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計劃

張淩風氣不打一處來,他把孩子丟給許氏,將他們娘倆推出門外。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門外的許氏道:“你要養一個賊兒子,就隨你!”

說罷,張淩風拂手而去。

許氏看著遠去張淩風,看著懷中哇哇啼哭的孩子,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這時才趕來產婆,看著怒氣衝衝遠去的張淩風,忙向許氏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許氏搖了搖頭,隻是把孩子抱得更緊。

自那以後,張淩風一直在外漂流,四海為家,二十幾年過去了,他從沒有回去過。

張淩風走後,許氏一個人拉扯孩子,還送孩子去讀書。

有一天,一個算命先生路過許氏的家,見了許氏便要主動給許氏算命。

許氏每每看見算命先生,都會勾起傷心事,她婉言謝絕道:“不用算了,我沒錢。”

誰知算命先生道:“我不要錢,隻想討碗水喝!”

許氏是個善良之人,隻是端了一碗水給他喝,卻不讓他給自己算命。

算命先生看了一眼在一旁玩耍的張瑋,捋了捋胡子道:“這孩子……”

許氏聽算命先生說自己的孩子,以為算命先生看出了孩子是個賊命,連忙抱起張瑋往屋裏走。

算命先生不緊不慢道:“這位娘子,你兒子將來必有大出息,得用心栽培。”

許氏聽了,停住腳步。她見這位算命先生慈眉善目,不像是什麽壞人,應該不會誑她。她心裏抱了一線希望:夫君曾經算過兒子是個做賊的命,莫非是算錯了?

於是許氏把事情的經過給算命先生講了一遍。

算命先生點點頭:“你夫君沒有算錯,你兒子是戊子年九月醜時出生,他是屬鼠的,鼠本是賊。那個時辰出生的鼠就是個做賊的命。”

許氏聽了算命先生的話,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算命先生繼續說道:“你兒子出生時在黑暗的屋子裏,不見一絲光,在黑暗處的鼠自然然是個賊。鼠是十二生肖中是最聰明的,生在其他時辰的鼠,命就不一樣了。幸好你丈夫把你和孩子推出了門外,那時候正是太陽剛出來的時候,你兒子見到第一束陽光,就扭轉了他的命運,所以這孩子將來必定大有出息。”

說罷,算命先生轉身離去。

許氏抱著孩子愣在原地,算命先生說得一點沒錯,當年夫君把她們母子推出去的時候,外麵的太陽剛剛從東邊升起。

得知兒子不再是做賊的命了,許氏抱著孩子喜極而泣。

此後,許氏再苦再累都供孩子讀書。

後來,張瑋參加了科舉考試,中了進士,被任命為縣令。為了尋找自己父親的下落,張瑋每到一地總要四處尋找會算命之人。

張淩風喊來趙玉婷,讓張瑋和趙玉婷認了兄妹。

“張老丈,我想和張縣令談點事情,可行?”李陶向張淩風征詢道。

“你們談,你們談!小老兒不打撓你們了!”張淩風告辭道。

張淩風領著趙玉婷走到門口時,突然轉過身來對張瑋說道:“兒子,我知道你如今做了縣令,也有自己的主見了!但我希望你能和李小郎君多多合作,相信爹,他將是你命中的貴人!”

“我會的!你放心吧!”張瑋點點頭。

待張淩風走後,李陶直截了當對張瑋道:“張縣令,我想除掉劉仁義,不知你意下如何?”

張瑋瞅了一眼張淩風,為難道:“李小郎君,你的想法是好的,隻是……”

張淩風在一旁插言道:“要不,我們先聽聽李小郎君怎麽說?”

李陶也不客氣,將自己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

李陶的計劃並沒有和別人說起過,張淩風也是第一次聽到。

李陶見二人麵色有異,有些緊張地問道:“是否可行?”

張淩風不由感慨道:“小……李小郎君,您這計劃真是天衣無縫,這劉仁義想不死都難呀!”

張瑋也是一臉喜色:“像劉仁義這樣的人不死簡直是沒天理了!李小郎君,我願意協助你除去劉仁義!”

李陶笑了笑:“這事光你一個人協助還不行,必須還要把縣尉趙朗真拉進來,才算是真正的天衣無縫!”

張瑋點頭道:“趙縣尉那裏就交給我了!”

李陶站起身來:“那好!明日我就開始實施計劃,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要沉住氣!”

張瑋走後的第二天,裴嶽也悄悄地消失不見了。李陶依然和劉玄父子、張淩風父女經營著秋風破。

這一日夜晚,秋風破已經歇業,李陶和劉玄等人正在說話,郭壯突然闖了進來,他的懷中抱著一個癱軟的年輕人。

“郭捕頭,怎麽回事?”李陶問道。

“李小郎君,先別問了,你幫我照看一下,我去請郎中!”郭壯將年輕人放在**,急匆匆轉身而去。

不一會,郭壯帶著祥仁堂劉郎中進了屋子。

號完脈之後劉郎中搖搖頭道:“他這是受了內傷,經絡已經齋亂,吃藥是不管用的!”

“這可如何是好?”郭壯一臉的擔憂。

思忖片刻,劉郎中緩緩說道:“若是有習練內功之人能幫他疏通經絡,他或許還有救,否則……”

雖然劉郎中的話沒有說完,但誰都知道他最終的意思。可屋內幾人誰也沒有習練過內功,雖然著急卻也無計可施。

沉寂中,李陶突然說道:“讓我來試試吧!”

“李小郎君,你……”

劉玄張口剛要說下去,李陶便打斷了他:“救人要緊,我心裏自有分寸,你們且在屋外侯著!”

眾人退出屋子之後,李陶便盤腿坐在那個年輕人麵前用五禽戲開始為他導引經絡。其實李陶心中並沒有把握,但裴嶽不在,其他人又不會內功,他救人要緊,他也隻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半個時辰之後,李陶又把劉郎中請進了屋內。

劉郎中號完肪之後,臉上露出了驚異的神情:“他的脈象正常了,沒有什麽大礙了,但還需靜養幾日!”

待送走劉郎中之後,李陶這才問道:“郭後頭,現在說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李小郎君,是這樣的!”

郭壯將事情原原本本敘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