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速行駛,等痞三趕到現場的時候,情況還沒有壞到無法收場,但他的出現確實刺激了這些小混。
幾乎在藍色馬自達剛剛來到視線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前來鬧的小混麵麵相覷,不知是誰下了命令,統一轉過身來麵向著痞三所來的方向,摩拳擦掌,張牙舞爪。
另一邊,春生怎麽能任由事態這樣發展,帶著酒吧的幾號兄弟轉移陣地,跑到另一邊與之繼續對視。
眾目睽睽之下,痞三帶著包月下了車,鬧小混的情緒達到一個臨界點,五六十號人的聲音加在一起震的人耳膜生疼。
無非是在喊一些類似於“殺人償命”,或是“還我公道”之類的口號。
痞三皺皺眉頭,沒有搭理他們,徑直走到春申那邊,問道:“查清了麽,是誰的人?”
“城西,葵花幫的。”春生說道:“前些年浮出水麵,他們的領頭的叫做葵老大,就實力而言……還不如眼鏡蛇。”
在痞三手下,幾乎所有人在做比較的時候都喜歡拿眼鏡蛇說事兒,因為眼鏡蛇沒有死之前就是安城本地黑道傑出的一位,那夜莫名其妙的死在痞三手裏,給大家造成一種隻要敵人不如眼鏡蛇就不用怕的錯覺。
殊不知,眼鏡蛇是被唐雲飛一劍幹掉的,與痞三就算有關係,那也不是直接關係。
“這麽屌……”痞三莫著下巴,微微點頭,又問道:“你把人打成什麽樣了?”
“雖然打了五分鍾,但最後是他自己走回去的,肯定沒有坐輪椅這樣誇張。”春生目光一掃。
對方人群之中有一架顯眼的輪椅,上麵坐著個滿身是血的家夥,閉著眼睛,滿臉痛苦,哼不出聲。
到了這裏,痞三心中已經得出答案,這是一場單方麵發起的挑釁,葵老大,或是葵老大身後的某個人在試圖挑戰痞三的權威。
這種事要是能忍,痞三幹脆吃翔算了。
點了支香煙,深深吸下一口的同時,痞三大聲問道:“你們誰管事兒?”
話音落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舉起雙臂,果真是小混之中管事兒的,同一時間叫囂與謾罵聲也都落了下去。
“三哥,我們兄弟們在這兒可不是為了鬧。”男人上前一步,與痞三麵對麵站在那裏,之間距離不過兩米。
即使麵對的是痞三,這男人也沒有表現出半點兒慌亂,隻有兩個解釋,要麽是底氣很足,要麽是背後推動葵老大那人實力太強。
“那你來幹嘛?索賠?”痞三嗤笑,狠狠啐了一口,“我已經讓人在道上放出過消息,在我的場子裏決不能有白粉仔做生意!你們是第一個,本來按照我的規矩是要斷一手一腳的,隻被打了個重傷,還TM想要索賠?儂腦子哇特了?”
這才叫有理走遍天下,痞三隻是第一句話便噎的對麵無言以對。
片刻的冷場,五十多好小混再度爆發出叫囂謾罵的聲音,那男人眉宇之間露出一絲喜色,再度舉起雙臂,將聲音給止住。
這些,痞三看了個真切,這男人也算是有些手段。
“三哥,你也看到了。”男人撇撇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論資曆,你三哥算是我的前輩,這可不是我二狗不懂
事,隻是,要給下麵的兄弟一個交代啊……”
原來這男人名叫二狗。
痞三沒有說話,仔細想了想,安城道上還真有二狗這麽號人物,早些時候也聽說過在城西一帶頗有威望,現在看來就是麵前這個不錯了。
痞三是很嚴肅,沒有對這個名字發出嗤笑或恥笑,可人是一種感官動物,情緒隨時會被眼前所發生的事物所改變,包月就沒忍住,笑了。
“二狗……哈哈哈……忍不住了,讓我笑,讓我笑!”包月掐著腰,眼淚都被笑了出來,“你說你出來混,叫什麽不好,偏偏叫二狗,你在外麵這麽屌,你爸媽知道麽?”
從包月的姓取向就可以看出,這是個狂放不羈,不拘小節的……暫且可以稱之為女人,即使擁有過人的能力,年輕人的內心還是輕佻浮躁,在這件事上忍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痞三並沒有怪她。
可二狗不會這麽想。
出來混的,為什麽都要有一個花名外號,除了有一半尊敬父母的意思,不忍褻瀆父母賜予名字的意思之外,還是要借這個響亮的名號混出個名堂。
所以,在這些人的世界裏,你侮辱他的名字比打他一頓還要可惡,成功的,包月成為眾矢之的。
“小女人兒,你混哪裏的,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麽?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礙於痞三的存在,二狗還沒有徹底爆發。
但僅僅是這樣,已經足夠惹怒包小姐,包小姐平生最討厭的有兩種人。
第一種,是把她當做女人的人;第二種,則是以男人的身份來貶低女人的人。
很不幸,二狗全中了。
眯著眼,包月步步緊逼,頗有深意的看了痞三一眼,帶痞三微微點頭之後,包月想也不想,甩手就是一記耳光抽在二狗臉上,響亮的聲音,沉重的力道,隻抽的二狗連連後退跌進人群中,被人扶起的同時吐出一口汙血,順帶兩顆潔白牙齒。
“高手!”
