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馬妮愛國

男人跟女人的關係,不管到什麽時候都跟曖昧兩個字脫不開幹係。而一旦有了肌膚之親之後,男女關係肯定就會馬上升級。盡管這是一個庸俗的年代,但是要談婚論嫁還是會讓人覺得俗不可耐。不過這並不影響王清華跟鈔爽關係的升級。鈔爽在王清華跟前變得越來越大方了,來的頻次也在不斷的提高,由原來的每周一次,發展到每周兩三次,而禮拜天肯定是必來的時間。雖然並非每次都要跟王清華發生點什麽,耳鬢廝磨卻是在所難免的。

禮拜天一大早鈔爽就提著幾個月餅興衝衝地跑來了。敲門的時候,王清華還在睡覺,知道這個時候也不會有別人,也沒有穿衣服,直接穿著睡衣開了門。鈔爽就順著門縫擠了進來,將月餅在王清華麵前晃了晃道:“明天是中秋了,給你拿了幾塊我做的月餅。”說著要和王清華黏糊。

王清華實在沒有這份心思,何況大早上也沒有洗臉刷牙,就輕輕把鈔爽推開了道:“想不到你還會做月餅,真不簡單。”說完了又覺得這句話說的幹巴巴的,就補充道:“我一會一定要嚐嚐。”

鈔爽的臉就拉了下來,悶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似乎是等待王清華過去哄一哄他。好幾了,她總是這樣,她也知道王清華不會理她,坐一會,緩緩神,也就算了。王清華在洗手間洗臉刷牙,故意磨蹭了一會。他想等鈔爽緩過神了,再出去。他不是不懂得哄女人開心,而是實在放不下那個架子。

十分鍾後,王清華從洗手間出來,鈔爽還坐在沙發上,王清華想打破這種尷尬,就主動問道:“明天中秋節,你打算怎麽過呢?要不我請你吃西餐吧。來了Y市之後,還沒有進過西餐館呢,不知道比X市的怎麽樣?”

鈔爽忽然站起來道:“王書記,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就不打擾你了。”說完低頭就往外走。

王清華哦了一聲,愣了一下,馬上道:“好吧。那你先忙吧。我就不留你了。”轉身打算重新進衛生間。讓王清華低三下四地去求一個女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盡管這個女人讓他曾經體會到一個真正女人的滋味,也不會為此而改變。

鈔爽見王清華竟然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就停下來,頭也沒回道:“你難道真的就沒有半點想讓我留下來嗎?”

王清華沉默了一下道:“沒關係的,你去吧。有空再來吧。隨時歡迎你。”話語間的意思,好像是鈔爽做了什麽對不起王清華的事情,王清華正在接受鈔爽的道歉。鈔爽明知道自己沒有必要跟王清華賭氣,還是賭氣走了。或許她更加希望,王清華因此而能她另眼相看,讓自己在王清華跟前活的更像一個女人。然而她或許已經忘記了,王清華不僅是一個男人,更是一個市委副書記,尊嚴和威儀,對他而言,比什麽都要重要。

一早上王清華都一個人臥在沙發裏看書。對於看書,王清華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看的很雜,武俠小說、瓊瑤愛情,他不覺多麽庸俗;世界名著,名人大作,他也不會看的多麽深沉,隻當是看一個一個的故事,故事看完了,書也就看完了。

他不像廖天明,廖天明喜歡看武俠,而且廖天明能在武俠小說中找到很多為官、為人的道理來,特別是金庸的小說,廖天明幾乎是本本細讀,甚至能非常詳細地介紹其中的每個人物。隻是為了避免別人說自己庸俗,廖天明的武俠小說往往是地下進行的,從來不在外人跟前提及。直到後來有了“金學”這個名詞,廖天明才開始星星點點地透露出了自己的愛好。大家當時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當了。

不過因此也在Y市著實掀起了一股武俠風,從市委到下麵的鄉鎮,大小官吏無不在精研金學,開口閉口便以武俠“典故”來形容官場,鬧的Y市官場到處是江湖風氣。某些想接近廖天明的人,更是挖空心思,弄來各種各樣的金庸小說的版本,送給廖天明。最奇特的是,下麵有個官員,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個女人,硬要說這個女人跟金庸小說中的某某某,無論是形態還是性格都非常相似,意要年近六十歲的廖天明垂青。廖天明當然不會幹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後來市委竟然不得不專門發文製止,才算刹住了這股歪風。不過也隻是表麵製止住了,下麵的人該研讀金學還是照讀不誤,私下裏見了廖天明總要說上一段金學。誰都清楚,隻要廖天明在Y市擔任一天市委書記,金學在Y市的官場就不會泯滅。

