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的成就,除遺傳以及家庭因素之外,最有決定性的影響,莫過於後天事物。

有多少性情大變的實際,是受後天重大事務的影響。

自小一家安寧歡樂,未曾變故之前,楊戩妥妥一枚跳脫少年。

一場劫難,逃脫少年曆經磨難,迅速成長。

後又經曆戰場凶險,楊戩絕非杞人憂天之輩。

因為他心裏這世上沒什麽事兒,可言絕對。

僅以性格,行事所為而言,所奉行的也是出擊,掌握主動,而非被動防禦。

“二弟,你心所思,我自然明白。”

“兵家之道,料敵之預先,自是道理。”

“然此心魔,修行終究獨特。”

“茫茫天地,想要追尋,怕是多有艱難。”

能以災禍之前,將源頭徹底滅殺,自是好事。

可這事兒要是這麽容易做到,也就不至於大魔頭手筆了。

能在他們兄妹手裏逃脫,已然是能耐。

天地茫然浩瀚,能一念動而知天地,是非他們這般境界所能之事。

“若心魔以別道修行,或許的確多難。”

“偏偏心魔,以心成道,倒是給了我們幾許機會。”

於無能之事,除了一番不甘心之言,別無他法,此自是庸人做為。

楊戩庸人與否,如今平靜,似是太早。

然於某些開創性思維上,楊戩總有他人所不及之獨到。

“二哥是說心境?”

楊禪眉頭一動,倒是懂了楊戩言語之言。

“以大範圍而言,倒是沒問題可言。”

“有個問題,依舊是實際。”

“我等修為,怕是難以支撐。”

心境之能自然玄妙。

然心魔也以此而行。

便是兄妹三人通力合作,能否敵過,也是個相當疑問。

“心魔受創於我兄妹之手。”

“無論傷勢的修複,還是修得更強手段報仇,都必須有大量資源支撐。”

“以他之修行而言,怕是要有眾多無辜喪心而亡。”

“無論直接還是間接,都有我兄妹之責。”

“若是真讓此心魔成了氣候,怕是更加為難。”

不得不說,此為必然之實際。

“也罷!”

“我兄妹聯手,與心魔再鬥一場,料也無妨!”

楊蛟被楊戩給說服了。

心念決定之際,兄妹三人聯合出手。

一身修為,各自得到了封神戰的凶險磨礪。

較之過去,威能自然增長。

一圈似是湖水般的虛無波紋,幾許漣漪波紋。

畫麵逐漸清晰。

清氣與黑氣不斷交鋒,彼此消融,此地著實玄妙。

一團凝練至純的黑色霧氣,浮現於水麵,隱約間咚咚心跳聲。

“倒是能耐,可探查本座蹤跡。”

“幾個小娃娃,本座於你們興趣可是愈發明顯了。”

“雖非心,此念頭倒也是一番可口補品。”

一團黑光驟然綻放,無限擴散,將兄妹三人以心境探查之念,盡數包括。

一頭惡獸張開了嘴巴。

兄妹二人以心境追蹤此處之念,自是點心。

可口與否倒是再說的事兒。

能填飽肚子,才是根本。

“吾等之念,豈是那般好吞噬的。”

楊戩一聲冷哼,念化為一柄戰天鬥地的三尖兩刃刀。

此神兵,念之所化。

雖無三首蛟所化自然神威,楊戩戰場磨礪卻是盡顯,自有一番神威。

楊蛟念之所化,自是戰斧。

楊禪念之所化,則是一團火焰熊熊。

“本座便於你兄妹三人戰鬥一番又如何?”

“唯一可惜的便是無法吞下三顆近乎完美的神仙心。”

咚咚,似是戰鼓一般的響動中,大戰響動,席卷了此間念之所有所無之地。

“於此條件下,尚不能拿下兄妹三人。”

“你真是太讓本座失望了。”

一聲淡漠,無限時光刹那頓停。

一隻手探出,隨便一抓。

腦海中霎時間一片空白。

“好厲害的手段!”

“哥,是不是那個老魔頭出手了?”

腦海中的空白一片逐漸隨時間消散。

念之先前經曆,除了心間清晰概念之外。

其他一切皆無記憶。

好似這段記憶,被人為刪除了一般。

“你們幾個,可真是夠冒險的。”

“若非那老魔頭終究幾分顧及,一聲冷哼,便足以震死你們。”

一聲溫和言語落下,青衣縹緲踏入泰山府君地。

“師父!”

