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經此一遭,東王公重創,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於我兄弟而言,自是機會難得。”
“唯獨幾點可惜,一是未曾將那成就洪荒聖人的玄機至寶得手。”
“再有便是那鎮元子,不肯相助你我一臂之力。”
做為洪荒除了太清之外的準聖,鎮元子的立場,自然也是相當重要的。
若能得鎮元子出手相助,破仙庭把握更穩。
隻可惜,對帝俊跟太一,鎮元子已然看著透徹。
沒動作,不代表沒這個心思。
在此情況下,又豈能與帝俊跟太一聯手。
老友的仇怨,自然是要向東王公這個罪魁禍首討回來的。
與帝俊跟太一聯手,卻是對不起老友。
“可惜固然是可惜,總體局勢,於我弟兄終究是有利的。”
“這便返回天庭,整合力量,趁著東王公未曾恢複,一舉滅掉他。”
為爭奪求道機緣,眾大能顯手段,驚得洪荒眾生,可謂是噤若寒蟬。
眾生無膽生動靜,眾大能則沉默。
若大洪荒,陷入一種莫名安寧。
然誰都明白,這般莫名安寧,不過是風雨爆發的前夕而已。
“可惜!”
“實在是可惜!”
西土之地,準提滿是酸味兒,言說可惜。
先前察覺動靜兒,若不出手,便不是準提了。
尋常靈寶,都要爭奪一二,何況是與鴻蒙紫氣一般妙用的洪荒玄光。
此洪荒玄光若得手,西土便將再添一尊未來的聖人。
於西土而言,多一尊未來聖人,將是何等的影響。
有三尊未來聖人在西土,又何至於為了西土發展,這般勞思費神。
“師弟卻是不該單純想可惜。”
接引極為深意看了準提一眼。
“師弟該想想,偌大洪荒,有哪幾位能讓九九散魂葫蘆,連帶紅雲真靈,以及那洪荒玄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準提陡然一驚,寒意刹那遍及全身。
偌大洪荒,能做到這一點的,還真是極在少數。
然無論哪一位,都是準提所忌憚,甚至是畏懼的。
“師弟倒也不必心思不寧。”
“若大洪荒,有誰不知吾等為西土之苦心。”
“若是不出手,反倒是奇怪了。”
接引一言安慰,鎮住了準提內心驚慌。
準提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得了,往後還得繼續發揚光大才是。
“這倆家夥,還真是膽大包天!”
“什麽主意都敢打,什麽事兒都敢做。”
“若徒兒預料無錯,這倆家夥,必有叛出玄門的那一刻。”
北冥深處,太浩眸中閃爍陰陽玄光,整個洪荒,都似是投影於眼底。
“你以為鴻鈞預料不到這一點?”
“隻不過,他欠的債,終究要還。”
“再言隻要是洪荒,是否叛出玄門,並沒有什麽太大意義可言。”
太浩愣了一下,隨即似有所悟點頭。
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鴻鈞已然選擇合道。
屆時,雖說鴻鈞為天道,天道非鴻鈞。
終究是境界的極限不同。
東方,西土,皆是洪荒。
是洪荒,便逃脫不了天道籠罩。
“不過話雖這麽說,事兒要是真到了那一步,也沒那麽容易可言。”
太浩愣了愣。
聽師父言語間透露的意思,這是要搞事兒啊!
師父若有心思出手,莫說西土的準提接引,就是鴻鈞,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彈指動,三件物品自虛無而出,擺在麵前。
一點真靈,一道洪荒玄光,一隻九九散魂葫蘆。
未曾理會洪荒玄光與九九散魂葫蘆,彈指再動,喚醒了那一點陷入沉睡的真靈。
怨氣驚起,似是要自北冥深處,直入九重天。
當然,這不過是個比喻而已。
有太浩在,根本不用衛無忌出手,也足以擋住此怨氣。
“師父,如此怨氣,隻怕是快要成魔了。”
太浩出手擋住了怨氣衝霄,卻是忍不住擰眉。
洪荒老好人,何至於這般下場!
“成魔不至於,頂多就是怨鬼罷了。”
何以為鬼?
