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暗戰（5）
一連串的老子之後，連王清華自已也鬱悶了起來。如果自己真成了唐糖的老子話，那麽自己不就成了唐範海那個死鬼了嗎。現在估計也變成一縷青煙，在天空飄散了。
想到唐範海，王清華忽然想起了關鳳鳴交給自己的任務，話鋒一轉問道：“唐總，關於你父親的死因調查，警察局那邊有結果了嗎？”
唐糖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神情顯得很是憂傷道：“我也一直派人過去跟警察局交涉。他們說讓我不要著急，辦案肯定要有個過程，不可能馬上就查出來。還說現在範斌失蹤，失去了唯一的一條線索，案子進展恐怕有些困難。”
如果王清華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套話肯定是趙金明的推托之詞。估計趙金明壓根就沒有讓刑偵大隊那邊去調查。在說了，範斌作為唐家的管家，如果不是自己調查，估計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跟藺雪梅的關係，和他在唐家所扮演的角色。趙金明怎麽會扯到範斌身上呢。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你爸爸的靈堂已經不在了。你……為什麽這麽快就把你爸爸屍體火化了呢？”王清華說到這裏覺得這種問法有些不大妥當，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爸爸生前也是X市的商業界的精英，應該舉行個比較隆重的追悼會才是。”
唐糖一下子顯得非常詫異，用疑問的目光看著王清華道：“這件事難道你不知道？”
唐糖的話，讓王清華更加不解了，隻好笑了笑道：“這件事我怎麽可能知道呢。我也剛才在你們公司門口看見你爸爸的靈堂已經不在了，這才進來問問。”
“可是……”唐糖的神情更加凝重了，“不是你讓市政府那邊過來人，告訴我，讓我把爸爸的屍體盡快火化了的嗎？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什麽？”王清華馬上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從沙發裏噌站起來道：“你有沒有搞錯。我從來沒有派人給你傳過這種話啊。”
“什麽？”唐糖也從沙發裏站了起來，“可是那個人明明告訴我，是你說的啊。還說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讓我盡快將爸爸的屍身火化掉。還說不管讓我用什麽手段，盡快接任唐氏集團董事長的職務。難道這些不是你的意思？”
“那人長什麽樣？”王清華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接著問道。
“那人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反正不是很高，跟我差不多，好像比我還略微低一點。長頭發，分頭……哦，對了，還戴了一副眼睛，臉上有麻子——應該是青春痘留下來的疤痕。來的時候穿一身深藍色西裝……”唐糖盡量詳細地給王清華描述。
王清華在腦海中努力搜索，市政府那邊自己認識的人雖然不多，但大多數也有點印象，並沒有一個跟唐糖描述的人一樣的人。
“唐總，你肯定是被人騙了。那人不是我派來的。”王清華盡管知道這樣的解釋，已經多此一舉了，還是給唐糖說了一下。
王清華說完，兩個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這種意外，毫無疑問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王清華對唐糖越來越不信任了。因為王清華不能排除唐糖的這種做法是有意給自己撒謊的嫌疑。
“你火化你父親屍體的時候，警察局那邊有沒有阻止？”王清華盡量用比較尋常的口氣詢問唐糖，但已經明顯帶著對唐糖的不信任。
按照警察局辦案的需要，在唐範海的死因尚未調查清楚之前，屍身是不能火化的。法醫隨時都要對屍身進行再檢測。
唐糖眨了一下眼睛，臉上訕訕的，但也沒有發作，生硬地回答道：“沒有。”
現在究竟是誰冒充自己的人給唐糖傳的話，讓唐糖火化父親的屍體，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到底是誰需要火化唐範海的屍體。很顯然這個需要火化唐範海是屍體的人，跟唐範海的死因肯定有著非常重大的關聯，而且極有可能是X市案最終幕後的黑手。
如果是唐糖撒謊，刻意要火化父親的屍體，那麽這裏麵又有可能存在一處弑父奪產的鬧劇。然而，這樣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唐糖不可能為了奪取父親的財產將父親殺死。因為唐糖作為唐範海唯一的女兒，即便是中間還有一個藺學敏，唐範海也會在百年之後將自己大部分的財產留給自己的女兒唐糖。畢竟藺雪梅自從進了唐家之後，就沒有生養過子嗣。
