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降臨,偌大洪荒陷入停滯狀態。
相對於修為低下的普通生靈,那些修行至深的大能,反倒是最為不好受的。
修行,求的是長久,求的逍遙。
被壓製,肯定是極大不樂意。
哪怕天道,洪荒至高無上的主宰。
而做為除了衛無忌之外,極近感受天威的存在。
如三清,女媧,太一等存在,更是不好受。
本能之下防禦,顧及自身,卻是再無暇顧及昊天與瑤池。
何為求人不如求己。
這一刻,昊天體會再深切不過。
為求存活,實在沒有其他辦法。
隻能以本體顯化,尋求一線生機。
要知道,昊天與瑤池本體乃是經受混沌磨煉的頑石。
其堅固,便是洪荒主宰,天道之威,也不可輕易破損。
於是,這不周山,便悄然多了兩塊兒與周邊全然不同的石頭。
浩**天威下,保護自己實在是一種本能。
根本無暇顧忌昊天與瑤池。
如今聽衛無忌提起,四下一掃,的確不見蹤跡。
再平和的心境,也是難忍漣漪波濤。
昊天與瑤池,本身不值得太多注意。
然昊天與瑤池的背後,卻是道祖鴻鈞。
貼身童子,跟著出來,卻是出了差錯。
若是問罪,該以何為交代。
衛無忌抬手一點,那兩塊本不屬於不周山的石頭,外層脆裂,露出了白玉般的光澤。
隨著兩塊石頭的外層盡數破裂,兩塊白玉顯露,釋放奪目耀眼光輝。
如此光輝中,兩塊白玉凝聚身形,正是昊天與瑤池。
“經此劫數,卻是脫去了混沌頑石之本相,得混沌靈玉跟腳,倒也可喜可賀。”
衛無忌看著重新凝聚身形的昊天與瑤池言道。
而一眾大能,也都幾分神色複雜看著昊天與瑤池。
天威之下,對昊天與瑤池而言,可謂生死劫數,實在是大恐怖。
大恐怖中,往往有大機緣。
經曆大恐怖,得了跟腳提升這般大機緣。
就心情而言,昊天與瑤池,自是極大的喜悅。
身在洪荒,跟腳何等重要。
但凡是思緒清晰的生靈,都無比清楚。
修行路多艱難,跟腳淺薄者,更是無盡心酸。
修行路,求長生,得無盡逍遙自在。
卻也是優勝略汰,體現最為清晰,最是無情的所在。
跟腳淺薄者,除非有逆天的機緣,否則隻有一個下場,灰飛煙滅。
如今的洪荒,輪回未全,又哪裏來的再次機會。
受劫數所戮也好,壽終正寢也罷。
灰飛煙滅,都是最終的結局。
雖說那無邊血海,可做為生靈魂歸所在。
然無邊血海何等煞氣,豈是尋常魂靈所能經受。
如此前提下,跟腳何等重要,自是體現了出來。
提升跟腳,搏前路無限。
偌大洪荒,大能者不知幾何。
自不是沒想到這茬兒,實在是有心無力,著實太過逆天!
沒成想,如此逆天之事,讓兩個本不在意的家夥成功了。
而且天道還無話可說。
畢竟因果牽連,是切實存在的。
洪荒諸多大能,咋就讓昊天與瑤池成就了此事。
莫不是天道故意的?
這二位跟隨道祖身旁的童子,童女,莫非是那浩瀚天道親生的?
一聲驚雷炸響,眾大能趕忙掐滅了內心思緒。
“童兒昊天,瑤池,謝過前輩。”
昊天與瑤池俯身拜倒,姿態切實的五體投地。
“起來吧!”
“不必謝我!”
“曆經劫數大恐怖,能有此得,便是你們該得。”
“此為天道至公,不必謝誰!”
又是一聲驚雷炸響,無盡靈氣匯聚,形成一隻大手,將陷入沉睡,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送到了衛無忌麵前。
一隻葫蘆印記,無比清晰的說明了此小娃娃的身份。
“你這麽搞,是不是故意的?”
見那小娃娃,女媧跟瑤池,都不由顯露由衷喜愛。
衛無忌看了一眼,卻是無語。
眼眸翻動,一記白眼兒,甩給了尚未消散的天道。
三清,帝俊,太一,鎮元子,紅雲當即眼皮一跳,低垂頭顱,認真看著腳下地麵,仿佛有什麽重寶要出世。
偌大洪荒,也就是一個您了。
俺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
“你這麽搞,萬一整出什麽誤會,你想讓我咋交代?”