也曾遊曆洪荒,見識過眾多生靈,各有玄奇。
卻是從未聽聞,還有鬼之生靈。
“一點真靈,三魂七魄,再有肉身,便是生靈本真。”
“肉身崩,三魂七魄護真靈。”
“然此刻洪荒法則不全,三魂七魄除了徹底消亡之外,絕大多數飄**於茫茫血海,孤苦無依。”
“天數不全,有了遁去的一,多了希望,多了可能,也多了變數。”
“怨鬼便是於此刻洪荒法則不全下的產物。”
“因心生怨念,或者是執念難消,而護住了或要消散,或要為血海所吸引的三魂七魄。”
“因怨念或執念,溝動天地間陰晦之氣,故而能施展不俗威能。”
“此也就是現有天道法則下,不容怨鬼出世的緣故。”
“別的不提,若是將他放出去,洪荒不知多少生靈,要受無辜牽連,慘遭塗炭。”
太浩神情變幻,他看紅雲倒是不錯,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可惜。
然若真是淪落到為禍洪荒的地步,卻也是不能容忍。
以紅雲的性子,若是清醒的話,必然不願如此。
“師父,您的威能無法測度,還請您救援紅雲一二。”
洪荒老好人,若終究是為禍洪荒。
該言悲哀,還是諷刺。
“此自不用你說,若為師無此念,一點真靈,哪怕憑借怨氣,也不可能達到北冥。”
衛無忌點頭,太浩卻是請罪。
“還請師父贖罪!”
“徒兒的心,有些亂了。”
衛無忌自是不在意這些,不過作為師父,該提點的,還是要提點。
“亂了不要緊,你該明白因何而亂。”
“世事無常,何以不是修行。”
“再大的神通,也不可能把握世事,以自己意願所行。”
“否則,眾生與傀儡有何區別。”
“又何談希望?”
“改變不了大勢,該做出改變的,便是自身。”
“以海量之心待世事,自有榮辱不驚。”
“不論何等事情,可以急,卻不必慌。”
“既然發生,便有相對應的結局辦法。”
“太清以太極圖見陰陽,而求無上道,是為太上忘情。”
“你以熊貓團子的本源見陰陽,若求大道,不妨求逍遙二字。”
“當然,這是為師的一點建議。”
“你的路如何走,終究還得看你自己。”
聞聽逍遙二字,太浩似有所悟,更多還是迷茫。
“不急!”
“道求無限,從來不是刹那所悟,便可直達盡頭。”
“不論何事,去看,去想,去經曆,終究會化作你的體悟,你的成長。”
見太浩更多迷茫,衛無忌反倒點頭。
“師父所言逍遙,不執著,不迷茫,順其自然,何嚐不是一種逍遙。”
心念動刹那,心境驟然提升。
修為自然運轉,吞吸無盡靈氣。
“多謝師父點撥成道。”
修為的提升,無疑是最好的證明。
太浩拜倒,五體投地以大禮。
師父對自己的教導,已是這般。
若是再不明悟,豈不成了廢物。
“為師對你的點撥,當真都記住了?”
衛無忌並未讓太浩起身,而是問道。
如此問題,太浩自然是發愣。
“能記住,自然是好事兒。”
“不過為師更希望的是,你能忘記。”
“想要走的更遠,總得自己走才是。”
“不過現在倒是不必說這些,求逍遙,得自然。”
“到了該明白的時候,不必多說一句,自然明白。”
讓太浩起身,衛無忌目光落在了那一點憑怨氣,瘋狂衝擊封禁的真靈。
“洪荒老好人,原來也有這般怨氣!”
一語間散發比太陽還要溫和的光輝,那些籠罩真靈的諸多煞氣,如霜雪遇驕陽般,蒸騰揮發。
太浩彈指,一滴水液落在真靈之上。
都言洪荒第一療傷聖品,乃是三光神水。
此倒也不假!
