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道友,暫且留步!”

洪荒之外,混沌無垠,蒼茫無量。

西王母周身先天至陰玄妙氣息纏繞,絞殺與吞噬不斷侵襲的混沌氣流,以及深藏的各種凶險。

一道聲音從前到後,由上至下,由左及右,四麵八方包圍而來。

明顯惱怒,甚至是清晰殺意,自西王母眸中閃爍。

東王公心思所想,莫說經過糾纏,便是初次見麵,得知其出身來曆的那一刻,已然知曉。

孤陽不生,獨陰不長。

也曾體會天地大道,又怎能明白。

也明白陰陽相合,將更進一步。

不樂意,卻是終究不樂意,說破大天都無用。

於道之長途而言,經曆紫霄宮二講,已然更為清晰幾分。

不管是現在,還是相當長久時光的未來,都不必為了修行操心。

故此,自是不至於為了修行而委屈自己。

“西王母道友,莫要執著。”

“你我出身,各自內明。”

“著實可言天意。”

“道友能得修行,自當明白何為順天而為。”

“逆天行事,隻怕是下場淒涼。”

“一番心意分明,西王母道友當明悟領會。”

以言語勸慰,也可以說是攪擾,東王公絲毫不敢放慢速度,相反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

已然錯過一次,再錯過一次,自己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吾之心意,早已言明,又何必枉顧糾纏。”

西王母頗為惱恨言道。

陰陽相合,固然是大道。

如此修行,著實非如今西王母所願。

再一個緣故便是西王母看透了東王公。

身在洪荒,自不可能求全都像紅雲那般。

但東王公也是卑劣到了一定程度。

要不是有足夠手段護身,沒準兒已經被強行得逞。

屆時將是何等下場,西王母實在有些不太敢想。

本來就不必要,再有此緣故,西王母怎麽可能與東王公捏合在一起。

該說的都已然說過,讓東王公放棄,卻是沒可能。

那可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怎能放棄。

苦苦糾纏,著實讓西王母惱恨。

好在身居西昆侖,非等閑所在,也不是東王公說闖就能闖進去的。

為了躲避糾纏,西王母甚至有過不出西昆侖,不聽紫霄宮講道的想法。

後來想一想,還是踏步出了昆侖。

為了躲避糾纏,而放棄修行,著實非明智之舉。

再一個便是以現實而言。

東王公紫霄宮內聽二講大道,修為突破前進是必然。

如此一來,跟自己的差距可就拉開了。

縱然有西昆侖相護,絕對修為壓製下,也不敢說安然。

聽完了道,來不及做更多的停留體會,行色匆匆,便是為了避免糾纏。

沒想到,還是讓這家夥給纏上了。

不願意搭理,真以為就好欺負了是怎麽的。

能在洪荒生存,還在紫霄宮內有座位,真以為是好脾氣怎麽著。

“吾之心意,西王母也當明白。”

“為道之所求,豈能半途而廢!”

紫氣縹緲,突兀現身,直奔西王母而來。

“放肆!”

女仙震怒,匯聚周身的先天至陰玄妙氣息,如雲霧流轉匯聚,將一道奔襲紫氣緊緊纏繞。

“本來念在你我差不多相同等的出身,又曾紫霄宮內聽道,多少有些情義。”

“未曾想,爾竟是如此!”

“那便莫要怪罪無情狠辣了。”

雲霧匯聚,將束縛的那一道紫氣徹底崩滅。

紫氣本源,一點點的極陽氣息融入先天至陰玄妙當中。

陰陽貼合運轉,玄妙之意於西王母心頭起伏。

所謂好處,自談不上太多。

所謂感覺,更是刹那而過。

然對西王母這般存在來說,已然足夠了。

有此緣故,西王母再生不願意與東王公糾纏心思。

非是良善,也並非懦弱怕事兒。

嚴格來說,已然欠了東王公因果。

一點點極陽氣息的體會,足以支撐西王母於這道之長途無限中,再多行幾步。

西王母不願意糾纏,東王公卻是差點兒炸裂。

太陰星上,挨了一頓不明不白的揍。

未曾傷損東王公修行根基,卻是傷損了心態根基,以至於連帶修行出了問題。

曆經紫霄宮二次講道,諸多苦心,好不容易恢複一點兒。

如今居然坑在了西王母手中。

偷雞不成蝕把米!