無論何等年歲,在外何等風光。

在父母師父麵前,僅是孩子。

“師父,這心魔究竟何等來曆?”

“便是出自大魔頭手段,如此能耐,也不該一點兒來曆都沒有。”

既要將凶險滅殺萌芽,最緊要的,自當是了解底細。

“要說來曆,此魔倒是有幾分不凡。”

“一顆雖是遭陷害,卻終究是無情拋棄的心,自是怨恨甚多。”

“何況此心,本也是一番玄妙。”

衛無忌幾分唏噓。

“師父,此心魔,不會是比幹的那顆七巧玲瓏心幻化而來吧?”

咂摸言語些許,楊蛟幾分震動。

想那比幹一番忠心赤膽,最終死於挖心之痛。

此心若墜入魔淵,卻也是一番歎息。

“如此說來,要解此心魔之禍,將那比幹找來不就可以?”

幾分言語喜悅,縱身一躍,便要入天庭尋比幹。

雖不樂意見玉帝,卻不代表入天庭非得見玉帝不可。

“切莫急切。”

“此心縱然曾經歸於比幹,如今想要拿回,也不是那麽容易。”

“此心墜落魔淵,除魔頭手段之外,也與其自身多有怨念有關。”

“怨恨者,除了當初的九尾狐,比幹怕也是其中之一。”

“若不解此心魔怨恨,尋比幹而來,怕是更加刺激心魔。”

楊蛟揮手攔下了楊戩。

“以大哥之意,怕是還得九尾狐才是?”

楊戩眉頭緊擰。

若需九尾狐的話,這事兒怕是沒個妥善了結。

封神戰後,九尾狐被誅,說來也有楊戩一份兒功勞。

“若要將此心魔了結,除九尾狐之外,還有二位不可或缺。”

“一是比幹,再是那蘇妲己。”

“比幹天庭一趟即可。”

“蘇妲己轉世,寫封手諭追尋也就是了。”

“僅是這九尾狐”

一片默然中,自是為難。

“師父,大哥,二哥,我倒是有個人選,不知是否妥當。”

楊禪心念間,閃過一道故人身影。

“你是說家住萬窟山的狐妹?”

“她雖狐族,然其本性善良。”

“九尾狐何等魅惑,豈能相比。”

“再有就是其安全,怕是不能不顧。”

有那個敢跟玉帝爭奪主宰之位的大魔頭在。

便是有師父在身邊,也不敢萬分保證,絕無意外出現。

“為師倒是覺得不錯。”v5

“至於安全,倒是不必擔心。”

“時間終究不至於急切到火燒眉毛,傳幾手防身本事於她,也就是了。”

沒了萬窟山這倆狐狸,說不得以後小狐狸也受影響。

倒不是什麽太美妙的事兒。

“既然師父之意如此,那徒兒往萬窟山走一趟。”

楊禪心有慈愛,狐妹心地單純善良,自有許多親近。

“你做什麽?”

“何以幹預吾事?”

被一隻手扣在掌心,心魔瘋狂咆哮。

“哼!”

“若非本座出手,憑你這點兒能耐,早就灰飛煙滅了。”

“真以為自己那點兒能耐,便厲害到誰都對付不了你是吧?”

一聲冷哼,掌暗自用力。

痛苦吼叫陣陣。

心魔雖玄妙,可他是魔道的祖宗。

“你出手救我,想要我做些什麽,不妨直說。”

痛苦嚎叫過後,心魔直言道。

自己便是魔,太了解的魔的行事。

出手相救,若說僅是緣分或者善心所為。

怕也隻能哄騙不懂事兒的小孩兒。

“暫時來說,還用不上你。”

“因為我還不確定,一番布置是否真心有效。”

“若要用你的話,自是去天庭,替本座辦點兒事兒。”

天庭那地方,囚禁了自己五百萬年,整整五百萬年。

便是不死不滅,也終究幾分膈應。

在計劃未曾順利實施之前,絕不輕易踏足天庭一步。

“你有如此能耐,何不自己上天庭?”

心魔自是有疑問。

“本座的事兒,用不著你來操心。”

“去天庭,除了給本座辦該辦的事兒之外。”

“難不成你就不想回回你的老冤家,為自己討還一些公道?”

