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眉與鴻鈞,皆感知到了那起自西方,推動劫數的手段。
憑借運氣所得殘破造化玉蝶相助,鴻鈞甚至窺探到了那起自西方手段的道。
一些未來的玄奇變化,也是有些感知的,就是有些模糊朦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隻要鴻鈞能夠確定一點,他與那西方存在,必然有爭端便足以。
說實在的,這事兒不太好應對。
起自劫數,修的又是無量劫。
一旦劫數所起,其力量必然增長。
也就是說劫數所起的狀態下,雙方的力量對比,乃是此消彼長。
抬頭凝望那殘破造化玉蝶許久,鴻鈞眸色變幻,終究下了決斷。
一道道氣息玄妙匯聚,其背後形成一片虛無,似是那未曾開辟的混沌。
三道靈光融入那虛無,亮光消滅了黑暗。
諸多氣息下沉,匯聚成一汪看得見,摸不著,甚至感知不到,虛幻至極的池水。
三道驅散了黑暗的靈光,落入那池水當中,瘋狂吸取那池水中的生長力量。
最終三朵蓮花成型,搖曳。
鴻鈞眼眸開合,神色堅定不移。
既然已經開始,便再無後悔,回頭可言。
現在後悔,回頭,遊移不定,無疑是自己坑害自己。
前進的道路,就算是一片黑暗,也唯有硬著頭皮咬著牙,向前挺進。
何況這條路,未必就見不得光亮。
成就玄妙之地,吸引玄妙靈氣成就池水,模仿混沌,將精氣神種植。
精氣神花開三朵,然後寄托善惡自我,斬屍而出。
這是魔神根基斷絕之後,借助造化玉蝶,以及往昔的修行經驗,小心摸索出來的一種全新修行之法。
雖借助了混沌魔神的修行經驗,與混沌魔神卻始終不同。
而且借助造化玉蝶,鴻鈞感知到洪荒天地,容不下混沌魔神的道存在。
故而此全新的修行之法,所行之道,可以謂之曰仙。
此法本是山中悟,人在山中自是仙。
鴻鈞閉關,修行此全新摸索整理出來的仙道。
而揚眉雖說對量劫事多有關心,
麒麟的話,心情則是相當的不爽。
已然行之關鍵,再努力一把,便可破開一絲屏障,結果全讓劫數籠罩給毀了。
大道修行,越是前行,越是艱難。
前夕邁進可能僅是呼吸之間,越到後期,越是艱難。
真正登堂入境之後,一丁點兒修為的突破,所需可能都是千年萬年,無量歲月。
所謂一眼萬年,到了相當境界之後,便不再是一個體會意義的形容詞,而是無比的實際。
將修行的屏障突破一絲縫隙,自沒有突破整體屏障那般重要。
然而有句話說得好,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此僅差一點便可以完全功成的縫隙,極大影響著往後境界的整體突破。
要說影響完全,以至於將一番苦功以及所得混沌魔神之機緣全都廢去,倒也不至於。
毫無疑問的是,受此影響,少說也得增加千秋萬載的修行時光。
就算時光的意義,於恒久長存的生命麵前算不得。
那也不能就這麽浪費了啊。
何況受到打擾的心情,那叫一個暴躁。
“看來還真是陷入劫數中了。”
“既然如此,唯有順應劫數所為。”
“你個混蛋!”
“不好好收拾一頓,焉能發泄此刻煩躁心情。”
受了影響的麒麟,眼眸深然盯著西方,心情自是很不爽的霸道。
“是誰?”
“膽敢暗中窺視本座!”
那自西方所起,推動劫數的言語,帶著震怒以及驚疑不定所起。
似是有些懷疑自己的感知,是不是真的出錯了。
理智與實際明確的提醒,斷然沒這個可能。
“是你嗎?”
