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十二祖巫尊盤古,不敬天道,為鴻鈞所不喜。

說實在的,真有些扯淡。

心胸若當真如此,又何言境界。

即便如此,卻也不能代表鴻鈞能與十二祖巫能夠安然相處。

便是鴻鈞主觀意願未曾這般想過,出自鴻鈞門下,也必然與十二祖巫爭端。

天與地,豈能相混。

此著實為道之爭,沒什麽好言講的。

“該來的,終究要來,此為大勢。”

“還是讓其各自歸道吧。”

“倒要跟你說句真實的,此間變化,早在混沌未開之時,便有預見。”

淡然一言,聽得鴻鈞現如今這般境界,心思淡然,都忍不住刹那劇烈跳動。

“於此間事,我也曾問過盤古。”

“他曾言,兒孫自有兒孫福。”

鴻鈞默然,隨即點頭示意。

他已然知曉該如何去做了。

“大兄,二兄,吾怎感知若有若無的召喚聲,來自那不周山中?”

三清安坐昆侖,通天眼眸開合,似是一道犀利劍光閃過。

“吾亦有所感!”

太清與原始同言道。

“看來是屬於我三清的機緣出世,萬不可錯過。”

太清有言,隨即三清便一同踏步出了昆侖,直奔不周。

那神山不周,為天地支柱,散發無盡威壓,非等閑之輩所能近。

如此威壓,對於三清的影響,卻是極小。

雖然也有壓力,卻足以支撐自身,順著機緣感應前行。

不周山一處深穀,各種草木充裕,生命氣息十足。

先天禁法籠罩下,一朵十二品青蓮搖曳。

三清順感應,破除禁法,得見十二品青蓮的那一刻,皆是眼前一亮。

“紅花!”

太清一言,十二品青蓮自有感應。

紅花垂落,化作一把拂塵,落在太清手裏。

“白藕!”

原始一言,那白藕化作一隻玉如意,落在原始手中。

“青蓮葉!”

隨通天一言,十二品青蓮葉化作一柄劍,落在通天手中。

一片沉默中,看著各自手中之寶,互相對視一眼,暢快大笑。

十二品造化青蓮三分,各有所得。

品級自然再難如本源,兄弟三人倒是不介意。

見造化青蓮,得寶三分,更為明悟前途。

“大兄,千年時光眨眼過,吾等倒是不必再歸昆侖。”

“不歸昆侖,看看這洪荒天地,萬物眾生,也是極好的。”

通天跟太清建議道。

“若大洪荒,不知被折騰成什麽模樣,有什麽可看的。”

原始哼了一句,幾分惱怒與不滿。

自昆侖山踏步不周,一路上也並非無見聞可言。

雖說得了名正言順之位,東王公所起到的實際左右,卻是有限的。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這種名正言順,加劇了矛盾與衝突。

“倒也不必這麽說,看看那男仙之首,曆經千年,何等切實所為。”

太清淡然,倒是認同通天之意。

除了修為之外,多在洪荒走走,算不得壞事。

“您想到了,真要這麽做?”

“是否有些倉促?”

從紫霄宮歸來,曆經千年,東王公將所有貼近自己的存在召聚,要宣布一件大事兒。

為洪荒男仙之首,正統之名,做一些事情。

“倉促與否倒是不必在意。”

“吾奉道祖命行事,哪個敢抗逆!”

東王公眉目間,閃過絕對傲然。

體會紫霄宮所得,恍惚便是千年。

再有兩千年時光,便要再上紫霄宮。

在此之前,一定要做出一些事來。

如道祖旨意所言,為洪荒安穩,做出貢獻。

而這個實際的貢獻,無外乎減少爭端。

“洪荒眾生,諸位道友靜聽分明。”

“吾東王公為道祖所封男仙之首,受命管理洪荒眾仙。”

“為此考慮,特成立仙庭。”

“洪荒眾靈,諸位道友有緣皆可來之。”

