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與萬重山握手言和
一連數日，燕妮都沒有跟王清華說話，也不出去蹲坑。許三林這位全省知名刑偵高手就隻好把陳風一塊拉上去了。陳風又是極沒有耐性的人，在金貓大廈頓了一早上就覺得索然無味，再也不想去了。許三林隻好一個人去了。王清華勸燕妮也一塊跟著去，兩個人萬一有什麽事兒也好有個照應。燕妮卻一摔臉道：“你就不怕我和許隊長一塊蹲坑的時候發生點什麽事兒嗎？”
雖然話說的有點難聽，不過總算開口說話了，王清華趁機勸解了兩句，兩個人溫存了一會，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那個叫蘭蘭的姑娘在欣欣的悉心照料下，這段時間已經基本恢複的差不多了，經常幫助王清華和專案組的人幹一些利索能力的活兒。一來二往，跟陳風竟然開始眉來眼去的，好像有點不大對勁。青年男女在一起，擦出火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也都沒大在意，隻不過閑來無事的時候，拿二人開開心。兩個人也並不介意。
轉眼專案組已經成立了一個多月了，王清華也覺得該把這段時間的情況給王大成匯報一下了。畢竟這個專案組的名譽組長是王大成。這也是中央方麵的要求。如果不給王大成匯報一下。萬一中央打電話詢問，王大成一無所知，就難免要挨訓。不管王大成是否是想利用自己把這個案子頂過去，王大成這個省委書記還是很不錯的，這些年在河西省也幹了不少有利於河西發展的大事，比如貫通東西的同河高速公路，如果沒有王大成是修不起來的。河西是個能源大省，煤、鐵、銅、鋁分布都非常密集，如果沒有路，這些礦產資源就運不出去，當然也就難以發展起來，外商也不願意進來投資。
工業經濟發展起來後，王大成並沒有忘記農民兄弟，還是先從修路開始，在全省範圍內搞通村路工程，現在河西省的農村，隻要不是太過偏遠的山區，無論天陰下雨出行已經都不是問題了。如果要給這樣的好省委書記下絆子，無疑就是與人民為敵了。
不想坐在王大成辦公室，王大成還是給了王清華一個非常大的意外。
“哦，是清華來了啊。”王大成一邊在那裏不知道在筆記本上寫些什麽東西，一邊抬頭看了王清華一眼，“你們Y市這段時間搞的很不錯，我正想抽時間過去看看，你就來了。特別是河灣縣，我前兩天看了一下上報的經濟指標，全縣財政收入竟然比去年增長百分之八十多，很了不起嗎。那個書記叫什麽來著，哦，對了，叫老胡對吧。不錯，不錯，這是一個新的典型，一定要讓全省的縣委書記都向這個老胡同誌學習。你回去之後也一定要傳達到我的意思，讓他好好幹，省委是不會虧待他的。下一步，我打算在你們Y市市委騰出一個位置給他，不知道你有什麽看法。”
王清華幾乎聽懵了，王大成這是在跟誰說話呢。Y市經濟發展勢頭強勁，當然跟自己打下的基礎有關，不過現在也跟自己基本沒有什麽關係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專案組副組長，負責環亞集團無名女屍案的調查和偵破工作。王大成這個專案組組長估計早就把環亞集團的無名女屍案拋擲腦後了。
“王書記，我是清華啊。”王清華提醒了一句，希望王大成能馬上醒悟。
不想王大成卻一副驚異的樣子看著王清華道：“對啊，你是清華啊。我還不至於老糊塗吧。”說完也馬上感覺自己剛才說的關於Y市的情況，現在已經不是王清華的管轄範圍的事情了，在已經快脫盡了頭發的腦袋上拍了一下道：“你看看我，真有些老糊塗了。”接著穩定了一下情緒道：“說說吧，案子進行的怎麽樣了。我事先已經給你說過了，我對於查案並不在行，中央方麵硬要趕著鴨子上架，讓我負責，我也沒辦法，就隻好掛個虛名。主要工作你跟嚴書記商量著決定就是了。不用請示我！”王大成說著一副方大權的架勢。
王清華今天來找王大成，除了向王大成匯報這段時間的案情進展情況之外，還想再從王大成這裏了解一些別的事情。畢竟楊澤勇和蘭崇年這兩個人的疑點太大。如果不把這兩個家夥搞清楚，公安和檢查方麵的人員就沒辦法調動，要鋪開調查金貓大廈和時尚雜誌社的問題，單憑專案組的幾個人也會力不從心。
王清華先把這段時間的案情進展情況，給王大成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王大成也非常滿意，又不失時機地把王清華誇了兩句，什麽不愧是破案高手，一來就有了進展之類的話，目的還是讓王清華好好幹活，盡快把這個案子破了。隻是聽到金貓大廈裏麵發生的事情的時候略微表現出了一些震驚。王清華就感覺，就連王大成自己恐怕都對這個案子的嚴重性估計不透。
