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大婚,於妖族而言,自是喜事。
通告洪荒,大肆慶賀。
於巫族來說,此事並無影響。
若非惦念著完善都天十二神煞大陣,帝江必要率領一眾巫族兒郎,好好給妖族帶去一場慶賀。
無邊大地,便是巫族根基。
脫離大地雖然衰弱,倒也不至於喪失爭鬥能力。
相對於提升大陣威能,以至於可以在將來那一場決定命運來說。
對率領一眾巫族兒郎,給帝俊大婚慶賀。
帝江並沒有太大興趣可言。
若此一戰能夠達到將妖族天庭全殲的目標,話自然不必多說。
對自己也好,對現在的巫族也罷,帝江都有較為清醒的認識。
若有這樣的實力,又何必苦心鑽研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除了對自己,對巫族有較為清醒的認識外。
對於妖族,亦有相對清醒的認識。
妖族所成勢浩**。
洪荒萬族,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皆可為妖。
而此也將妖族的弱點,暴露了出來。
若操作得當,甚至可以將此弱點,轉化為致命因素。
說了這麽多,那麽妖族的弱點,究竟是什麽呢?
不是其他,就是帝俊太一,若有必要,也可以將十大妖帥包含進去。
妖族能有現在這般威勢,成在帝俊太一,卻也敗在帝俊太一。
一舉淩厲必殺,將帝俊太一,連同十大妖帥在內,盡數滅殺,妖族自然土崩瓦解。
搞不好,還會陷入內亂之中。
應對妖族的手段,除了更進一步升級與挖掘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之外,此倒也算是一招。
隻不過非必要下,帝江並不打算如此。
性情與自傲是一方麵,現實也是一方麵。
為了巫族,帝江倒是不在意自己。
可現實的因素,卻不得不考慮。
帝俊與太一,豈是那麽好殺的。
未曾成長之前,諸多凶險災劫,都未曾傷損帝俊與太一。
如今為天帝,有妖族守護,更有氣運在身,更加難以傷損。
若將希望全都寄托在此事之上,還不如盡一切努力,提升自己。
不過後土既然有心思出去瞧瞧,倒也無礙。
如今對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完善與推演,已然到了一個相當的層次。
雖說必然是十二祖巫通力合作,方才能發揮最大威能。
最關鍵的因素,卻也非獨立個體所能影響。
在此等情況下,祖巫後土出了祖巫殿。
以血脈氣息感知,第一時間,便現身巫族後土部落。
此部落,皆屬於後土血脈。
如此部落,於巫族之內,有十二之數。
感知祖巫氣息,後土部落內的族人,皆是喜悅,皆激動。
“若無後土祖巫,恐怕無我等生存之所。”
“倒是應該拜謝祖巫。”
如此影響下,人族與巫族,一同拜見後土。
“都起來吧!”
後土揮手,讓所有族人,包括人族在內起身。
“你們便是人族嗎?”
“竟是那息壤造化而來。”
“難怪與我後土一脈,頗為親近。”
一眼觀瞧落下,便看透了人族底細。
“吾等拜謝祖巫收容之恩。”
眾人族於三十六人族之一的帶領下,表達了謝意。
“既是緣分,便不必言謝。”
“咦?”
“是巫族的熬練之法?”
“誇父教你們的?”
後土再認真看了人族一眼,察覺到了幾分熟悉。
“祖巫若怪罪,便怪罪吾等吧。”
眾人族再拜,將全部責任攬在了身上。
而誇父與族群部落中,威信也是極重。
幾乎所有部落族人,皆在為誇父求情。
“起來吧!”
