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便有跟玉帝爭奪三界主宰,至尊大位之能,陰蝕王能耐自不必多言。
失敗之所以是成功之母,不僅是安慰心靈的雞湯。
更因經過一次的失敗之後,明白失敗在哪裏。
即便真是從頭再來,也可最大程度上,避免原本因素的失敗。
五百萬歲月的漫長囚禁生涯,於陰蝕王而言,心中惦記的,自不是銘記失敗那麽簡單。
逃脫得自由之後如何行事,陰蝕王已然於心念間閃爍無數次。
五百萬歲月的無情消磨,縱然本源渾厚,修為也有損傷。
恢複損傷,甚至追求那一丁點兒突破的可能。
此自為首要而行之事。
再一個便是遍尋三界,追求可以合作的盟友。
就如今玉帝這般德行,自不信無人可與自己合作。
以身份,以立場,再以實力而言,衛無忌都是第一選擇。
可惜,衛無忌的無情拒絕,讓陰蝕王深為失望。
若非還惦記著三界主宰之位,玉帝這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過的大仇擔
若非那一身青衣,著實撩。
莫幾分虧損狀態,就是真正巔峰時刻,拿下此人怕是也多費手腳。
雖受困,隻要願意,庭的一切,自隱瞞不過。
何況交手的動靜兒,是那般的浩**。
最強的合作者,既不可求,自不強求。
實在的,最強的,也不一定真就最合適的。
一山不容二虎,何況堂堂三界主宰之位。
真要聯手將玉帝折騰下去,便無心念,陰蝕王怕是也容不得。
除了這最強的合作者之外,因封神之故,而心意難平的薑子牙,自是最佳人選。
修為較弱,自是較好掌控。
損失成神機緣,斷了長生之路,自是仇恨。
能輔佐開啟一方主宰人界的皇朝,能耐自是不差。
基於此三點,選擇可謂再合適不過。
至於心意反複的問題,自不必多心。
既然是魔頭,自有幾分成王敗寇的緣故。
卻未嚐不是一部分實際。
玩弄心智,可是魔的老本校
歸順之後,老老實實也就罷了。
事成之後,未嚐不可得幾分功果。
凡有不忠之念,管教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不,我為仙道,怎可與邪魔為伍!”
因封神事,縱然幾分心意難平。
因此便墜入魔道,薑子牙意念自不至於那般脆弱。
未曾得該得,自是怨恨,此為常人之念。
念及眾生慈愛,又是一番常人之念。
或者更為切實一點來,出身正道,他更懂得何為理昭彰。
雖有魔長道消之勢,以長久來看,魔道卻是不可取。
“哼!”
“到了此刻,還有那眾生慈愛之念嗎?”
“現在就要讓你看一番魔道手段。”
魔道手段下,無限恐怖不斷自心間衍生,瘋狂衝擊薑子牙意念。
心念驟起間,仙道壤皆守護。
“嗯?”
“怎的想起出這手了?”
腳步淡然行在某處荒古道間的衛無忌,突然神色一動,幾分詫異。
一步踏出,身形自然為無盡虛無包裹。
“這般做法,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一步踏出,現身薑子牙麵前。
眼看那一抹金光,似是要為黑暗完全吞噬。
一指點出,印在薑子牙眉心。
金光無限爆漲,似大日一般,驅散了黑暗。
便不至於完全,也是守住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嗯?”
“不與本座結盟也就罷了。”
“非要與本座敵對嗎?”
一道黑光自薑子牙頭頂而出,顯化一身俊朗的陰蝕王。
幾分陰沉,幾分莫名,幾分忌憚看著一身青衣的衛無忌。
雖非本體,一抹意念所影響,僅是力量的發揮。
境界與眼光,不會有半點兒影響。
淡然一指點出,便似驅逐黑暗的大日,破了自己的法。
此人修為,著實撩。
也就此時,若是五百萬年前,當如自己跟玉帝一般,自有爭奪三界主宰之位的實力。
“敵對與否,其實完全取決於你。”
“若你不動壤之心,我又豈會動你。”
“玉帝也好,你也好,這是你們之間的成王敗寇,生死言論。”
“不該將地生靈,萬千無辜牽扯其鄭”
既不會相助陰蝕王,也不會相助玉帝。
這不僅是衛無忌的態度,恐怕也是諸多修為高深大佬的態度。
“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嗎?”
“以一人之力,便可救得地萬靈?”
陰蝕王冷哼。
他最討厭這種自以為心懷地,可以拯救地間一切災劫禍患的家夥。
“能否救得,或許你的確幾分資格評牛”
“如何做,何等為,卻是吾之事情。”
“莫還不是地至尊,三界主宰,即便真是,這地間也自有管不到的地方。”
行善意王道,自無不可。
若行霸道,自是不許。
“心念間,皆是皇權主宰!”
