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拒婚不娶

歡呼聲響徹整個京城,震天動地。

雲淺月得意地對容景挑了挑眉,須臾,飛身而起,飄飄然落在了他身邊。

她剛落下,容景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將她輕輕一拽,攬進了懷裏,也不顧下麵的萬千人海,俯下頭,吻上了她的唇。

這是第一次,容景當著人的麵吻雲淺月,且無所顧忌。

雲淺月臉一紅,剛要伸手推開他,他已經輕柔一吻在她唇上流連而過便放開了她,下麵的眾人幾乎未曾看到,他便帶著雲淺月消失在了高樓上。

“走得到快!”羅玉哼了一聲。

洛瑤看了羅玉一眼,將寶劍收入銷中,對她道:“還不帶我回客棧!”

“還回什麽客棧?我們去住雲王府。”羅玉一把拉住她,足尖輕點,兩人衣袂迎風飄起,從眾人頭上掠過,離開了被圍的水泄不通的街道。

“去雲王府?”洛瑤的聲音從風裏傳出。

“是啊!華王叔和姑姑的家嘛,就是我們的家,自然要去住了。”羅玉道。

“可是如今華王叔和姑姑畢竟不在京城,我們去雲王府,會不會給雲王府添亂?雲老王爺畢竟年紀大了,據說這些日子身體也不好。”洛瑤低聲道。

“怕什麽?雲淺月贏了你的婚約,還不補償點兒?我們就去雲王府白吃白喝,誰又能說出什麽來?”羅玉立即道:“雲老王爺身體不好是被雲淺月氣的,我們去找他嘮嘮嗑,沒準他就身體精神了。”

“萬一攝政王知道我們的關係就不好了。”洛瑤覺得不妥。

“知道怕什麽?我看容景和雲淺月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就該讓他們忙忙。”羅玉微哼。

“他們那裏舒服?剛剛攝政王也來了!她喜歡雲淺月,如今我解除了和景世子的婚約,他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洛瑤搖搖頭。

“那也是他們的事兒,我們理他們做什麽?這些時日風餐露宿的,吃沒吃好,睡沒睡好,我不管,我就要住進雲王府去。”羅玉道:“你要不去,我將你自己扔去客棧!”

洛瑤見她一心想住去雲王府,不再反對,“算了,那就住雲王府吧!”

二人的身影向雲王府而去。

街道上的眾人見容景和雲淺月離開,洛瑤也轉眼間不見了,紛紛散了開去。雖然再不聞歡呼聲,但依然可以聽到熱熱鬧鬧的談論聲。

洛瑤公主在天聖經此之事名聲大震,人人頌揚,不止有傾國傾城貌,也有高絕劍術。

百姓們散開後,街道一處背靜角落裏的馬車依然停駐不動,天色徹底黑下來,才緩緩向攝政王府行去。另外一處北街一輛馬車也離開,向德親王府而去。

容景帶著雲淺月施展輕功,不出片刻便回到了榮王府。

紫竹院內,燈火通明。

容景飄身落在院中,拉著雲淺月向屋裏走去,珠簾挑開,便聞到一股飯菜飄香,雲淺月肚子咕嚕叫了一聲,立即撤出被容景握著的手,跑到桌前,伸手抓起個雞腿向嘴裏塞去。

容景含笑看了她一眼,挑眉,“這麽餓?”

雲淺月狼吞虎咽,一邊唔噥道:“讓你論劍一日你試試?”

“她沒有內力,你有內力,為何沒用?你稍微動些內力,就可以將她打個落花流水,顧念她是玉子書的妹妹?”容景挑眉,“何時你這麽心慈手軟了?不是說她若跟你搶男人,三尺青鋒定然殺她個片甲不留嗎?”

雲淺月吃了一個雞腿,勉強給叫囂的胃墊了下底,她清了清嗓子,學著洛瑤的聲音道:“我是東海國大公主,這個婚約我從出生之日起就背負著,與她有何幹係?我背負婚約那會兒她還沒出生呢!聽說榮王府曆代男子都才華冠蓋,我為了配上榮王府的男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劍術武藝,無一不學。人人都當我是天性使然,爭強好勝,但是又有幾人知道我是為了配上將來的婚約而日日辛苦做課業?甚至連治國謀略都要學。尤其是當十年前聽說他被封為天聖第一奇才,我更是日夜苦讀。我十七年來,都是這一個信念,就是想有朝一日嫁來天聖,不被他看不起,作為配上他的女人。如今我辛苦付出了十七年,君子成人之美是不錯,可是誰來成全我?”

