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也要拉著天地,拉著無量眾生陪葬。”

“原來你義和才是天地間少有的大邪魔。”

“我老鬼服了!”

一場未曾預料,又著實可稱及其恐怖的爆炸,毀滅了整個太陽神殿,摧毀了近大半兒的不周山。

經曆過毀滅之後的景象,無比的淒涼,淒慘。

看著如此景象,老鬼哈哈笑然。

笑聲中有蒼然,有無奈,也有那麽一絲對義和的敬佩。

話自是誰都會說,真能做到,卻也未必。

畢竟那可是灰飛煙滅,徹底的毀滅。

哈哈笑然中,臉色微微變幻,嘴角血色垂落。

原來方才那場毀滅中,老鬼已然承受了傷害。

連炎帝都被毀滅了一條胳膊,毀滅性的傷害,哪怕是在老鬼身上一掃而過,那也不是輕易所能承受的。

“你這根老骨頭,是不是故意的。”

“讓我龍王爺欠著你,感覺就這麽難受?”

“非得現在還不可?”

為老鬼所守護的青光綻放,龍王恢複而出。

沒有多餘的廢話,一道道生命氣息灌入老鬼體內,祝其恢複傷勢。

“炎帝,戰神,諸位老兄,我龍王爺回來了。”

“沒想到才睡了一覺的功夫,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

“太陽神殿,甚至於不周山,就這麽毀了。”

“以往對義和那小子的認知,還真是差了點兒分寸。”

“就以為這小子,就會耍陰謀手段。”

“動起真格來,還真是夠狠,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看著曆經毀滅之後的景象,龍王頗為感慨。

就在這時候,天地間異象驟然所起。

原本支撐於無極的天幕,發生了明顯的崩塌現象,並且以肉眼可見的變化,向外側傾斜。

耳聞聲中,更有濤濤江水之聲。

隱約間,更能聞到腐壞與毀滅的味道。

“不好!”

“天維之力崩滅之後的可怕後果,已然開始醞釀了。”

“得趕緊想辦法!”

“否則天地傾斜,濤濤惡水落下,那些已然被滅殺的魔獸,必然自惡水中吸取強大的幽暗之靈,卷土重來。”

諸多異象所生,刹那驚動了本就滿是憂色的一眾天神。

看著如此景象,火神急切言道。

別說他現在已經沒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心思,就是還有,也絕不願意看到天地毀滅。

“龍王,回到屬於你四大天神的位置。”

“誇父,我跟炎帝在此,無論如何都會阻擋天地傾斜以及惡水濤濤。”

“你帶著精衛去找地魔獸,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讓其自惡水中得到強大的幽暗之靈。”

“還有,把老鬼也帶去。”

“若是預料無錯的話,地魔獸很可能會借助凡人之力對付你。”

“別忘了,當初我們跟人類,可是有過盟約。”

“老鬼雖跟著我,可他不是天神,他的精靈咒,完全沒有這方麵的限製。”

“你們一定要注意,這一次絕不能再讓地魔獸逃脫。”

“他的那顆藍靈珠,或許可以在某些特殊的時刻,能夠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還有一點你們也要注意,藍靈珠的詭異,你們也是經曆過。”

“切莫再次吃虧。”

針對性的一一叮囑,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刻大意。

“戰神,你放心就是。”

“我的星辰咒最是能洗滌內心雜念,藍靈珠對我不至於有什麽影響。”

已然有龍王接替,便安然抽身出來的誇父聞言道。

當初一戰,炎帝,刑天,以及誇父聯手,毀滅了地魔獸的真身,毀滅了其大半兒魂魄。

瘋狂掙紮下,地魔獸不惜耗損藍靈珠本源,連炎帝都受到了影響。

也就是那個時候,給了義和出手偷襲的機會。

誇父卻是一點兒影響都沒有,因為他是眾星之神,眾星的光輝,自會為其掃**陰霾,祛除邪惡。

“主人對我更是不必憂心。”

“我老鬼您還不清楚嗎?”

