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亦神色古怪,目光閃爍之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就算是女的,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男女都一樣。

誰擋他,他殺誰!

修行路上,任何東西再絕美,到頭來隻是骷髏。

向道而行,才是正確的道路。

“轟!”

轟鳴的聲音響起,江寒的頭上猛然出現了一片巨大的烏雲,由符文形成。

密密麻麻,湧現出道道雷力。

這是雷陣!

天地雷霆,是為天道刑罰的一種手段,人力想要掌控很難。

甚至還衍生出了一種修士。

那就是雷修!

此人居然以陣法演化出了雷霆之力,足以見得其陣法造詣。

太隨心所欲了,就跟在吃飯喝水一般。

“請閣下入雷陣,見天威!”

言語除去了幾分冰冷,還多出了幾分的傲然和炫耀。

天地雷霆,刑罰之力,都得聽吾之號令。

這確實是值得炫耀的一件事。

“雷霆?”

江寒眸子猛然微閃了一下,他眸子閃過了一絲銀色。

緊接著筋脈,肌膚,都化作了銀色,如同銀色的河流在體內遊動一樣。

道道凶悍的氣息攀升!

青衫少年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瞳孔當即收縮。

那也是雷霆?

而且還是在自身的身體中誕生的。

肉身的內部,蘊養出來自於天道的刑罰之力,這真的是人族之身嗎?

還是說,這小子是天道墜落於人間的血脈之子?

“劈裏啪啦!”

銀色的閃電從陣法之雲中劈落下來,但還沒有臨近江寒的肉身,就紛紛已然破碎。

仿佛……前方於他們而言是不可碰及的禁地一樣。

禁地者,不可靠近!

“碎!”

一道銀色的小型雷霆,從江寒的手指頭迸發出來,極為迅速,快速衝進陣法雷雲之中。

哢嚓一聲,那巨大的陣法便轟然瓦解。

青衫少年悶哼一聲,嘴角露出了些許的鮮血。

“你們去奪那兩樣東西,此人我攔住。”江寒提醒道。

他們之間沒有猜忌。

既然決定合作,自然是守望相助,百分百信任。

“嗯。”

陳劍癡,秦壽,陳詩娟點了點頭,衝向青銅樹的樹冠。

“還是乖乖留下。”

又一道陣法穆然出現,從虛空中快速凝聚出來。

但很快就消散了,青衫少年眸子微凝了一下,旋即深深地看向江寒正在掐訣的手掌,嘴中吐出了一句話。

“想不到你也懂得陣法。”

他心中猛然一凜。

眼前這個少年,究竟懂得多少個秘術,懂得多少手段?

論戰力,在自身的境界之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論手段,眼下不知道施展了多少種手段。

陣法,雷霆,劍道,風之奧義……

而且還層出不窮,近乎於綿綿不斷。

天知道還有什麽手段和底牌沒有動用呢?!

“既然我得不到,不如一起得不到?”青衫微微笑了一下。

修長潔白如蔥的手指,猛然衝著虛空按了過去。

隻見巨大的青銅古樹上爆發出蠻荒的氣息,如同波浪一樣搖晃。

青銅古皮的顏色逐漸褪去,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先前枝丫上掛著棺材抽出的生機,正順著白骨遊走這具骸骨的全身。

在骸骨心髒的位置,有一顆黑色的菱形結晶,皮膜微微跳動。

仿佛……初生的嬰兒。

江寒瞳孔一縮,又一個試圖複蘇重生的。

他見過太多了。

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唯一一個差不多半成功的,就是他體內的輪回女帝。

但是……

誰有輪回女帝那般的實力呢?

一個都沒有!

畢竟輪回女帝,可是掌握了輪回本源,那是超越了神途的人物。

哪怕長生武人曾經身為問鼎境界的武道第一人。

但是……

那又如何呢?

照樣無法跳脫出來,隻能是東施效顰而已。

這時,青銅古樹震動,那一頁的金色紙張顫抖一下,赫然掙脫了一開始秦壽等人布置的限製。

但……並沒有和江寒想象的那樣逃走。

反而散發出滔天的殺意,盯向了江寒等人,似想殺了江寒。

“長生武人的墓葬看來隻是一個陷阱而已,一個請君入甕的陷阱,吸引諸多探險尋求造化而來的天驕。”

江寒臉色陰沉,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們這些天驕,死的死,被棺材封住抽取生機的。

一開始他還在疑惑,生機去了哪裏!

現在一切明朗了。

隻是江寒沒有想到,讓他們那麽狼狽,居然是一個死人在布局,妄圖複蘇。

他心中在冷笑,覺得這是無意義在白費功夫,僅此而已。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一陣絕望。

若自己壽元枯竭,即將生死,而手上剛好有複蘇的殘法,會不會也這樣布局千古,禍害後人?

“咻!”

破空的聲音響起。

那一頁金色的紙張橫空劈開,展開無差別的攻擊。

秦壽神色大變,張口長嘯出一大片的寶具,護住他和陳劍癡,陳詩娟。

他看了一眼眼前,神色凝重。

前方已經成為了一片金色的海洋,凜冽的氣息,欲斬殺這裏的所有生機。

而他動用法寶撐開的空間,就像是一葉扁舟般。

“哈哈!”

青衫哈哈大笑,他邁步走向妖豔之花。

那金色的汪洋,就跟長眼睛一樣,竟是躲開了他,完全沒有進行攻擊。

“來!”

妖豔之花顫動了一下,然後拔根而起,飄向青衫。

就在即將得手的時候,一道劍光劈來,青衫伸出去的手掌,不由得縮了起來。

劍風飄**,把妖豔之花卷向另外一個方向。

青衫臉色鐵青無比。

到嘴的肥肉被人硬生生從嘴裏麵撬開,然後硬生生奪走。

可恨!

“半道長生花,可破諸天一切詛咒。”

“鮮花當送美人。”

江寒握住妖豔之花,而後甩向陳詩娟。

陳詩娟臉蛋,在金光的映襯之下,竟然透出了一抹緋紅。

看向江寒的目光,柔情似水,多了幾抹別樣的色彩。

青衫臉色陰沉,如此寶物,轉手就送人?就跟是野草一樣。

但他沒有繼續糾結,而是施展手印,準備奪取金色紙張。

這一頁的金紙,很單薄。

但是在背後,卻是承載了長生武人的蓋世寶術。

是其賴此無敵,並且問鼎武道巔峰的底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