容景眸光閃過一絲訝異。

雲淺月繼續學著洛瑤的聲音道:“無論我喜不喜歡景世子,今日都要與你論劍。就算你是我妹妹,這一紙婚約你要的話,也要正大光明地憑本事從我手中來拿!勝不了我手中的青鋒劍,沒本事拿的話,我即便不嫁他,也說明你不及我能配得上他。即便將來你們大婚,也是我相讓的,不是你憑本事得的,不想被我笑你無能,就放馬過來。”

容景失笑,“這不像是一國公主,到像是個馳騁沙場的將軍說的話!”

雲淺月白了容景一眼,語氣換回自己的,有些陰陽怪氣,“容公子,你們榮王府的男人多能耐啊,讓人家從小就念著,念了十七年,將人家生生打造成了天下第一才女,連治國之策都不放過,你說我如何還能下得去手?不憑真本事贏了她的話,就是折辱了她,本小姐心地純善,尊禮遵義,哪裏是那等小人之人,自然要君子之戰,讓她心悅誠服!”

容景好笑,伸手抱住她嬌軟的身子,笑意深深,“君子之戰嗎?那是誰謊稱睿太子來了亂她心智?”

“有人還喊景世子來了呢!我都沒分心!”雲淺月道。

“這麽說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及睿太子在洛瑤公主心中的地位了?”容景挑眉。

雲淺月翻個白眼,“那是本小姐定力高,跟地位有什麽關係!”

容景滿意這個答案,將頭枕在雲淺月的消瘦的肩膀上,柔聲道:“如今我的婚約解除了,就剩下你了。”

雲淺月想起夜天逸手中她娘的那把蕭,她本來心中歡喜頓時退了去,煩悶地道:“你的婚約我負責解除了,這個你來負責。”

容景含笑點頭,“好!”

雲淺月推開他,繼續大口吃飯。這一日消耗的體力可想而知,她可不想好不容易這幾日養回來幾斤肉又因為這一日給丟了去。

容景看著她狼吞虎咽,目光溫柔,玉顏如畫。

半響,雲淺月受不了地看著他,“你不吃?總是看著我做什麽?”

“你好看!”容景如玉的手支這頭,聲音溫柔如春風。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吹了一天冷風,頭發一團淩亂,臉未洗,衣服被劍劃了好幾道口子沒換,腮幫子被東西塞得鼓鼓的,哪裏好看了?不再理他,繼續吃。

半個時辰後,雲淺月放下筷子,將身子靠在容景身上,長歎道:“總算解決了一樁心事兒。你這個婚約讓我實在不舒服。”

“比起我的婚約來,你和夜天逸的十年才讓我不舒服。”容景幽幽地道。

雲淺月咳了一聲,覺得實在不適合說這個話題,縮了縮脖子,立即住了口。

“洛瑤公主這樣的女子也是當世少見了!有筋骨體魄,隱忍堅韌,心胸大氣,且聰明機智。”容景慢慢地道:“不知道睿太子是否有此福氣!”

雲淺月皺眉,“本來我覺得夜輕暖如此喜歡哥哥,若是哥哥真也喜歡她的話,我可以接受。可是今日見到了不一樣的洛瑤,我忽然覺得,她最適合哥哥。她在南梁似乎也住有一兩個月吧?不知道哥哥發現了她身上的優點沒有?”

“你的哥哥可是一隻狐狸!那麽長十日,焉能發現不了?”容景笑著道。

“難道你就不是一隻狐狸?”雲淺月仰著臉看著他。

容景長長的睫毛眨了兩下,低頭看著雲淺月,眸光灼灼,柔聲道:“你吃飽了吧?是否可以做些什麽?”

“洗澡?我身上都是汗!”雲淺月木著一張臉道。

容景眼中的顏色褪去,伸手揉揉額頭,鬆開她,似乎有些抑鬱,“去吧!”

