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神色大變,他頭皮發麻,覺得有一股寒意流轉全身。

此劍光,真的太可怕了!

起勢若星,欲劍斬星河嗎?!

“擋!”

趙陽怒吼一聲,渾身都在發光,在濃濃的生死危機之下,他不得不認真,不得不慎重。

他已然不再小覷江寒了,而是把江寒當做同等的對手看待。

這絕對是他來到大荒村,遇到的最強者,比那所謂的四爺還要厲害!

隻見一枚又一枚的符文從他身上飛出,結在身前,如同蜘蛛網一樣,綻放出柔韌的光澤!

“砰!”

劍光劈落,蜘蛛網光芒流轉,竭力抵抗。

然而伴隨著撕裂的聲音,趙陽身子也跟著暴退。

羅堯堂等人心中一凜,覺得情況不妙,初次交鋒,趙陽竟然已經落入下風?!

“好強!”

趙陽暗歎一聲,卸掉身上的巨力之後施展身法,他的身形逐漸模糊,然後消失在原地。

這是荒殺殿的身法,為獵殺而生。

“沒臉見人嗎?”

江寒冷哼一聲,他瞳孔之中閃爍著一道豎紋,周圍三十丈空間的一切事物,頃刻變得明朗了起來,無所遁形。

自從寄一縷神魂於氣運之中,江寒便窺得了部分天地之妙,感知力強到可怕。

就像是……掌握了三十丈範圍之內的氣運一樣!

當然,還是有所區別。

“別藏頭露尾了,還是滾出來吧!”

長腿如鞭,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下一秒,趙陽的身影狼狽地從虛空中滾了出來,他神色驚駭,無法理解為何江寒能精準把他鎖定!

隻是……還沒有等他困惑完畢,重重劍光便劈落了下來。

至此,囂張得不可一世的趙陽,就被斬殺掉了。

羅堯堂等幾個戰將神色大變,趙陽可是萬法境一重的高手,僅次於他們。

想不到落敗得那麽快!

江寒這小子,在短短的十來天之內,究竟經曆了什麽樣的事情?

說真的,他們在這一刻,覺得時間徹底混亂了。

眼前的江寒,莫非是幾年之後,從歲月長河之中逆流走回來的江寒?

不然無法解釋眼前發生的事情!

“好你這個江小子,跟我們幾個老東西還藏著掖著?有那麽強大的戰力,卻一直不表露出來?”

四爺嘴上雖然帶著責怪,但是卻在開懷大笑,一臉欣慰。

“好了,四哥,你別再笑了,動作幅度太大,胸壓很強,你血滋我一臉了。”

一旁的六爺神色古怪,他滿臉血紅,就和在大染缸之中走出來的一樣。

大荒村的不少老人撫須長笑!

就該這樣!

江世子給他們長臉了,欺武王府者,殺無赦!

尊嚴不是死皮賴臉祈求回來的,而是靠殺出來的,殺出赫赫凶名,殺出赫赫威勢!

斬殺了趙陽之後,江寒目光落在了破碎的村碑上,臉色陰沉。

欺人太甚!

居然敢一腳踹碎他們大荒村的村碑?

“既然村碑沒了,那就以敵血來界定疆土吧!”江寒盯著羅堯堂等人,字字誅心,殺意盎然!

拳鋒所至,皆是吾土!

“哼!”

羅堯堂當即冷哼一聲,口氣太重了。

“即便你已達到破虛境八重,但是你以為,就這點能耐就能逆行擊殺我等?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們都是實力夠格,而且還是從屍山骨海之中走出來的。

“今日殺你,以修複我之道心!”羅堯堂深吸一口氣。

“一塊磨刀石,廢什麽話?”江寒眉頭一皺。

羅堯堂走向擂台的腳步微微一頓,身體明顯震動了一下,不過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怒火。

“你們三大戰將一起上吧!”

江寒思索了一下說道。

原因有二。

一來,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極限戰力在哪,自然要狠狠逼一把自己的潛能。

二來,萬一自己不敵,就隻能動用氣運詛咒了。

然而這玩意,隻有在第一次使用的時候,才能叫做出其不意!

