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鳥槍換炮
美好的一天因為沈夢瑤的突然歸來而顯得有些不完美，李大寶也不想打電話向沈夢瑤求證這件事兒。不過想想，從上一次的舉報信到現在，沈夢瑤還一直沒有來過，算算時間，也該來一趟了。
拒絕了一切宴請，李大寶昏昏沉沉的回到自己的住處。他雖然已經在省城買了房子，在城北住的房子卻還是租來的。雖然縣政府也分給他一套公寓，但那兒隻被他用作不方便回家的時候的臨時休息的地方。
工作和生活應該是分開的。不能因為生活影響工作，也不能因為工作影響生活。李大寶不認為自己現在是個副縣長了，就應該把一切全部獻給偉大的黨和人民。他認為，政府官員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隻有當一個人能夠享受生活的時候，才不會被工作所累，才不會借口工作而幹出對不起人民的事兒！
當然，這種思想肯定不會占據主流。李大寶之所以能做到享受生活，是因為他沒有後顧之憂。現在他老爹身價幾個億，就算是百草酒業有限公司現在倒閉，也足夠他們一家人吃喝一輩子不愁了。
而我們大多數的領導幹部，是不具備這種條件的。所以，享受生活，就是一個空中樓閣，一個美麗的泡影。一個需要采取各種手段才能達到的目標！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很多人前赴後繼，倒在了生活的道路上！
李大寶剛開開門，突然覺察到不對勁，房間中好像有人，並且這個人就潛伏在門口。他來不及反應，一腳踹出去，腳丫子碰觸到一個硬邦邦的物件，就聽著稀裏嘩啦的一陣亂響，李大寶一下子摁開了客廳的燈。
看懂被踹飛的人不是沈夢瑤，李大寶馬上鬆了一口氣。聽到客廳亂糟糟的響聲，一個女子飛快的從次臥閃了出來，李大寶驚愕的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自己的師傅天算子和一臉驚愕不知發生什麽事兒的陳曉婷。
師傅，怎麽是你？李大寶驚訝的問。天算子告訴自己，他去遠方尋找未來，可能很久很久才能回來。這個好久好久，在李大寶看來，可能是三年五載，或者是十年八年，沒想到竟然才過去幾天十幾天個把月，他就回來了，也難怪他驚訝了。
天算子滿意的看著李大寶，得意的說道：你這一腳差不多有了我兩成的力量，嗯，不錯，我不在的這兩天，你沒偷懶！
李大寶笑著和陳曉婷打過招呼，炫耀的對天算子說道：您老人家就吹牛吧，還兩成的力量，兩成的力量就能把您給踹飛？
天算子一點兒也沒把剛才的事兒放在心上，他拍拍身上的腳印，自得的說道：你懂什麽，剛才是我老人家沒注意，咋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這麽狠，幸虧是我，要是你媳婦的話，有你好日子過！
李大寶心說，瑤瑤也不會像您這樣，黑燈瞎火的蹲在門口呀。對了，陳曉婷一個女孩子家，怎麽能和自己師傅黑燈瞎火蹲在自己家玩，難道……
陳曉婷看李大寶的眼神，笑著說道：本來要開燈的，天算子師傅說你沒回來，我們開燈目標太明顯，別讓鄰居說什麽閑話。
李大寶嘴上不說，心裏對天算子的感情更深了一步。不說別的，做什麽事情先想到他李大寶，就憑這一點，天算子就已經值得他孝敬了。
天算子褂子上的腳印已經被擦得差不多了，他瀟灑的放下衣襟，打著哈哈說道：主要是考慮到你小子也不富裕，我們能省就省，在這歇一會兒，馬上就準備離開，正好你來了，我們就不用這麽急走了！
李大寶聽天算子說的亂七八糟的，好像一會兒還要離開，有些驚訝。尤其是他竟然和陳曉婷攪在一起，這更加讓他狐疑。陳曉婷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難道師父竟然被說動，也加入了不成？
天算子這家夥眼珠兒一轉，對陳曉婷說：曉婷啊，主人也會來了，咱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咱們晚飯還沒吃呢，你去廚房弄點去！
陳曉婷乖巧的笑道：李縣長這麽大的官，家裏廚房還能用嗎，能有什麽好菜？幹脆我出去買點兒得了。您來人家想吃什麽？
天算子嗬嗬笑道：肯德基就好。多要倆炸雞腿。大寶，你吃了嗎？
他已經和虎子、孫選峰等人一起吃過了，再說他也不想深更半夜的去啃什麽炸雞腿，趕緊擺手拒絕。
陳曉婷笑笑，披上外套，接過李大寶遞過來的車鑰匙，拉開門出去了。
客廳隻剩下一老一少，兩個人一時間竟然沒什麽話可說了。李大寶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口，透過貓眼兒往外看。
天算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說道：你真是笨，她是什麽人你不知道，別以為她走了，你說話她就不知道。當然，你的房子暫時還是安全的。沒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低下胡亂動手的！
李大寶聽天算子這麽說，眼睛離開貓眼，狐疑的看著他，問道：師傅，聽你說話，像個領導似的。咋，你知道她是幹嘛的，還和她混在一起？
天算子聳聳肩膀，滑稽的整理整理發型，故作瀟灑的問道：怎麽樣，看我像不像007？
李大寶剛回到沙發，正準備坐下，聽到這句話，差點兒笑趴下。他捂著肚子，努力地控製自己，不要再天算子麵前笑得太瘋狂。
不像？天算子沒有覺悟的打量著自己問。
李大寶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他一本正經的看著天算子，麵皮兒緊繃，故作深沉的說道：天算子大師，您是那種扔進人海就看不到的人，最適合從事這種工作了！
天算子不滿意李大寶的回答，意興闌珊的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很普通嘍？