“反正話先說明白,真要到了那時候,可甭指望能替你扛著。”
那法則構成的天道眼眸一顫,隨即隱去了蹤跡。
明白話,誰都沒膽量說。
但怎麽看,都有些行色匆匆。
“這小家夥交給你了!”
衛無忌隨手一點,那帶著葫蘆印記的小家夥,懸浮在太浩麵前。
在師父麵前,太浩自然是實在的。
伸手將那小家夥,抱在了懷裏。
“真要問起來,該怎麽說,你清楚吧?”
一瞬間,太浩深切感覺,懷裏的小家夥,是那般的燙手。
“不是特別清楚啊!”
太浩眼眸眨了眨,雙眸盡是單純與無辜。
三清,帝俊,太一,女媧,伏羲,鎮元子,紅雲,還有昊天跟瑤池,皆及其不自然嘴角一抽。
萬沒想到,著實是沒想到,你太浩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看在你是為師唯一的弟子份兒上,可以給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一眾大能眼角再抽,擺明了這就是不講理啊。
但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說話。
萬一這事兒落在自己頭上,麻煩就大了。
那混沌葫蘆曆經劫數修成的生靈,跟腳如何,自不用說。
若真能入門下,自然是極好的事兒。
然與衛無忌有了那般因果,誰又敢讓其入門下。
再言此混沌葫蘆成就的生靈,終究在天道那裏記了一筆。
哪怕明知道劫數過後,天道不可能再尋後賬。
可這未知的事兒,誰又能說得準呢。
萬一受了莫名牽連,真的是哭都沒地方。
此地要做比方,又得把六耳獼猴拎出來。
有道祖甚至是天道一眼,誰有這個膽量,將其收入門下,哪怕其資質不俗。
偌大洪荒,能收的了這個小家夥的,僅有兩位。
一是道祖鴻鈞,二是衛無忌。
“師父,您要如此的話,徒兒肯定會被收拾死的。”
自衛無忌的話語以及眼神中,看到了明白不過的威脅,太浩隻能裝可憐。
“哪裏有什麽收拾的道理,就說是你的徒弟不就行了。”
衛無忌瞪著眼睛說道。
“您確定要把他交給我?”
太浩聞言不由幾分呆然,本以為是要多個師弟,沒想到是多了個徒弟。
“為師門下,有你一個就夠了。”
一句無心之言,聽在有心之輩耳中,感受卻是完全不同。
“行了,這事兒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話音落,一道太陰氣以及雷霆氣,降落不周山。
那厚重威壓,於這二位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得,還是把這二位給驚動了。
若有可能,真的是想將所有氣息收斂,與這不周山融為一體。
沒有這個可能,也就隻能盡量降低存在感了。
“這事兒這麽決定,真的很愉快嗎?”
陰氣勾勒薛冰身形,雷霆氣息勾勒方清雪身形。
一句言語悠悠,衛無忌頗為不自然摸了摸鼻子。
“這事兒要是不愉快的話,也是可以再商量的。”
一眾大能眼角再抽,嘴角更是哆嗦。
您方才對應天道的風采,都去哪兒了?
“不用商量了,這事兒確實挺愉快的。”
“隻是您哪,就不凡先在外邊飄著。”
陰氣飄柔,從太浩懷裏卷走了孩子,隨即身形崩滅。
“都怪你個不爭氣的,為師如今是無家可歸了。”
薛冰與方清雪一走,衛無忌當即瞪了太浩一眼。
“您無家可歸了,徒兒也沒有歸屬了。”
太浩還覺得委屈呢。
方才一幹仿佛與不周山融為一體的大能,瞬時起了心思。
這位的能耐修為,可是親眼見證過的。
若有緣分,得貼身教導,修為還不得蹭蹭飛漲。
“您要是不嫌棄,那太陽星倒有諸多居所。”
帝俊先眾大能一步,提出了真誠邀請。
“你不怕被尋上門?”
衛無忌一言,帝俊便不說話了,諸位大能心思,也都刹那熄滅。
“行了,該幹嘛幹嘛去。”
“偌大洪荒,豈能沒有吾之容身所在。”
微微青光,將衛無忌身形包裹。
“諸位道友,太浩告辭!”
