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筆作品 完美贅婿 完美贅婿 第37回 張須陀

……

“右斌兄這是上哪裏啊?”富二代在縣城門口和敖武相遇了。

抱拳很熱情地向敖武打招呼。

你妹啊,在城裏等了你這麽多天你都不回來,現在老大有事要出門來你才回來,是不是故意惡心我啊!

這臉上還要裝著笑臉和他打招呼:“丈人邀某上曆城縣一趟,而康兄這是上哪來啊?”

二代的字叫而康,合起來二代而康,真是個美好的意願。

而康,爾康,這不是情聖的同音名字嗎?

爾康,你還記得還珠格格裏麵的林心如嗎?

“俺到清河縣接一位貴友,到了這附近,他去拜訪好友,俺就在這裏等人了。”富二代臉上紅光,似乎遇什麽高興的事。

連之前在程家受辱的事情,似乎都不打算找敖武算了。

“夏日天氣正好,而康兄沒打算再出去遊玩遊玩?”敖武問道。

富二代一愣,說:“貴友要在家中半個月,不打算出去了啊。右斌兄為何如此問?”

沒出門就好,你就等著我回來收拾你吧。

“哦,俺以為咱們又能同路呢。既然不能同路,那俺就先告辭了,回來了再找而康兄好好敘敘。”說完,他拉動黑馬,一騎絕塵。

曆城縣,是後世的濟南市,濟南趵突泉很神奇,很著名。

梁父縣在泰山之南,曆城縣在泰山之北。

要到曆城縣,要繞過半個泰山。

快馬走了一天,終於到了曆城縣,隨著下人去了郡丞府。

先是見到了鍾神醫。

這神醫還真難做,出了名,貴人有病都找他,這後世都有不少治不了的病,古代更別提了,所以他老人家就麻煩了,遇到一例就要被摔飯碗的可能。

現在這位張郡丞也同樣是他無力能救的。

前幾天發病時,過來還是醒著的,現在昏迷不醒了。

鍾神醫想著女婿能把程母給救醒,說不定這一次也能救醒,於是連忙讓人去把寶貝女婿給叫過來。

聽完了鍾神醫對張郡丞的病情的描述,敖武:“不會是高血壓吧?”

“呃,何為高血壓?”鍾神醫奇怪地問道。

古代連血管的概念都沒有,哪裏解釋得了高血壓。

“這是老道告訴俺的一個病名,但是不是,還要看過才知道。”敖武說。

不用說下去了,鍾神醫連忙把敖武給帶進去。

以神醫的名義,把張家的無相關人員給打發下去,女婿送來了救命道具,不能給你們知道。

隻剩下張郡丞的嫡子,放心讓他看。

**這位國字臉的老頭,雖然昏迷不醒,卻有一番威勢,就像一隻老虎,病了也有老虎威,很會嚇人。

他就是張須陀,齊郡丞。

郡丞是什麽職位?

楊廣之前,天下分為郡,州,縣三級管理。楊廣改革後,簡化為郡,縣兩級。郡就相當於一市。市長叫郡太守,郡丞在太守之下,輔助太守,是屬於副市長。

張須陀何人?

一個很猛的將軍。幾年前,漢王造反,張須陀隨著楊素平反,得了功勞,才當上了副市長這個職位。這應該是一個反恐的公安局局長的副市長。

在曆史上,隨後爆發的農民起義,張須院就消滅了好幾股,最後在對瓦崗寨戰鬥時戰死。

但他卻不是一個單純的鷹犬,他也是一個關心百姓的好官。楊廣在接下來的兩年裏,多次用兵高句麗,致使百姓失業,再加上饑荒,糧食的價格飛漲。張須院決定開倉放糧,賑濟災民。官屬都認為:“須待詔敕,不可擅與。”張須陀則說:

“今帝在遠,遺使往來,必淹歲序。百姓有倒懸之急,如待報至,當委溝壑矣。吾若以此獲罪,死無所恨。”遂先斬後奏,開倉放糧。楊廣知道後,並沒有責備張須陀,反而獎賞。

就衝這一份膽氣,敖武覺得也要救這個人。

他把了一會兒脈,發現還真的是高血壓。

“阿武,真的是你說的高血壓麽?”鍾神醫問道。

是也不能和你說啊!

