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靈石,幾乎與戰神之威等同。
有了聖靈石,不一定就是戰神。
機緣以及時光日月的積累,必然能夠重現戰神之威。
戰神之威,四個字所代表的含義,但凡對往昔歲月有過熟悉的,都會忍不住心生異樣情緒。
或尊崇,或懷念,或恨意,或極致殺伐。
種種情緒複雜,終究不可能平靜無波。
“刑天,所謂戰神的無上榮光,早在千年前,便由我親手終結。”
“如今天地間縱有你的名聲,也是為所唾棄的邪魔。”
“已然千年時光過去,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再讓所謂戰神的名諱,再昭天地三界。”
聖靈石等同於戰神不假,要想成長,所欠缺的自是經曆與時光。
所謂戰神鎮壓群魔的無敵威名,聖靈石自有功勳不假,更多的還是刑天本身自凶險中磨礪出來的本事。
所謂無上威名的成就,不是獨一,而是相輔相成,兩者疊加的成果。
需要時光與磨礪,對於不想再讓刑天威名重現天地,形成威脅的一番心思而言,自是機會。
“聖靈石的氣息爆發,釣魚的餌已然灑下,至於誰要鉤,那就是自願跟心思的事兒了。”
龍王躺在雷澤呼呼大睡,心思卻多有靈動。
若信了刑天謀害炎帝的鬼話,露出如此強烈氣息的那一刻,便拋棄睡意,遍地搜索來源。
一記雷神咒,不將小邪魔的狗頭砸碎,他龍王爺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如今已然所知一切,更清楚一些不能言說的內幕。
卻是連應付天帝義和的心思都沒有了。
反正呼呼大睡,也是他一貫的傳統。
以前未曾誤事,現如今一時間疏忽,難道不可以嗎?
就要揪著這一點不放,該認錯認錯,該認罰的話,也沒什麽可說的。
反正對於義和這個天帝,早就沒有太過所謂的在乎了。
腦海思緒閃動,意念神威施展,真就封禁了整個雷澤,安然睡起了自己的大覺。
除非動靜兒大到把整個雷澤都給掀翻了,否則誰也甭想打攪他睡覺。
“這個龍王是怎麽回事兒?”
“真的是大覺睡昏了頭不成?”
天帝義和眼眸開合,幾絲不喜,又幾絲疑惑。
要對付刑天的兒子,龍王自然是第一選擇。
可惜意念根本傳達不到雷澤,自然有些不喜。
疑惑間,卻也沒想太多。
對四大天神都未必完全放在了心上,何況是四大天神中一向糊塗的龍王。
“火神,你應該也感應到了聖靈石的光輝力量。”
“當年一戰,刑天這個大魔頭,幾乎徹底將我的靈力耗幹。”
“再無力去做其他,倒是將此聖靈石之事給忽略了。”
“本以為這聖靈石,讓誇父這個大魔頭給攜帶著逃遁到了冥海。”
“未曾想這大魔頭居然還有血脈人世留存,更是偷偷將聖靈石藏在了小邪魔身上。”
“如今光輝所現,聖靈石威能必然為小邪魔所啟。”
“當初大邪魔刑天,何等威風,想必火神不會忘記。”
“如今三界的平安祥和,是我等浴血苦戰所得,更是你火神的功勳。”
“絕不可為邪魔再次破壞。”
“故而還需火神辛苦一趟,將小邪魔的威脅,鎮壓在萌芽中。”
既然第一首選的龍王不接招,所選擇的自然就是火神。
相對於風神,水神,火神的掌控性,無疑更可靠一些。
火神雖無言,可一些心思,未必能瞞得過義和。
沒心思還真是沒招兒,還得一番手腳。
有了心思,倒是多了一些輕鬆。
除了火神本身外,更多的聯想,還可以放在四大天神之上。
四大天神各有本領威能,可以說是同出一源,又多年征戰,彼此間心思靈通,各有感應。
聯手布置大陣,威能實在厲害。
“天帝所言極是,我這就走一趟。”
除了龍王之外的第二人選,火神其實反倒更為合適。
因為無論龍王,風神,還是水神,對這番話必然表達一番質疑。
實際的情況,根本不是如此。
不管現如今的刑天是什麽樣的罪過名聲,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刑天率領四大天神抗擊邪魔,方才有了如今的基礎。
再然後就是炎帝。
細說起來,反倒是這位安坐天帝之位的義和,未曾有什麽可拿出手的切實東西。
如果說鎮殺了刑天也算的話,就沒什麽其他可說的了。
火神卻不會有此一問,因為他的內心,早就多有不滿。
“這就是聖靈石的威能嗎?”