東王公一言遍及洪荒,喜悅者有之,心動有之。

有能耐出入紫霄宮的大能,多數冷哼一聲,滿是不屑。

若非此事屬實,有鴻鈞顏麵,就憑此言,東王公就有極大可能被揍,不得輕鬆動彈。

想做洪荒男仙之首,不是不可以。

說來倒也簡單的很,將本事能耐亮出來。

僅憑道祖之威,又如何能心服。

便是所謂服,服的也是紫霄宮內道祖,道尊,而非東王公。

有能耐出入紫霄宮的大能,多有不屑。

那些未能進入紫霄宮的,卻是喜出望外。

鴻鈞紫霄宮講道,給予了偌大洪荒,無數生靈前行希望。

然有能耐進入紫霄宮聽道的,終究是有數。

三千數,看似已然足夠。

然跟偌大洪荒的實際基礎數相比,連顆灰塵都算不上。

絕大數生靈,依舊在迷茫中掙紮。

似那三千大能一般,入紫霄聽道,自是及其渴望的。

現實橫加阻攔,僅有渴望卻是不夠的。

如今東王公為男仙之首,成立仙庭,無疑是再添希望。

不管怎麽說,那東王公也曾在紫霄宮內聽道。

誠然,那東王公不可與道祖相提並論。

然受境況所限,倒也未曾想過一步登天。

能得求道之長途些許助力,便已然滿足。

絕大多數未曾有能力踏足紫霄宮的修行者,烏央烏央往仙庭所在匯聚。

“哼!”

“當真是豈有此理!”

原始頗為不滿哼了一聲。

論性情,三清中,自是原始最為高傲。

見此景,豈能舒服。

那東王公,借著道祖,道尊之威猖狂,著實小人行徑。

“二弟莫要如此。”

“道祖未曾追究罪責,反而給了東王公名正言順,所慮或許就是如此。”

太上眼眸開合,閃過一抹深邃言道。

“二兄,吾覺得大兄所言在理。”

“道祖開紫霄宮講道,何等心胸。”

“自是念道傳眾生。”

“哪怕受天資,機緣等各種外力影響,依舊給洪荒眾生,留存一線機緣!”

通天認同,頗有幾分感歎。

一些根基,在此刻已是埋藏在心。

“若言傳道眾生,也該是吾等。”

原始自然也是看的明白,就是不服東王公而已。

“大兄,吾等該當何為?”

哪怕對東王公不屑,可他抬出了道祖的名頭。

這麵子自是不能不給,也不敢不給。

就在太清點頭時刻,又是一言起自西昆侖。

多了選擇的同時,倒也多了幾許為難。

“西王母道友,該你了,等了千年,為的不就是這一刻嘛。”

西昆侖,西王母道場。

西王母與羲和,常曦還有女媧四麵安坐,有金衣少女默然站立一旁。

聽聞東王公遍及洪荒之言,女媧看了西王母一眼道。

隨即有大聲清脆言語,自西昆侖所起,遍及洪荒。

“吾為西王母,受道祖,道尊之命,為洪荒女仙之首。”

“洪荒之內,凡屬女仙,皆可來西昆侖聽道。”

一言遍及洪荒,那些求道而不得之眾生,再多選擇,自是更加喜出望外。

於東王公而言,卻是頗為惱怒。

西王母這就是故意的。

“你······”

一言怒斥,降臨西昆侖。

哪怕明白不好惹,也非得有個態度不可。

否則真要被欺負的壓製在頭上了。

“吾為洪荒女仙之首,此舉著實正常,道友又何必惱怒。”

“若道友惱怒,覺得吾不配此位,自可入紫霄。”

不待東王公怒斥開言,西王母幾分淡然道。

幾分淡然言語,東王公所感受的,卻是紮心般的硬懟。

西王母既然得此位,又得天道認可,便是事實。

他哪來的實力,能耐,底氣反對。

真要反對的話,必然還得再有一位女仙之首。

此為大勢所趨,東王公倒也看得明白。

偌大洪荒中,有威名可言的女修,也就那麽幾位。

紫霄宮內二位,自然是不合適。

再有就是太陰星上二位,女媧,以及西王母。

相對於太陰星上的羲和,常曦,還有女媧,東王公寧願此女仙之首是西王母。

東王公心情依舊相當不爽。

雖是如此,西王母的故意針對,卻也沒有其他更好解決辦法。

西王母所為,乃是尊崇本職,何況人家所言,乃是洪荒女仙。

“仙庭初開,當有許多事忙碌。”

“便不必在此浪費光陰了。”

西王母無情下了逐客令,隻不過這逐客令,有些深邃,令東王公心驚。

“她察覺到了?”

