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可是出了什麽變故?”
楊蛟幾分神色變幻言道。
其餘眾人神色亦是變幻不定。
若非變故,何以這諸多安排。
“變故倒是談不上。”
“僅是想著機會難得,錯過實在可惜罷了。”
“當然,還是那句話,你們要是不願意,此事自不必提。”
衛無忌淡然道。
“師父既然有命,徒兒們自當尊崇,僅是不明白而已。”
既然師父有話,無論明白與否,都得執行。
若是能夠明白,又何必做一個糊塗蟲。
“拋卻恩怨成見,談談你們對於天庭的認知與理解。”
話,自可單刀直入,說個明白透徹。
逐步漸進,自己感悟,卻終究不同。
“若無恩怨,徒兒不得不承認,天庭的確為正統第一。”
便是損傷了十大金烏,天蓬幾員大將,天庭依舊不可小視。
“此戰之後,論功封神,諸多強者,皆入天庭。”
“屆時天庭的力量增長,你們自可想象。”
“那個時候,我自然有能力相護。”
“可我的弟子,該做那遨遊九天之上的雄鷹。”
“而非羽翼下,得幾分安逸便知足的雛雞。”
“便是得安逸,也該你們自己有足夠的力量。”
“讓玉帝不敢輕易動手的力量。”
“以你們的資質,修行之路相對他人,雖多幾分順坦。”
“然想達到讓玉帝都不敢隨便出手的地步,還需要時間的累計。”
“此戰功果,卻可得讓玉帝不敢隨意出手的力量。”
“雖然多了一些職責,少了一些自在,卻也合算。”
“當然,師父明白你們不太願意看見玉帝。”
“所以你們所職,皆是聽調不聽宣。”
“且蛟兒若能安坐泰山府君之位,總領生死之事,也是為眾生福祉。”
一番話,皆是徒兒為徒弟所慮。
楊家三兄妹自不是那糊塗之人。
“師父一番苦心,徒兒等明悟。”
“徒兒等定不會讓師父失望。”
撩袍拜倒,響頭重重磕在了地上。
除了感念師父恩德之外,唯一的念頭就是一定好好遵從師父的安排。
“難怪能跟太乙真人成為好友,這護犢子的性子,實在一般無二。”
“相對於太乙真人,此番所慮,自是更為深遠。”
李靖一番感歎。
從某些角度來說,此已然不是師父所做,而是父親所為。
他也是當父親的,自能一番苦心。
父母愛子女,當為前途長久所慮。
一個泰山府君之位,便是長久所慮。
總領陰陽生死,何等重大職責。
若是擅動,怕是玉帝也得付出相當代價。
“總而言之,我們必定不會讓師父失望就是。”
“二郎,若有征戰,你可得讓哥哥幾分。”
“初次到人家地頭,好歹也得給份兒見麵禮才是。”
笑言間,楊蛟眸中幾分寒芒殺機閃動。
“對了,有個事兒差點兒忘了。”
“師父已然將敵對玄機盡數告知與我。”
“倒是要與子牙師父,幾分商議才是。”
幾分玄妙笑意間,楊戩言語卻是不多。
那千裏眼,順風耳的神通,果真了得。
有師父在,神通阻擋,自然無礙。
獨自之身,卻是要小心。
“怎麽樣?”
“周營那邊都說什麽了?”
商營內,袁洪看著神通施展的高家兄弟。
“除了一些不太關乎緊要的,無非楊家兄妹的加盟。”
“薑子牙這老兒,當真有三寸不爛之舌。”
千裏眼順風耳神通之下,周營內自無機密可言。
好在此事薑子牙心中知曉,雖不知千裏眼,順風耳之事,卻也多了幾分小心。
軍機大事,絕不輕易在營中談論。
眼下對於周營而言,對了破掉對方敵手,也無其他大事可言。
“那楊家三兄妹,我倒是聽過幾分。”
“為救母親,力抗天庭,倒也頗為了得。”
“不過軍陣之事,衝鋒廝殺雖在首要,卻也不至於完全涵蓋。”
“添加兩尊戰力而已,倒也談不上麻煩太大。
話自然隻能這麽說。
要不怎麽的?
現在就發兵衝擊周營?
軍陣之事,要是勇猛衝動便可完全解決,就不必就此無用糾纏了。
“嗯?怎麽回事兒?”
