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妮子
十月的陽光有點褪色青春的味道,多少顯出幾分蒼白,光線也沒有那麽強烈了。偶爾掛過一陣風,也是涼颼颼的,有種穿肉進骨的感覺。其實還沒有到了那個份上,隻是人的心理需要。十月末了,陰曆也都九月了。感覺總該是立冬了吧。立冬了,就該有刺骨的寒風。然而寒風實在還太早呢。大自然總會顯現出假象,迷惑人,逗弄人。
飯吃的不是很熱鬧,但很有情趣,喝了一點酒,喝的腦袋輕飄飄的,沒有醉,隻是輕飄飄的,也不會犯渾,基本算是盡興了。
尉主任說:“劉科長來一趟不容易,就叫妮子陪陪吧。”
大劉不是科長,但大家習慣了叫領導的司機科長,何況還是市長的司機。
妮子本身風月場上的人兒,不計較這些,不過今天好像有了心儀的男人,就有推脫之詞,說:“劉科長本分,恐怕看不上咱。”
大劉不解其意道:“那有什麽看上看不上。”又埋頭吃那一盤子牛鞭。
王清華說:“大劉別吃了,那玩意吃多了上火。”
大劉說:“我不怕上火。”吃的更歡了。放一條在嘴裏,使勁嚼,嚼的嘴角都流出油膩。一邊嚼一邊說:“好吃!”
妮子就更反感了,說:“吃都沒個吃相。”
尉主任借幾分酒意,笑道:“你有吃相,一會把吃大劉的鞭。”
妮子不高興了,說:“我吃大劉的鞭,你還給錢。你喝樊老板的泉水,還得給樊老板錢哩。”說完也不理尉主任,用眼睛直睨王清華。
樊老板應該就是大胸老板娘。
尉主任早看出來了,反唇相譏說:“你就別膩歪了,你沒戲。還是把劉科長伺候好。回頭我給你雙分錢。”
王清華說:“鎮上也沒個地方,總不至於把妮子領導鎮政府裏吧。”
尉主任還沒開口,妮子先說話了,說:“鎮政府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娘去的都不愛去了。”說著斜視一眼尉主任。
尉主任說:“你別胡說,什麽時候讓你去過政府裏?”
妮子瞪起眼睛還要說話,尉主任急忙製止道:“告訴你別胡說,你沒聽見啊。你怎麽就管不住你那張破嘴呢。你再胡說八道,以後就不叫你了。”
妮子沒敢再說鎮政府的事,嘴也沒閑著,接了尉主任的話茬說:“不找我找誰?找小紅啊。小紅長的親,X大,X也大,就是要的錢多,你舍不得!”
王清華笑了笑說:“看不出來,妮子斯斯文文的,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妮子說:“幹這行的,啥話不能說。”臉皮已經撕破了。女人臉皮撕破了比男人還要瘋,什麽話都敢說。
在坐下去那已經沒有什麽意思。王清華站起來說:“你們再坐一會,蘭鎮長找我有事,我先去了。”
蘭鎮長找王清華,王清華本來也不想去,隻是找個借口。
尉主任心領神會,說:“你去吧,悠著點。”
王清華笑笑沒有說什麽。
王清華走了,妮子更放肆了,湊到大劉跟前,一隻胳膊搭在大劉肩膀上問:“牛鞭就那那麽好吃啊?”
大劉一邊咀嚼,一邊說:“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餿,像是沒洗幹淨。”依然是剛才那句話。
妮子說:“牛鞭沒洗幹淨,你一會可要把你的鞭洗幹淨些,要不然我吃著也是一股餿味。”
大劉說:“嗯。”
尉主任卻說:“你吃的不就是那股餿味嗎?洗幹淨了,你吃啥味?”
三個人說這葷話。妮子的手就不安分了,在大劉的褲襠裏廝磨。
大劉抓住妮子的手說:“不敢了,再這樣就把你手弄髒了。”
妮子說:“我就喜歡你把我手弄髒。”又把嘴對在大劉的耳朵上吹暖氣,一陣陣的,吹的大劉渾身麻酥酥的。
尉主任說:“你們倆能不能先忍一忍,旁邊還有人呢。”
妮子不客氣說:“你還算人啊!”
尉主任生氣問:“我不算人算什麽?”
妮子嘿嘿笑了兩聲說:“說你不算人,還真看不出你像什麽,你就算提款機吧。”
尉主任可不就是個提款機嘛,是妮子的提款機。每次市裏來了客人,尉主任就找妮子,妮子就知道財路來了。
妮子不是專業做小姐的,妮子在政府門口開了一家服裝店,服裝的生意很冷清,一年到頭都賺不下租賃房子的錢。
妮子也很少進貨,偶爾進次貨也是從市裏服裝市場上進一些別人不要的過期貨或處理貨。
鎮上有幾個年輕人愛往妮子的店裏蹭。蹭來了,妮子也不歡迎,說你們要衣服就買,不要衣服就滾蛋。
有膽大的說:“不要衣服就不能看看啊?”