“不是。”敖武搖頭,“然俺會醫治這種病。準備一把小刀,俺要放血。”

敖武知道,對付中年人的高血壓,有一種放血療法。

張須陀的兒子找來了一把刀身隻有一厘米的小刀,敖武拿出酒,倒在小刀上。

淳厚的酒香,讓室內的兩個人都精神一震。

但是此時他們都沒有往酒上麵想,而是認為這是救命的良藥。

良藥又在一塊手帕上倒上,浸濕,讓張兒子把張須陀給扶起來,在耳朵,耳後,頸後都擦一擦,消消毒。

放血手術開始。

小刀不斷地在張須陀的耳朵,耳後和頸後紮洞,放出血來。

張兒子真怕這小刀一不小心把父親給紮貫了腦袋了,也在想會不會是來刺殺父親的,但是看敖武做得那麽認真,才放心了下來。

紮了一遍後,敖武停下來,拿出銀針,刺進去,輸入一些靈氣滋潤他的氣血,然後再接著紮。

這樣一直紮了五六次之後,終於看到張須陀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樣漲紅,總算是見效了。

當天晚上,張須陀就醒過來了。

張家的人歡呼鵲躍。

張須院在吃了淡粥後,摸著自己的耳朵,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竟然是被這小刀紮洞給救回來了。

“小兄弟好本事!”張須陀的聲音低沉,威風。

“祖上傳下的老方子而已。”敖武說道。

接下來的兩天,敖武就留在曆城縣了,給張須陀做放血手術。

早中晚各放三次,張須陀的臉色也越來越好了。

到了第三天,他都能下床運動了。

看著他拿起石鎖舞動起來,還真是生猛。

也隻有這樣的猛人,到了六十歲還能騎馬上場殺敵。

“大將軍,身體可好?”敖武走了過來。

張須陀的石鎖沒有放下,依然有力氣說道:“現在渾身是力氣,小神醫倒是細心!”

當然要細心了,以後要是暴亂了,還要靠你了。

“大將軍,人隻有把心事放下,把憂慮趕走,身心輕鬆,才能更快地把病治好。”敖武站在旁邊,淡淡地說道。

張須陀的石鎖頓了一下,接著又揮舞了起來,“八月份陛下要南巡下江都,運河兩岸需要重兵把守,要是我為這病昏睡不醒,那罪過可大了!”

張須陀是河南人,說話不是山東話音。

他聲音裏帶著感激,“多謝小神醫,我這時候醒過來,剛好能完成任務。”

這才六月,離八月還有兩個多月,張須陀病倒了,那不是不能完成派兵保護楊廣的任務的事情了,朝廷會把張須陀給換下去,那麽張須陀的官宦生涯也到此為止了。

敖武救的不止是張須陀的命,還有他的官運,還有一家的勢運。

“現在大將軍的病好了,也能保護好陛下,那眉頭為何不展?”敖武看著他的濃眉一直擰著,說道。

張須陀轉過頭來看了敖武一眼,隨之把兩個重五六十斤的石鎖給放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一個石鎖上。

“隻怕又要苦了百姓了。”他歎氣道。

敖武走過去,在他的對麵石鎖上坐了下來,做出傾聽者的態度。

“陛下自東都坐龍船從運河南下,舳艫相接二百餘裏,照耀川陸,騎兵翊兩岸而行,旌旗蔽野。所過郡縣,五百裏內皆令獻食,多者一州至百輿,極水陸珍奇:**厭飫,將發之際,多棄埋之。”張須陀歎氣道。

楊廣南巡下揚州,是太過於鋪張浪費了。張須陀敢說,敖武卻不能評論,隻能當一個傾聽者。

“大將軍,認為該與不該?”

張須陀猶豫了一下,說道:“陛下在文帝時平滅陳國,在江都經營十年,南方矛盾還是沒有解決,南巡震懾與安撫,使南方人才為我大隋所用。要論該與不該,倒是該,隻是陛下視天下百姓如無物,唉……”

楊廣做過很多有成績的事情,比如挖大運河,促進南北文化交流,但是卻犯了一個錯,就是沒有把天下的百姓放在眼裏,而是當成了工具,自己想要做什麽就讓百姓做什麽。他沒有後來的李世民的覺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張須陀此人倒是看事情看得清楚。

但是在這個位置上,他卻什麽也做不了。

外麵有人進來,張須陀也就沒有再說了。

給張須陀做了最後一次放血治療,敖武和鍾神醫完成任務回梁父縣去了。

一路上,鍾神醫都笑得合不攏嘴,剛才告別時,張須陀沒有送金沒有送銀,而是讓長子給鍾神醫磕頭,敖武救了張須陀一命,長子這條命就是敖武的,以後有什麽事情吩咐,張家都會給敖武辦成,就算最後失敗也是張家付出一條命的結果。

對於鍾家來說,哪裏會出現要了張家兒子的命的事,但是這交情結下了,以後好處可就多多了。

鍾神醫此時看敖武,是越看越喜歡。

敖武不覺得高興,倒是覺得這古人特講義氣,醫生治病救人是職業內應該做的,他們卻認為救了你一命,這條命就是你的,這樣倒是覺得可愛。

路上沒有耽誤,一天的時間,回到了梁父縣。

希望富二代說話算話,沒有離家遊玩去了,不然要殺他還要等他檔期的間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