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二章 陣前一敘
洪水過後,隻見一片狼藉,許多士兵當場被洪水直接衝走。,薛訥等人愣在當場,臉上神色慘然,不知如何是好。
裴嶽歎了口氣道:“又讓小主人說準了,我們又晚了一步。”
說罷,裴嶽對薛訥道:“再稍等片刻,小流稍微小一些,大都督你就帶人渡河回去吧,可能花費的時間要多一些了。”
薛訥麵色十分難看,他慘然道:“如此大的浪,這些人如何能渡得過去?難道老天爺注定要讓我們全軍覆沒於此嗎?”
“大都督,事情還沒有糟到那一步,小主人在過河之前就命人在河的兩邊打下了深樁,有兩條鐵鏈連接到兩岸。雖然河中的浪還是不小,可是摸著鐵鏈過河,應該沒有什麽大大礙。”
眾人聽罷,心中不由大喜。與此同時,他們對李陶的料事如神以及未雨綢繆的充分準備,佩服的五體投地。
“好了,不用再耽誤時間了,快些組織渡河吧!”裴嶽在一旁催促道:“你們安全渡河後,我還要回去幫小主人呢……”
……
李陶站在車陣前,默默地注視著對方的騎兵。契丹與奚族的騎兵,齊齊佇立在距車陣四百步的距離,他們很是聰明,這個距離正好李陶弩車的射程之外,雙方就如此對峙著。
過了好一會,李陶對狼十三吩咐道:“你去將秋白羽與紮勒喊來!”
不一會,秋白羽與紮勒來了。李陶對他們二人道:“你們倆去備馬,與我上前去會會這些契丹人!”
“是!”二人應聲道。
“老秋,別望了備兩支鐵胎強弓。還有雕翎箭。”
秋白羽點點頭。
三人到了兩軍陣中,李陶勒住戰馬,扭頭對紮勒道:“紮勒,你會契丹語,我讓你去契丹人那裏去傳個話,你可敢去?”
紮勒笑道:“小主人您盡管吩咐,莫說是傳個話。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紮勒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那好,你過去了以後……”
看著紮勒遠去的背影。李陶又對秋白羽道:“老秋,早就聽聞你神箭雕翎的大名,今日咱們比試一番如何?”
秋白羽嗬嗬笑道:“不知藍田王如何比試?”
李陶指著對麵道:“你看到對麵的旌旗了嗎?”
秋白羽點點頭。
“前軍總共有六麵大旗,後軍有八麵。前軍的旗交給你。後軍的旗交給我。誰先全部射倒就算誰勝,如何?”
秋白羽搖頭道:“這可不公平,後軍不僅要多兩麵旗,而且還要比前軍遠了一百多步,你射後軍的旗豈不是要吃虧了?”
李陶笑道:“那好,老秋,要是你覺的不公平,咱倆換換。你射後軍的,我射前軍的。”
秋白羽一臉苦澀:“藍田王。這裏距前軍有兩百多步,距後軍有近四百步,我雖然被稱作神箭雕翎,可要射近四百步的旌旗,也是力有不逮。”
李陶輕鬆道:“那不就結了,你還與我爭什麽?”
秋白羽有些難以置信道:“可是四百步,藍田王你……”
“到時候聽我的指令行事,別的你就不用管了……”
……
桑格爾與李失活、李大酺騎在馬上瞅著對麵的車陣,他們雖然有強大的騎兵,可也不敢貿然發動進攻。不過好在小灤河上唯一的木橋已經被毀去,這些人成為了甕中之鱉。
“大巫師,你看!”尼日勒在他身後小聲道。
桑格爾看見對方的車陣中飛出三騎,到了兩百步左右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們在搞什麽鬼?”李失活喃喃自語道。
桑格爾倒是很淡定:“先看看再說!”
說話間,有一騎向他們飛馳而來,另外兩人還在原地。
“這可能是對方軍中的使者,他必是來傳話的,不要阻擋他,聽聽他怎麽說。”桑格爾吩咐道。
來人到了距契丹騎兵近前二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用契丹語衝李失活等人大聲喊道:“奉我家主人之命,前來請突厥大巫師到陣前一敘!”
聽了對方的話,桑格爾心中一震,自己前來助陣完全是在秘密狀態下,就連許多契丹與奚族士兵也不知曉,對方與自己從未照麵,怎麽會一口便叫出自己的名字?
似乎知曉桑格爾心中的疑惑,對麵之人又道:“我家主人是的故舊,大巫師一見便知。去與不去,請大巫師給個話。”
對方將話說到如此份上,桑格爾當然不能在契丹人與奚族這些附屬部族麵前示弱,他顧不得多想,朗聲道:“轉告你家主人,請他稍候,桑格爾馬上便到!”
“告辭!”對麵之人拔馬轉身離去。
李失活有些擔憂道:“大巫師,你真的要去嗎?唐人向來詭計多端,這萬一要是……”
“對方就來了三個人,能掀起多大的浪?無妨。”
尼日勒在一旁道:“大巫師,我帶著手下與你同去。”
桑格爾皺了皺眉頭:“他們隻來了三個人,你若帶著五百人前去,豈不讓人笑話?”
尼日勒搖頭道:“來之前可汗就吩咐過我,讓我務必保證大巫師的安全,不管大巫師到哪裏,我這五百人都會與您寸步不離,這是可汗的命令,我不敢違背。再說了,他們是敗軍,敗軍哪還有資格笑話我們?”
桑格爾一見尼日勒如此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麽,他點點頭道:“那好吧,你帶著手下隨我一同去吧。但有一點我可要說在前麵,沒有我的命令,你與你的手下不能有任何的輕舉妄動,明白嗎?”
“是!大巫師!”尼日勒領命道。
“好了,我們走!”
說罷,桑格爾率先朝著場中飛奔而去,尼日勒與從突厥帶來的五百控弦之士,緊隨其後。
桑格爾到了那三人二十步左右地的地方停了下來,他還未來的及打量場中的三人,便見領頭一人抱拳向桑格爾道:“大巫師,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呀?”
桑格爾見到麵前之人不由愣住了,不僅是桑格爾,包括桑格爾身後的尼日勒與那些控弦之士,臉上都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