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浮萍
常言道:無根浮萍難長久。
官場就像是一個盤根錯節的大樹根,根上有根,枝上分枝,枝枝蔓蔓,錯綜複雜。當然根有大根、小根之分,但絕對不會沒有根,沒有根便成了無根浮萍。在官場上的無根浮萍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剛考錄進來的大學生,因為初進仕途,不懂規矩,以為隻要辛勤工作,努力報銷就一定會有出頭之日,不會巴結權貴,不懂阿諛奉承,結果隻能是越幹越迷惘,越幹越憤慨。幹到最後也就是個怨天尤人的犧牲品。
另一種人是理想太大,學問太深,張口閉口就是理論聯係實際的“夫子”。由於“本事”大,“學問”深,沒人敢用,也就隻能落個隻身孤影的下場。
如果能爬到市委常委的位置上的,絕不會是這兩種人。而且他們每個人背後都有讓人難以捉摸的背景。比如李高矚就是省委書記顧成大欽點的愛將。在做X市市長之前,李高矚不過是一個縣長。顧成大之所以欽點李高矚,是出於對李高矚能力的考慮,還是有別的原因,大家就不可而知了。至少大家現在不是很清楚。
不過據裘學敏的估計,顧老爺子之所以欽點李高矚當這個市長,是顧老爺子一時頭腦發熱,想樹立這麽一個平民市長典型,做做樣子給上麵看。
裘學敏的估計也不無道理。按照慣例,這麽快提拔一個縣長當市長的概率幾乎為零,即便是這個縣長政績卓著,能力非凡也不可能。首先任期有限製,其次是任職有限製,要被任命為市長,必須在下一個級別的工作崗位上幹夠兩屆,也就是十年左右,而且必須任夠兩到三個職務,這些條件李高矚當時都不具備,這是常規問題。
而且,在X市,顧成大並非急需一個給他看門的。這裏有他的得意門生蘭滄海。
所以在裘學敏看來,顧老爺子任命完之後,作為省委書記也不會太把這個李高矚放在心上,除非顧老爺子的得意門生現任市委書記蘭滄海和顧老爺子翻臉。但蘭滄海又不是傻子,這鍾怎麽可能發生呢?
裘學敏也有根,裘學敏的根是現任省人大主任趙貴才。不過裘學敏的根不同於蘭滄海的根,蘭滄海和顧成大屬於那種門生舊吏關係,而裘學敏是純粹的金錢關係。裘學敏要不時給趙貴才送去不菲的禮金,以維係這種關係。若不然趙貴才這顆大根,隨時都有可能給裘學敏斷水。
因此在裘學敏眼裏,李高矚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無根浮萍,根本不需要放在眼裏。
下午四點左右,省委省政府和省安監局一行全部到齊。來了之後,沒有進市裏,而是直奔事故現場小王莊。
蘭滄海早得到了消息,提前來到了現場。
安監局的人把蘭英叫去了解情況,省委書記顧成大的臉色很難看。蘭滄海一直陪著,等待顧書記詢問情況。顧書記卻隻看了一路,什麽話沒有問。
蘭滄海有些心虛,說:“這次事故責任完全在我。我不知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工作疏忽,我願意接受組織的任何處分。”
蘭滄海說這種話,並非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攔,這是在向組織表態。組織處分人也是要有根據的,不能隨便處分。蘭滄海越是這樣說,弦外之音,越是說我是清白的,這件事跟我無關,我不怕調查。
蘭滄海很精明,在官場混了這麽多年了,這點道理還是懂的。他這是有備無患。
顧書記看了一陣,雖然眉頭鎖的很緊,但總算開口了。顧書記說:“發生了這麽大的安全事故,不是你一個書記能頂的了的。現在最要緊的不是追究責任,而是救人。至於責任追究的問題,隻能等把事情過去了再說了。你先通知大家,抓緊事件搶救,不要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同時告訴大家安心工作,不要有什麽想法。省委省政府會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顧書記的話很曖昧,沒有做任何承諾,也沒有給任何結論,說了等於白說,等於是一張空頭支票,你可以認為它是一萬,也可以認為它是十萬,但到底是多少,還得聽他最後拍板。
顧書記一行人在小王莊事故現場一直呆到晚上十點多鍾。
期間小胡給蘭滄海打了個電話,問蘭滄海晚上還去廣信飯店嗎?其實小胡已經在廣信飯店等了好長時間了。蘭滄海很矛盾,因為今天下午,他突然覺得自己特別亢奮,而且這種亢奮到目前為止還一直持續著。他不想錯過這次好不容易來臨的亢奮。事件緊張一點到無所謂,反正自己已經這把年紀了,估計也不會持續太長事件。隻是他害怕晚上顧書記還要和他商量事情。
