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再探停屍房
在王清華的心中一直還有一個有點靈異的疑惑，始終無法找到真正的答案。王清華當然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鬼神之屬，但那天晚上敲自己的房門，站在自己麵前，又在自己麵前轉瞬即逝，而且跟停屍房的女人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到底是什麽人？如果馬上要給出一個答案的話，用鬼神邪說解釋，似乎會更加合理。然而王清華更願意相信，那是對手在故弄玄虛。對手越是這樣做，就越說明對手心中有鬼，才故意弄出鬼神來嚇唬人。
但是對手又是如何讓一個明明躺在已經死了一年多，又躺在冰櫃中僵硬的如同鐵棍一般的女人穿上衣服，睜開眼睛站在自己麵前的呢？
去省中心醫院的時候，王清華隻帶了龍天劍和許林海兩個人。燕妮雖然是警局的人，不可能沒有見過屍體，但是對於王清華而言，並沒有把她的身份放在第一位，而更願意把她當成自己的保護對象，一個女孩子來看待。燕妮聽了王清華的決定後，不僅沒有堅持，反而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的溫情。她也能感覺到，王清華對她的那份關心和愛護。雖然現在幫王清華做事，但是她也更加願意王清華不要把她看成是一個完全的警察。這樣起碼能說明，王清華是在乎她的。
她也知道王清華身邊有一大堆說不清道不明的女孩子，自己和王清華的未來幾乎是一個難以預料的未知數，但她依然願意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希望能和王清華永遠在一起。
可以說，王清華身邊的這些女孩子，除了程豔嬌之外，對王清華的感情都不是一種單純的愛，而是參雜了複雜的感恩、崇敬和依賴的愛。
這次王清華並沒有同誌楊澤勇，而是直奔省中心醫院。他想試一試，在沒有楊澤勇的情況下，那個太平間的管理員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不想到了省中心醫院的後，太平間接待王清華的並不是上次跟楊澤勇一塊來的女人，而是一個年齡大約有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男人長相極其醜陋，好像剛剛從墳墓中爬出來的一樣，一臉的大麻子，讓人感覺比那些屍體還要惡心。不過那男管理員的態度倒是異常的好。一聽說是省委的人，馬上笑臉相迎，領著王清華等人往太平間走去。
“這位大夫，我想問一下你，那位冰櫃房的女管理員今天怎麽沒有來呢？”王清華邊走邊問道，問完就等著男管理員的回答。
男管理員在麻子臉上摸了摸，又搖了搖頭道：“領導，我實在不知道您說的那位冰櫃房的女管理員是誰。我們太平間的管理員都是男士，沒有女屍。”說完嗬嗬笑了笑，又給王清華解釋道：“您想想，太平間這種地方，怎麽能讓一個女人當管理員呢。就是一般男人，如果膽子小點，都不行，別說是女同誌了。”
男管理員說完，王清華心頭馬上一震，太平間竟然沒有女管理員。可是跟楊澤勇兩次探訪太平間，都是一個女管理員接待的，怎麽能沒有女管理員呢。難道又是楊澤勇這廝在搗鬼？
王清華心中雖然疑惑，但也不能說出來，隻好笑笑道：“那是，那是，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說著話，幾個人很快到了太平間。打開門，裏麵滿滿當當地停放著一個個蒙了白布的屍體。難管理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工作壞境，進去後就把那些停放屍體的擔架床往旁邊推了推，又掀開兩個驗看了一下，又在擔架床的穿透校對了一下名字和照片。
“三位這邊請！”男管理員表現的極為平靜，也極為自然，“你們搞偵查工作的，肯定也經見多了。這裏總是這樣，也沒什麽好害怕的。反正人死了就這樣。往那兒一趟，再大的官兒，再有錢的主兒也都老實了。嘿嘿”男管理員說著幹笑了兩聲，“這邊，這邊就是冰櫃房了。”
男管理員說著，一用力拉開一道推拉門，一股冷氣馬上從裏麵冒了出來。
“你們說的那個女的，在這兒已經放一年多了。自從放進來後就沒有人管了。現在差不多都凍成冰塊了。我給醫院反應了幾次，醫院也不處理，說什麽上麵不讓處理。我們也沒辦法。那女人也怪可憐的，我看過幾次，好像就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命就沒了。剛放進來那會，我聽他們說好像是溺水死了。不過我總覺得不像是溺水死的。溺水死的人我也見多了。一般溺死的人不是肚子鼓的變了形，就是臉憋的鐵青，眼睛往外突出。這個女的沒有這些特征。所以我覺得她應該不是溺水死的。可是也看不出來到底怎麽死的。”那管理員一邊把王清華等人往停放無名女屍的冰櫃跟前引，一邊嘮叨。說完了，還搖了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