想到這裏，王清華覺得繼續呆在唐氏集團也沒有什麽意義了，現在關鍵是要去警察局跟趙金明交涉一下，印證一下唐糖到底有沒有撒謊。
告別唐糖，準備離開唐氏集團。唐糖顯得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王清華不由也有些懷疑了，按理說唐糖已經有男朋友了，不應該對自己如此曖昧。為什麽呢？難道是美人計？王清華疑慮重重，離開了唐氏集團。
路上王清華將跟唐糖談話的情況給關鳳鳴匯報了一下，重點說了一下唐範海屍身已經被火化的事情。關鳳鳴也是大驚失色，道：“這到底是誰幹的，簡直就無法無天了，這明顯是毀屍滅跡。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王清華在電話裏苦笑了一下道：“關主任，您就別發那麽大火了。查？怎麽查？現在你我，包括蘭書記，都已經是岌岌可危、自身難保，誰還會聽我們的呢？”
關鳳鳴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道：“你說的倒也是。要不這樣吧。我讓檢察院那邊配合你工作。韓舒靜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這個女同誌政治上還是比較可靠的。再說了，你跟她也算是老熟人了，你看怎麽樣？”
王清華笑了笑道：“可以吧。不過你可別怪我沒警告你。誠然韓舒靜在政治上比較可靠，不會幹那些作奸犯科的事兒，但是現在你能不能指揮的動就很難說了。”
關鳳鳴道：“你說的是不是太誇張了。這一點我還對韓舒靜同誌還是有信心的。你放心好了，我馬上以人大的名義給她電話。”
關鳳鳴嘴上雖然說的很硬，但也明顯已經對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韓舒靜不是特別信任了。要不然他怎麽會說要以人大的名義跟韓舒靜交涉呢？
掛斷電話，很快到了警察局門口。這個地方基本還算熟悉。王清華徑直往趙金明的辦公室走去。
“同誌，你找誰？”還是上次來的時候那個女警花擋住了王清華的去路。
“嗬嗬，”王清華笑了一下，“怎麽，不認識我了？”王清華看著那警花問道。
“你是……”警花同誌也有發懵的時候，過了一會才恍然醒悟道：“哦——您是王市長。真是不好意思。您有事嗎？”
“我有點事兒，找你們趙局長談談。”王清華站在警花麵前心裏別別扭扭的，平白無故竟然有一種自卑的感覺。這丫的姑娘個兒長的也有點太誇張了。王清華的身高不能算低，可站在這個女警花麵前還是顯得有點矮。
“您來的還真是時候，我們趙局長剛剛回來。”警花顯得很熱情，“要不……我帶您上去？”
“那就多謝了。”對於這種感覺有些異樣的美眉，王清華倒是樂的聊聊。
“怎麽稱呼呢？”王清華跟警花一邊上樓一邊問道。
“燕妮，您就叫我小燕吧。”警花笑著回答。
燕妮？好像跟某位導師老婆的名字一樣。“難道姓燕？”王清華繼續問道。燕這個姓並不多見，不過王清華也不是孤陋寡聞到沒有聽說過的份兒。
“對，姓燕。王市長知道燕這個姓，真是博聞多識。大多數第一次聽說我的名字的人，都說我給他們說的是我的昵稱。真把我鬱悶的要死。”燕妮顯得很活潑，不像有些警花一樣，總是一張撲克臉，好像別人都是犯罪分子一樣。
“你……多大年齡了？”王清華問完就有些後悔了。自己才剛剛跟人家認識，問來問去的，跟相親一樣。
“嗬嗬……”燕妮卻笑了起來道：“王市長，看來您不當警察真有些虧了。我以前還老以為隻有我們局子裏的人才有這種毛病，想不到您也有。”燕妮說著又咯咯笑了兩聲接著道：“我今年二十三歲，去年剛從警校畢業。現在在局辦公室工作，主要負責檔案管理，有時候也搞接待。”
燕妮說完，一副調皮的樣子繼續問王清華：“要不要把我的家庭情況和戶口所在地都說一下呢？”
有些女孩子天生活潑，天不怕地不怕，燕妮估計應該就是這種。不過王清華豈能被一個女孩子難住，臉一沉道：“那你就說說吧。”
燕妮倒不介意，接著將自己的身世亂七八糟給王清華說了一大堆。王清華有一句沒一句地聽了一路，很快就到了趙金明辦公室的門前。
燕妮幫王清華敲了門，給趙金明匯報了一下。趙金明也跟著燕妮出來，一見王清華馬上滿麵笑容道：“王市長，你大駕光臨，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呼呢？讓我們也好有個準備。”說著轉身對燕妮道：“去，趕緊把我的好茶給王市長端上來。”
趙金明的熱情和客氣，讓王清華感覺非常意外。趙金明一向不把自己這個副市長放在眼裏，今天卻表現的跟老朋友一樣。難道這裏麵有什麽名堂？王清華心中又翻起了嘀咕，不由提高了警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