一聲佛號飄揚,光頭和尚長得唇紅齒白,身披月白袍飄然,不染一絲凡俗,踏步虛空。

“金蟬子有禮!”

看著太白金星以及三大戰神一行,和尚雙手合十見禮。

如來座下二弟子?

聽著和尚的自我介紹,三大戰神眉頭挑了挑。

畢竟身處西極,與那西天大雷音寺,便是算不得鄰居。

距離元素下,多少也有幾分聽聞。

“原是佛祖坐下二弟子,不在西天聽如來說法,何以漫步虛無?”

天空戰神出言問道。

“金蟬子出西天求道,漫步天地,卻是不知該往何處?”

出了大雷音寺,算是見識了天地浩大,卻也更多迷茫。

“即是如此,可否一同天庭行走?”

太白金星眼眸微微發亮,提議道。

眼下的天庭,情況如何,太白金星自然有數兒。

能多有一尊高手相助,自是好事兒。

“此言倒是不錯!”

“若無去處,自可隨我等天庭一行。”

三大戰神互相對視一眼,沒有反駁太白金星的提議。

“既是如此,貧僧打擾了!”

雙手合十行禮,一行四人,變成了一行五人。

“稟娘娘,太白金星已然請回三大戰神。”

“還有一個自稱來自西天大雷音寺的光頭。”

天奴腳步匆匆向王母稟報。

“西天大雷音寺?”

“那是什麽地方?”

眼下的天庭,連自家的事兒,還不曾完全整明白。

再加上四方天地,皆有大帝至尊,天庭倒也不好過多插手。

對西方印象,除了一個西極天皇大帝以及五極戰神之外,其餘旁無。

“請三位戰神以及那個光頭進來!”

“還有,將二位戰神請來。”

眼下天庭所念之事,除了弱水之外,最重者無疑瑤姬一家。

對於其他,倒是不必操心過多。

既然敢隨三大戰神來天庭,自當不是廢物才是。

“五極戰神見過娘娘!”

“貧僧見過娘娘!”

五極戰神與金蟬子齊齊行禮。

“這算是什麽禮儀?”

看著金蟬子的雙手合十,王母幾分新奇中,亦有幾分不悅。

“娘娘,這位高僧乃是西天大雷音寺,世尊如來座下二弟子金蟬子。”

天空戰神急忙介紹道。

金蟬子既是跟隨他們來的天庭,自然不太好不管不顧。

“世尊如來?”

“此為何方高手?”

一個座下弟子,尚有幾分不俗能耐。

那世尊如來,自當高手。

以往天庭對這方麵還真是幾分忽視,這天地間隱藏的高手大能,還真是不少。

這一刻王母心念所想,自然是衛無忌。

這一尊可與玉帝一戰的人道仙,未曾出手前,一樣是默默無聞。

至少為天庭所不知。

“世尊誕生時,曾向四方行七步,曾言天山地下,唯吾獨尊!”

金蟬子平和目光中,似有傲意閃爍而過。

“後世尊於大雪山修得金身六丈,入靈山,創下雷音寺。”

“你等會兒!”

“你那個世尊剛剛說什麽?”

“天上地下,唯他獨尊?”

“那他把朕放在什麽地方了?”

一聲怒意陰沉話語傳來,隻見雲霧翻滾,玉帝龍袍顯現。

“陛下不必執念於此,世尊所言之意,當是現在。”

向玉帝行禮後,金蟬子言道。

“現在?”

“你們這個世尊,還能管得了過去與未來不成?”

詫異間,玉帝眉頭挑動。

“世尊隻管現在!”

“過去有燃燈佛祖掌管!”

“未來則有彌勒佛祖!”

“人才倒是不少!”

玉帝不知心間何等想法,隻是這話聽起來,多少幾分不陰不陽。

“大師既來我天庭,當有相助天庭之意。”

“自當與五極戰神一同行事。”

氣氛自有不對,王母趕忙言道。

眼下天庭要處理的麻煩事兒不少。

能有一高手相助,自然是好事兒。

“你們即刻下界,將瑤姬捉拿回天庭問罪!”