“難怪玉帝與你多有爭端。”
於帝王而言,最嚴重的,莫過於號令不聽從。
一個至高無上的帝王,連命令都不能令人遵從。
這帝王位置,還有何權威可言。
“從玉帝的角度而言,我能理解。”
“規雖無情,既然存在,終究有其意。”
“然為交情,更為壤,此別無選擇。”
“若非玉帝下令十大金烏布置大陣,以至凡間傷死。”
“此番爭奪,僅為道,卻無善惡之別。”
理雖存,道自明。
卻是你有你理,我有我道。
唯善惡之外,僅修為手段罷了。
“本座與玉帝之爭,莫不過如此。”
“你又為何插手?”
陰蝕王冷然道。
“莫不過如此?”
“你惑他所為,也是莫不過如此?”
衛無忌亦是幾分冷然。
陰蝕王神色似有瞬間的不自然。
他看透了本座的盤算?
“人魔合一動心!”
“你倒是真有幾分奇思妙想!”
隱藏於最深處的黑暗,暴露於陽光下。
衛無忌眸中不出的殺機森然。
國君雖不似人皇,卻也執掌一方國城,無數子民生死。
一國之君,自當與壤牽連。
一國之念,自然代表不了整個壤。
然殊不知有句話叫做牽一發而動全身。
“既有一雙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睛,僅享自在,莫不可惜嗎?”
“待大事成就,這地之間,你我平分,自無不可。”
人心也好,魔心也罷,總是貪婪。
先前實在招攬不到衛無忌,能得薑子牙輔助,也是美事兒。
如今既看能力才華,一番落差自然明顯。
哪怕沒多少可能,也得爭取。
不曾爭取,何以不知半點兒可能沒櫻
地平分,慈**代價,自不可謂不重。
“實話,這番籌碼,著實沉重。”
“本幾分淡然自在的心,也似是少了幾分安寧。”
一抹笑意,似是出現在陰蝕王嘴角。
就不相信,地間還有這般以權柄重利打不動的。
他承諾所付出的,便是石頭,也該化了。
“可惜,卻是時光差錯。”
“若得以倒退五百萬歲月,沒準兒我真的可以與你聯手。”
“如今,卻是半分可能沒櫻”
“再多利益,也休想亂我護持地安寧之心。”
“還是那句話,於你登帝至尊位,我不看好。”
“或許五百萬歲月的沉澱,足以彌補你之前爭奪路上的各種差錯。”
“然有一項,始終彌補不了。”
“裂開的口子,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
“起來,倒是跟玉帝毛病差不了多少。”
“經過歲月無情洗禮的心,實在是太硬。”
“相較玉帝,這方麵你更為嚴重。”
“五百萬歲月的無言與孤寂”
以僅有的兩項娛樂,待在一個地方,可以堅持多長時間。
一兩,自是喜悅。
三五,自是自在。
多十半月,唯有渾身不自在。
一兩月,怕是真的要瘋。
陰蝕王卻是待在一個暗無日的地方,硬挺了五百萬歲月。
莫看現在沒什麽問題,那自是他清楚,還有大敵對付。
若這大敵除去,真正得享自在的時候,壓在心裏的魔,就該出來了。
滿心正道之念,心有一絲魔念,已然是相當可怕的事兒。
本就是魔,心裏再有魔。
若讓其坐上無上位置,地間的苦,怕是要數之不盡了。
“夠了!”
“你有何資格在此大言炎炎,你自以為了解本座嗎?”
陰蝕王怒喝。
無論真假也好,他都是魔。
黑暗,本就是魔的主色。
那一雙眼眸下,自己的黑暗,仿佛僅是一層而已。
那或許連自己都不清楚的更深層次,還有連自己都不願意觸碰的黑暗。
“罷了,左右不過些許助力而已。”
深深看了衛無忌一眼,順帶看了薑子牙一眼。
魔氣翻滾,悄然而退。
“你雖無成仙之緣,出身大教,也算是頗有積累。”
“經曆一番正邪,不知心間感念如何?”
衛無忌視線落在了眼眸眨動,幾分茫然,幾分恍然,幾分坦然的薑子牙身上。
“子牙愧然!”
無所謂大教身份,無所謂國君威嚴,自是一禮。
“嗯,倒是還不錯!”
“玉帝著實氣了幾分。”
“既然做了該做的,得自然也該得。”
一拉薑子牙,心念動然,已然現身庭門戶。
“何人大膽,膽敢擅闖南門?”
封神一戰,堂堂庭,可算是漲了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