“看來以後行事,還需幾番謹慎才是。”
看著被公主糾纏的後羿,精衛默默無言,思緒所想,卻是對她而言,再也沒有比之更為重要的大事兒。
說實話,聖靈石的威能發揮,實在是有些震撼到了精衛。
難怪大魔頭刑天,還曾有什麽戰神的威名。
“我說你就這麽看著?”
“倒是說句話啊!”
為女孩子所糾纏的後羿,滿是無奈,衝著精衛喊道。
這個鬼丫頭,一個人站在那裏尋思什麽呢?
都不用浪費多少思緒,便是一目了然。
還是那句話,孩子是個聰明孩子,未曾經過實際的錘煉,還是稚嫩啊。
“你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處理。”
“幹嘛要來問我。”
精衛哼了一聲。
而這一句話,招來的不僅是精衛的哼聲,還有公主的可憐巴巴。
“後羿哥哥,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柔柔弱弱,可憐巴巴的眼神,實在難以狠心拒絕二字。
可這事兒不能就這麽聽之任之,否則所背負的,必然是一個女孩兒的沉重情義。
若無太大的改變影響,這位公主最終會嫁給離落。
一個目前還有點兒落魄,但以後會成為大王的男人。
而且還是一個將公主愛到骨子裏,不惜與邪魔融為一體的男人。
除了一些變故,不是特別討喜之外。
從實際的角度,這段姻緣整體上還是不錯的。
既是不錯,也不至於有什麽太大影響,便沒必要改變跟攪和。
“不是不喜歡,就是有些不習慣而已。”
“你要想知道什麽的話,就去找她好了。”
“她所會的,所知的,不知遠超我多少。”
“聽她給你講,肯定更有意思。”
一口鍋,急急忙忙甩給了精衛。
然後便急急忙忙向外所行。
“你要去幹什麽?”
同樣的時刻,同樣的內容,分別來自兩位女孩兒的問候。
“我感知到一絲精純幽暗之靈的力量,應該是先前逃遁的那個邪魔。”
“既然已經交手,恩怨糾纏,不徹底解決幹淨,必然有再找麻煩的一天。”
此言聽得精衛,十分複雜。
這就是血脈的影響,這就是刑天的兒子嗎?
即便未曾實際經曆過什麽,平常除了氣人外,倒也憨厚可掬。
如今遇到事兒,倒是說不出的殺伐果決。
“那我陪你一起。”
擔憂安全,僅是一層表現。
實際所求在於不想讓後羿脫離視線。
一旦真的不見了蹤跡,對她來說,自然不是麻煩二字所能形容的。
“你就在這兒待著吧。”
“邪魔狡猾,萬一殺個回馬槍。”
“此地可是一點兒防守能力都沒有。”
“再說我也不遠跑,就在那裏而已。”
指了一個方向,算是安心的交代。
“後羿哥哥,你要去神廟嗎?”
公主嗓音脆生生響起。
“那是供奉天神以及我國中列祖之地,極盡莊嚴,除了父王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
既是解釋了神廟來曆,也進行了側麵勸解。
“公主之意我懂,若是別的地方,還真是不太好進。”
“神廟的話,卻實在該是坦然而入。”
“你別忘了,我可是天神。”
公主恍然,精衛卻是一身冷哼,不屑中更有怒意。
激活了聖靈石的力量,的確不假。
要是憑此就能成為天神的話,未免太過容易,太過可笑。
“你哼什麽?”
“別忘了,我可是跟你來的。”
“既然你是天神,為何我不能是。”
“我若不是天神,倒是要請你解釋一下我的身份。”
小精衛眼角一跳一跳,嘴角更是抽搐。
讓她說什麽?
她還能說什麽?
