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消息

一晚上,蘭鎮長一直用那一對饅頭壓著王清華。床太窄也沒有辦法,想翻個身都困難。半夜裏,蘭鎮長起來解手,回來後說還想要。王清華睡的迷迷糊糊的,說,要來就自己來吧。

蘭鎮長說:“我一個人怎麽來?”

王清華說:“東西在那兒擺著呢,你自己看著來就是了,又不是我藏起來了。”

(作者刪去數百字)

蘭鎮長全身顫抖,死死拉住被子,叫了幾次。王清華沒有停止。蘭鎮長重新開始,再一次全身顫抖,拉住被子,叫了幾次。

重複,再重複,不斷重複。

蘭鎮長終於不行了,翻身,躺倒,像快要死去一樣,緊緊扣住王清華的肩膀。:“殺了我吧,殺了我爸……”

王清華暗笑。

征服,欲望的征服,征服別人的欲望。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欲望充溢到溢出,漫開,狂奔,繼而趴伏在腳下。

當王清華再次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蘭鎮長已經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也許是早上,也許是半夜。

“喂,誰啊?”王清華迷迷糊糊的,沒有看號碼。

“好嘛,大懶蟲,你竟然還在睡覺?說,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電話裏的人好像很意外,很抓狂。

“沒幹什麽啊。”王清華急忙坐起來道。

“沒幹什麽,為什麽現在還不起床?”

“幾點了?”

“快十點了!”電話裏的聲音幾乎在叫囂。

“啊——”王清華翻身起床,看表,拍腦袋:“啊——”驚詫:“真的十點了!”

“說!昨天晚上幹什麽壞事了,為什麽現在還不起床?是不是打麻將,賭博了?”電話裏的聲音繼續逼問。

王清華輕鬆多了,打麻將?賭博?嘿嘿,這些事情自己從來不幹,也不會幹,多無聊的事情。不過幹了又怎麽樣呢?總比說我晚上……萬幸!幼稚純真的北大小才女。

“哦——”王清華假裝拍了一下腦袋:“昨天有點感冒,喝了點藥,不知道睡到現在了。”

欺騙,這能算是欺騙嗎?欺騙是惡意的,自己卻沒有任何惡意。嘿嘿。王清華暗笑。

“要不要緊啊?”嚴秘書關切問道:“沒事吧,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天氣涼了就要加衣服啊。”

王清華聽著心裏很受用。女孩子的關心總讓人陶醉。

“事情給你調查清楚了。怎麽感謝我呢?”

“呃——請你吃香椿餡兒餃子吧。”

香椿是清水鎮的特產,味重,香濃,加點雞蛋或者豬肉,做成餃子餡兒味道好極了。

“什麽?請我吃香椿餃子?你還不如請我吃餅子夾菜呢。”

哦,女孩子不喜歡吃香椿,嫌味兒大,和不喜歡吃蒜是一回事。

“那就請你饃夾肉吧。”

說起饃夾肉,王清華把昨天晚上蘭鎮長說的饃夾肉想了起來,不由一陣陰笑。

“笑什麽呢?”

“沒什麽。”王清華急忙回避:“結果如何?想不到你速度這麽快。”

王清華轉移換題。

“也不看我是誰?”嚴秘書很得意:“唐範海在小王莊的礦廠,早在一年前已經易主了,現在礦廠注冊的董事長是一位叫襲成林的人。工商局的資料顯示,襲成林,46歲,浙江溫州人。”

溫州人炒房、炒地、炒煤、炒黃金,甚至炒大蒜,現在再盯上清水鎮的礦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有沒有問問,這位裘成林長的什麽樣子?”

“問了,當然問了。工商局人說,礦廠注冊的時候,不是襲成林本人來的,是委托當地的一個自稱是礦廠總經理的人來的。”

“有沒有姓名?”

“沒有。”

“襲成林,襲成林,襲成林……”王清華把這三個字,在腦子裏翻來複念叨了N次,腦子突然一閃,又問嚴秘書:“襲字怎麽寫?是席的席,還是龍字下麵一個衣服的衣的襲?”

“龍字下麵一個衣服的衣的襲。”

難道……這個襲成林隻是某些人的替身?

王清華琢磨,沉默。

“你怎麽了?”嚴秘書問。

“沒事!謝謝你,嚴秘書!”

“用的著這麽客氣嗎?”

“嘿嘿……”王清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道:“你盡快把這件事轉告給李市長。”

“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就不用驚動李市長了吧?”

“還是轉告為好吧。我感覺這是一個訊號。一個暴風雨來臨前的訊號。”

“你什麽時候開始變的神神叨叨的了?”

“這不是神神叨叨,這是政治敏銳性。”

“嗬嗬,幾天不見都快成政治家了,還政治敏銳性。你懂得什麽是政治嗎?”嚴秘書對這位隻在X市師範呆了不到一周的“政治家”有些不屑。

“別說那麽多了,你還是盡快轉告李市長吧。要不然除了事,我擔不起這個責任,你也擔不起。”王清華隻好施壓。

嚴秘書不好說什麽了。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了。

兩個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一會閑話。

王清華對這位北大才女總是心裏癢癢的,但也不願意說出來。

掛了電話,王清華到蘭鎮長辦公室去了一趟,把剛才嚴秘書給自己的說的事情給蘭鎮長說了一下。當然說的時候,該繞過的地方,還地繞過。

睡在一張**,卻不在一條船上,蘭鎮長坐的是她爸爸蘭書記的船,王清華坐的是李市長的船。合作是為了前進,為了更快的到達彼岸。

蘭鎮長很激動,說想不到你這麽快就查出了眉毛。

王清華笑笑道:“你現在看到的也許隻是冰山一角。那座冰山掀開之後,恐怕連你都會害怕的不知所措。”

蘭鎮長說:“你說的也太懸乎了吧。頂多就某些人想把我搞垮,然後讓某些人上台。”

王清華冷靜道:“他們為什麽要把你搞垮?”

“為了讓某些人上台啊。”蘭鎮長說的很堅決,很肯定。

“你沒有想過別的?”

“沒有,想那些幹什麽?”

這個女人真的不適合搞政治。王清華暗想。不過現在有些事情還不能給他說。因為她的船究竟是一隻什麽樣的船,現在還不知道。萬一是一首黑船,或者是一首千蒼百孔的船,或者幹脆是一隻敵船,那麽的話自己告訴他,就等於做了漢奸。

沉默,王清華沉默。將自己進來在X市的所見所聞,在腦子裏通通過了一遍,沒有放過任何死角,包括錢坤所說的每一句話。畢竟自己的經驗太少,少的幾乎為零。

這就好比,一隻小老胡和幾隻,甚至幾十隻千年狐妖在鬥。先天的優勢起不了任何作用,隻能靠後天的努力,並合理的避禍,保存自己的實力,隻有這樣,自己才能贏的時間,贏的最後的勝利。

好在自己並非孤膽英雄,身後還有李市長和嚴秘書這樣的戰友。李市長不是戰友,而是指揮官,但是這個指揮官,已經把自己放在了刀山火海之上,隨時都有可能為黨和人民的事業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

綁架、暗殺、投毒、不明原因失蹤,隻要李市長觸動了X市某些人的核心利益,這些事情都有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