李大寶趕緊拍馬屁道：說您普通，簡直就是侮辱普通這倆字。你的氣質在那兒放著呢，任誰一看，馬上驚叫，哇塞，世外高人！
看看時間，距離陳曉婷離開也該有三五分鍾了，按照車子的速度，咋怎麽也該離開小區了。天算子伸個懶腰，看著李大寶，笑問道：你就沒什麽想想問的嗎？
李大寶白他一眼，道：我想問什麽，你還不知道，趕緊說，再等一會兒，她就該回來了！
天算子突然站起來，想了想，又坐了下去，他麵色凝重的說道：大寶，你知道你大師傅天機子為什麽一直不在城北嗎？
李大寶也奇怪這個事兒，陪在自己身邊的一直就是天算子。本來他還以為天機子沒看上自己呢，現在看來，應該是另有隱情。
為什麽？李大寶當然想知道原因。
天算子笑道：因為他還在尋找團長。嗬嗬，他一直對自己的天機算很自信，從他的推算中，團長根本就沒死，所以他一直不遺餘力的推算團長的位置。天算不如人算，沒想到我跟著你去了一趟省城，隨隨便便和人比武，竟然就了解到團長現在的消息。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們找到了？李大寶知道師兄弟差點兒因為這件事兒反目成仇。要不是自己和廟裏的大和尚，他們說不定現在已經拚了一個你死我活了呢。
找到了，二十多年的功夫，終於等到了。我們都老了，誰也沒想到還能再見麵……說到這，天算子有些傷感。
找到就好，你和大師傅兩個人總算可以徹底和解了。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師傅，老天還是非常眷顧你的！李大寶觸景生情的說。
天算子也感慨道：是啊，老天爺還是照顧我的。你大師傅得到我的消息也去了京城，哼哼，我最喜歡看他的那張綠臉了！
說到天機子，天算子的心情頓時好多了。師兄弟二人雖然已經何解，看這樣子，關係似乎還有些隔閡。
在京城……哦……我知道了……他是陳曉婷那夥的人！李大寶恍然大悟。隻有這樣，這一切才是合情合理的。
天算子點點頭，說道：他的身份我不方便透露，你的身份我已經全部告訴他了。我們過命的交情，當年也跟著師傅學了兩年，勉強算是你的師叔。
你把我給賣了，怎麽也得回饋點兒信息吧？李大寶苦著臉說。
天算子做賊一般的四處看看，壓低聲音，道：他是陳曉婷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李大寶心說，剛才誰來得及數你說了幾個上司來。不過，看他這有恃無恐的樣子，恐怕當年的團長，已經是國安的老大了也說不定！
既然他是國安的老大了，那麽讓陳曉婷跟著他，李大寶突然問道：師傅，您是不是也高升了？
天算子嘿嘿一笑，道：我高升個屁，算是官複原職，陳曉婷的頂頭上司，龍組組長。我這麽大年紀了，五十好幾了，讓晚輩們笑話！
李大寶不好問他是什麽級別的，想來這種專業性比較強的部門，級別應該高一點兒，退休年齡也應該大一點兒吧？
你這趟回來幹啥？李大寶好奇的問。雖然他已經是副縣長了，但是這樣的內幕消息還不是他這種級別的官員能了解的。
還不是為了你，我現在是具體負責清荷省，小子，以後要孝順點哦！天算子看李大寶的吃癟，心情大好。
李大寶聽完之後，興奮的都快要出汗了。天算子成為清荷省的負責人，那麽他以後的日子可就更加好過了。
嶽父是常務副省長，師傅是秘密機構的清荷省的負責人。以後無論黑白，他可就通吃了。哼哼，看看以後誰還敢惹自己，不行的話，就找人去他家樓下罵他！
我雖然清荷省的負責人，但是日常事務，我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所以，你也別指望我會怎麽幫你！天算子一掃臉上的不正經，嚴肅的說。
李大寶撇撇嘴，道：行了，這話我嶽父早就說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要是您徒弟被人欺負了，您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天算子抓抓腦袋，有些為難的反問：在清荷省，還有人敢欺負你。算了，誰讓你是我徒弟來著，我答應你就是了！
天算子的承諾就好像是一個護身符，把李大寶安全的保護了下來。雖然天算子說不幫自己，但是要真正的做到井水不犯河水，那怎麽可能！
師傅，別光讓我提要求，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有什麽能幫您的，一定會全力以赴。不像你似的，藏著掖著，對自己徒弟這麽不夠意思！李大寶豪爽的說。
天算子撇撇嘴，道：我對你已經很夠意思了。換做是別人，我啥也不給他說，你小子就知足吧。對了，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一個事兒來！
李大寶一聽有門，馬上來了精神。隻要現在能幫到他，就算是天算子欠了他李大寶人情。這年頭，什麽都好還，就是人情最難還清了。
天算子想了想，說道：我們在清荷省的辦公大樓破舊的不像樣子，你能不能幫忙修修？
李大寶一聽用錢，那就更加沒問題了。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國安這樣的駐清荷省的辦事處，還需要辦公大樓嗎？就算需要辦公大樓，難道還需要非常氣派的嗎？
聽到李大寶的疑問，天算子笑嗬嗬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外國的這種機構？
李大寶想了想，外國大片上經常渲染，什麽軍情六處啦，什麽中情局了……他們的辦公樓好像都很氣派。
這東西不過是個掩護，誰會笨到真的在裏麵辦公啊。天算子鄙夷李大寶沒見過世麵。
李大寶伸個懶腰，驚異的問道：難道你的老領導就沒給你一筆辦公經費？
天算子苦著臉道：給了，還不少呢，可是還有一部分需要我們自己解決。你也知道我，幹別的或許還行，找錢，沒戲，所以，好徒弟，一切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