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趙娟的心思
虎子和黃毛經過仔細的勘察,發現倉庫裏的貨物一點兒都沒少。但是瞎子和昨晚的女人竟然還是一點兒蹤影都沒有。瞎子因為自身的原因,也沒有手機,所以想要很快找到他,真的很不容易。
“這個王八蛋,不會跟著女的跑了吧?”黃毛基本上已經忘記了昨晚他和虎子商議的今天要攆走瞎子的事情,憤憤的罵道。
“他要是真跑了,我們還省事兒了呢!”虎子冷冷說。兩個人出了倉庫,關好倉庫的門,進了各自的房間,等著其餘兄弟的到來。
李大寶準備拜訪楊縣長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隻不過因為楊縣長一直很忙,抽不出時間來接見他而已。
今天正好是楊縣長的寶貝女兒高考結束的第三天,林雄終於打來電話告訴李大寶,楊縣長今天上午恢複工作,讓他在九點到十點之間直接到楊縣長的辦公室。
王素娟聽到李大寶的問話,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楊縣長那麽大的領導,可不是我這樣的小兵隨便見的。”
“王成棟也算是咱們縣裏的高官了,他就沒領著你去見過縣長?”李大寶收拾完自己,坐在餐桌旁等著王素娟。
王素娟很快把早餐端上來,她微笑著看著李大寶狼吞虎咽的大口大口的吃著自己做的早餐,心中湧起一種美妙的快樂。
人們常說,要想征服一個男人,你首先要征服他的胃。王素娟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的胃是不是被自己征服了。不過,就算是征服了又能怎樣,李大寶的胃已經貼上了沈夢瑤的標簽了。
“你怎麽不吃?”李大寶看王素娟隻是看著自己,自己並不吃飯,好奇的問。
“你難道不知道看別人大口吃自己做的飯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嗎?”王素娟心滿意足的說。
“是嗎?”李大寶咽下嘴裏的雞蛋餅,“要是能娶個你這樣的老婆,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王素娟也知道這不過是李大寶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兩個人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偶爾偷**還是可以的,可要是讓兩個人離婚重新組織家庭的話,兩個人誰都沒有這個想法。或許就算是有這個想法,他麽也不會去付諸實踐。
人的年紀越大,就會越現實。麵對現實的社會,就是想浪漫也浪漫不起來了。或者,隻剩下浪,而沒有漫了。
“趕緊吃飯,這麽多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王素娟麻利的用一塊兒蔥油餅堵上了李大寶的嘴巴。
……
虎子和黃毛一樣,帶著幾個小弟忙著收購村民們送來的野山核桃。雖然瞎子不在,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上了正軌,這些當年的社會小混混們一個個都是有板有眼,而又和藹的招呼著前來賣核桃的村民們。
突然,幾個村民驚慌失措的跑進了大院。他們臉上驚慌的神情頓時讓所有的人都議論紛紛。
“鄭老板,鄭老板……”為首的一個漢子低聲對虎子說,“大事兒不好了!”
“怎麽了?”虎子突然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似乎一瞬間不受自己控製了。
“我們看到瞎子的屍體了……”漢子壓低聲音說。
“什麽?”虎子差點跳起來。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黃毛雖然非常疑惑,但是今天疤臉沒來,這裏總得留個主事兒的人。
“黃毛!”虎子走到門口,突然扭頭喊道。
“怎麽了,老大?”黃毛三步並作兩步到了虎子身邊。
虎子低聲道:“瞎子死了,他們發現了他的屍體,我過去看看,你照顧這邊的生意,等我電話!”
黃毛大吃一驚,不過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馬上凝重的點頭答應下來。
這幾個人是開著農用三輪車來的,虎子開著自己的車跟在農用三輪車的後麵,剛才和他說話的漢子坐在虎子的車上。
“我們知道他是收購站的瞎子,所以先來給您說一聲……”漢子一路之上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是表功還是撇清關係。
虎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答應著,他心中盤算著瞎子為什麽會死在那個地方。並且隻有瞎子一個人的屍體,並沒有那個女子的蹤影呢。
車子在一個小池塘邊停下,池塘已經幹涸了,瞎子的屍體就躺在裏麵,池塘邊上站著十幾個看熱鬧的村民,看到有車過來,都伸長脖子瞧著他們。
虎子看衣服就知道肯定是瞎子無疑了,他歎口氣對身邊的漢子說道:“正是瞎子,你們報警了嗎?”