三光神水若是以特別的比例相配,卻是能將一些偏門效果,推動到極致,專門針對一些特殊的傷勢。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自是極不容易的事兒。
除了修為是基礎外,對於把控的要求,更是達到了變態級別。
稍微一丁點兒的差錯,便是劇烈大爆炸。
此特別版的三光神水,無非就是縮短了時間與療效。
時間,自是不用說。
身在洪荒,最不在意的就是時光。
療效的話,有了時光,還拍療效跟不上嘛。
也就是太浩出身衛無忌門下,見時光大殿內諸多收藏,思維開放,方才費心思,弄成了這款特別版的三光神水。
洪荒其他大能,自不會想到這一點。
便是想到了,也不會付諸行動。
又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兒,何必浪費精力。
衛無忌教導徒弟,何以不製止這般無用行為。
還是那句話,隻要經曆,成功也好,失敗也罷,都是一種積累。
別的不提,就說太浩為練就把控,不知不覺,就將自己對修為的控製,練到了相當精細的程度。
莫要以為沒什麽作用,這才是真正的大作用。
修為的提升,除了數量,更該在乎質量。
何況除了這個外,太浩還借此打磨了心神。
看似白費了時間與經曆,實則所得不少。
而對自己辛苦,甚至是心血所得,太浩是重視的,也是極為忐忑的。
原理清楚,成品也出來了。
具體效果如何,因為從來沒有用過的緣故,實在難談把握,自是多少有些忐忑。
不過師父也沒說什麽,料想也不出了事兒。
以常理,一點真靈得力量,即便能夠恢複三魂七魄,也得經曆漫長時光孕養。
至於恢複意識,更需要時間,甚至是機緣。
然在那一滴特別版的三光神水作用下,真靈得以滋養,三魂七魄從無到有,再到意識恢複。
雖然也經曆了時光,但是與那常態漫長相比,真的就是一眨眼的感覺。
“紅雲多謝前輩相救之恩!”
紅雲以魂體,向衛無忌行大禮。
“起來吧!”
“此番傷損,雖恢複到如今這般,卻也終究是傷損了根基。”
“還需心境寧和,慢慢調養才是。”
彈指一道至陰光輝,滋潤著紅雲的魂體。
至陰光輝落在魂體,帶來的是從裏到外,從未有過的體驗。
這種體驗,當真是將激**難寧的心境,恢複不少。
“晚輩雖說是洪荒第一老好人,卻還是心有所念,如何能心境淡然。”
紅雲頗為苦澀道。
“倒也能理解。”
“不過你就不好奇,自己何以落得這般下場?”
紅雲目光落在洪荒玄光之上,神色及其複雜。
既是緣分,也是劫數啊!
“倒是不必看這個,此不過是外在因素而已。”
“便是無此,換做其他,該遭的劫數,依舊跑不掉。”
紅雲神魂激**,雙目隱見赤紅,終究還是控製住了自己。
“還請前輩解惑!”
經曆劫數,再由死而生,紅雲實在有太多迷惑不解。
“在吾看來,你遭劫難,因素有三。”
“外在因素已經說過,不提也罷。”
“那就講講兩點內在本真。”
“其一,便要言及你的出身。”
出身便是跟腳,於洪荒而言,乃是莫大的忌諱。
在衛無忌這兒,倒是不必守這個忌諱。
甚至不用衛無忌多言,紅雲便自報家門。
“晚輩乃是天地間,第一朵紅雲成道。”
“此自是你的跟腳,然你可知,此跟腳本真何在?”
衛無忌一問,紅雲盡顯迷茫。
跟腳便是跟腳,何談什麽本真。
“當初盤古戰三千魔神,開辟洪荒。”
“為求洪荒穩固,以身化洪荒。”
“呼出的氣,成了天地間諸多的雲。”
“而你的真身為紅雲,也可以看做是盤古呼出的氣。”
“隻不過這口氣有些特殊罷了。”
“寄托了盤古的善念,以及一絲心頭血。”
太浩隱隱震撼,紅雲更是震撼莫名。
從未料想,自己的出身來曆,竟是這般。
想想身化天地的盤古,內心的怨,由衷消解了不少。
“因你如此跟腳,寄托了盤古的善念,故而你成了洪荒老好人。”
“話又說回來,此劫於你,倒也是好處無限。”
“以你這般跟腳,容易自是容易,艱難也確實艱難。”
“天地所成,自有法則平衡,如陰陽一般,既是相克也相生。”
“修獨一的善,宛若一條腿走路,又何談平穩,何談長久。”
“身在洪荒,見識過諸多的爭端,諸多的惡,卻終究還是沒有切實體會,來的更為實際。”
(.)萬界最強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