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斷喝,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吃了一驚!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滿身戾氣的濁木士!

原來,那濁木士在那密室中設置了機關,隻要一打開密室,他就會在住所得到消息。

那把椅子,就是所有機關的所在。

濁木士本來想坐等這些人被鱷魚撕咬而死,可是沒想到,他們通力合作,竟然一直向上,來到了這芙蓉殿中。

濁木士知道自己的野心已經敗露,所以,眼前的這些人,都留不得了!

楚之賢看著濁木士,一字一頓道:“今天,就算是同歸於盡,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濁木士哈哈大笑起來。那種不可一世的神情更加令人作嘔。

濁木士走到楚之賢麵前,不屑地說道:“同歸於盡?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同歸於盡?我現在已經在鱷魚潭外布置好了埋伏,隻要我一聲令下,萬箭齊發,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飛鴻憤怒地說道:“難道皇上就不管你了麽?他就容你在皇宮大內肆意妄為麽?”

楚之賢哈哈大笑道:“皇上?他已經服用了我配置的酣睡湯,就算是明天晌午也能未必能醒來。而且現在我手上有調遣大內護衛的兵符,你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飛!”

青娥道:“濁木士,你不過是一個江湖賣藝的術士,但是卻妄想成為九五之尊!你這春秋大夢,是不是做的有些太大了?”

濁木士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隻是,我怕我君臨天下的時候,你們沒有福分看見我黃袍加身了!”

楚菲瑛憤怒之極,站起身來道:“濁木士,我十分不明白,你為何要害人!我們都和你無冤無仇,是什麽讓你如此怨恨我們!我們不過是想宮中逃出,過上自由的生活,這妨礙到你什麽了?!”

濁木士冷笑一聲道:“本來也沒妨礙到我什麽,但是我的秘密全都被你們發現了。這可不能留活口了。要怪,就怪你們命運不濟,時乖命蹇吧!”

那飛鴻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不屑地對濁木士說道:“你這廝,自以為進了宮,就和朝廷百官一樣,肚子裏有墨汁了?我告訴你,你就是再裝,也不過是個賣藝的!”

飛鴻的一句話,直刺到了濁木士的痛處。

濁木士何嚐不知道,自己在宮中雖然得寵,但是文武百官沒有一個瞧得起他的。

那皇帝雖然昏庸,但是也知道自己本不過是他和妃嬪們的一個玩物和笑料,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罷了。

正是這種常年累月的壓抑,令濁木士越加變得心狠手辣。

他幾乎是見不得一切光明美麗的東西。他整日在皇上麵前強顏歡笑,回到自己住處,便變本加厲地虐待自己的手下。

他已經接近瘋狂的邊緣了。

楚之賢從他的眼睛中,讀出了一種令人戰栗的殘忍與仇恨。

他曾經太過貧窮,所以舍不得丟棄這突如其來的榮華富貴。

這令他無法拋下一切,去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人。他在罪惡與瘋狂的路途上,越走越遠了。

濁木士道:“我已經讓這些弓箭手,在箭頭上綁著火種。隻要我一聲令下,芙蓉殿就變成一片火海!至於楚貴妃,自然是自己失手打破了琉璃盞中的燈油。而青娥和兩位姑娘,就是來探望楚貴妃,而不幸葬身火海的。唉,真是世事難料啊!哈哈哈哈”

濁木士說完此話,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楚之賢恨得咬牙切齒,衝上前去,想跟濁木士過招。

可是還沒等楚之賢靠近濁木士,他身後就出現了兩隊弓箭手。

他們已經將箭放在了弦上,隨時準備攻擊眾人。

楚之賢隻好忍住了。

濁木士笑道:“你們現在已經是砧板上肉了,怎麽也跑不掉。隻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們如果能告訴我,我或許會放掉你們其中一個人。”

楚之賢十分鄙視地看著濁木士,一言不發。

青娥道:“我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要死一起死,你若是想用離間計,那就打錯了算盤!”

濁木士拍著手道:“好一個烈性女子啊!青娥貴妃,你想死,卻不要拉著別人一起死,我敢說,這裏麵一定有想活命的人!”

瓔珞道:“濁木士,我知道你是個貪生怕死的鼠輩。但是並非人人都和你一樣,我們雖然想活著,但是如果需要出賣友人或者親人,來換取自己的苟安,那麽我們寧可……”

飛鴻性如烈火,早就不耐煩了,她對濁木士河道內:“少廢話,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我們絕對不眨眼!”

濁木士依然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楚菲瑛。

他轉過身子對楚之賢道:“我想,即便所有人都去死,你也會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吧?她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等了這麽多年,難道你就要眼睜睜得看著她命喪黃泉?那你這麽多年的煎熬豈不是白費了?”

這一席話,令楚之賢的內心十分痛苦。

濁木士看透了他的心思,他真的不想楚菲瑛有任何閃失!

濁木士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楚之賢的臉,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可知道,那白獅子和紫煙道人,到底去了哪裏麽?他們是怎麽逃出鱷魚陣的!”

此話一出,唬得楚之賢渾身一震!

按照濁木士所說,這紫煙道人和晴雪,應該沒有被鱷魚害死!

可是當時的情形十分混亂,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逃出去的。

不過,既然濁木士如此問自己,便可能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楚之賢反而變得從容起來。

他故意神色倨傲地說道:“若是知道又怎麽樣?你能放了我們麽?”