“吾何時說過,要責罰。”
“其實誇父所為倒也不錯。”
“與其一直給予庇護與幫助。”
“不若教導你們一些身存洪荒的根本。”
聞聽祖巫並不怪罪,眾人族與巫族,皆鬆了口氣。
“不過此法終究出自巫族。”
“雖說因為與土之一脈相近的緣故,倒也能用。”
“卻不一定完全契合,長久下去,必然有所傷損,還得做一番改良才是。”
其實後土所言,眾人族也是深有體會。
隻不過不能說罷了。
人家一直以來都無私的提供庇護,又頂著責罰,將族群之法傳授。
現在還有這麽多的意見,哪兒來這麽大的臉。
後土施展妙法,一尊鼎匯聚。
隨後又有巫族自庫存中,拿出了許多妖族龐大屍身,投擲於鼎內。
於後土目光注視下,人族進入大鼎之中,繼而火焰升騰。
灼熱刺疼之感,逐漸將周身包裹。
為了自尊,一個個人族壓根緊要,不吭一聲。
後土瞧在眼裏,默然點頭。
居洪荒,多凶險,自不易。
若是連這點兒苦難都受不住,又何言其他。
後土再次伸手一點,大鼎內翻騰,由妖族屍身淬煉出來的血肉精華,與人族逐漸合一。
麵色各種變幻,可言猙獰。
扛過最為痛苦的過程,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繼而感受的是,全身上下的通透,舒服。
一股油然而生的力量,自然迸發。
屬於妖族屍身淬煉出來的精華,補足了人身所缺的根本之力。
“多謝娘娘!”
真心的感激,不知該以何言語表達。
經曆過現實的殘酷無情,方才能明白。
唯有那由衷而生力量,方才是立身洪荒之根本。
“不必,你們若是無法承受這些痛苦,便是吾也無能為力。”
以後土的性情而言,拉一把人族,並不算什麽。
可這些人族若自己不爭氣,後土就是再有能耐,也是無可奈何。
“你們好生存活,若有什麽困難,直言便是。”
“部落的兒郎們,若是能幫便幫一把。”
相處多時,已然有了感情。
沒後土此言,能幫也會幫一把。
有後土此言,以後更是光明正大了。
“按理說,不該麻煩祖巫。”
“然吾等還真有一事,請祖巫相助。”
在後土示意下,眾人族提出了請求。
或者說自從落腳巫族安穩之後,便滋生心頭之念。
身在山陵,且有巫族庇護。
相較於過去,以及一路上的經曆,日子不知好過了多少。
自己好過了,便惦念留存東海之濱的族人。
可是以東海之濱與巫族的距離,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外。
“你們所想,吾明了,待吾看一看。”
於人族來說,是難於上青天之事。
對於後土而言,不過是舉手投足罷了。
目光深遠,穿透無限距離,落在東海之濱的刹那,便被驪山察覺。
“驪山代本尊,謝過祖巫收留人族。”
後土默然,受不起聖人的禮。
三屍分身還是可以的。
以此也可以看出女媧對人族的態度。
一時心念,收留人族,於巫族而言,反倒是好事。
說實在的,對於必然發生的巫妖之戰,後土是存在幾分憂心的。
倒也不是對自己,對巫族沒信心,而是有些外力因素,不可抗拒。
話不妨說的直白一點,那些外力因素最大的,莫過於女媧。
雖然女媧本身未曾加入妖族,可伏羲卻是加入了天庭。
論地位,僅在帝俊與太一之下。
有此緣故,誰又敢說,巫妖再戰之時,女媧不會出手。
做為除了道祖鴻鈞之外,天地間唯一明確的聖人,女媧之威可想而知。
若出手,勝利的天平,恐怕要向妖族傾斜。
如今既然是對人族這般看重,似是不弱於伏羲之下。
平衡,便又回到了最初的常態。
這算是道的手段嗎?
一瞬間,後土想到了很多。
“然各有緣法,他們顧全自己便可。”
雖不是本尊,做為三屍之一,既然發表意見,必然是得到了本尊的肯定。
“雖然不舍,可想在洪荒生存,本就極為不易。”
得了本尊的授意,也是自身心念。
要將留在東海之濱的人族召聚起來,商議如何由他們自己,於各種苦難,磨礪中,強行闖出一條生存之路。
傳達了意見,後土隨即踏出出了部落,出了巫族的領地範圍。
一路上,所見諸多。
爭奪與殺伐,依舊難以避免。
不過相對來說,倒是減少了很多。
此必然是因為帝俊大婚的緣故。
十大妖帥已然聯合發出了聲明,誰要敢在帝俊大婚期間搗亂,便是十大妖帥之敵。
便是同為妖族,也不放過。
正是因為同是妖族,方才知曉十大妖帥的厲害。
別說修出了幾分靈智的,便是那些僅憑本能生存的,也不由加了幾分收斂。
如此之下,洪荒自然多了幾分安寧與和諧。
“倒也算是好事。”
“隻可惜,巫族與妖族,終究不可能長久兩存。”
見識了帝俊婚事帶來的實際影響,後土倒不由多生幾分真誠祝福。
“巫族後土,為賀喜而至,煩請通傳。”
如諸多賀喜生靈一般,來到了天庭。
自報身份的刹那,引得做為迎賓的天庭兵將,極為緊張。
妖族與巫族,那可是仇敵。
不來搗亂就不錯了,哪有賀喜的道理。
不過能被安排為迎賓,代表著也是妖族的顏麵。
尤其是如此時刻,洪荒各族,各方大能匯聚,更不能馬虎。
自是需要穩重之輩,免得丟了天庭顏麵,故此倒也不見慌亂。
“煩請祖巫在此稍後!”