漢子點點頭,說道:“本來不想報警的,但是村長說不報警的話以後會越弄越麻煩……”漢子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顯然是為自己剛才在路上吹噓的話感覺羞愧了。
李大寶趕到政府大樓,正好遇到了林雄,林雄神秘的拉住他,低聲道:“楊縣長的女人考得不錯,估計能走個名牌,你心裏有個數!”
李大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兩個人迅速的分開,李大寶裝作什麽都沒發生,敲響了楊縣長辦公室的門。
楊縣長低沉的聲音從房間傳出,李大寶滿臉微笑的推門而入。“楊縣長……”李大寶畢恭畢敬的向楊縣長問好。
“聽林雄說你來了好幾趟了,我這幾天忙……”楊縣長和藹的對李大寶說。
“倩倩考的怎麽樣?”既然楊縣長提到家事兒,李大寶哪有不順杆子爬的道理。
果然如林雄所說的,一提到這件事兒楊縣長的眼睛就亮了,但是他又盡量壓抑自己的歡樂,道:“小丫頭懂什麽,也就是考出了自己的水平罷了。”
雖然楊縣長說的非常含蓄,但是李大寶還是捕捉到了楊縣長的潛台詞。
“能考出水平就很好了,怎麽也得是北大清華的了。楊縣長得請客啊!”李大寶笑嘻嘻的說。
“你呀,要是走不了北大清華看我怎麽收拾你!”楊縣長難得一見的和李大寶開起了玩笑。
李大寶嘿嘿笑道:“您還是別收拾我了,留著我這張嘴喝喜酒多好。倩倩真是厲害,改天應該讓她給咱們城北縣中學的學生做個報告!”
“哈哈……”楊縣長被李大寶的話逗笑了。
“這樣的話,咱們的教學質量就會再進一步了。”李大寶幾乎是一本正經的說。
“你小子。說吧,找我什麽事兒?”楊縣長笑過之後問李大寶。
李大寶欠了欠屁股,道:“楊縣長,我們大山鎮招商引資,把天齊公司招了過來。我想天齊公司外圍的店鋪也是國有資產,我年輕沒有經驗,隻好來向您請示了!”
楊縣長
微微一笑,道:“那是你們大山鎮的事兒,怎麽把問題拋到我這裏來了?”
“大山鎮不也是城北縣的嗎,楊縣長,您就給我說說吧……”李大寶幾乎是拿出自己壓箱底的本領了。
楊縣長心情今天真是好到了極點,他笑嗬嗬的說道:“你們城北縣窮得都快當褲衩了,有來錢的項目還不趕緊留著。你要是再這麽咋呼,小心讓別人眼紅!”
李大寶一顆心頓時放進肚子了。他笑嗬嗬的站起來給楊縣長喝了半輩子的茶杯子續上水,又坐回到沙發上。
還沒等他屁股坐穩呢,楊縣長桌上的電話突然叮鈴鈴刺耳的響了起來。李大寶趕緊站起來,想要回避。
楊縣長笑道:“坐下,坐下,公安局的電話……”
李大寶幹笑笑,重新坐在沙發上。楊縣長拿起電話,原本笑嗬嗬的臉漸漸地變得凝重起來。李大寶忐忑的看著楊縣長,不知道電話裏說了什麽內容,竟然讓楊縣長這麽擔憂。
“調集骨幹力量,組成專案組,力爭在最短的時間破案!”楊縣長威嚴的說。
李大寶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板兒,楊縣長重重的歎口氣,扣死了電話。辦公室隻剩下楊縣長重重的歎息聲。
“樹欲靜而風不止。大寶,咱們都安生不了了啊!”楊縣長感歎道。
“是不是出什麽大事兒了?”李大寶試探的問。
“兩起命案,其中一個還是發生在你大山鎮,三條人命,你說我們還能消停得了嗎?”
