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阮雲做了兩碗鋪蓋麵,這鋪蓋麵是把麵粉和著雞蛋反複搓揉,等一片一片捏成極薄的葉子形狀,再在白水裏煮熟撈起,就著熬好的雞湯和雞絲,再鋪了一點濃香的辣椒,味道別提多好。

阮雲本以為自己起得夠早,不想這淩峰竟也挺早的。

阮雲一人在廚房忙碌的時候,這淩峰站在廚房門前看著阮雲忙碌。

阮雲今天穿的是一件很顯露身材的連體褲,黑色的小方領上,鑲嵌著蝴蝶圖案亮晶晶的碎鑽,肩膀上是半截黑色網紗,而下褲,則是黑白格子的七分褲,收腰處隻有前段有一小段拉鏈鏈接,很收腰,衣服後麵是一顆一顆琉璃水晶扣排列下來。

從身後看過去,阮雲披肩長發隨意搭在肩膀,纖細的腰身微微彎曲著,挺翹的臀部由於腰身的彎曲,正對著淩峰崛起,圓潤搖擺,在黑色網紗下皮膚的刺激下,竟讓人呼吸急促,恨不能上前掐上一把。

淩峰喉結上下滾動,眸子漆黑幽深。

阮雲似有所覺,轉頭,一下看見了淩峰。

“淩峰,你……你怎麽起來了?”

每次見他,她總是不由自主緊張。

他若無其事移開目光,道,“做什麽好吃的?”

“鋪蓋麵!”

“鋪蓋也能做成麵條?”

她愣了一下,忙道,“就是拿麵粉搓揉成麵塊做的麵條。”

“嗬……”

光影裏他好像若有若無輕笑一聲,又好像和他身後的雪白牆壁融為一體,如同雕像,毫無動作。

她有些迷迷糊糊想著,他剛才笑了嗎?

在她耳邊,慵懶又磁性的聲音傳來,“上工的這些天,都還適應嗎?”

她還在他的輕笑裏有一種時光迷離,分不清虛妄與現實之感,他卻一下說出了她心驚肉跳的話來。

她有些心虛,“你……你……你都知道了?”

他看不清表情,聲音清淡淡的,“恩。”

“還好吧。”

他深深的看了看她,“如果不喜歡,就別做了,等我把我的副屬手鐲給你,你可以每天去購買衣服,購買食材,每天吃飽穿暖,挺好。”

附屬手鐲是藍星手鐲開展的附屬品,可以方便強大手鐲主人的家人使用其福利。

阮雲垂下眼簾,聽著他溫聲說話,沒有吭聲。

等麵條做好,兩人在餐桌前開始大快朵頤。

淩峰吃飯的速度很快,雖然姿態高貴,但是速度卻並沒有慢下來,他吃完麵條,把手裏的碗筷拿入了廚房,很快,廚房裏傳來水流聲。

莫非在洗碗?

等淩峰從廚房出來,淩峰放下一個手鐲在阮雲跟前,轉頭便離開。

阮雲驚住了,“喂,淩峰,你給我這個幹啥?”

淩峰一臉莫名看著她,道,“買菜啊?”

“那個,不用,我有錢。”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不語。

阮雲:“……”

“好吧,我暫時給你放著。”

反正她正在努力存錢,很快就能買好房了,等搬走,這附屬手鐲自然還給他。

而且手鐲在手,她不用裏麵的錢就是。

隻有想著,阮雲稍覺心安。

等阮雲吃完麵條,又收拾好,這才急匆匆回房間換了一身這個世界的灰色袍子,急急忙忙出門去。

等阮雲到圖書室的時候,比平常晚了大概十分鍾。

阮雲到的時候,出乎阮雲預料,這平時起碼要遲到半個小時的劉豔和張蘭,竟早早的就到了圖書室了。

這兩人看了阮雲一眼,目光淡淡的,根本不和她

多對接。

阮雲像往常一樣,拿了一旁儲物室的幹淨絲帕,便出來開始幹活,而在一號圖書室大廳裏,劉豔和張蘭收腰挺胸,有一搭沒一搭的在一號圖書室大廳旁甩動臀部擦著窗戶。

那窗戶被她們反複擦著,也不知道擦了多少遍,黃梨木都發出光澤來了。

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書桌前坐著看著的客人,此時目光時有時無看向兩人,在兩人的腰身和臀部尤其停留得長久。