“王書記，是這樣的，現在案子已經有了新的線索，專案組的人員又不夠，你看……”王清華希望王大成能給出自己一個答案，而不是自己伸手向王大成要人。楊澤勇和蘭崇年畢竟是省警察廳的廳長和檢察院的檢察長，如果自己貿然在王大成跟前貿然懷疑王大成領導下的公檢法，而且一懷疑就是兩個單位，就難免讓王大成對自己產生懷疑。所以還是循序漸進，一步一步把情況給王大成說清楚的比較好。
王大成隻略微思索了一下，馬上道：“人手不夠還不簡單嗎。你這個政法委副書記直接在公檢法部門調動就是了嗎。哈哈哈”王大成說著笑了笑，一副對王清華很信任的樣子。
“王書記，調動人員的事情恐怕有些複雜。”王清華考慮一下措辭道，“現在正是年終‘嚴打’時期，我恐怕公檢法都不好往外抽調人員，這是其一；其二，上次在警察廳給專案組挑人的時候，我就感覺楊廳長似有不悅。當時為了順利開展工作，我也沒有給你說。這才建議從下麵調任。”
王清華說的非常委婉，不過意思已經講的很明白了，如果想要在警察廳調任，楊澤勇這家夥可能不會配合。而蘭崇年上次也僅僅給了兩個人，還有一個是半吊子女娃。這麽大的案子，給兩個人配合，這不是開玩笑嗎。
“你說的情況我明白了。”王清華定神凝思片刻，也能體會到王清華的意思，“警察廳這邊比較好辦，完了我給楊澤勇大打個招呼，讓他放人。檢察院那邊，由於還有一個跟國家最高人民檢察院協調的問題，暫時就不要調動了。”
事情算是辦完了，也沒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了，王清華起身告辭。出了王大成辦公室，沒走幾步，正好碰到萬重山。兩個人寒暄了兩句，彼此都覺得有些尷尬。按理說，這個時候已經該是萬重山放下包袱的時候了，可是萬重山好像對王清華還一直耿耿於懷。
“最近還好吧，萬書記？”王清華客氣地問了一句。
“好，好，好，”萬重山皮笑肉不笑道，“能有什麽不好的呢，每天坐吃等死，想不好也行啊。比不上你，無論到那兒都是挑大梁的。”神色中充滿了妒恨之意。
王清華覺得萬重山這種表現就完全沒有必要了，自己現在也是架在火上烤，稍不留神甚至連小命都有可能搭進去。不過從另外一個側麵也反反映出，萬重山在省委混的並不怎麽樣。王清華也聽說，萬重山仗著自己是省長權紅河的人，連東方晨龍這個紀委書記也不放在眼裏，跟東方晨龍叫了幾次板，兩個人的關係就微妙起來了。萬重山少不了要在權紅河跟前說東方晨龍的壞話。而東方晨龍作為省委常委，就是權紅河也要讓三分的。萬重山身在紀檢委不給他拉好跟東方晨龍這條線，反而給他挑事，時間長了，自然也就不待見萬重山了。再加上權公子在Y市沂南新區開發的項目落空，又對萬重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慢慢也就跟萬重山疏遠了。
王清華並沒有跟萬重山計較，畢竟是在一起搭過班子，沒有必要把關係搞的那麽僵。按說，如果這個時候，如果王清華想痛打落水狗，隻要在跟王大成閑聊的時候，稍微點撥一下，萬重山可能就玩完了。
“萬書記，我聽說Z市的冒書記今年就到期了，而且……年齡已經也到了。”王清華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省委……裏麵……也不好說……還是不說這些了。抽時間我們好好聚聚，來省城有段時間了，你這個副班長也沒什麽表示。這就有點不夠意思了。”
王清華的話有些蒙太奇手法，從一個事情上馬上跳躍到了另外一個事情上。這是因為有些話，不便明說。省委這潭水畢竟太深，並不適合萬重山待，現在甚至連權紅河也不待見了，那和不趁此機會去下麵算了。Z市雖然條件不是很好，但總比待在省委“坐吃等死”要強的多。到了Z市，你萬重山就是一把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豈是一個省紀委副書記可比的。
萬重山馬上明白了王清華的意思，不由自主將手伸了過來，王清華也沒有不伸手的道理。兩個人的手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萬重山的臉上就是一臉的感覺之情。
“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請清華在王書記那裏說兩句話。”萬重山眼眶裏的淚水都快下來了。萬重山在省委混不開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過想要去Z市，也不是什麽難事，隻要權紅河一句話，王大成點個頭，事情就算定了。如果王清華能在王大成麵前替他說兩句好話，這件事情就是鐵板釘釘子，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