“啊?”李大寶沒想到其中一個竟然還是發生在大山鎮,心中頓時有些驚慌,額頭上被熱氣頂的直癢癢。
“趕緊回去吧,有新的情況隨時向我匯報!”楊縣長公事公辦的說。
李大寶也不客氣,和楊縣長告辭之後,馬上心急火燎的開車往回趕。
還沒等他的車出縣城,虎子的電話就到了。“表弟,瞎子死了,被人害死的,我現在在派出所協助調查……”
李大寶沒想到大山鎮的命案竟然發生在瞎子身上,他重重的歎口氣,頓時明白了楊縣長的話。
“好好協助調查!”李大寶不知道瞎子的命案和虎子有沒有直接或者間接地聯係,隻好打著官腔說。
“放心好了。我沒事兒的!”虎子爽朗的笑道。
李大寶明白了虎子的意思,安慰兩聲掛斷了電話。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埋怨是沒有用的,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思考怎麽解決問題。尤其是在這個招商引資的關鍵時刻,怎麽把問題的影響減到最低,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十點多的時候,李大寶到了自己辦公室,秦德勝殷勤的給她泡好茶。李大寶心煩意亂的吩咐道:“你去派出所一趟,告訴他們,這件事兒楊縣長已經知道了,讓他們盡快破案!”
秦德勝還不知道什麽事兒呢,李大寶已經不耐煩的閉上了眼睛,秦德勝隻好乖乖的準備離開。還沒等他出門呢,李大寶突然又道:“注意保密!”
秦德勝一頭霧水的去了派出所,黃得功又笑哈哈的進來了。“李書記,怎麽了?”黃得功發現李大寶情緒很低,關切的問。
李大寶歎口氣道:“發生命案了,你說我能高興的起來嗎?”
“啊?”黃得功驚愕的張大嘴巴。
“天齊公司那邊這件事兒一定要封鎖好,不要讓他們聽到一點兒風聲!”李大寶吩咐道。
黃得功點點頭,欠身道:“趙總經理準備過來拜訪你,順便參觀參觀天齊公司的工廠,不知道……”
李大寶勉強笑笑,道:“隨時歡迎啊!”
黃得功得到李大寶的指示,笑著道:“我這就邀請他們過來!”
李大寶站起來,道:“喊著張虎書記一起去參觀!”
黃得功答應一聲,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李大寶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歎口氣。發生命案又有什麽關係,又不是他們的事兒,就算是追究領導責任,也追究不到他們的身上……可是,李大寶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怪怪的,似乎有什麽事情是他無法把握的。
趙娟帶著天齊公司的幹將們到了大山鎮政府,李大寶已經帶著張虎在門口迎接了。本來還想著大家在一起喝杯茶再去參觀呢,沒成想趙娟竟然是個急性子。
“咱們還是直接去參觀吧,李書記忙得很,我們也不好意思打擾這麽長時間!”趙娟的話似乎並不單單指李大寶的公務。
“既然趙總這麽說,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大寶裝作什麽都不明白的樣子說道。
趙娟笑笑,不再說話。兩邊的人手忙腳亂的開始準備,趙娟二話不說,坐上自己的車。李大寶頓時傻了眼,按照規則來說,應該是他邀請趙娟一起上自己的車的。不過看看自己的車再看看趙娟的車,李大寶咬咬牙,彎腰上了趙娟的車。
司機還是那個司機,李大寶還是那個李大寶,趙娟還是那個趙娟。趙娟看李大寶跟著自己上了車,臉色頓時好多了。
她俊美的臉蛋兒不經意的掛上一絲笑意,“能看得出來,李書記在這件事兒上真是費心了!”
這樣的客套話李大寶直接就免疫,他笑笑道:“隻要趙總能滿意,我們的努力就沒有白費!”
兩個人說完都感覺怪怪的,這樣的客套話似乎不應該存在於她們之間。但是事實卻是兩個人從一開始見麵到現在,一直都在說這種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