太浩抱拳,身形為白色豪光所包裹。
眾大能互相對視,皆各自返回。
帝俊與太一,似是不經意間甩了一下袖子,一顆灰塵飄落。
“師父,您說至於這樣嗎?”
北冥深處,青光與白光同時顯現。
鯤鵬急忙去準備一應相待之物,太浩則頗為無語向衛無忌言道。
“怎麽不至於?”
“小兔崽子們長大了,各自都有想法。”
“不躲著點兒,還不得被煩死。”
有此對話,便不難看出,不周山中的一幕,就是刻意所為。
“您是說,盤古殿中的十二祖巫,要出世了?”
太浩是衛無忌門下唯一的弟子,許多事兒,自然是知曉根底的。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躲著,是最合適的選擇。”
衛無忌有些無奈,哪怕存在把控一切的實力,可大勢運轉,終究非修為所能逆轉。
便是存在這個修為能力,沒有實在的必要,也不可逆轉。
因為這樣帶來的後果,實在是難以預料。
“可萬一起了真火······”
太浩憂心,症結也就在此。
如三族爭端一般,能克製的時候,自是盡力克製,克製不住,一場大戰便是難避免。
“先由著折騰,有你師父在,這天還不至於翻過來。”
這時候,鯤鵬帶著一些北冥特有的瓜果靈物,擺在了衛無忌麵前。
“此一趟來北冥,也有你的因素。”
“身在吾之大殿前,學了不少。”
“後來雖有太浩調理,更有機緣,卻還是難免雜亂。”
“趁著這段空閑功夫,也該好好給你調理一二了。”
鯤鵬當即拜倒。
“鯤鵬謝過老爺大恩。”
手把手指教,也就隻有身為弟子的太浩,有此待遇。
“隻要你願意學,自是盡力教。”
“能學多少,看你悟性與努力!”
衛無忌悄然安居北冥,教導鯤鵬,看護熊團子成長暫且不提。
“二弟,三弟,即刻起封鎖昆侖。”
“任何生靈,不得進出昆侖。”
三清歸昆侖後,太清當即言道。
“大兄,何以如此?”
元始天尊與通天皆是不明白。
“一來,是為了閉關。”
“體會與吸收講道以及觀瞧天道所得。”
“再有你們莫不是真以為,先前不周山一幕,就是單純鬧劇吧?”
先前理由,元始天尊與通天自是能理解。
後一個理由,卻是迷惑不已。
“大兄是說······”
通天有所悟,抬頭看了洪荒中心,那巍峨不周一眼。
“不可說,不可說。”
太清並未明確答複,搖著頭,保持神秘姿態,回歸打坐安然所在。
“哥哥,這鳳溪山,還是鎖閉吧。”
女媧與伏羲回歸鳳溪山後,女媧言道。
“妹妹,何至於如此?”
伏羲的確不懂,故此問了一句。
“哥哥,妹妹問一句,希望哥哥能以實言相告。”
女媧並未回答,而是無比認真的向伏羲說道。
“你我兄妹多年,何至於如此。”
“有話不凡直說,哥哥豈有欺瞞妹妹的道理。”
伏羲被女媧無比認真的態度,弄得有些發愣。
不過他也了解妹妹,有此態度,必然有事。
“妹妹知曉那太一向哥哥發出了邀請。”
“妹妹再問一句,哥哥可是誠心。”
伏羲瞬時遲疑,隨即無比堅定的點了點頭。
“既然答應,又豈能出爾反爾。”
聽伏羲此言,女媧並不意外。
如此回答,早在料想中,卻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既是如此,妹妹不再多言。”
“洪荒多事,還請哥哥珍重自保。”
留下此言,女媧回轉居所,以絕對強大的手段,將居所封禁。
“妹妹。”
見女媧如此,伏羲不由神色變化,喊住了女媧。
“別的哥哥也不多問,就一句。”
“偌大洪荒,是否又到了多事時節。”
女媧無言,無言卻是默然。
“哥哥明白了。”
“再有禍端,也必然不臨到妹妹。”
伏羲有此言,便是起了離開鳳溪山的心思。
“不!”
“哥哥還是在山上待著吧。”
女媧不可能讓伏羲,就這般,獨身在洪荒。
(.)萬界最強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