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琳在副駕駛靜靜打量郭其仁的側臉。

這張普通的臉,似乎有魔力一般,讓她一直之下忘記了其他的事情。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樣一個男人?連她心目中曾經高高在上的麻爺都忌憚三分。

“小郭,你以前真的是大哥級人物?”張燕琳知道郭其仁不可能回答這種幼稚的問題。

“是!”她沒想到,郭其仁竟這麽直接。

“說實話,我還是有些不相信。”張燕琳此刻清醒過來,對郭其仁也更好奇了。

郭其仁淡淡一笑:“很多事情,本來就不會被人相信。”

“你為什麽不和我解釋解釋?”張燕琳眨巴著眼睛。

“為什麽要解釋?既然你不信,我解釋了就有用?懂我的人,不需要我解釋,不懂我的人,解釋了也沒有用。”郭其仁的話語很樸素的說出,但在張燕琳耳中,有一份仿佛是高深莫測,看破己身的感覺。

“你還真的很特別,為什麽以前沒聽說過你。”張燕琳也經常去自己父親的單位,但從未注意到有郭其仁這樣一個人。

“人生是舞台,但表演的人未必就需要極盡全力展現自己,有時候,低調也是一種表達方式。而且,這樣做會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郭其仁淡淡笑著。

“那你說,你以前混到了什麽程度?麻爺雖然名聲不大,但背景卻很深厚,是京都裏家族出來的。”張燕琳的話,如她的年紀,隻有十九歲。

郭其仁輕輕笑著:“京都的人難道不是人?”

“是!可是…………”張燕琳還想辯解什麽,卻發現自己無法正麵回答郭其仁的話。

京都的人,也是人,難道就真的高人一等?

“我不認識麻火,我隻是普通的我。我不去招惹別人,別人自然也不會來欺負我。我理解你的心情,父母不理解,青春期的彷徨,加上一絲放縱,還有一絲被別人的誤解,尤其是,你害怕被人欺負。所以選擇了欺負人的行列。”郭其仁的話,仿佛帶著哲理味道,又似看破了人生和人心。

張燕琳沒有否認,郭其仁的話,戳中了她的心。

“其實,你隻需要不去招惹別人,別人自然不會招惹你。因為你不表現,不展示。你自己到底有什麽底牌,別人誰也不知道,不知道底牌,就不會對你輕舉妄動。而你不經意間忽然展露的閃光點,則會微妙的震驚別人。這其實也是做人的方式,隻不過父母眼中的孩子永遠是孩子,很少有父母豁達開明的教導孩子這些理念。”郭其仁長長的敘述,解開了張燕琳心裏困惑已久的東西。

這個時候,郭其仁得到了提示,自己的夢想值再次上升了五分。

這五分,是來自張燕琳內心的。郭其仁意外之下,解開了她渴望的心結夢想。

“看來,月主和月神前輩果然看破了很多東西,哪怕一個簡單的普通人,也會隨時隨刻有夢想,這些夢想如果全部集中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力量。“郭其仁終於理解了,為什麽要建立夢想之地,搜集夢想之力。

力量,不論是什麽形式存在的力量。達到了可怕的數量後,都會展現出強悍一麵。

車,很快到達了張燕琳所在的小區,郭其仁走下車,在張燕琳略有戀戀不舍的眼神下,獨自一個人步行在漆黑的夜晚走回家。

走了很久,一步一步,郭其仁沒有動用自己武道大師的力量,選擇了普通人的方式。

回到小區,郭其仁看到了一輛車,很豪華的車,屬於奔馳限量版的一種。車裏麵坐著一個男人。

陳啟貴,郭其仁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這個永遠有一副看似清高,實際上令人厭惡麵容的人。

“小子,你就是郭其仁?”歲月的時間並沒有讓陳啟貴學會低調為人處世,相反,他變得更加不可一世,高高在上。

他看郭其仁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你的名字很特別,幸虧你不是那個人,否則我肯定會打斷你全身的骨頭。”陳啟貴惡狠狠望著郭其仁。

郭其仁淡淡一笑,這種話,他當做耳旁風。

“小子,你的笑容我很不喜歡,你讓我想起了曾經初中時候的一個人,幸虧他現在消失了,否則……”陳啟貴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根拳頭如同鐵臂一樣,直接穿破了他的車窗,一隻如同鐵鉗的大手,已經卡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出現了,你又會怎樣?又能怎樣?”郭其仁冷眼相看,冷酷道。