痞三,春生,兩人見到這一幕,心中讚歎道。
僅這一下就可以看出,包月是個高手,最起碼是個打架高手,貌似柔弱的女子,隻一耳光就將不論身高還是體重都比她勝上一籌的二狗給打翻,包小姐果然不愧是包小姐。
“二狗,你再說一句試試看。”包月對著手掌吹了口氣,輕描淡寫的說道,“也就這裏是三哥的地盤,要是換在我家,起碼得打碎你一口牙!”
包月的這一耳光,外加這一席話,意義等同於一粒火星,直接點燃對麵這個氣勢洶洶的火藥桶,不用二狗下令就有幾個小混嗷嗷叫著衝了出來,要將包月給就地正法。
小混麽,絕大部分都是欺軟怕硬的,包月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姓在他們眼中就是“軟”,尤其是凶前那一對荷包蛋,雖然不算很大,卻也能讓人一眼看出柔“軟”。
所以,這幾個小混衝了出來,也不仔細想想包月為什麽會一耳光將二狗抽翻,就這樣衝了出來。
“三哥……”春生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麽。
痞三會意,伸手攔住了春生,道:“讓她玩吧,這幾個,肯定能應付。”
痞三的意思,既然包月想玩,那就給她好好的玩一次,不僅能讓她身心舒爽
,更能讓痞三連線到包子這座大靠山。
等過了今夜,包月替痞三出頭這件事就會傳遍安城黑道,到時候雖然痞三有些小白臉嫌疑,卻有鐵錚錚一般的事實擺在那裏,順理成章的,包子就被撤了進來,痞三的聲勢自然也會壯大不少。
這年頭,不光隻有司徒亮會借勢,痞三也會!
“呸,什麽貨色,還敢對老子遞爪子……”包月輕啐一口,電光火石間已經摘掉假發,丟給痞三,同時擺出戰鬥架勢。
包月一人,對上四名小混,戰鬥就這樣開始了。
一分鍾之後,痞三確定包月並沒有撒謊,可能她真的殺過人,但絕對沒有砍過人,拳腳之間是有大家風範不錯,看得出是一套精妙拳法與一種精妙步法,倘若是一對一單挑之中,包月的實力隱隱要在痞三之上。
可現如今,是四名小混圍攻她一人,看得出包月真的沒有砍過人,甚至沒有見識過大規模械鬥,不然也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小小混雖然腦子不太夠用,卻也不是傻子,打群架是他們的天賦技能,隻是幾招下來,就已經莫透了包月的套路,不多時,便有一名小混成功對包月進行了襲凶。
那是真真切切的襲凶,一瞬間,可以看到包月眉頭緊皺,天知道對方使了多大力氣。
情急之下,包月也顧不上什麽拳法與步法,抬腿一腳就踢在了小混襠中間,勉強脫身,接連幾下回到痞三身邊,臉蛋兒有些微紅,可能對於她來說這種事是頭一遭,缺少應對經驗吧。
“三哥,他們怎麽這麽流盲?”包月咬著牙,氣呼呼的問道。
“你的體征……”
“……”
對麵,被一腳踹中褲襠中間的那小混滿地打滾,被扶了起來,看著包月的方向咬牙切齒,“小娘們兒,老子幹死你!”
“手感怎麽樣?”身旁,一個小混問道。
“軟綿綿的……”
“兄弟們,給我上,打倒痞三,將這小娘們兒抓回去,人人有份!”小小混聞言,振臂,高呼道。
這一下,後麵的小混都沸騰了,嗷嗷叫著衝了過來,全然沒有人注意到二狗那扭曲的表情,與不太正常的精神。
被打碎兩顆牙齒的二狗暫時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任憑怎麽使勁,也隻能發出類似於象聲詞的聲音,此時他是多麽想把自己的部下召回來,急的滿頭大汗,直翻白眼。
女人,對於這些小混的刺激無異於肉包子對狗。
“媽蛋!”痞三也想不到對麵會說打就打,罵咧著,抬腿兩腳踹翻了兩個,望了望手中那團假發,一咬牙,往包月頭上一扣,合身撲進戰場。
最近太憋屈,痞三早就想找機會出氣一番,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五十多個免費沙包,不打才是傻嗶。
“三哥!你等等我!”包月也是興致缺缺,躍躍想試,將假發整理好之後,低頭看了看凶前兩團,一咬牙,緊隨其後,也衝入戰場。
“麻辣隔壁,還等什麽,給我打,狠狠的打!”春生歎了口氣,本想著請痞三過來穩定局麵,盡可能的避免肢體摩擦,沒想到最終還是這樣,一揮手,帶著兄弟們也衝了進去。
大戰,全麵展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