東王公豈能放過西王母。

“賤婢!”

“吾要你生不如死!”

驚雷怒吼響徹混沌,東王公怒急而起,長發飄揚。

僅是一瞬間,已然有了無數炮製西王母的手段。

西王母臉色驟寒。

她也是先天所生,豈能為東王公如此欺辱。

“如此對待一個女修,未免太不講究了!”

有同出紫霄宮,行走混沌中的大能聞此聲,已然知曉前因後果。

本想著出手相助,礙於混沌之中,維持自身足夠,若再生旁枝末節,怕是要有苦果。

“簡直是豈有此理!”

紅雲聞此聲,知曉因果,臉皮因怒而哆嗦。

一旁鎮元子臉色也有些不對勁兒。

這已經不是臉皮的事兒了,簡直是無恥。

“徒兒,你腳程快,先行一步看看。”

鎮元子吩咐黃龍。

仰仗大地之能,一步之間千萬裏都不是問題。

如今身在混沌,威能施展,倒是受到不少限製。

而黃龍乃是昆侖山龍脈化形,得龍形,又得燭龍傳承,可謂是再正統不過的龍族。

既是龍族,所行風雲事,便是本能。

此本能,便是在混沌中,也受不了多少影響。

如此本能,若以混沌魔神而言,便是血脈天賦傳承。

有師父之言,黃龍化龍身,直奔以偌大洪荒為指引的前方而去。

“西王母,莫要再逃,無論如何,爾都難逃!”

東王公速度更快,絕不能讓西王母入洪荒,尤其是回歸西昆侖。

那地方得天地獨秀,實在是玄奇。

便是自己,也無手段奈何。

從先前東王公的態度,西王母便知曉凶險。

所以根本不可能多有糾纏,甚至為了加快速度,還動用了一些壓箱底兒的能耐。

如此能耐動用,卻是驚醒了太陰星上閉關的羲和跟常曦。

“又是這個無恥的家夥!”

由於先天屬性的緣故,本能對西王母生了幾分清淨。

再見東王公,羲和與常曦,頓時沒好氣言道。

心念一動,太陰星投射光輝於混沌邊緣。

西王母剛剛踏入洪荒,便被太陰星光輝籠罩,直接牽引上了太陰星。

“究竟是誰?”

“膽敢壞我好事兒?”

匆忙追趕而來的東王公,不見西王母蹤影,僅有一絲氣息留存。

當即明白有大能出手相助西王母。

想著自己好處沒得著,反而吃了大虧,成全了西王母。

東王公再難忍耐,吼聲震動天地。

怒火,吼聲爆發,震動了天地,也震動了無能前往紫霄宮,而留存洪荒的無盡生靈。

感知東王公氣息,畏懼由心而生,莫名的發抖驚顫。

“有能耐膽量,便再來太陰星吧。”

一聲清冷之言垂落,東王公當即臉紅脖子粗,像是被一隻大手,無情遏製咽喉。

別的地方,去也就去了。

一身修為相護,料想出不了問題。

可太陰星······

一想著就不由莫名發顫。

先前走了一趟太陰星,好處一點兒沒得著。

吃的虧,卻足以讓東王公刻骨銘心。

若有時光倒流之能,如今的自己,必然將過往的自己活生生掐死。

哪片心被蒙蔽了,讓你選擇上了太陰星。

“道友盡可安然,他沒這個膽量踏步太陰。”

太陰星內,羲和與常曦安慰西王母。

幾絲將信將疑,目光垂落,果然得見東王公神色難看,身軀僵硬挺立許久。

最終未曾踏步太陰,回轉自家道場。

想不到,太陰星居然有如此威懾。

再有救命之恩的緣故,西王母不由向羲和與常曦深然拜謝。

“莫要如此!”

“偌大洪荒,多有艱險,身為女仙,自是一家,相互扶持,也是理所應當。”

羲和與常曦攔住了西王母。

“無論如何,都該謝過二位!”