“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了?”
“我也什麽都聽不到了。”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高家兄弟極為震驚,難以自控大喊。
此次經曆,雖不似上次一般,一聲冷哼震動耳朵劇痛,眼眸一陣兒發黑。
失去一切感知的朦朧,卻也讓兄弟二人極為難受。
“難道有大能駕臨周營?”
“我心間怎的幾分不妙?”
就在這無限心疑間,楊戩悄然出了周營。
“軒轅大帝,為破敵手,不得不將您身旁兩個鬼使打碎。”
“待功成之日,必然為大帝重修廟宇,再塑金身。”
以雲霧之術遮擋視線,到達軒轅廟之後,楊戩將一柄劍拿了出來。
“嗯?”
“這劍,好似有故人的熟悉。”
蓮花之外,混沌無垠,一重重古老宮殿中,盤坐人影睜開眼眸。
幾分疑惑輕語,心念一動之間,以至於蓮花之外。
“倒是越發熱鬧。”
“怎的大帝有心到此一遊?”
女媧睜開了眼眸,幾分和善相問。
與軒轅,自有幾分關係不同。
“原來娘娘,太上,莊祖皆在於此。”
“軒轅有禮了!”
此間三位,無論修為還是身份,都當頂級。
軒轅便有人皇傲氣,也自不會怠慢。
“原來佛道兩位也盡都於此。”
軒轅目光一挑,看向了依舊處在膠著狀態中的佛陀與龍虎。
“本為一件觸及心念的往事,如此一來,倒是多了幾分興趣。”
“不知軒轅可否有這個眼緣?”
以人皇之尊,既然說出此言,自不會有什麽反駁。
“自可此間安坐。”
“有句話倒是不妨說明。”
“吾座下徒兒自不多,除了嬋兒之外,也唯有白曦騰蛇。”
“嬋兒心念糾纏,若要登大羅,唯有此間。”
這話,自是明白不過。
登大羅數,當是修行最為凶險。
若順利,自可超脫命運之外。
若功敗垂成,怕是聖人出手,以往修行,也是煙消雲散。
大羅劫,當是混元劫之外,最莫測凶險者。
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搗亂,女媧手裏的紅繡球,自不是好看的。
其實這話,原不必說的這麽直白。89學網
奈何變數多生,是女媧這位聖人都未曾想到的。
原本想自身照看,平平靜靜的渡過。
現如今再看看,一個個來的都是什麽人物。
所以這話,自然該是說的明白。
“原來如此!”
“當初的小丫頭,如今也是登臨大羅數的存在了。”
恍然間,軒轅不由幾分感歎。
楊嬋,軒轅自有印象。
跟隨女媧幾次拜訪。
“吾方才所言,此來僅為一件熟悉過往。”
“按理說,那柄劍不該於此間才是。”
軒轅幾分疑惑道。
“劍的主人來了,劍自然也就來了。”
女媧幾分笑意。
似是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這柄劍,以及那一身青衣的時候。
當然,憑一柄劍冒充人皇後裔之事,倒是不必細說。
話說,也談不上冒充。
“原來如此!”
幾分了然點頭,軒轅自混沌安坐。
無數的混沌風波吹過,便是一方大世界都要覆滅,衣襟卻是絲毫未動。
“啊!我的耳朵!”
“我眼前怎的一片火海,什麽都看不到了?”
擁有千裏眼,順風耳之能的高家兄弟大喊。
又是一番疼痛,更為讓兄弟二人疼痛的卻是神通似乎失去了效用。
“看來那周營,的確得了高人指點。”
袁洪幾分神色凝重。
解決了情報外泄的禍患,周營行動快如火。
幾番糾纏,以袁洪為首的梅山七怪,除袁洪自身,盡數伏誅。
且多數折損在楊家兄弟手裏。
“二郎,那袁洪不見了!”
楊蛟手持戰斧,幾分凝重。
幾番戰場磨礪,倒是真讓他找到了幾分感覺。
“大哥放心,他跑不了!”