王清華等人也想不到一個整天跟屍體打交道的人會如此的古道熱腸。不過，管理員剛才的話，還是引起了王清華的注意。剛剛接觸這個案子的時候，楊澤勇隻告訴王清華在環亞集團門口的噴泉水池中發現了一名女屍，並沒有說明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死的。那麽楊澤勇為什麽會把這麽重要的換屆漏掉告訴自己呢。是有意不說，還是忘記說了呢？按說楊澤勇也是老警察了，對於死亡者的闡述應該是非常專業的，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信息漏掉呢。而王清華以前幾乎沒有接觸過刑偵工作，所以也不是很了解，要不然當時肯定要問個究竟的。
嘶啦——，一聲刺耳的冰凍了的金屬摩擦聲，冰櫃被管理員拉開了。無名女屍依然平躺在裏麵，跟上次見到的情景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王清華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實如管理員所言，並沒有溺水身亡的跡象。
“龍劍、許隊長，你們兩個專業人士過來看看吧。”王清華把龍天劍和許三林叫到前麵道。
龍天劍是搞檢查工作的，對於刑偵工作也不是非常熟悉，不過許三林就是絕對的內行裏手了，戴上一雙一次性手套，首先在女人的腹部按壓了幾下。不過女屍已經被凍僵了，根本也按壓不下去。
許三林讓管理員找來一塊抹布，將女人身上的冰碴子擦掉，仔細觀察了起來，邊觀察邊道：“這個女人除了叫腕上有一道勒痕之外，渾身上下再也找不到傷痕，應該不是被人打死的。這一點完全可以確定。如果是被人打死的話，身體上應該有一些明顯的淤青，或者是傷痕。就算是冰凍這麽長時間，應該也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是，你們看。”許三林說著給王清華和龍天劍指了一下，接著道：“這個女人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絲被人打過的痕跡。不過奇怪的，這個女人下體的體毛，似乎有些發紅。東亞地區的人體毛一般都是純黑色的。而且因為這個地方常年不見日光，所以跟頭發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大多數都有些發亮。而這個女人的體毛竟然是暗紅色。還有，這個女人的胸腔內的某個器官也應該做過手術，按照位置推斷應該是心髒、肝髒和胃這三個部位。雖然後來把疤痕除掉了，但還是能看出一些痕跡的。”許三林說著把手指放在了無名女屍的胸部下麵。那裏果然有一道紅色的痕跡。雖然因為人死了很久，紅色已經不太明顯了，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到一條不太明顯的印痕，而且這個地方的皮膚顏色，跟別的地方也有一定的區別。
“會不會是被人擊打的痕跡呢？”王清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當然也是為了幫助許三林分析案情。
“不會！”許三林斬釘截鐵道，“絕對不會是被人擊打的痕跡。因為如果她是受到別人擊打致死的話，那麽這個地方骨頭肯定會受到或重或輕的損傷，但是你看，她這裏的肋骨完好無損，根本就沒有被人擊打過的痕跡。而且動過手術的地方，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標誌，那就是這個地方的軟組織受損，肌肉往進凹陷。她這裏雖然不是很明顯，但的確存在向下凹陷的痕跡。”
那管理員也許是處於好奇心的驅使，問了一句：“那你說他是怎麽死的呢？不會是死在了手術台上吧。”
這個問題就有點不專業了。如果死在手術台上的話，就不會有祛除疤痕這麽一個過程了。甚至連傷口的縫合也會比較粗糙。
許三林並沒有回答管理員的問題，略微停頓了一會，看著王清華道：“現在唯一能找到這個女人死因的辦法就是解剖屍體。憑我的經驗，這個女人有可能是中毒身亡。如果真是中毒身亡的話，她的胃和腸道都應該是發黑的。而且會有碎裂的痕跡。”
王清華想了想道：“好吧，既然這樣，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解剖屍體。你有經驗嗎？”
許三林馬上笑了笑道：“王書記也太抬舉我了。這可是專業活兒。我那兒幹的了。要解剖屍體必須請一位法醫，或者醫院的專業人事。但是這個女人已經冰凍了這麽長時間了，突然解凍，恐怕馬上就會壞掉。所以，最好能一次成功。要不然，我們連最後的線索都給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