這兩人似感受到對方的目光,水蛇一樣的腰身,越發扭動得妖嬈。

阮雲看了兩人一眼,這兩人今日倒是熱情啊,平時可是懶洋洋找個地方曬太陽,這種擦窗戶的活兒,可是絕對不會做的。

阮雲倒沒有多想,隻細細幹著活,到書架深處去了。

在半個時辰以後,原本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讓人聽見的圖書室,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伴隨喧嘩聲,那劉豔和張蘭嬌滴滴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不過,沒過一會兒,兩人就立即沒了聲音。

此時,圖書室裏,帶著一種極致的靜,好像整個圖書室都死寂過來似的。

阮雲正在詫異,忽然,她的身後傳來腳步聲,阮雲一抬頭,一下看見了曲管事那一張猥褻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見阮雲看過來,曲管事意味不明看她一眼,道,“你們一號圖書室的侍女都在做什麽?快過來,好好服侍貴客。”

見阮雲腳步遲疑,曲管事就故意抬高了聲音,尖銳的道,“阮雲啊,我知道你心高氣傲,隻是,你到底隻是圖書室的侍女而已啊,莫非你還不願意服侍貴客不成?”

阮雲心裏一驚,心裏暗道,這曲管事累積的大招,終於來了嗎?

阮雲心裏叫一聲糟,正要說話,而此時,一個穿著靴子的女人,忽然來到了她跟前。

女人看了她一眼,譏諷的道,“喲,就是這個醜八怪不願意服侍我?”

這女人的聲音粗糙,嗓子“咯吱咯吱”的,說話的時候,好像排風扇由於油力不足發出的刺耳聲音似的。

阮雲下意識抬頭看她一眼,下一刻,眼裏的愕然一閃而過。

這女人也太醜了吧,大象腿,水桶腰,大餅子臉,一張臉上,塗著厚厚的,看不出來本來麵目的粉底,眉毛又粗又壯,和蠟筆小新的眉毛差不多,眼睛卻隻得一個縫隙,好像被針線縫補起來似的,一副無法睜開的模樣。

在阮雲看向那女人的刹那,幾乎立即的,這女人手掌一揮動,一個巴掌就朝著阮雲的臉上打了過來。

啪!

很強烈的聲音,阮雲的臉在該刹那立即腫了起來。

“你……你打我?”

阮雲可不是一個軟柿子,幾乎立即的,眼裏的恨意和怒意就一閃而過。

不過,還沒有等到阮雲出手,阮雲隻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下一刻,兩個眉目俊俏的男子身形一閃,一下走過來,按住了阮雲的雙手,刹那,阮雲動彈不得,受製於人。

女人居高臨下,看向阮雲,粗短的手指把阮雲的下巴一掐,在掐得阮雲生疼的同時,她咕咕一笑,陰沉沉的道,“醜八怪,你剛才想對我動手?哼,就憑你,也配?”

下一刻,揮動手掌,便要再對著阮雲動手。

在一旁,那曲管事匆忙上前,貌似好心的道,“莊小姐,別,別,別啊,你身份這樣高貴,容貌這般絕色,如果因為一個醜八怪而把你的手給弄破皮便不好了,影響了莊小姐的美貌不是?”

那莊小姐聽了這話,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倒是有些道理,隻是,這個女人既冒犯了我,難道我就這樣放過她?”