雲淺月起身走向暗室,打開門,向溫泉池走去,房門在她身後無聲關上。

容景收回視線,目光看向窗外,紫竹院西南角那一株桃花微露花苞,隱隱有綻開之勢。他輕輕呢喃,“春年的時候該開了吧!應該開了。”

半個時辰後,雲淺月從暗室出來,隻見容景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目光很是專注。她走過來,順著他視線看去,就見到那株桃花,她瞪了他一眼,“日日都要看一會兒,我都懷疑那株桃花是你的情人了!”

容景收回視線輕笑,“它不是情人,是我的願望。”

雲淺月眨眨眼睛,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容公子,跟我說說,你什麽願望?”

容景伸手,將她身子抱在懷裏,低頭含住她唇瓣,柔聲道:“我的願望……桃花開滿紫竹院。”

雲淺月一把推開他,“那怎麽行?我剪不過來!”

“不用你剪,到時候我來剪。”容景懶腰抱起她,向大**走去。

雲淺月打了個哈欠,在他懷裏伸了個懶腰,低聲道:“其實今日是應該做些什麽慶祝的,但我沒力氣,算了吧!”

容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將她放在**,自己也躺了下來。

雲淺月身子沾到被褥,困意襲來,往容景的懷裏鑽了鑽,便睡了過去。容景抱緊她,眸中的溫柔似乎要溢出來。

紫竹院靜靜,清風吹著和美的音符,迎合著天邊的月光,如天籟之音。

青影的聲音忽然從窗外響起,“世子!”

容景“嗯”了一聲。

青影稟告,“據說錢門主三年前用暗器殺了皇室的隱衛,今日查出來,被攝政王的人扣起來了,如今在來京的路上。”

容景眸光眯了眯,臉上的暖意退去,聲音微涼,“怕不是因為三年前他用暗器殺了皇室隱衛,而是因為靈台寺那十二尊金佛像,錢焰是之情之人。”

“那怎麽辦?屬下救他還是……”青影話說一半。

“若他是有備而為的話,從夜天逸的手裏救不回活人。”容景淡淡道:“死殺吧!”

“是!”青影退了下去。

不多時,弦歌聲音在外響起,“世子!”

容景出手點了雲淺月的睡穴,應了一聲,“嗯!”

“宮中傳來消息,太後娘娘似乎不好,見了血,攝政王已經命文萊出了宮,如今在來榮王府的路上。”弦歌道。

容景眸光再次眯了眯,偏頭看了雲淺月一眼,對外麵道:“去截住他,讓其轉告攝政王,太後是皇家的太後,攝政王的母後,天子的母後,攝政王醫術高絕,實在用不到別人施救太後,有他在,太後就能安然無恙。”

“是!”弦歌應聲,須臾,猶豫了一下又道:“世子,萬一太後有事兒,淺月小姐不能見她一麵的話……”

“她不會有事兒,隻是有人不想我今夜好而已。”容景聲音溫涼。

弦歌了悟,點點頭,退了下去。

容景揮手熄了燈,閉上眼睛。

之後,每隔一個時辰便傳進來一則消息,似乎今夜的事情尤其多,且各個事情都棘手。而容景輕描淡寫地隨口便處理了。

直到天明,才消停下來。

雲淺月卻是一夜好睡,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偏頭,身邊已經沒了容景的身影。她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對外麵喊,“青裳!”

“淺月小姐,您醒啦?”青裳應聲進來,含笑詢問。

雲淺月“嗯”了一聲,問道:“你家世子早朝去了?”話落,她“唔”了一聲,“昨日真是累壞了,睡了一覺下來,怎麽身子還這麽僵?”

青裳連忙走過來床前,伸手幫她揉按肩膀,笑著道:“昨日這裏的隱衛一直出沒稟告事情,世子怕吵到您,便給您點了穴道。走時吩咐奴婢在您醒來之後給你疏鬆一下筋骨,您就好了。”

雲淺月挑眉,“這樣?你家世子出了什麽事情?”