爆發了比以往快十倍的速度,直接通稟於太一,伏羲麵前。
如此大事,如此喜事,此二位自不可能清閑。
“道友,此事將如何解決?”
太一將目光轉向了伏羲。
太一雖非莽撞之輩,可論起麵麵俱到,還是不如伏羲。
帝俊大婚,幹係到天庭顏麵,自不可絲毫馬虎。
故此太一還得看伏羲的意見。
“吾倒是曾聽聞過這位祖巫,與其他祖巫截然不同。”
“而且來者都是客,豈有將客人驅逐的道理。”
“若真是如此,反倒真是天庭的不是了。”
“東皇在此稍候,吾出去迎接一二。”
以後土的身份來說,帝俊跟太一親自迎接都不算過。
可在如此時刻,自是不合適。
“且慢!”
“太一不得不承認,道友所言的確有理。”
“既是如此,太一便與道友一同迎接。”
論大氣之心,太一尚在帝俊之上。
“二位親自出迎,倒是真讓後土意外。”
伏羲也就罷了,太一居然也來迎接,實在出乎後土預料之外。
這一趟出來,各種的打算,後土都已經做好了。
被驅趕僅是其次,大戰一場也能接受。
若真如此,後土反倒安心了。
再聲勢浩大又如何,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可麵對她這個祖巫,妖族能做到這一點。
可見其心胸,氣量。
巫族,當真有麻煩了。
“祖巫莫要以為太一要以混沌鍾迎接?”
“太一豈是那莽撞無知之輩。”
“便是再退一步而言,太一當真莽撞無知,也曉得何為來者是客。”
“祖巫既是誠心祝賀,妖族豈能沒有相迎的道理。”
“隻可惜,我那大兄已然醉心溫柔中,倒是怠慢祖巫了。”
幾分深意看了後土一眼後,太一言道。
“請!”
在伏羲與太一的陪伴下,後土懷揣莫名心思,踏入天庭。
“如此說來,帝俊倒也不算是辜負溫柔心意。”
鯤鵬展翅高飛,承載太浩至天庭。
三清則緊隨其後。
鯤鵬承載太浩,那是自願。
三清雖然是鴻鈞的門徒,但他們的屁股敢觸碰一下鯤鵬試試。
“太一,伏羲,見過前輩!”
“鯤鵬道友,三清道友,有禮了!”
先是對著太浩施了個晚輩的禮,繼而對鯤鵬與三清,施了平輩的禮。
有許多知曉太浩身份的,除了憧憬與感歎之外,再無其他。
而不知曉太浩身份的,則是詫異。
這位是何方大能?
有何等了不起的能耐,居然需要這般對待。
接下來的一幕,則再讓這些不知底細的傻了眼。
一道陽氣與一道陰氣,自天庭及深處而至。
“咱們之間的關係,多有複雜。”
“心裏有數便可以,倒也不必說那些虛禮。”
隨手扶起羲和,帝俊僅是順帶之後,太浩言道。
“此次入天庭,除了表示自身恭賀之外,也是奉師娘之命,來送一件賀禮。”
未曾將賀禮拿出,僅是言語,便不由讓羲和眼眸一紅。
帝俊則更是幾分明顯急切。
那幾位若是能現身天庭,影響與意義,可是太大了。
後土自然明白帝俊所想,自是幾分複雜,更有緊張。
()萬界最強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