妮子說:“衣服有什麽好看的。”
年輕人說:“衣服不好看,人好看。”
妮子就懂他們是什麽意思了。可是妮子不會和他們來往,更不用說嫁給他們了。妮子需要是錢,那些年輕人沒錢,窮的幾乎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
妮子也不喜歡尉主任,並不是因為尉主任沒錢,尉主任有錢,要不然也不會被她稱作提款機了。妮子嫌尉主任磨機,而且有老婆,還勾搭上了樊老板。早被耗的油盡燈枯了。
妮子和尉主任也睡過一次。尉主任磨機勁真讓人煩。
女人不是不喜歡磨機,但是尉主任太磨機了。在一個地方能磨機半個小時,而且沒什麽花樣,要麽來回搓,要麽用嘴啃。搓完了,那個地方也就麻木了,沒什麽感覺了,啃完了,那個地方濕漉漉的,恐怕連唾沫都沁透到裏麵去了。
妮子就煩了,說:“你能不能快點。”
尉主任就說妮子沒情趣。
妮子呼地一聲從**坐起來說:“老娘再有情趣,也不是讓你往爛的摸的。”
尉主任隻好繳械投降,說自己說錯了,要妮子不要生氣。
妮子說:“不生氣可以,你得馬上進入正題,不能再磨機了,再磨機人家都沒有感覺了。”
尉主任就跨馬上鞍,還沒開始,就把東西放在了外麵。
妮子撲哧一聲就笑了,說:“就你那點出息,怎麽伺候樊老板和你婆娘?”
尉主任說:“我都是用手的。”
尉主任年齡不是很大,照理說還沒有到了用手的份上,卻要用手。妮子從此就看不起尉主任,叫尉主任提款機。
大劉是當兵的出身,身體結識的像石頭一樣,胸肌硬邦邦的,一片護心毛黑壓壓的。
妮子說:“我不喜歡你別的,就喜歡你這護心毛,有男人味!不像有些人,別說是護心毛了,就連下麵也不長毛。”說完看尉主任。
尉主任有些尷尬,下意識地摸了一下下麵,估計的卻沒有多少。
妮子撩撥大劉,把大腿在大劉身上蹭來蹭去的。還沒有入冬,天氣還不冷,都穿的很單薄。妮子更是連絲襪也沒有穿,隻穿了一件極短的短褲,兩條修長的腿露在外麵,大劉的手就搭上去了。
尉主任急忙說:“你們兩個不至於在這兒開始吧?”
妮子說:“這有什麽不可以的,你給我們把門不就是了。反正你也隻能看的了門。”
尉主任就不高興了,說:“妮子,你不要太過分了。”
妮子把大劉撩撥的火急火燎的,又嚼了不少牛鞭,心口像火燒一樣,說:“那就麻煩尉主任給找個地方吧。”
在“羊王飯店”也不用結賬,樊老板早給記好了,隻等尉主任過來簽個字就算完了,到年底和鎮政府一塊算。
青天白日的,鎮政府自然不能去。不過也難不住尉主任。尉主任打了個電話,馬上有人開了出租車過來,把妮子和大劉接到一戶農家裏。
農家院打掃的很幹淨。一個老媽子坐在院裏作針線活,見尉主任來了,急忙放下手中的夥計過來搭話。
尉主任吩咐:“你給準備一間房子吧。”
老媽子說:“房間都住滿了。”
原來農家院是一個旅館,專門供來清水鎮辦山貨的人住的。
尉主任說:“你不能騰出一間嗎?”
老媽子很為難,說:“人家都住進去了,再叫人家騰房,恐怕不好給人家說。”
尉主任就火了,說:“你旅館還想不想幹?”
一句話把老媽子嚇得直哆嗦,說:“尉主任,你別生氣,我馬上給你想辦法。”說著轉身往屋裏走去。
老媽子進屋沒多會就聽屋裏吵了起來,一個男人大聲吼叫說,老子住進來了,又說不讓住了,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道理,不走,老子今天說什麽也不走。要走可以,給老子退十倍的房錢。
鄉鎮小店,住一晚上也就二十塊錢,要老媽子退十倍的錢,就是二百塊錢,老媽子不舍得,一直說好話。
尉主任聽不下去了,闖進去,在那人麵前摔了兩張一百的,吼道說:“馬上給我滾!”
那人看了一下扔在麵前的錢,非但不走,鼻子哼了一下道:“你算老幾,和老子比富是吧?”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二十張的一百的,也往**一摔,道:“這錢你拿走,馬上給老子滾!”
吵了一陣,大劉早沒心思了,進去勸尉主任:“算了吧!”
尉主任說:“算了?算了哪兒行?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說著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沒一會功夫,一輛警車停在了門口,從車上下來三四個警察,應該是派出所的。下來先給尉主任打了個招呼,直接闖進房間裏,在房間裏一陣亂翻,提出一個蛇皮口袋。
“說,這裏麵什麽東西?”一個警察揪住那人的衣領,往前推了一下。
那人站立不住,差點爬在蛇皮口袋上,蹲在地上一下子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