“若是你的話,這事兒就越發有意思了。”
好端端被窺視,何等的反應應對,自不必多言。
除了那冥冥中的感知,居然連一絲多餘不妥的氣息都沒有。
可見此暗中目光,何等修為之高。
據藏匿西方的羅睺了解,這樣修為的存在,包括他自己在內,也不過五指之數。
自己自然不能計算在內,那開天之初,阻截自己的老龍,也不能計算在內。
剩下的就是鴻鈞,揚眉,以及那一身青衣,無盡玄妙的存在。
鴻鈞與揚眉,倒是有些可能。
可能性卻是不大,因為對這兩個了解,還是相當深厚的。
目光傳遞不算什麽難事兒,屏蔽自己感知,卻是不見得有如此能耐。
唯一的目標,自然就是那一身青衣存在。
此番劫數,那一身青衣存在若是也插手的話,變數自是更多。
變數本就意味著無限可能,何況還是劫數中的變數。
羅睺並不擔心劫數中的變數,給自身帶來什麽實質影響。
其身因劫數所成,其道自在劫數二字。
變數可能引起劫數的變化,以至於劫數更強。
而身在劫數中修量劫之道的自己,無疑是好處的最大所得者。
洪荒大地,因劫數所起,匯聚無量風雲。
凶獸一族一番折騰,更是加劇了劫數的演化。
“吾乃凶獸王者神逆,今自當一統洪荒,登無上至尊位。”
以凶獸一族為根基,神逆所言震**洪荒。
無數生靈心頭都有一層陰霾遮擋,卻因凶獸一族之勢大,唯有默然無言。
其實內心深處,湧現真誠渴望。
希望能有一位無上修為傍身的存在站出來,阻止神逆,甚至是滅殺神逆。
心念與希望,是一種看不著,卻真實存在,且無窮玄妙的力量。
來自諸多真情的希望匯聚天心,通過那懸浮的造化玉蝶,灌入了鴻鈞體內。
得此渾厚力量相助,鴻鈞所遇一切苦難險阻,都將不是問題。
“見過道友!”
看著眼前各有不同玄妙的自己,或者說是斬出的三屍,鴻鈞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或許該是悲喜交加,最終歸於的還是平淡。
喜的自然是成功開辟了一條不同於混沌魔神的修行路。
此刻能夠功成,便說明先前一番所思,並無差錯可言。
悲哀的緣故,除了洪荒天地將要遭遇一場大劫難之外,還有自身元素。
切實經曆過,自然明白劫數恐怖。
此盤古不惜以自身成全的洪荒天地,如今要在劫數中走一遭。
簡單的描述,卻是大恐怖,甚至是大屠戮。
劫數一起,洪荒諸多歲月中孕養的生靈,絕大部分怕是要倒黴了。
自己的算計自有,但也不必將鴻鈞想成那種僅是為自己,半分沒將洪荒天地演化的無量生靈,放在心上的自私之輩。
有自己的打算與目的,根本性的實質,還是未曾受到任何的影響。
歸於平淡的原因則是,反正該來的始終要來,如何變化,皆以實力玄妙對應即可。
想那麽多,除了增升憂慮之外,半分無自身好處。
通過造化玉蝶的玄妙,鴻鈞已然感知到一些事情,有些甚至是至為清晰的畫麵。
那該是冥冥中,天道的自然演變。
鴻鈞隱約也明白了此一劫,將是何等的重要。
大道退隱,天道登場。
此劫過後,天道將主宰洪荒無量。
無論是誰,成為此量劫中的勝者,都當成天道之下的代言人。
說實話,鴻鈞對此真的挺有興趣。
一番心念刹那動,因果已然成就。
因果牽動下,鴻鈞與西方那位,必然有決定宿命的一戰。
為保險起見,除了提升自己之外,更多的便是求賢訪能,相助自身一臂之力。
因此緣故,鴻鈞將自我留存,真身踏步無量洪荒。
這一日,鴻鈞感知到了強烈的五行氣息。
此種五行氣息,讓造化玉蝶動然。
曆經歲月,對於此殘破造化玉蝶,已然有所了解。
能有如此反應,必然與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牽扯莫大關係。
如此想著,鴻鈞抬手抱拳。
正要開言祈求,一道熟悉中不耐的聲音響起。
“既是熟人,沒必要這麽磨嘰。”
“有什麽事兒,直接擺在明麵說吧。”
那幾許不耐情緒言語,將鴻鈞引入此五行氣息濃鬱所在。
“原來是閣下!”