“哪怕是滿心的雜念,有精靈咒在,藍靈珠也休想傷我。”

“老鬼這就聽命,跟隨誇父捉拿地魔獸。”

“還請主人與諸位,多多保重。”

捉拿地魔獸的事兒,實在是刻不容緩。

正如實際所言,一旦地魔獸再次從惡水中獲得強大的幽暗之靈力量。

必然比千年前更加的強大,也更加難纏。

而相對於炎帝,刑天,以及四大天神所要承擔的,如此重擔又算不了什麽。

“事態已然到了這個地步,就別想那麽多了。”

“到了什麽樣的地步,說什麽樣的話,辦什麽樣的事兒。”

“哪怕現在多了許多的牽掛,難不成還能凶殘過當年嗎?”

送走了誇父,老鬼以及精衛,刑天目光肅然,掃過四大天神。

“這話就別說了。”

“眼下這事兒怎麽辦,你就直接拿個操作解決辦法就是。”

熟悉的感覺,再次回歸。

正如當初一般,除了交代自己的事兒,務必思考,辦的更為漂亮之外。

其他的事兒,實在不必多想。

“這事兒的確是沒有防備的預料之外,這麽點兒功夫,我卻也想到了解決之法。”

“很簡單的一句話,無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逐次應對而已。”

“具體的行為做法便是,炎帝鎮天空,我以聖靈石之威鎮壓大地。”

“你們以四大天神之力,鎮壓四方。”

“將喪失了天維之力的天地平衡,再次拉回正常狀態即可。”

一番安排,倒也有理有據。

聽得四大天神卻是不由一陣兒頭皮發麻。

將喪失了天維之力的天地平衡狀態,重新拉回來。

不過十幾個字的一句描述,的確觸及了最為核心的問題。

可這問題真的很好解決嗎?

想想都該知道。

真以為是張桌子,歪了扶正一下也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們想些什麽,擔憂些什麽。”

“現在這情況,除了如此,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四大天神默然,他們要是能想到這事兒還有其他辦法解決,就不用在這兒了。

“還是以往的習慣,別想那麽多,他怎麽說,咱們怎麽做。”

“咱們唯一所想的便是如何更好的將自己的事兒做的更穩妥。”

王母站了出來,滿是複雜看了刑天一眼。

這就是為什麽戰神刑天在四大天神中,極有威望的原因。

也是一部分義和暗中偷下毒手的原因。

“風神妹妹說的不錯,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兒即可。”

龍王召喚蒼龍鞭,雷霆霹靂,青光暴漲,鎮守天地東方。

風神反應不慢,白虎崩騰長嘯,刺目亮光中,穩定住了西方。

東方穩定,西方穩定。

東西南北兩條直線的平衡,便穩住了一半兒。

火神緊隨其後,朱雀旗招展,焰火熊熊,穩定住了南方。

水神施展玄武印,碧水濤濤,龜蛇爭鳴,穩定住了北方。

天地四方,現如今就剩下天空以及大地,也是兩處及其重要的地方。

這兩個地方要是出了差錯,四大天神的成功以及辛苦努力,就算是徹底白費了。

隻見炎帝傲然挺身,極致的光輝自太陽所出,支撐身軀無限膨脹,直到觸及無邊天空。

一番安排,都及其完美的達成了自己的任務,最後的一哆嗦關鍵,便看自己了。

隻見刑天深吸一口氣,威能自身所出,遍及整個無邊大地。

炎帝,刑天,以及四大天神,以自身之力,成功鎮住了天地四方。

“他們辦成了該辦的事兒,咱們要辦的事兒,絕對不能搞砸了。”

“待我用星辰之威看看,地魔獸究竟藏到了哪裏。”

一番動靜兒極大,沒想隱瞞,也根本隱瞞不了。

無論誇父,老鬼,還是精衛,都明白了一番安排部署。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地魔獸給逃了。”

老鬼與精衛,幾乎同時想到。

好不容易恢複了穩定,地魔獸要是再出什麽幺蛾子,那可真是受不起。

“這群該死,可怕又可愛的天神,我該用何等的態度應對你們。”