神咒的威力不敵藍靈珠,最後還是聖靈石威能爆發,才將邪魔趕走。
這是眾目睽睽之下的事兒。
若是現在不承認後羿天神的身份,那自己這個實在的天神,還需依靠一個不明來曆的。
所謂天神的尊嚴與形象,怕是要刹那崩塌。
“有什麽可解釋的。”
“我是想說,那邪魔實在有些手段。”
“你一個人獨身前去,怕是危險,還是我陪你去吧。”
沒有反駁,也沒有讚同。
談起了其他事情,無疑是轉移話題。
“這個倒沒什麽。”
“隻要不被邪魔趁虛而入,便談不上什麽危險。”
後羿拒絕了精衛的好意。
再三的推脫,雖說招惹精衛不由幾分懷疑,可他所言,也並非不是切實。
誰能敢保證,沒有守護力量的王宮,會不會再次被邪魔所襲。
邁步往神廟去,除了單純的追擊,自然還有一點兒不可言說的因素。
也正是這一點不可言說的因素,成了讓精衛不再跟隨的重要緣故。
而在神廟的方向,琴聲如流水一般叮咚作響。
女子安坐銀杏樹下,悠悠安詳寧靜。
銀杏樹端,一隻螢火蟲,閑在悠悠。
這樣的日子,對於亮魔獸來說,再愜意不過。
不知什麽時候起,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琴聲悠悠。
或許這樣的習慣形成,是時光歲月的緣故吧。
或許銀杏樹下,悠悠彈琴的女子,未曾想到過,頭頂的這棵樹上,有一隻非尋常智慧可比的螢火蟲。
幾乎見證了她所有的從小到大,聽到了她所有的琴聲,也從中聽到了她的心聲。
“聖靈石的力量?”
“還有藍靈珠的力量?”
“千年的較量,到現在還未曾有過一個結局嗎?”
力量實際影響了自悠悠琴聲中培養出來的心性。
尤其是感應到藍靈珠的靠近,更是讓亮魔獸思緒萬千,也在瞬時做好了決定。
隻要敢搗亂,他必然出手。
地魔獸又如何,如今僅是殘軀,躲在藍靈珠內,根本不敢見人。
不管經曆了多少,至少目前來看,他完好無損。
不論經曆了多少,力量的根本性沒有改變。
能安安靜靜自好,若是起了風,他自會用實力告訴地魔獸。
為何向來精通危機判斷,逃跑的他,會有資格列入魔族十大首領之一。
“該死的,即便沒有了昔日的刑天戰神,這聖靈石的力量,依舊如此強勁。”
“多虧了寶貝給力,要不然還真就栽倒那小子手裏了。”
“小天神娃娃,莫要以為過了這一劫,便高枕無憂了。”
“無論如何,我都得把你給吃了。”
滿是貪婪,而他現在所要吃的,就是藍靈珠吸取神廟力量而成的幽暗之靈。
一路追擊來到了神廟。
未曾第一時間搜索白帝以及藍靈珠的下落。
倒是第一時間,來到了銀杏樹下,看到了樹下幽靜彈琴的女子。
倒也是個可憐人。
不過以後能有銀靈子的照顧,倒也不失為一種機緣與所得。
伴隨著銀靈子逍遙山水,無邊天地。
可比整日心頭悶一口氣,要強得多。
“他是什麽人?”
素女未曾發覺,銀靈子倒是第一時間有所覺察。
不見任何的敵意歹意,僅是靜靜看著素女。
琴聲悠悠中,甚至能夠清晰看到嘴角享受放鬆的笑意。
“不知不覺入了迷,還請姑娘原諒。”
“姑娘於琴的造詣,實在是高明。”
琴聲終結,女子悠悠目光中,抬手抱拳,坦然讚歎。
聽著讚歎,自有一絲難以掩蓋的喜悅。
這絲喜悅沒什麽意思,僅是單純做為讚賞以及得到認可的喜悅。
悠悠一禮,帶著古琴遠去。
沒什麽話,不是不懂禮儀,實在是沒什麽話可說。
“整日無所律,聽著這般悠悠聲樂,日子倒是自在享受的很。”
趴在樹上的螢火蟲微微一動。
這話是說給自己的?
好像說給他自己也可以。
接收到視線的那一刻,恍然明白,原來已經露餡兒了。
“你是誰?”
“來這兒做什麽?”
“有什麽目的?”
身形顯化,直接靈魂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