玉帝倒是不再言及殺字。

知至知終,對瑤姬雖惱恨萬分,終究未曾想過要殺。

那一道為了自己而情願消散於天地間,卻被遺忘於歲月的身影,經瑤姬提醒,逐漸清晰之後,殺心更稍減幾分。

“陛下”

王母眉頭一擰,似是想要說些什麽。

“朕聖意如此,不必再多言了!”

揮手間,五極戰神以及金蟬子退出了瑤池。

“瑤姬,話說你什麽時候招惹王母了?”

伸手夾菜的動作,為之一頓,幾分疑惑間,衛無忌問道。

“她又派人來了?”

“還想殺我是吧?”

“這心性,果然與以往沒什麽不同。”

瑤姬是個聰慧女子,衛無忌僅是一言,也足以看出許多東西。

隻是七公主神色不由瞬時不自然。

“王母雖是王母,可我不喜歡她。”

“便是玉帝為兄長,在我心裏,她也永遠都不是嫂子。”

“我心裏的嫂子,唯有十大金烏的母親。”

注意到了七公主神色間的不自然,瑤姬伸出手將其拉住,該說的話,卻未曾改口。

“七兒你不用多心,你雖是王母所生,卻跟十大金烏一般,都是我的侄子侄女兒。”

“我跟她之間的恩怨心結,與你們這班小輩沒有關係。”

這一點,瑤姬分的相當清楚。

愛屋及烏,自然可以。

恨屋及烏,卻是不必。

因為無論如何,都是血脈相承的至親。

“母後行事可能多了一些過分,但她不是一個壞人。”

七公主辯解。

至少王母對她們這些孩子是極好的。

“我沒說她是個壞人,隻不過有些事兒的緣故,我不可能與她和睦相處。”

“或許那一段話,讓玉帝那無情的心,記起來早已忘記在歲月長河中,不惜為他身喪的結發之妻。”

“僅此一點,為玉帝也好,為玉帝也罷,王母便不太可能容我。”

有些事兒嘴裏不說,心裏未必不明白。

而經曆了一番人世情之後,看得更加清楚明白。

衛無忌默然無語,心頭疑惑卻是去了幾分。

難怪王母那般對待楊嬋,連玉帝都鬆口了,她就是不鬆口。

除了如現在這般維護天條之外,未嚐沒有上一輩的因素在內。

“其實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我能理解她。”

“寧願丈夫心中無情,也不願他惦念著別的女人。”

“即便那個女人已然煙消雲散,便是以玉帝執掌天條之力,也不可能尋回。”

“因為隻要心有所念,便與活著沒什麽區別。”

說這話的時候,瑤姬有意無意看了楊天佑一眼。

得知妻子想法,楊天佑無語間,眼角不由一抽。v5

看我做什麽?

我又不是玉帝!

“來了!”

一聲低語,讓一家人相聚的歡樂,多了幾分沉默肅然。

一朵雲自天邊飄至楊府。

“五極戰神終於全都到齊了?”

雲層遮擋散去,露出了六道身影,飄然落在了楊宅屋簷之上。

瑤姬看了一眼,聲音幾分冰寒道。

“長公主,我等奉命,請長公主回天庭!”

互相對視一眼,五極戰神倒算是禮數周全。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第一次正式會麵。

“他倒是沒讓你們殺我!”

“至於天庭,我不會回去的。”

曆經分別劫難之後,一家團聚的親情,無疑更多了幾分意義。

何況為了十大金烏,也不可能再回那冰冷無情的天庭。

玉帝此刻選擇將瑤姬抓回天庭,未曾沒有十大金烏的緣故。

既然說了苦心培養,複蘇之後的十大金烏與天庭再無關係。

那再天庭複蘇,這關係自然也就延續上了。

十大金烏若能再歸天庭,實在是喜悅不過的事兒。

“既然如此,我等可就得罪了!”

“七公主,請暫退一旁。”

“陛下與娘娘皆有交代,不可傷你!”

北極戰神將目光落在了七公主身上。

“七兒,你就安坐於此!”

“有衛兄在,他們能耐再大也傷不了你!”

瑤姬亦無傷害七公主之心。

“六個人,看來咱們兄妹三個要一打二了。”

楊蛟,楊戩,楊嬋兄妹三人起身而立。

“哪兒能是一打二啊!”