一陣兒清風,楊戩不見蹤影,自是追蹤袁洪而去。
“老伯,如此之高的山林,如履平地,老伯倒是讓楊戩幾分敬佩。”
楊戩手持三尖兩刃刀,擋在了一位擔著柴火下山的老伯身前。
看著擋路的楊戩,以及這番話語。
老伯一片默然,陡然間身形變換,一隻大鵬展翅高飛。
“出自師父門下,便是一半兒,也是了得。”
遙望大鵬展翅,楊戩一番感歎,身形亦是變換。
“楊戩,既然已經敗了,那我便認了,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幾番變化,都沒能逃得過楊戩,袁洪也是幾分怒了。
“你的本事倒是不差!”
“若無師命,倒是可以放你一馬。”
楊戩言道。
“嗯?”
“你說真的?”
楊戩出自何人門下,袁洪心間自然有數兒。
也是因為有數兒,才有手下留情之說。
否則以梅山兄弟的能耐,想要救走楊戩,絕不那麽容易。
“楊戩自不敢假傳師命。”
“師弟還是於此靜候吧。”
楊戩將一副圖卷展開。
“他老人家,倒是所慮周全。”
那圖畫展開,顆顆飽滿,讓袁洪自幾分本意難違。
有此間妙地,倒是無妨。
身形一縱,卻是自己踏入圖畫。
“師叔,弟子幸不辱命!”
“將那袁洪帶回。”
“此袁洪修為不俗,將來天庭之上,倒是一員大將。”
帶著鎖閉袁洪的圖畫回歸周營,唯恐袁洪出了什麽事兒,楊戩此言先行定下。
“此事已了,因果自成。”
“悟空自當到了出山的時候。”
袁洪回歸畫卷的那一刻,衛無忌心念一動。
“師父,徒兒不知怎麽回事兒。”
“突然間幾分心意難平,似是要將這浩浩蒼天捅破一般。”
孫悟空幾分茫然找到了衛無忌。
心念間突然多了此等之念,自有幾分不適應。
現如今的孫悟空,自不是那想要踏上淩霄殿的齊天大聖。
僅是一隻希望得以長生的猴子罷了。
“嗯?”
“看來你我的師徒緣分,卻是盡了。”
“若是讓你再學下去,怕是真要將天捅個窟窿不可。”
此事明知必然,言語自口中而出,還是幾分歎息。
雖歎息,該說的,該做的,自當要說要做。
一開始,便已然停不下了。
何況此時已然成為定局。
“師父,徒兒做錯了什麽?”
“若師父覺得徒兒有此心念不妥,自可訓誡。”
惶恐中,孫悟空又有幾分委屈茫然。
他是真想不通,自己是怎麽突然間心有此念的。
“錯自然談不上錯。”
“不過師父心意自然不會更改。”
“雖不再教你本事,你我師徒之緣,倒也不至於斷絕。”
“隻是師父曾跟你說過,這天地間,師父敵手不少。”
“若你以後報師父之名行事,不會順坦,反而多有阻礙。”
“此為告誡,所為如何,皆你心念所定。”
無限青光綻放,將衛無忌身軀包裹。
言語尚停留,身形已然不見。
“師父,您放心吧。”
“無論如何,悟空都不會給您丟臉的。”
“師徒緣分既然不曾斷絕,悟空期待與師父的下次相遇。”
跟隨衛無忌身邊,受教導多年。
三教經典,皆有涉。
猴子本就聰慧,得如此教導,雖外在不顯,卻也是心有內秀。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封神戰終,各方神將星宿歸位。”
“我天庭實力大漲!”
聽著下界而來,一聲聲神位封就,天庭之中,玉帝與王母,皆是喜悅。
下一秒,玉帝與王母卻是臉色變幻不定,臉色黑紅不停。
“封楊蛟為泰山府君,總領陰陽生死之事”
“封楊戩為顯聖真君,灌江口安閑自在”
“封楊嬋為華山聖母,牧養華山一方靈秀”
聽著一個個神位封就,玉帝臉色難看,黑紅之間,無比扭曲。
“混賬!”
“該死!”
“該殺!”
震怒間,玉帝長身而起,神情幾分扭曲,無法言說的震怒與殺意。
瑤姬與楊家,著實是讓玉帝膈應不已的肉中刺。
以往有那個混蛋護著,已然令玉帝無可奈何,惱怒非常。
如今又多了一層防護,一層令玉帝都不敢輕易動彈的防護。
那華山聖母與顯聖真君,這是什麽人才能有資格得的神位。
什麽人有資格言及聖字。
這不是明擺著昭告天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