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她何嚐不是我的親女兒呢。這解藥名為‘群芳髓’,取百花花心,用水中水浸泡,以鬆木為柴火,淬煉出極致潔淨芳香的膏體,就是群芳髓。用它遍擦花鈿全身,蠱毒便不解自消了。”

“百花花心容易得,可是,大姐,何為水中之水呢?”藍如荻不解道。

白清秋道:“水性屬柔,亦是潔淨之物,水中水即是水之心。水之心是隨形的,取水心的人,要有潔淨的心、潔淨的眼。否則,永遠也看不見的水的心。”

藍如荻直爽性子,忍不住道:“何為潔淨的心和潔淨的眼啊,大姐,我怎麽越聽越玄乎呢?”

白清秋道:“心地幹淨的之人能觀察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如被世俗念頭所困,看見的自然不是水中之水。”

藍如荻點頭稱是,暗自歎服。

雲翼道:“若是最為潔淨之水,像是雪域神山之巔的雪水。隻是扶桑山是最東方,西域相去萬裏之遙,恐怕來不及。”

白清秋解釋道:“若用雪域之水,則要集雪域百花。花與水必須相生。如若我們采百花洲之花心,必用扶桑山之水,否則,無法淬煉出群芳髓。”

雲展濤點頭道:“此方如此解來,甚是有理。我扶桑山主脈上有一泉眼,名曰無垢泉。水質極其清冽……”

雲翼亦振奮道:“我聽阿鸚說,此泉四季不絕,噴

湧不止,山間走獸飛禽,皆可汲水引用。但是此泉極其難找,我曾登上山頂,欲汲水飲用,卻遍尋不著。,或許白女俠所言水中之水,應處在無垢泉中罷。”

雲展濤好像想到什麽,“翼兒,你登頂之時,是白晝還是夜晚。”

雲翼道:“登頂之路崎嶇凶險,以我輕功之修為,白晝之時登頂,已經筋疲力盡,若是夜晚,恐怕孩兒會在山間迷路。”

白展濤沉吟道:“翼兒,山中有細小泉眼,在烈日曝曬之下可能幹涸。若想取得中水中,怕是我們要星夜兼程了。”

此時,花鈿猛然坐起,一雙眼睛瞪到了極致,突然用兩雙小手瘋狂地撓起頭來。藍如荻和雲展濤立即封住了花鈿渾身脈絡,並取出隨身攜帶的七毒散,給花鈿服下。

此時藍如荻無奈道:“花鈿中毒太深,可恨那薑鎮,竟以成人之毒量禍害這小小娃兒,真是喪盡天良。我和展濤必須隨時守護這她,必要時要運功將蠱蟲暫時逼到下風,但是無論如何,不能超過六個時辰。”

羽斕當機立斷道:“現在天色已近黃昏,那無垢泉在天黑時應該開始噴湧。娘親在百花洲采集花心,我和雲翼現在就上山尋找水中之水,順便帶下熬製所需的鬆木。如此緊密行動,或許還來得及。”

三位長輩都有不忍之色,但是想了想也隻好如此。雲翼精通醫術,武藝精湛;羽斕沉

柔冷靜,

膽大心細,讓他倆結伴,勝算自然大了許多。

雲翼隻見紅日西下,問道:“伯母,淬煉群芳髓,大致要幾個時辰。”

“至少三個。”白清秋道:“百花洲花朵集日出聖地之精華,藥性應該更強一些。普通百花之心,耗時更長。”她頓了頓,好像用千斤的力量說出這句話:“要想看到水中之水,必須要想自己最快樂的事情,記住,要誠實地想自己最快樂的事情。”

雲翼果斷地對羽斕道:“我們若取道常走之山路,以扶桑之雄偉,至少要六個時辰。如此,隻剩下一個選擇,就是‘獼猴愁’了。”

“獼猴愁?好拗口的名字。”羽斕皺眉道。

“獼猴愁,就是一條通往扶桑主山頂的道路。此路即便是扶桑山之陰的一條峭壁,峭壁苔蘚、靈芝、藤蘿叢生,滑膩無比,攀爬起來十分困難,即便是靈巧的猿猴,也很難順勢而上。”

羽斕朝著各位長輩深深得行了一禮,便和雲翼快步繞至山陰“獼猴愁”。

盡管心裏有所想象,但是真正見到如此陡峭的懸崖時,羽斕還是暗自吃了一驚。

習武之人皆知,輕功再好的人,想要施展武藝,也必須有一個發力的依托,這個依托可以是水中漂浮的一葉浮萍,可以是風中飛舞的一縷柳絮,而什麽都沒有,再好的輕功,也隻能撲落塵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