一把刀子,直接紮在了最柔軟之地。

玩弄心智,心魔算是祖宗。

這位魔的祖宗,在此方麵的造詣,也是相當不低。

陣陣怨,陣陣恨,萬千河海之水難以填平。

陰蝕王英俊眉目幾分詫異。

差一點兒便讓他把握不住。

此心好深的怨,好深的恨。

“隻要你有把握,天庭一趟,又當如何。”

於千萬歲月眨眼而過的浩瀚麵前,心魔所生歲月,實在渺小。

也正因為如此,才要抓緊。

時間若是太久,唯恐將怨恨,徹底遺忘無窮歲月當中。

“還不到你動彈的時候。”

“行動之前,便隨本座好好學點兒能耐吧。”

一時間,諸多響動寂靜於無。

沒有心魔的折騰,雖有諸事,歲月過得卻也相當平靜。

這一日,一聲驚雷,天地炸響。

“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老孫自學能耐,倒要請玉帝讓個位。”

一頭猿猴身影,通天蓋地。

手中金箍棒揮舞,砸向了天庭門戶。

“大膽!”

“小小猴頭,敢於攪動天地?”

四大天王一聲大喝,出手阻攔這敢言讓玉帝讓位的猖狂猴頭。

一番交手,猴頭能耐的確了得。

曾在封神戰場上,令薑子牙頗為頭疼的四大天王,支撐了不過幾個回合。

“簡直混賬!”

“哪吒聽命,將那囂張猴頭拿下。”

玉帝安坐淩霄殿,對四大天王的表現,極為不滿。

哪吒自當聽命。

出的南天門幾番交手,卻也多有狼狽。

一個閃身脫離戰圈,自任漂流。

“哪吒!”

李靖看得不由心急,一聲大喊便要出手。

“天王想要做什麽?”

“陛下麵前失儀嗎?”

護法將軍眉宇幾分冷然。

先前為靈官擒拿,可是丟了好大顏麵。

若非無去處,若非對性命,終究留戀。

護法將軍已然無顏立足於天庭之上。

對於出手擒拿自己的眾靈官,自然惱恨不已。

此事雖已然稟奏玉帝。

然玉帝也不可能為了他一人,治罪眾靈官。

心中嫉恨無處發泄,找茬兒挑事兒便算是唯一發泄。

同時也是在向玉帝表明,無論何時,臣都是忠心護法的第一存在。

“你給我聽好了!”

“我兒若是出了什麽問題,必然不與你善罷甘休。”

有護法將軍這麽一瞬間的阻擋,李靖出手已然來不及。

為兒子擔憂的滿心情緒,自當發泄在了護法將軍身上。

李靖自知處境,且身居天王,再無可進,平常自然是低調。

可低調不代表沒能耐。

能將十萬天兵治理有序,統帥之能,便是現如今的天庭,也無多少比擬。

“夠了!”

“堂堂天庭重臣,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玉帝高坐,威嚴一喝。

“玉帝贖罪!”

“李天王不過憂心三太子,為人父之常情。”

“眼下最要緊的是何人能阻擋這囂張猴頭。”

“若一猴頭,也輕易踏足天庭淩霄殿。”

“我堂堂天庭,自無威風可言。”

赤腳大仙出言道。

“此言倒是懇切!”

“眾卿家,何人能阻擋小小猴頭兒?”

玉帝威嚴目光一掃。

“陛下!”

“臣向陛下推薦一員戰將。”

“此戰將赤膽忠心,自當順利擒拿妖猴。”

李靖行禮,聲音響徹淩霄殿。

目光卻是落在了護法將軍身上。

李靖推薦的那位,對天庭赤膽忠心的戰將,自是護法將軍。

“陛下,臣”

極為陰狠瞪了李靖一眼,護法將軍急忙言道。

“怎麽?護法將軍有話說?”

“莫非李靖方才所言有誤?”

“將軍於天庭的忠心,非李靖所言那般。”

一把刀子,直接紮進了護法將軍的心。

“你”

護法將軍怒目圓瞪,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李靖。

對此,李靖自然淡然。

平素就挺看不起護法將軍的。

敢插一手,害得哪吒蹤跡不明。

不給點兒肉疼教訓,真不知道自己是幾了。

“將軍何必如此?”

“就問將軍,李靖所言是否真假。”

“於天庭,將軍是否真如表現的那般,忠心耿耿。”

一步步,算是將護法將軍逼到了角落。

“臣請命,願為天庭一戰,擒拿妖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