西王母暫且留存太陰,恢複自身的同時,也是與羲和與常曦論道。

論修行,當屬一脈。

各自見解不同,彼此交流,不論是見識還是修行,都可言大有長進。

禍福相依,未曾經曆東王公之禍,焉能有此所得。

根據自身經曆,西王母感觸更深。

而終究沒有膽量再踏太陰星,滿是憋屈離開的東王公,滿是陰沉。

“不要以為如此,吾就奈何你們不得。”

思量諸多,東王公決定引導大勢,對付太陰星。

得益於修為,入紫霄宮聽道所得,很快便有諸多生靈匯聚跟隨,成就一方勢力。

此勢力成就,並未做任何對洪荒有意之事,反而挑起了陰陽之間的矛盾。

不過短短幾百年時光,洪荒已經被折騰的雞飛狗跳。

本來就有些勢單力孤的女修群體,可謂是受盡了欺淩。

“混賬!”

“你們哪來的東西,居然敢糾纏本公主。”

有少女身著金衣,為諸多修行者困擾。

偷偷摸摸跑出來,唯恐泄露氣息,為族內追查,然後將自己抓回去。

可這些混賬的糾纏,真的讓身為鳳凰的金鳳怒了。

張嘴噴吐鳳凰火,當即便有大批修者化為灰燼。

還有一些修者雖然見勢不妙,躲避及時,卻還是被鳳凰火燃身。

燒灼自是痛苦,而且此鳳凰火非一般手段所能熄滅。

為避免落得被活活燒死,唯有忍痛割舍。

如此動靜兒自是極大,引起了東王公的注意。

“吾當是誰!”

“原來是挑起了三族大戰的鳳凰餘孽!”

“身背重罪,還敢放肆!”

“以為此刻洪荒,還是三族稱霸之時嗎?”

一眼認出了少女真身來曆,東王公言道。

“也罷,遇到便是本座的緣分!”

“從此以後,便跟隨本座身旁吧。”

東王公探手,極陽氣息抓拿金衣少女。

此鳳凰於自身作用,哪怕不如西王母,太陰星上的那兩個。

一身鳳凰本源,也是頗為玄妙。

沒準兒反倒能相助自己領悟一些其他。

“此言,你敢在鳳祖麵前說嗎?”

言說鳳族諸多,見一隻大手抓拿,以自身之能無力抵抗,金衣少女言道。

鳳族縱然落寞,不複往昔。

可元鳳還活著,鳳族便不可能受肆意欺淩。

“此倒也為事實!”

“若是元鳳在此,怕是無此事。”

“可惜,你不是元鳳。”

“如此,便切實為吾之機緣。”

探手無情抓拿,金衣少女盡是絕望,也是決然。

便是自爆,也絕不能拿鳳族榮辱開玩笑。

“且慢!”

就在極為緊要時刻,一聲言語輕柔響起。

金衣少女感覺身軀飄然,似是被一隻手給拿捏。

不見凶殘,卻顯溫柔。

“就算你鳳凰一族,有涅槃妙法,也不該如此用啊。”

安慰了金衣少女一句,女媧目光越過空間,看向了東王公。

“吾當是誰,原來是女媧道友!”

一同在紫霄宮內聽道,稱一聲道友自不為過,實屬正常。

不過東王公內心也滿是憋氣,已然是第三次被破壞了。

若非清楚,自己不是女媧對手,真的是忍不住了。

“好一個道友!”

“東王公,本以為那接引,準提已經夠無恥,沒想到你更無恥!”

以女媧目前威能,刹那遍及洪荒,還有點兒困難。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足以探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感知那些女修的悲催,女媧心頭怒火深燃。

哪怕有些過錯,甚至是罪惡,不該歸在東王公身上。

追根究底,是東王公挑起了這場爭端。

“女媧,尊稱你一聲道友,乃是看在紫霄宮聽道的緣故,莫要自誤!”

東王公又怒了。

縱然明白自己打不過女媧,卻也不可能任由女媧如此欺淩。

“到如今,你還有臉提及紫霄宮?”

“好,既然你提及紫霄宮,那便隨我紫霄宮內走一趟,請四位前輩大能,辨明是非。”

女媧明白,東王公做出這般事情,單純跟他講理,肯定是講不清的。

講不清理,倒也不一定是非得動手。

若大洪荒,大能諸多,自有辨明道理的地方。

“憑你女媧之言,便要驚擾四位前輩,你有多大膽子承擔罪責!”

東王公自是不可能跟隨女媧上紫霄宮。

“此事自不必你來操心!”

“驚擾前輩清修,若有罪責,自有女媧獨力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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