像王清華是不需要上趕著研究一番金學,而後在廖天明跟前表示忠心的。而且王清華知道,自己即便這樣做,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市委常委會上,自己隻要把嘴稍微的不露聲色地歪一歪,廖天明就會心領神會。

十點半,馬妮準時敲響了王清華的門,時間掐的非常準確,好像提前在外麵拿著表等著,分針的位置一到,馬上敲門。

“王書記,不打擾您休息吧。”馬妮進來後一副局促的神情,站在門口,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王清華。

“沒事的,你……”王清華一時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了,不過馬上就想了起來道,“你進來吧。我給你拿去。”說著起身進了臥室。

馬妮也進來,手裏拿著抹布,開始打掃衛生,一邊打掃衛生,一邊往電視上瞄幾眼。

不一會,王清華從臥室出來,手裏拿了厚厚的一個紙包,放在茶幾上道:“你數一數吧。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能給我保證嗎?”

馬妮將抹布放在茶幾的邊上道:“您放心吧,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說著將紙包拿起來,接著問道:“把這些錢捐給哪兒合適呢?是紅十字會,還是希望工程呢?”

王清華就有些驚愕地看著馬妮道:“你還知道紅十字會和希望工程?”

馬妮抿嘴笑了一下道:“我原本也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給我說,我就在值班室的電腦上查了一下,知道這兩家都是最正規的國家慈善機構。”

其實這十萬元捐給哪兒並不重要,王清華也把知道該捐給哪兒,就問馬妮道:“你覺得捐給哪兒比較合適呢?”

馬妮低頭道:“我也不知道捐給哪兒合適。紅十字會是救助受災地區的,是個國際組織,連外國人也救助。希望工程是咱們國家的,是專門救助失學兒童的。咱們國家現在還這麽窮,好多山裏的孩子都上不起學,哪兒有錢救助外國人呢。不過……還是您來決定吧。”

馬妮用幾句最樸素的語言表達了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雖沒有明說,但是跟明說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想把這部分錢捐給希望工程。

王清華不由覺得這個小姑娘不僅純潔可愛,而且也很懂道理,不由越發喜歡了,就在馬妮的胳膊上拍了拍道:“好吧,就捐給希望工程吧,這些錢應該可以挽救二百個失學兒童了。”說完了,王清華忽然又覺得沉重了起來。自己莫名其妙就收到了十萬元,而老百姓拚死拚活,一年到頭的收入還沒有一萬元,特別是那些農民,年景不好了,一年到頭不僅賺不到錢,還要倒貼。這就難怪中國的老百姓如此痛恨官員腐敗了。而腐敗問題,已經不是個別問題了,已經升華到一個民族性問題。好像一談到腐敗,就成了中國這兩個字聯係在了一起。

這就不難理解,像自己那天遇到的那位不法司機竟然也痛恨腐敗了。

馬妮將紙包抱在懷裏,臉上的笑容就燦爛了起來道:“王書記,您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把這件事情辦好。”說著興高采烈地走了,也忘了帶走放在茶幾上抹布。王清華隻好寬容地笑笑,拿起抹布,代替馬妮開始收拾屋子。

就在這時廉根奇進來了,滿臉的笑容,好像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道:“王書記,您今天不出去嗎。要不中午我讓餐廳把飯菜給你送上來吧。”見王清華手裏竟然拿著抹布打掃衛生,急忙搶過去接著道:“這種粗活怎麽能讓您幹呢?馬妮也越來越不像話了,一早上也不知道打掃衛生。”說著就要去叫馬妮。

王清華製止道:“不能怪馬妮,是我自己想要活動活動。”也不給廉根奇說自己打發馬妮出去的事兒,點了一支煙接著道:“勞動勞動,沒有什麽不好嘛。既可以讓環境變得更加美好,還可以鍛煉身體。關鍵是勞動還可以讓一個人的心情變得舒暢。你說不是嗎。”

廉根奇急忙道:“王書記說的對,我就經常親自參加勞動的,我個人的辦公室就從來不要別人打掃,經常是我自己打掃的。隻要參加了勞動,才知道珍惜別人的勞動成果。”

在王清華的辦公室呆了一會,王清華也不跟他多說話,廉根奇就知趣離開了,又請示了一下是不是中午把飯菜送到房間裏。王清華正好不想下去,下去後萬一碰上市委在菊園吃飯的人又是囉嗦,就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