所以最好一次性就將這三人完全覆蓋,力求一次擊殺。

先對其中一人動用,那麽另外兩人肯定心生警惕,不容易得手。

“什麽?狂妄!”

剩餘的兩大戰將相視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睛之中看出怒火來。

一個還不夠?

要打三個?!

他們都是萬法境二重的高手,比趙陽還要強上那麽一個小境界。

區區一個小輩,也敢叫囂鎮壓他們三人?!

不僅李王府的人馬震驚,就連四爺,六爺等宿老也神情緊張,不明白江寒為何說出那麽不理智的話。

六爺直接坐不住了,準備勸說江寒認輸算了,他們誰都可以死在這裏,唯獨江寒不行。

因為江寒是他們武王府最後的希望了,未來崛起還是得靠江寒扛起大旗。

“老六,慢著!”

四爺伸手攔住了六爺,認真說道:“江小子向來穩重,他既然敢說出這話,應該是有把握,我們應該相信他!”

“但是!”

六爺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到態度堅決的四爺,就不再說話了。

他心中在打鼓,江寒真的有把握?

怎麽看都勝算懸殊啊!

“就是,年輕人還是太狂了,你可知道我等體內流淌著多旺盛的力量?”

此時,其中一個戰將吹捧道:“我等的修為之力,已經沁入我等的骨子裏麵了,從內到外,都在訴說著何謂無敵!”

“哦?”

江寒聲音拔高了不少,臉上閃過了一絲複雜。

他們注意到了江寒的表情,輕笑了幾聲,終於知道怕了?怕是晚了!

“真是便宜我們村頭的歪脖子樹了,它們估計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吃上那麽上等的骨灰肥料。”

“而且還是三堆,不枉來人間一趟了。”

江寒喃喃自語道。

這句話,可把羅堯堂三人氣壞了。

骨灰?

肥料?!

太狂了!

“鎮殺此子!”

羅堯堂怒吼一聲,他實在是忍不了了,這小子的嘴皮子簡直到了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地步。

不僅其他方麵不願意吃虧,就連嘴上也要得到一些便宜!

“老二老三,你們聯手將其黑色劍胚收走,我親自斬他頭顱。”

羅堯堂特意提醒道,他覺得江寒之所以能爆發出那麽強大的實力,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依賴於黑色劍胚。

隻要把黑色劍胚鎮住,那麽江寒就相當於自縛雙臂。

刹那間,那兩個戰將放下身段,齊齊殺向江寒,可想而知,究竟對江寒有多恨了。

骨灰肥料?

也隻有江寒這小子敢說!

“轟!”

兩個戰將同時出手,掃出一片光芒,和綢緞一樣,從暗到明,最後綻放出金色,卷向江寒手中的黑色劍胚。

“錚!”

一聲劍響,江寒的黑色劍胚脫手離去。

見狀,羅堯堂眼睛瞬間一眯,閃過狠辣,然後一爪按向江寒的頭顱,要把江寒的腦袋擰碎。

他很霸道,要用最羞辱的方式過來斬殺江寒!

隻是……

江寒神色很淡然,從頭到尾不見一絲的慌亂。

淡然間,向上抬拳,拳勢若龍,震出一道龍形力量。

“砰!”

龍吼之聲響起,和羅堯堂一爪碰撞在了一塊。

羅堯堂神色微變,他的一爪竟然被擋住了,無法擰碎江寒的頭顱。

而且不斷有力量侵入他的手掌之中,至剛至陽,如君中之王。

區區破虛境八重,竟然能和他平分秋色?太匪夷所思了!

“鐺!”

江寒再度震拳,砸向羅堯堂的臉麵,逼得其隻能後退躲開。

“不可能,你怎能和我平分秋色?你的黑色劍胚明明已經被束縛住了。”

羅堯堂滿臉不可置信。

“我之強,是因為我自身足夠強,和外物無關,這把劍隻是錦上添花罷了。”

江寒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