念頭若驚雷閃電,刹那劃過。

“西王母姐姐一言,恐怕他有當在驚疑不定中,渡過想當時日了。”

東王公退去,常曦頗為歡喜道。

“哼!”

“就他那點兒心思,一目了然。”

“也就他自己以為,旁人看不透罷了。”

西王母哼了一聲,隨即看向了女媧。

“若言境界,眼界,吾等都當不如姐姐。”

“倒是請姐姐指點一二,他此番舉動,有幾分可能。”

嘴裏言說不屑,心裏卻也是相當重視的。

“如此倒也是一條路,卻也非他獨創。”

“據吾所知,凶獸量劫中的獸皇,三族大戰中的祖龍,元鳳,始麒麟,都曾如此想過。”

“隻不過受當時環境,態勢影響,以至過於極端,功虧一簣。”

“如今他有道祖,也有天道認可,是否變數所起,卻非吾之境界所能見。”

女媧搖頭。

如西王母所言,東王公的心思,也就他自己以為,別人看不透罷了。

其實說白了也簡單,匯聚洪荒眾生之力,以運求前路。

無論是凶獸大劫,還是三族大戰,縱然有劫數的緣故,所求還是如此。

凶獸稱霸洪荒,三族之一盡滅兩族,一統洪荒。

以偌大洪荒之力,尋求前路,得無上之境。

有前兩次敗績,血淋淋的教訓,倒也不能說明,此路便不通。

運之一字,於大道中,占據相當重要的地位。

三千大道,三千魔神。

自有魔神執掌運之一道,謂之命運魔神。

論實力,論地位,都在三千數之頂尖。

可惜,遇到盤古這麽個不講常理的,最終難逃飲恨開天斧下。

掌命運,卻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命運。

“以吾所見,東王公此舉,必然得益處,言之功成,卻是不然。”

“其他因素不提,卻是莫要忘了,還有西王母妹妹,為洪荒女仙之首。”

羲和冷靜言道。

以運求道,缺失至為重要的一步。

行半途路,沒被坑埋了就不錯了。

哪裏來的資本,再想其他。

“如此說來,吾跟他之間,必有爭端了?”

西王母神情之間,多了幾分肅然。

大道之爭,著實沒什麽其他好講的。

“倒也不必如此!”

“這條路,他能否走到爭端所起的程度,還是個未知數。”

“現如今操心的,還是管一管即將入西昆侖的諸多女仙吧。”

有女媧提醒,西王母算是想起了正事兒。

“幾位既在西昆侖,自無單看著的道理。”

自己雖說是洪荒女仙之首,可論修行,這幾位都不差,自沒有放過的道理。

“這西昆侖,可是你的主場。”

“我們可都是客人。”

“有這般使喚客人的道理嗎?”

常曦笑談不滿,眼眸卻是眨巴著。

“這是我西昆侖特產不死藥,無基礎之凡俗服之,即可超脫生死。”

“於你而言,不過是些許味道罷了。”

光輝掌中凝聚,一株不死藥,遞給了常曦。

“倒也算是難得。”

女媧看了一眼說道。

西王母倒也不至於小氣,再拿三株不死藥,連金鳳都有份兒。

“得此寶,若是不辦點事兒,恐怕不合適。”

拿著不死藥,沉默了一會兒後,金鳳言道。

“你可想好了!”

“元鳳若惱,可招架的住?”

女媧談笑中,多了一絲認真。

“因果也好,緣分也罷,知恩不到,卻非鳳族所為。”

金鳳有了決心。

此舉不僅是為自己,也是為鳳族。

避世得安然,為無奈之舉。

然於大族而言,偏安一隅,卻非長久之道。

“這丫頭······”

元鳳自不愧是一切鳳族的血脈始祖。

凡與鳳族幹係,心念一動,便可盡知詳情。

為鳳族所慮,倒也是好事兒。

可洪荒實在不是一個簡單所在。

“有些事兒,怕是還要請教一二。”

元鳳雙眸望虛空,麒麟自然現身。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待吾來瞧瞧。”

聽元鳳所言,麒麟眸中光彩閃爍,探視西昆侖。

“嗯?”

“敢問何方大能?”

“還請現身一見!”

女媧瞬時有所感知,眉頭頗為英氣向上一挑。

(.)萬界最強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