一聲感歎,滿是複雜。

不僅是情緒的複雜,更是邏輯上的複雜。

若站在事實的角度,也沒什麽複雜可言。

以地魔獸跟天神的對抗立場,該死是自然的。

可怕自然說的是天維之門。

這群天神出手,真的一丁點兒情麵都沒有了,連天維之門都給崩碎了。

可怕就在於這一點。

地魔獸自然清楚天地失衡的後果,以及給自己帶來的便利。

想自然也是想過的。

實現卻是從來沒這個可能。

天維之力維護天地四方平衡,自有威嚴,豈是隨便誰都能觸碰的。

萬一不留神,很有可能為天維之力所傷,白費力還得吃苦頭。

再有一個現實就是,那幫子天神對天維之力,看護那是相當緊。

幾乎可以說是至為核心的機密,就算是天神中,恐怕也僅有少數兩位清楚。

想打主意,沒有具體目標,不也是白折騰。

再有第三個元素,地魔獸其實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把握那個度。

萬一過了度,搞得天地毀滅,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站在邪魔的立場上,天神必須消滅,這沒什麽可說的。

哪怕沒什麽仇恨,天然的對立也足夠了。

但要達到這個目的,方法還有很多種。

實在沒必要使用這種近乎同歸於盡的辦法。

天地若是毀滅,一眾邪魔也是沒地方待了,到最後,估計結果也差不多,不是同歸於盡又是什麽。

他這個邪魔,都不敢,有所顧忌之事,讓一向自詡正義的天神給辦到了。

就站在地魔獸的立場而言,該是笑呢?

還是超大聲,毫無忌憚的放肆大笑。

地魔獸自然選擇後者。

讓天神欺負,折騰了這麽多年。

如今這般淒慘的下場,全都是拜這些可惡的天神所賜。

如今天神遇到劫難,又怎能不開懷大笑。

“讓我使用天雷咒滅了他。”

小精衛臉色發黑。

來自地魔獸肆無忌憚的笑,的確刺激到了精衛。

“別!”

“你不是他的對手!”

誇父的勸阻已然有些晚了。

一道霹靂,氣勢驚鴻,向著承載著地魔獸靈魂的藍靈珠砸落。

魂魄狀態,對雷霆氣息本就特別敏感。

驚雷落下,吃了一驚的同時,反應也是不慢。

藍靈珠所用幽暗之靈,擋住了雷霆霹靂的突擊。

“龍王,你個丟天神臉麵的東西!”

“居然暗中偷襲?”

“還能不能講究點兒天神的氣度風範。”

擋住了雷霆降落,地魔獸意念震動,破口大罵。

別以為是一方首領,就有多麽素質威嚴。

到了暴露本性的時刻,根本不存在區別。

“跟你這麽個邪魔,還講究什麽規矩?”

誇父與老鬼以及精衛現身。

要命的事兒,最不能講究的就是那些墨守成規。

當初,炎帝,刑天以及他聯手,毀掉了地魔獸的真身,已然是不講究規矩了。

“是你?”

所見誇父的刹那,地魔獸反應是相當激烈的。

若不是當初不講究的聯手,毀滅了他的真身。

又何必令他躲在藍靈珠中,苦苦掙紮等待千年。

“不僅是他,還有我老鬼,以及天神娃娃。”

“地魔獸,不過才千年不見,怎的如此了?”

老鬼一副熟悉的老朋友口吻。

要說老朋友的話,其實也夠得著。

就是這個老朋友得加個引號——分外眼紅。

“待在刑天身邊的奴才!”

這就是地魔獸對老鬼的定義,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如此。

“地魔獸,如今我父親已然出了炎穀。”

“你以為自己還能逃脫嗎?”

精衛脆生喝道。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

“原來是炎帝回來了!”

“難怪整出這麽大的動靜兒。”

“連維護天地平衡的天維之門,都讓你們給打碎了。”

地魔獸恍然所悟。

“這個時候,你們不想著穩定天地四方,反而跑來找我的麻煩。”

“難不成,我地魔獸在你們天神的眼裏,都已經重要到如此程度了?”

這一刻,地魔獸的內心情緒波動,有一點兒很特殊的感覺。

那是來自對手的認可。

要不然重要到了一定程度,豈能在這種時候分散力量。

“該我們做的,自是我們來做。”

“不該我們做的,或許等我們這邊做好了,那邊已然完事兒了。”

誇父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