“這不還有兄弟我在這兒嘛。”

小小哪吒,自楊府之外而入。

“哪吒,如今的你,已是天庭之人。”

“再過多相助我一家人,終究不是好事兒。”

“兄弟的一番情意,我們一家人心領了。”

楊蛟出言阻止了哪吒。

不管怎麽說,哪吒也始終跟隨李靖入了天庭。

先前出手也就罷了,現在繼續跟楊家糾纏。

怕是天庭必然糾罪,連李靖搞不好都得受牽連。

“楊大哥,我”

哪吒一急,口中言語所說,自然是我不在乎。

“兄弟不必說了!”

“想來幾位也非背後下刀子的小人吧?”

楊蛟看著五極戰神,以及金蟬子言道。

“哼!你不必拿此言來激我們!”

北極戰神哼了一句。

背後打小報告,這種丟人的事兒,五極戰神自然做不出來。

“你出自西天大雷音寺?”

下一秒便要交手的沉重氣氛,為一句悠然言語打斷。

“貧僧自是出自大雷音寺!”

“這位施主”

金蟬子似是想問問,衛無忌是如何得知的。

這一路行來,除了西極天地的五極戰神,所接觸者對大雷音寺,皆是不知。

“那我知道了,多餘的話,便不必說了。”

平和目光中,似有雷電閃爍而過,一顆大樹於震動中,葉落飄零。

抬手拈指,幾分笑意抬頭看著茫然,且有幾分麵色發白的和尚。

“施主如何得知?”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情緒,金蟬子幾分顫抖問道。

“如來修得丈六金身,又得六大神通,可謂念之觀天地,何言我所不會呢?”

幾分笑意中,衛無忌言道。

金蟬子瞬時低頭不語。

“貧僧出西天,便為心中疑惑。”

“可否請教一二!”

雙手合十,一大助力,卻是不再相助。

“你們對戰五極戰神即可。”

衛無忌目光眺動,似是看到了此界天地之外。

無邊混沌,起霧翻滾。

一尊身披月白僧袍,麵容平靜的光頭大和尚,一步間,踏至蓮花世界之外。

“如來不在靈山講經,跑我這兒來是何意?”

女媧眸中清冷之色一閃而過。

於她而言,自是後輩。

倒是幾分秀色而已。

“如來見過娘娘,見過太上聖人,見過二位道友!”

看著那行禮的和尚,太上平靜目光下,似有感歎閃動。

運也好,命也罷,終究是棋差一招。

“娘娘為弟子所創之界,雖吸引了萬千道化。”

“然多了幾分變故,便多了無數的可能。”

“事關弟子,如來自然不可不關心。”

一番話表達意思相當明確,我就是來看看。

話說此間可謂大佬雲集,再有修為與膽量,也不敢,亦無能多插手。

“既然關心,那就坐著看吧。”

如來都言之如此了,女媧自不能說什麽。

她雖是聖人,如來更是小輩。

可如來畢竟是一教之主。

“娘娘可否覺得此間不太過癮?”

無數的風雲自混沌中匯聚,一尊麵容平靜,卻也幾分桀驁之道人步至此界。

“你這小猴子,怎的也多了幾分心?”

女媧幾分笑意。

雖說這道人已然不是當初的小猴子。

佛道合流,更曾坐過萬佛之祖的位子,一身修為底蘊,不弱於如來。

可在女媧眼裏,依舊是當初的小猴子。

“師姐此劫似是難過,雖有那位,卻也該多幾分打算才是。”

一抹溫和自桀驁道人麵容閃過。

如來一旁幾分唏噓。

天地間,能讓他如此的,也不過二三數罷了。

“你這小猴子,敢說是為了嬋兒?”

女媧有多幾分笑意,更多幾分深意。

“您既然明白,又何故多言呢?”

似有委屈之色一閃而過。

卻不似平日裏那般,看似平靜下的桀驁不馴。

然這份兒委屈,卻出自真心。

若無女媧,何來昔日那般的凶威滔天。

有些事兒,實在不方便說透。

心裏,卻是不可不記。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除了為嬋兒之外,也可算是你的機緣。”

“隻是切記,此界已然多有風雲。”

“你可要多幾分小心在意才是。”

“尤其對他。”

女媧著重提點道。

“哼!他若不妥,自該教訓!”

幾分冷哼,自龍虎長吟中震動無量混沌。

平和眼眸中,似有凶芒一閃而過。

一道真意,直墜蓮花開放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