青裳搖搖頭,低聲道:“不是世子出了事情,而是攝政王昨夜找了許多錯處,世子應付了一夜。”

雲淺月皺眉,了然道:“昨日他心裏不快了!”

青裳不再多話。昨日洛瑤公主和淺月小姐論劍,攝政王午時就出現在了那裏,一日等到人都散去才回府。他對淺月小姐執著,昨夜心裏定然不快。

“夜家的男人骨子裏都帶有侵略性和掠奪性,本來以前我以為夜天逸會好一些,可是發現他更甚,以為夜輕染會是那個例外,可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所作所為,讓我也覺得我竟也錯了。”雲淺月歎息了一聲。

“您有世子在呢,不必如此憂心,世子定然不會讓外人對您得逞的。”青裳寬慰道。

雲淺月笑了一下,麵色柔暖下來,“是啊,我有容景呢,有他便能撐起一片藍天。”

青裳笑著點頭,幫雲淺月放鬆筋骨。片刻後,侍候她穿衣,“世子說您若是不累的話,可以回雲王府一趟。昨日洛瑤公主和紫蘿公主住進了雲王府,雲老王爺為她們擺了宴席。”

雲淺月眨眨眼睛,笑道:“她們倒是不客氣!”

“據從雲王府傳來消息,雲老王爺很喜歡她們。”青裳笑道。

“糟老頭子!”雲淺月憤了一句,笑道:“我也想爺爺了,今日就回府看看他吧!他身子骨不好,不知道還能活幾日,多看一眼是一眼。否則等他眼睛一閉,我估計該後悔沒多陪他了。”

青裳點頭,“奴婢去吩咐給您備車?”

雲淺月擺擺手,“不用,我自己回去!”話落,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待青裳給她穿戴妥當,她簡單坐在桌前吃了兩口飯菜就向外走去。

一路施展輕功回到雲王府。

雲淺月飄身落在雲老王爺的院子,便聽到屋裏麵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羅玉熟悉的笑聲尤其大,雲老王爺的笑聲洪亮,顯然歡喜,洛瑤的笑聲聽起來也極為歡快。她推開門,走進了屋。

果然,屋中有不少人,雲老王爺、七公主、洛瑤、紫蘿、還有雲孟。一個個笑得跟臉開了花一般。見她回來,都愣了一下。

雲老王爺手中的拐杖照著雲淺月砸了過來,早先的笑臉變成了怒臉,“死丫頭,你還有臉回來?你怎麽不長在榮王府?忘了你還是雲王府的人!”

雲淺月伸手輕輕接過拐杖,對雲老王爺惱怒的臉翻了個白眼,“每次來你這裏都對著你這張憤怒的老臉,我是你孫女,跟你仇人似的。打人還這麽有勁,看來你一時半會兒斷不了氣。”

“你還知道你是我孫女?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你的麵,有你這樣做孫女的?”雲老王爺大怒,似乎就要拎起手邊的茶杯砸過來。

七公主一驚,連忙捂住茶杯。

“沒有我這個做孫女的,難道就有你這樣做爺爺的?我來一回你打一回。是不是讓我永遠不回來你才開心?”雲淺月瞪了他一眼,將拐杖扔給他,“我走行了吧?誰願意看你的老臉!難看死了。”

話落,她轉身就走。

“你給我回來!”雲老王爺立即大喊。

雲淺月當沒聽見,繼續向外走去。

“你回來,我剛剛吩咐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梅花糕。”雲老王爺口氣軟了下來。

雲淺月哼了一聲,“誰稀罕,在榮王府我日日吃,都吃膩了!”

雲老王爺剛要大怒,見她依然腳步不停,頭也不回,連忙又道:“還有芙蓉糕。這個秘方可是咱們府獨一份,你多少日子沒吃了?難道就不想?”

雲淺月腳步頓住,憋著笑回轉頭,“看在芙蓉糕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在你這裏坐一會兒吧!”話落,她轉身走了回來。

雲老王爺又罵了雲淺月一句,任她坐在了他身邊。

七公主好笑地對雲淺月道:“爺爺日日都要罵你幾句,其實心裏是想你,卻不說想,偏偏罵你,連你哥哥前兩日都說爺爺是想妹妹了。”

雲淺月伸手揪雲老王爺胡子,憤道:“死老頭,想我就說想,罵我做什麽!”