陳啟貴臉色漲紅,被郭其仁卡住脖頸的他近乎窒息。

此刻,他忽然回憶起自己初中時候的一幕幕。因為那個人,自己在**整整躺了二年半。

二年半,他的父親花費了重金,不惜違反法律,通過各種手段,幫助他勉強恢複了身體。

“你………………”陳啟貴永遠不會忘記郭其仁那種冷酷淡漠的眼神。此刻,他再一次看到了當年讓他為之恐懼的眼神。

“你猜對了。”郭其仁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對待敵人,他從未手軟。

“看來,你是為了淩珊珊來找我的?”郭其仁冷冷問道。

陳啟貴想開口說什麽,卻發現自己此刻連呼吸都很有難度了,更別說說話。

“還記得幾年前的事情麽?你難道忘記了?”郭其仁的話,如魔音,讓陳啟貴恐慌起來。

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了,是那個郭其仁。就是那個郭其仁,當年讓他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甚至深深畏懼的人。

他的容貌變了,但他的姓格,他的手段,都沒有變,完全沒有變。

此時此刻,陳啟貴後悔萬分,自己為什麽會招惹他,明明聽自己的手下說,他展現出了可怕的力量。

他本以為自己這些年被麻火收為徒弟,練就了一身常人難以想象的內家氣功,單挑十個人都不是問題。

但就是現在,他害怕了。郭其仁卡住他脖頸的手,如萬斤之力,他竟然運轉不起自己體內的真氣。

麻火曾經告誡過他,若遇到一個能讓他隨時真氣停止運轉的人,那麽千萬不要招惹這種人,這種人對於氣功的理解,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已經到了化境。

郭其仁手緩緩下移。

“啊——————”尖銳痛苦的聲音劃破夜空的寂靜。

陳啟貴冷汗濕透了全身,臉色痛苦扭曲成一團。

不知何時,郭其仁已經離開,陳啟貴害怕了,他怕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種魔姓。令人深入骨髓的忌憚畏懼,仿佛他天生,就是為了使用害怕的。

淩珊珊的車剛剛開到郭其仁所在的小區,看到這一幕,她的臉色變了變。

就在她愣神的幾分鍾裏,三輛悍馬一輛英菲尼迪駛入這裏。

那輛英菲尼迪淩珊珊認識,錦江的很多人都認識,淩一刀的車。

“叔叔怎麽會到這裏來?”淩珊珊納悶了。

淩一刀,額頭有一刀刀痕,是早年拚狠鬥勇時留下的戰績勳章。

此刻他走下車,沒有了往昔的風光,一副恭敬的模樣,為悍馬打開了車門。

車內,走下了六個人。

一個胖子,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一個滿臉戰意十足的人,還有一個二十多歲出頭的壯年輕人,剩下一個身材消瘦,卻給人具備了莫大威嚴的青年,以及一個手裏提著開山刀,全身肌肉如同大理石鑲嵌在身體上一樣的一米九幾的中年巨人。

淩珊珊開始的疑惑在漸漸觀察後,變為了凝重,最後她呼吸緊蹙起來。

從幾個人的著裝打扮以及行為風格上,淩珊珊想到了六個在天北叱吒風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幾人。

天北,星月幫,青龍長老,郭二爺,手持開山刀,胸口紋一道巨龍,刀口上一顆龍頭雕紋上,早已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頭。

白虎,杜春雷,胸口的白虎猙獰無比,虎眼泛著紅光,此人雖謀略不足,武力值略低,但出手狠辣,絕不會給敵人留情,這也是他可怕之處。

那胖子,麵色帶著微笑,一臉不屑和嘲諷,仿佛世界的一切他都不放在眼中,卻又仿佛他的眼中始終帶著一份敬畏,似乎是給某個人獨屬留下的敬畏。

玄武吳子鬆,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傳聞曾經以身軀硬抗子彈,生生幹死七十多個曰本暗中潛入的黑幫分子。

戴眼睛的,莫屬朱雀杜薄升,此人坐定軍中帳,運籌帷幄,為星月謀劃了許多大手筆。

至於那一臉戰意的年輕人,和那個消瘦卻給人莫大威壓的年輕人,不用問,以為是麒麟堂長老,一位則是戰堂長老。這二人,一個鞠躬盡瘁,不懼任何危險。一個戰鬥力破壞力十足可怕,孤身一人敢闖萬馬。

天北的巨頭,天北真正的巨頭,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淩珊珊在震驚的同時,疑惑起來。

“吳爺,仁爺真的在這裏?”淩一刀此刻哪裏還有一代大哥的氣勢,他此刻如同一個馬仔小弟一樣,小心翼翼問道。

吳子鬆不耐煩的揮揮手:“說了多少次,你也算是大哥級的人物,不要在我們麵前這樣,真他媽孬種相,消息上麵說,爺應該就在這裏,到時候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淩一刀在比自己年輕二十多歲的吳子鬆麵前,大氣不敢出一聲,唯唯是諾,幹笑幾聲,不住的點著頭。

淩珊珊看著自己心目中那個威嚴狂傲的叔叔,此刻,竟如此低聲下氣,心中難以置信。

她也更加確定,眼前這個胖子,就是天北玄武吳子鬆,吳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