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沾了你老秦的光,又是結拜又是送禮又是二莊主的,我可謂風光無限呐!”
“你的恩,兄弟領了!”
林楓抬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我知道你老秦有事,說吧,隻要兄弟能做到的,全力以赴!”
秦歌聞言,微微一笑,起身又為他倒了一杯茶。
“好,既然兄弟開口,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我...確實有事相求!”
說著,從納戒中取出一張折疊的紙遞了過去:“看看這個,不知尊師是否願意幫忙煉製。”
“若是願意屈尊相助,我必重重感謝!”
林楓接過,輕輕展開,竟是一張單方。
記載的乃是六品丹藥,叫做回正化劫丹。
林楓緩緩掃視著那一味味靈藥,腦中則響起了沈紅衣的聲音:“嗬...我說這小子怎麽如此煞費苦心的結交你。”
“搞了半天,還真是大忙啊!”
“什麽意思?這忙我們幫得了嗎?”
林楓暗暗問道。
“嗯...這個回正化劫丹,是一種化暗勁的特殊丹藥”
沈紅衣暗暗解釋道:“看來這小子是受了傷中了暗勁,怪不得我老覺著他身上若有若無地籠罩著一股灼熱之氣呢。”
“忙倒是可以幫,但成功率可不高哦!”
“你問問他,備了幾份材料!少於五份可不成。”
“呃...老秦啊...”
林楓清了清嗓子:“這丹方上的材料,你備了幾份?最少也得五份才行啊。”
秦歌喝了口茶,淡淡道:“這個沒問題,這些年我東拚西湊,一共湊出了八份!”
“如果尊師肯幫忙,事成之後剩下多少,全部送給你們,我另外還有重謝。”
“那就好...”
林楓點了點頭:“來吧,伸手,給你號號脈。”
秦歌聞言挑挑眉,伸出手:“你也會?”
“哼,不知道有句老話,叫名師出高徒嗎?”
林楓頗為傲嬌,裝腔作勢將手搭上去,實則卻是沈紅衣暗中檢查。
一股浩瀚的靈氣自手腕經脈處導入,圍繞秦歌的經絡轉了一圈。
片刻後,林楓緩緩開口:“好烈的暗勁,看此勁的入體深度,應該有三五年了吧?”
“按說...這麽烈的暗勁,你現在早就應該無法控製身體,境界也應該跌落到底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有什麽東西壓製著它,對吧?”
“兄弟高藝,確實如此!”
秦歌點點頭,有些驚訝地看了林楓一眼。
沒想到這小子修為不高,這醫術造詣卻如此驚人。
“當年我被人打傷,中了這股猛烈暗勁,這麽多年無論怎麽運功療傷,不僅無濟於事,還總被反噬。”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用寒魂草壓製它,但效果也已經是越來越差了。”
“寒魂草?就是喝的這個?”
林楓眼睛瞥瞥桌上的茶杯。
“這東西根本不對症,偶爾喝喝還算有益處,但長時間頻繁飲用,副作用極大,而且會產生寒毒,隻能勉強拖延。”
“你這是...以毒攻毒,以寒魂草之毒扼製這股暗勁,是吧?”
林楓自顧自的嘀咕著,隻不過這會兒,操縱他身體的,卻已悄然換成了沈紅衣。
“嗯...這種暗勁...怎麽感覺這麽熟悉呢?”
林楓沉吟了一會兒,隨後轉頭看向秦歌:“你說你是被人打傷。”
“這出手之人,該不會是正陽宗的人吧?中的該不會是大正陽手吧?”
“這你都知道?”
秦歌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從來都是無喜無憂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抹震驚。
“不錯,確實是正陽宗,大正陽手!”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林楓點了點頭:“怪不得如此之猛烈...”
沉默片刻之後,林楓緩緩道:“好...要我幫你,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麽要求?請說。”秦歌抬起頭。
“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麽身份?與正陽宗又是什麽關係?”
林楓盯著他的眼睛:“那幫家夥,自詡名門正派,行事雖有迂腐之嫌,但也算坦**正直!”
“而且據我所知,大正陽手太過毒辣,傷敵亦傷己,在正陽宗乃是絕對的禁術。”
“會此招的人本就不多,且皆是地位超然!”
“我不相信他們因為一個無名小卒,出動一位會大正陽手的正陽宗門人,冒著遭反噬受內傷的風險使出這招。”
“還有,為什麽要躲在汝陽這個化外之地?六品丹師雖然是鳳毛麟角,但在中州豈不是更容易找到?”
聽著林楓的質問,秦歌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隨後站起身,來到窗前,看著遠方許久許久。
最後,長歎了一口氣:“好吧...既然兄弟想聽聽,倒也沒什麽不可以說的...”
“我...我是...東海冰炎島,日月神宮之人,宮主...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養父...”
“冰炎島?日月神宮?”
林楓劍眉一挑,隨後嗬嗬一笑:“那正陽宗自詡正派,跟你們可是死對頭啊!”
秦歌點點頭:“是啊...要不怎麽說,造化弄人呢...”
微微苦笑,抬眼看向遠方,回憶著從前。
“四年前...我來中州遊曆,在路邊酒館遇上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雖是女兒身,卻是少有的豪氣,當時我玩心之下,與她鬥酒,竟不分勝負。”
“後來,我們從鬥酒到論茶,從詩詞到歌賦,琴棋書畫...嗬嗬...她樣樣不如我。”
“可這家夥,比不過我就耍賴,奈何...打架我卻不是她的對手。”
秦歌沉浸在回憶中,波瀾不驚的臉上竟少有地勾起一抹微笑。
“就這樣,我們打打鬧鬧,一起遊曆江湖,倒也快活自在。”
“後來,又一次酒醉,我二人不可避免地,發生了些...意料之內的事...”
秦歌緩緩說著,那抹微笑從嘴角,一直延伸到心裏,很甜很甜。
“本來...日子就這麽過下去,也蠻好的。”
“我們連去哪裏隱居,將來孩子的名字叫什麽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