“死丫頭,大不孝!”雲老王爺挖了雲淺月一眼,“讓洛瑤公主和羅公子看笑話!”

雲淺月見洛瑤氣色極好,一身長裙,盈盈多姿,羅玉依然少年打扮,錦袍玉帶,她對二人挑了挑眉,笑道:“你們倒是會找地方!”

“那當然!”羅玉得意地挑眉。

洛瑤笑了笑,沒說話。

“嫂嫂,最近你身體如何?”雲淺月伸手握住了七公主的脈搏。

七公主笑著點頭,“就是害喜得厲害,其餘的到無礙。”

雲淺月摸她的脈象穩定,的確是無礙,點點頭,剛要說話,就聽雲老王爺道:“臭丫頭,在榮王府住了這麽些日子,你可是有了什麽出息出來?有沒有喜?”

雲淺月瞪眼,“為老不尊,你也真問得出口?”

“景小子沒碰你?他也及冠了,你也及笄了,他是不是身子骨不行?”雲老王爺又道。

雲淺月臉頓時黑了,磨牙道:“他身體好得很,有你這樣的爺爺嗎?不怕被人笑話!”

雲老王爺見洛瑤、羅玉、七公主都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就連雲孟的老臉都紅了,他咳了一聲,“我還沒幾日好活頭,這不是想看看曾孫子嘛!”

“就算我有了也是曾外孫!”雲淺月提醒他,“你還是指著看嫂嫂肚子裏的吧!這個才是你的曾孫子。”

“曾外孫就曾外孫。”雲老王爺不在乎地道:“這個曾孫子生出來我自然喜歡,可是我就想看看你和景小子一個黑心的,一個讓人不省心的,一起生出來個什麽東西。”

雲淺月的臉徹底黑了,孩子能用東西來說嗎?

羅玉哈哈大笑起來,“妙哉!我也想看看!”

雲淺月惡狠狠挖了一眼羅玉,“不想我將你扔出去,就閉嘴!”

羅玉見雲淺月惡狠狠的神色,似乎她再笑,她真會將她扔出去,張大的嘴硬是將笑給憋了回去。

雲老王爺哼了一聲,轉移話題,“聽說昨日你姑姑在宮中身體不適,你可去看了?”

雲淺月一怔,搖搖頭,“沒有,我睡得熟了!”

“嗯?”雲老王爺看了她一眼,“大約是景小子沒吵你!昨日據說宮裏你姑姑身子鬧得厲害,見了紅。幸好今日穩住了。”

“穩住了就好!”雲淺月從知道昨日容景忙了一夜,對於宮中的事情也能猜出幾分,淡淡道:“上次我要硬闖進去,姑姑攔下了我,不想見我。她如今是天子母後,不再是雲王府的女兒,爺爺還是少操些心吧!這麽些年來,姑姑在宮中一直穩住中宮之位,如今又晉升太後,雲王府在明裏背裏助了她多少?可是功不可沒。她若是隻記得自己是天子母後,而不記得自己是雲王府的女兒,我看以後她的事情雲王府也沒必要再理會了。”

雲老王爺“嗯”了一聲,冷哼道:“夜家的種,要他做什麽?以後她的事情,是不必理會了。”

雲淺月點點頭,室內的氣氛有些沉重,這時玉鐲端了芙蓉糕走進來,她便轉移別的話題,問道她剛來時都在笑什麽?羅玉講了說起她在八荒山占山為王的事情,雲淺月想起那幫山匪的憨實也忍俊不禁。

一時間,屋中的氣氛再次恢複和樂。

在雲老王爺處坐了半響,雲老王爺說都陪著他一個老頭子做什麽?將幾人趕了出來。七公主因為有身子的人了,便回房去休息了,羅玉和洛瑤跟著雲淺月向她的淺月閣走去。

回到淺月閣,淩蓮和伊雪立即迎了出來,遞給她一個紙條,說道:“小姐回來得正好,剛剛王爺傳回了消息,她正準備送去榮王府,就知道她回府了。”

雲淺月伸手接過紙條,隻見果然是雲王爺的來信,看罷後,忽然笑了,對洛瑤道:“有一件好事兒,你想不想知道?”