蘭滄海想了一會,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估計小胡也知道他叫吃飯的意思,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給小胡說:“你找一個申經理,就說是我說的,先讓你在606房等著。我要是回去了,咱們就一塊吃飯,要是我去不了了,你就一個睡吧。”
聽完蘭滄海的安排,小胡似乎有些羞怯,忸怩了幾聲,還是答應了。蘭滄海還怕小胡不答應,現在小胡竟然答應了,而且是自己最理想的那種答應方式。蘭滄海更加亢奮了,感覺褲襠裏的東西忽然蠕動了幾次,似乎要翹起來了。
回到市裏,蘭滄海已經讓秘書馮致信,協調辦公室安排好了省裏同誌下榻的地方。
把顧書記送到酒店後,雖然已是接近淩晨,蘭滄海還是迫不及待地安排其他人回去,自己則獨自駕車往廣信飯店趕去。
路上,蘭滄海又在褲襠裏揣摸了幾次,發現那東西依然亢奮,依然生龍活虎,臉上就綻放出了花兒一樣的笑容。那笑容是興奮,是期待,是少有的期待。
廣信的飯店大門上彩燈依然在閃爍,大門也一直開著。廣信不是什麽大飯店,無論裝修、陳設,還是樓麵都跟豪華沾不上邊。蘭滄海快到大門口的時候打了三聲喇叭,大門上的彩燈馬上滅了,隨之飯店側門打開。
蘭滄海把車直接開進了大院裏。麵對廣信稍微有點窄的大門,蘭滄海不知是長時間不開車了,還是心情激動的緣故,開了幾次都沒有開進去。
申經理急忙從裏麵出來,跑到車跟前,往四周看了看說:“老板,沒人,你下來,讓我來。”
蘭滄海從車上下來,問:“還在嗎?”
“在,按照你的意思,安排在606房。”
“她吃飯了嗎?”
“吃了一點點心,我把飯給她送過去了,她非要等你回來一起吃。”
“嘿——這——還挺癡情的。”蘭滄海自言自語。
“老板,您恕我多嘴,這樣的貨色,到處都是,你又何必多次一舉呢?”
“你懂個屁!開你的車去。”
“是!”
申經理說完,去送車了。
蘭滄海又下意識地摸一下褲襠,感覺濕濕的,又摸了一下,確實濕濕的。
“真他媽的草!”蘭滄海罵了一句髒話,不覺有些掃興,又心有不甘,就到衛生間看了一下。
自己的東西真的很醜陋,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巴巴地達拉著,還有一些白色**沾在**上。
申經理送完車,冒冒失失地進來了,見蘭滄海站在尿池旁邊擺弄自己的東西,轉身急忙就走。
“站住,跑什麽啊?”既然被看見了,蘭滄海幹脆也不裝了:“有藥嗎?”
“有、有、有……我是……給你送到房間,還是送到這兒?”
“廢話!”
蘭滄海很生氣。那種藥送到房間裏算怎麽回事,告訴人家自己無能?
申經理好像還沒有領會蘭滄海的意思,木訥地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怎麽就這麽笨呢,我等著,你馬上送過來。”
申經理是蘭滄海親選的,要是不笨,他還不敢用呢。這一點他自己也清楚,但還是不由地罵了幾句。
藥放在一個小袋子裏,蘭滄海拿過來,扣開,也不用水,往嘴裏塞了一顆,一仰頭咽了下去。
廣信今天晚上一個客人也沒有,申經理提前把人都轉移了,樓道裏很清靜。甚至連蘭滄海走過去的皮鞋聲都非常清晰。
606房的門是虛掩的。小胡沒有關門。蘭滄海推開門,小胡半卷在沙發上。顯然剛才已經洗過澡了,身體用浴巾圍著,肩膀完**露在外麵,胸前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蘭滄海感覺自己馬上又要能行了,褲襠裏不由自主搏動了幾次。這次他沒有再敢用手去摸。他怕一摸之下,又走水了。
“蘭書記,你回來了。”
小胡睡的很輕,蘭滄海沒有走到跟前,小胡就醒了。
“嗯,回來了,你吃過了嗎?”蘭滄海關心道。
“沒有,我想等你回來一起吃。”
小胡說著話,走到蘭滄海的麵前。小胡身體發出女人特有的體味,蘭滄海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讓我幫你脫衣服,我已經給你放好洗澡水了,你先去洗個澡,洗完了我們一起吃飯。”小胡嬌笑著一邊說,一邊脫掉蘭滄海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