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解決掉的那些,便是全部。
對此江陽雖有些遺憾,但也沒太在意,畢竟是白得來的靈力,他又有什麽資格多貪呢?
鞏固了一下修為後,江陽接著朝迷霧森林的深處前進。
越往深處,空氣中的寒意更甚。
江陽不得不用冰焰赤蓮護體,才勉強抵抗住周圍的寒意。
很快,空氣中的靈力便化為一道道冰刃朝著江陽刺來。
江陽一驚,連忙展開萬罡神罩。
然而在這些冰刃之下,他的萬罡神罩仿佛紙做的一般,輕易便被冰刃刺穿。
他連連後退幾步,幻化出雷神槍來阻擋。
可冰刃無孔不入又如影隨形,不消片刻,江陽的身上便出現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些寒氣比劉潤的靈力還要霸道,江陽感覺自己的血液乃至骨髓都要被凍成冰了。
就算冰焰赤蓮不斷在他的筋脈處遊走,也無法完全祛除這些寒氣。
江陽稍作思索,便打算退出冰刃的攻擊範圍,換個方向深入。
可就在他準備離開之際,突然看到在冰刃環繞的正中央,立著一塊玄冰。
玄冰之中,那閉著雙眼沉睡之人不是紹聖雪又是誰?
這一刻,江陽的眼神堅定了許多,他將冰焰赤蓮凝聚成細針大小,直接刺入自己的死穴。
同時將剩餘的全部靈力,全部傾注於冰焰赤蓮之中。
銀白中帶著絲絲血紅的火焰自江陽周身灼燒著,炙熱的溫度幾近扭曲了空間。
身上殘留的冰霜化為血水自下滴落,卻未等落到地麵便轉瞬化為蒸汽。
江陽揮手,將冰焰赤蓮化為同樣數量的小巧火蓮,與周圍的冰刃撞擊在一起。
自己則是趁此機會,來到那玄冰之處。
冰刃的寒意比起冰焰赤蓮要強上很多,很快便有冰刃掙脫冰焰赤蓮的束縛朝著江陽刺去。
縱使如此,江陽也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當他來到玄冰麵前時,整個人宛如一個血人,身上還盡是冰霜,看上去異常狼狽。
但他的眼神卻無比晶亮,他抬手觸碰在玄冰之上,留下一道血色的指印。
“聖雪,我來找你了。”周圍的冰焰赤蓮全部回歸到江陽的體內,又順著他的掌心,燃燒著這塊玄冰。
隨著玄冰的融化,周圍那些鋒利的冰刃也慢慢消失。
正當江陽計算多久才能將其完全融化之時,玄冰之上突然從正中央的位置浮現出道道裂紋。
隨後,一雙清冷的眼眸便緩緩睜開。
她抬眼和江陽對視幾秒,稍一用力,那堅硬無比的玄冰便陣陣碎裂。
紹聖雪破冰而出,漂浮在了空中。
她一襲銀色長發披在雙肩,清塵絕世的麵容沒有絲毫表情,一雙美眸冷漠的看著下方的江陽。
“……聖雪?”江陽停頓一下,才輕輕呼喚紹聖雪的名字。
紹聖雪微微歪了下頭,似乎能感知到江陽在叫她的名字,但卻又無法理解他到底在說些什麽。
看到紹聖雪這幅狀態,江陽也確定了,她隻是一具分身。
可是紹聖雪弄那麽多分身想要做什麽?
江陽有些無奈的扶了下額頭。
不過不管是本體也好,分身也罷,江陽總不可能把紹聖雪留在這裏。
這個分身的性格,是江陽見過的最接近紹聖雪本體的一個。
關鍵問題在於,分身的神魂有恙,靈智缺失,對於外界的感知極弱。
好在紹聖雪的體內有之前江陽留下的生生不息的種子,因此紹聖雪對於江陽沒有任何抗拒。
江陽試探著對紹聖雪伸出一隻手,紹聖雪那清冷的目光便一直追隨著江陽的動作。
看到紹聖雪沒有拒絕,江陽抬手牽住她的手,兩人的皮膚剛一接觸,冰冷刺骨的寒意便凍得江陽一哆嗦。
但他並沒有放開紹聖雪的手,反而將另一隻手也覆在她的手背之上,試圖溫暖紹聖雪的體溫。
紹聖雪不知道江陽要做些什麽,便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江陽看。
“你這麽看我,總讓我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江陽稍一用力,紹聖雪便從空中落下。
他抬起一隻手覆在紹聖雪的雙眸之上,另一隻手卻沒有鬆開,而是繼續牽著她。
紹聖雪不明白江陽的意思,她輕輕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顫動,帶著江陽的手心傳來陣陣癢意。
江陽連忙縮回了手,耳尖也有些泛紅。
他輕輕咳嗽兩聲,雖知道紹聖雪無法回應他,但依舊詢問了一句。
“聖雪,和我一起離開這裏吧。”說著,他牽住紹聖雪的手,帶著她朝前走去。
而紹聖雪也十分乖巧,宛如一具人偶般老老實實跟在江陽的身後。
江陽的心思有些複雜。
他不清楚紹聖雪究竟分出多少具分身,但若是每一具都像這具一下,真遇到了壞人,不是被他們利用個徹底嗎?
就在江陽胡思亂想之時,深林中突然傳來一陣魔獸的吼叫聲,原本對一切都沒什麽反應的紹聖雪,此刻卻仿佛受到驚嚇一般,整個人的身體都繃緊了。
“聖雪別怕,我馬上就解決掉他們!”江陽握著紹聖雪的手用力了幾分,他猶豫著抬手摸了摸紹聖雪的長發,便要鬆開手解決掉前方的魔獸。
可是他的手剛剛鬆開,便被紹聖雪握緊。
之後她仿佛怕被拋棄一般,握著江陽的力度都加大了幾分,江陽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手骨錯位的疼痛。
但江陽並沒有呼痛,反而小聲安慰著紹聖雪,可他的安慰對於靈智缺失的紹聖雪沒有半點作用。
紹聖雪周圍的寒意十分恐怖,但卻溫柔的略過了江陽的範圍。
無數道冰刃自她的身後浮現,隨後形成一陣劍雨,直接朝著前方魔獸發出聲音的方向降落。
原來這些冰刃是紹聖雪設置的自我保護機製啊!
江陽還來不及感歎,便覺一陣地動山搖。
紹聖雪的攻擊實在是太過恐怖,劍雨帶來的靈力波動直接擊穿了半片深林,就連整個山脈都震動幾下。
這麽看來,紹聖雪剛才確實是對自己手下留情了,不然按這個趨勢,他能直接被戳成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