洛瑤臉一紅,看出雲淺月眼中的揶揄,但她還是問道,“什麽好事兒?”

“父王昨日到了南梁了,與南梁提了孝親王府想議親之事,南梁那個風流太子沒答應德親王府的婚事兒!對你來說,這是不是好事兒?”雲淺月笑看著她。

洛瑤的臉染上紅霞,一雙眸子亮了亮,如明珠一般,明明還是同一個人,卻光彩頃刻間就跟換了一個人一般奪目。

雲淺月歎了一聲,想著南淩睿那個臭人,將這麽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的心給收服了,他是怎麽做到的?

羅玉哼了一聲,“還算他眼光好!否則的話,東海多少好男兒等著娶姐姐呢!不差他一個。”

“如今你知道叫姐姐了!這麽些年也沒聽見你叫過幾聲。”洛瑤笑看著羅玉。

羅玉輕聲一聲,“這些年是我誤會你了,以為你就願意做那個木頭打造的人,最是令人討厭,如今看起來還不錯。我們一母所生,你自然是我的姐姐!”

洛瑤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願意做木頭人?”話落,她看了雲淺月一眼,笑著道:“景世子雖好,但不是我的良緣,但我也不後悔我這些年所學。人生還如此長,我的所學,總有用處。”

雲淺月笑著點頭,剛要說話,淩蓮在外麵道:“小姐,德親王府的小郡主來了,似乎是哭著來的,知道您回了雲王府,便找來了,要見您。”

雲淺月想著既然她剛剛得到了雲王爺的消息,那麽雲王爺大約也照樣給德親王府傳回了一份消息,夜輕暖知道南淩睿不娶她,大約受不住了,她對外麵道:“知道了,你告訴夜小郡主,就說她的事情我也給她拿不出注意,讓她回府靜靜吧!這樣的結果未嚐不可,暖城才是她該去的地方。”

“是!”淩蓮立即走了出去。

“那個風流太子不娶她,她哭什麽?”羅玉奇怪地問。

洛瑤何等心思聰明,自然明白了這中間怕是有什麽關聯,她看著雲淺月問,“德親王府的小郡主喜歡南淩睿?”

雲淺月點頭,“嗯,喜歡。”話落,將夜輕暖和南淩睿在暖城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羅玉騰地站起來,怒道:“這個南淩睿,招惹了這個招惹那個!簡直可惡!姐,你別喜歡他了,還說不風流,你還護著他,你看看,連隨身的木劍都給了人了。”

洛瑤眉頭蹙起,倒是鎮定,“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他若是真有心,這五年來不可能不去暖城找她,如今他又拒了她的婚,一把木劍也不能說明什麽。”話落,她道:“而且我在南梁太子府時聽說他當年送給葉公主一把木劍,那木劍本是一對,不明白為何在五年前將另一隻給了夜輕暖。”

“還用如何明白?再明白不過,木劍是他的定情信物,他那時候喜歡葉倩,所以送了她,後來葉倩讓他傷了心,他又喜歡上了夜輕暖,又將另一把送了夜輕暖。風流、花心、爛蘿卜。”羅玉氣憤地,姐也不喊了,直呼其名,“洛瑤,你有沒有腦子?你學那些東西都喂狗了是不是?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那個風流太子……”

“住口!”洛瑤打斷紫蘿的話,板起臉色,訓斥道:“事情如何還未可知,不可侮辱人名聲,姑姑和華叔叔是如何教導你的?讓你凡事去偽存真!即便他喜歡夜小郡主又如何?世間多少男人將不喜歡的女人娶進門,不聞不問坑了人一輩子,他至少未曾將誰娶進門不喜歡去坑了誰。那藍家主的事情也是,他快刀斬亂麻,沒毀了藍家主一輩子,若是他沒好心的話,將人娶回去,再棄了,又能如何?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男人的天下,他能如此,已經難得了。”

羅玉被反駁得沒了話說,哼了一聲,不滿地道:“反正你就是一根筋,從小就是,認準了的事情,沒人能阻止得了你,如今你一根筋地喜歡上了他,我們誰說什麽也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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