濁木士哈哈大笑,湊到楚之賢麵前道:“放了你們所有人?那我的腦袋就不保了!那青娥對我恨之入骨,放了她,豈不是縱虎歸山!你若是能將紫煙道人的法術傳與我的話,我不僅放了你的女兒,甚至我一高興,連你也一起放了!”

楚之賢在心中道:“濁木士啊濁木士,我已經是死了多少次的人,我會貪生麽?不過,要想辦法救人,能救一個算一個。”

楚之賢道:“其實那法術,我也知道,不過你還得放一個人。”

沒想到,這濁木士馬上變了臉道:“楚之賢!你莫要跟我玩花樣!否則我立刻就殺了你女兒!”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徑直走到楚菲瑛的麵前,用匕首抵住了她的脖頸。

他看著楚菲瑛美豔動人的麵孔,輕聲歎氣道:“楚貴妃呀楚貴妃,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你在皇上麵前百般羞辱我的時候,不會想到,我會用刀抵著你的脖子罷!”

那楚菲瑛毫無懼色道:“濁木士,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我在這裏過的什麽日子,你未必不知道。我真是行屍走肉,生不如死。就是外麵的阿貓阿狗,活的都比我自在。你如今竟然拿死來要挾我,真是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這宮中怨婦,最不怕的,就是一個死字麽!”

這一席話說得濁木士啞口無言,口中連連叫道:“好,好!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隻是你固然不怕死,但是你忍心你年邁的父親也和你一起共赴黃泉麽?!”

楚之賢道:“濁木士,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方才已經告訴你,我可以將紫煙道人的法術傳授與你,你為何又出爾反爾!”

濁木士陰笑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麽?我告訴你,別說那紫煙道人不是依靠的什麽法術,就算有,那獅子怎麽也會?再者說,你如果真的會那法術,還會在這等死麽?楚之賢,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這一席話說的楚之賢啞口無言。

濁木士道:“我看你當時倉皇逃命,也未必真的知道。此事,還是要問問我們的楚貴妃才是!”

楚菲瑛傲然地挺著頭道:“我當時已然暈倒,對紫煙道人的事情一概不知。至於獅子,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什麽獅子。”

濁木士聽聞此話,暴跳如雷道:“好,既然你們不怕死。我就成全了你們!”

說罷,他就將手一揮,示意自己周圍的弓箭手向眾人射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些人束手無策的時候,隻聽得一聲巨響,方才被青娥的簪子鑽開的石塊,被一隻巨大的鱷魚給你硬生生地頂開了!

原來,這些鱷魚們被喂食了過量的毒藥,渾身上下開始無休止地生長!

他們巨大的身子,很快就頂破了芙蓉殿下的密室!

而濁木士所站的位置,剛好就是方才青娥撬開的地方!

一隻凶猛的雙頭鱷,正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濁木士!

濁木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他愣愣地看著鱷魚,甚至忘了自己有操縱它們的咒語!

可是當他想起來的時候,那鱷魚已經用一直前腿,狠狠地對他的胳膊劃了一下!

濁木士疼痛難當,慌亂之中想起了咒語。

但是,這些鱷魚已經不受咒語的控製了。它們不停地生長,看樣子十分痛苦!

接著,芙蓉殿中的其他地方,也紛紛被這些雙頭鱷給頂開了!

這些鱷魚所向披靡,很快將這些弓箭手踏在腳下。

濁木士沒想到,這些鱷魚會失去控製,開始襲擊自己!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那瓔珞看著迅速變大的鱷魚,十分擔心道:“楚大人,若是它們無休止地這樣長下去,最後會怎樣?”

楚之賢擔憂道:“物極必反,我想它們很快就會形神俱滅,化為一灘汙水的!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救它們!”

瓔珞道:“我手上的這水晶靈芝,不能再這裏發揮作用。我們必須找到水源,才能將這些鱷魚浸泡在裏麵。此時的這靈芝才能在水中解毒!”

此時,濁木士已經自顧不暇了。那些弓箭手也被鱷魚們攻擊得傷痕累累。

由於青娥等人幾經和鱷魚搏鬥了多時,所以抓住了其中的訣竅。就是躲、閃、跳。所以飛鴻和采玉這次幾乎是沒有再受傷。

那楚菲瑛在混亂之中聽到父親的話,連忙喊道:“若想找到水源,就跟我來,我知道哪裏有泉眼!”

父女之間總是心有靈犀的。楚菲瑛還未挪步,楚之賢便作勢要去芙蓉殿後麵的芙蓉池。

芙蓉池是皇上為了讓楚貴妃隨時能觀賞荷花而建造的一個花池。

這花池十分與眾不同。它被建在了宮殿裏麵。花池之上,懸掛著皇上特賜的芙蓉燈籠。

那泉眼就在芙蓉池中間的一個玉蟾蜍嘴裏!

隻是,那玉蟾蜍的嘴巴很小,泉水流的很細。

楚之賢看見這泉眼,有些失望道:“女兒,這小小泉眼,如何能將整個宮殿淹沒呢?”

楚菲瑛道:“爹爹有所不知,我們隻要將這玉蟾蜍的嘴巴打開,泉水就能噴湧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