得見麒麟的那一刻,鴻鈞訝然,更是驚然。
驚然中,還有許多不解迷惑。
那一位存在,連開天大劫的凶險都能置身事外。
斷然不該此等劫數,便可糾纏那位存在。
“你別看了,就我一個。”
“說來也是倒黴,就推開門看了這麽一眼,便被無情拉入劫數中。”
麒麟語氣自是說不出的鬱悶。
“道兄既是全都明悟,便不再多做言語。”
“不知道兄可否答應如此請求。”
聽懂了此言之意,麒麟再次頗為鬱悶,向上翻了翻眼眸。
這家夥實在太沒意思,直到此刻依舊劫氣纏身,便該明白的。
話又何必非得往明白透徹了說。
緊接著,心情鬱悶的麒麟依舊是什麽沒有說。
一身玄妙造化匯聚,出現在鴻鈞麵前,是一張與衛無忌相貌,相差不多的容貌身形。
“既是如此,便是大善。”
“鴻鈞代替無量眾生,表述最為誠摯的祝福感謝。”
麒麟一番變化,雖無言語,卻也是態度的表達。
本來想著此地可能是極為難纏的,不曾想卻是極為容易的。
“往後稱呼五行老祖即可。”
一直沉默的衛無忌言道。
至此刻,五行老祖的名分,才算是堂堂正正。
搞定了五行老祖,鴻鈞接下來又請來了兩位修為至高的同伴。
該準備的,憑借造化玉蝶的提醒,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
接下來變數何等劇烈,都該牽扯不至於過大才是。
時間於恍然中,忽忽悠悠飄過。
劫數氣息已然濃鬱到了一定層次。
全麵的大戰,現如今還不到時刻。
小範圍,小規模的衝突,去也已經控製不住。
劫氣滾滾,終究將整個凶獸一族吞噬。
殺劫所起,萬古寒然。
鴻鈞與幾位相約老友現身殺劫至中心。
“你們是來阻擋的?”
“可惜,你們還未曾有沒那個實力。”
神逆在煞氣影響下,滿是猙獰嘶吼。
看著挺駭然,動靜兒倒是未曾擴散到太遠。
“有沒有那個實力,總得打過才知道。”
鴻鈞凝眸,似是有意無意瞥了幾位相邀身影一眼,說道。
若換做個出生沒多少時日,滿腦袋都是熱血的。
僅憑這一句話,便足以刺激的嗷嗷長嘯。
可惜,鴻鈞尋求的,都是不知存活了多少歲月,恒態長久之存在。
什麽沒有見識過,鴻鈞的心思焉能不知。
對神逆,倒也不一定有全神貫注的價值。
能看到鴻鈞出手,自是彌補了價值差異。
一雙眼眸轉動,本來是想偷懶,也想看看情況,誰知道,沒有接招的。
鴻鈞沒別的選擇,隻能自己動手。
手中拐杖向著出手的神逆一點。
力與力的碰撞,除了消磨之外,絕大部分擴散,弄出了不小動靜兒。
“你是什麽人?”
一招領教厲害,神逆滿是警惕。
“不過閑散之修而已,又怎能跟道友相提並論。”
鴻鈞並沒有介紹自己的心思,何況這群老友。
能在這個時候,選擇相助一臂之力,除了思量外,也是對自己的極大自信。
沒那份兒本事,也入不了鴻鈞的眼。
“不管你們是誰,何等的能耐手段,都甭想能阻擋,此大劫之下的混滾前行!”
殺劫氣息籠罩下,神逆已然不是往昔的神逆。
唯有一點不變,那就是信念的執著追求。
“大劫之下的滾滾前行?”
“走如今一遭,所求還真就無非如此。”
鴻鈞不甘示弱,表明了態度。
神逆縱然是能耐,想鴻鈞擔憂,還稍微差些層次。
解決了凶獸劫,接下來真正要麵對的,才是重頭戲。
又是隨手出擊,打的神逆身軀翻滾。
也就是凶獸一族多有獨特,換做其他生靈,估計已然是一掌崩碎。
不出手則以,出手基本上便是壓著神逆打擊。
自是惹得神逆嘶吼,無限狂暴下,進攻能力也在增長。
可惜,無論神逆發揮何等實力威能,鴻鈞都可輕鬆應對。
即便不是壓箱底的拚命手段,估摸著也都差不多。
能將神逆逼到這份兒上,自是鴻鈞的能耐。
“這都是你們逼的。”
“吾不過想以洪荒整體威能,求之大道而已。”
其餘幾位冷眼觀瞧,神逆於鴻鈞手下各種的折騰掙紮。
終於一聲嘶吼,竟是吸收劫氣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