曲管事惡狠狠的道,“她得罪

了莊小姐,當然不能這樣放過她,不過,在下倒是覺得,從意誌上羞辱她,讓她屈服,比打她耳光要好啊。”

開玩笑,這臉要打爛掉了,他曲管事還怎麽玩女人?

曲管事的建議顯然很得莊小姐的心,莊小姐點了點頭,道,“有些道理。”

她眼珠一轉,下一刻,譏諷一笑,道,“低賤的女人,真是便宜你了。”

說著話,對著地上吐了幾口口水,道,“現在,用你的手趕緊把地板擦幹淨,不然,髒了本小姐的鞋子,就別怪本小姐不客氣了。”

這莊姓是大姓,是正義聯盟的盟主的姻親家的姓氏,看這人隨身侍衛的身手,再結合這女人的囂張,阮雲知道,隻怕這個莊小姐和那正義聯盟的盟主家,隻怕真有什麽親戚關係。

在整個星雲大陸都是正義聯盟掌控之下,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得罪正義聯盟盟主的親戚吧?

不然,不等人家出手,那些要拍馬溜須的家夥,就自己為對方懲罰阮雲這樣的小蝦米了。

這,便是案板上魚肉的悲哀。

阮雲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呢?

在她心裏,真是又憤又恨,但是,卻隻能垂下頭,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再一次,阮雲真實感應到,這是一個真實又殘忍的世界。

當阮雲伸出手,正要蹲著用手擦那莊小姐吐在地上的唾液,此時,莊小姐忽然道,“且慢!”

阮雲顫抖著的手頓了頓,便沒有動作。

那莊小姐嘻嘻一笑,道,“跪下!我要你這個小賤人跪著,一點一點,擦幹淨唾液,如果留下一點點,我有點是法子收拾你。”

原本蹲著的阮雲在聽了這話以後,臉色變得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竟有一種痛得無法呼吸之感。

不過,最終,她顫抖著拳頭,到底還是跪在了地上。

當她顫抖著手掌一點一點擦那莊小姐吐在地上的唾液時,有了第一下,很快就有了第二,第三下……

莊小姐一行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阮雲並不知道,隻是,在莊小姐等人離開以後,那劉豔和張蘭對著她指指點點,譏諷嬉笑,言語之間,說不出的惡毒,人情的涼薄,更是讓阮雲心底發寒。

“喲,這樣一雙下跪擦唾液的手,以後啊,還能拿食物吃嗎?阮雲,我要是你啊,羞也給羞死了,你說你,怎麽就這樣的軟骨頭呢?你反抗啊,真是沒有誌氣,不要臉啊。”

反抗?阮雲在那時候有一種感覺,如果她反抗,隻怕立即的,那莊小姐的兩個侍衛就會想法弄死她。

在絕對的實力跟前,所謂的誌氣,隻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

張蘭的表現更直接,看也不看阮雲一眼,一句話也不和阮雲說,隻靠著劉豔,兩人在腳落地嘻嘻哈哈說笑。

隱隱約約,阮雲聽見了幾個熟悉的詞。

“賤蹄子……下跪……巴掌……手擦唾液……低賤……”

中午的午飯,自然沒有人理睬阮雲,這一次,阮雲連一個饅頭都沒有領到,食堂窗口的肥廚師嫌她手髒,說她吃了他做的食物,是玷汙食物。

阮雲去茅坑的路上,一個人正在考慮找個沒人的地方弄些吃的,此時,不遠處走來一個馱著背的猥褻中年男子,看見阮雲,曲管事眼睛一眯,球似的身子直接站在小道正中,把她去路攔住。

“喲,這不小雲雲嗎,餓了吧?看這小臉瘦的,你曲哥哥心疼啊,跟著曲哥吧,來,讓曲哥親你一口,以後,曲哥不但天天讓你吃肉湯,還給你……豆漿喝!”

說到最後,這人渾濁的眸子閃現著肉欲的光芒,讓阮雲幾欲作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