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劉豔拿出那幾張單子以後,幾乎立即的,就讓人群按捺不住。

劉豔可不是個傻子,知道現在正是生死存亡的時候,自己既然已經把曲管事得罪了,如果不把曲管事打得跌落到再也爬不起來,自己隻怕沒了活路。

想到這裏,她就點風煽火的道,“這圖書館可是正義聯盟很珍貴的部門,尤其咱們圖書館,來的都是貴人,為了提高圖書館的素質,怎麽也不會讓大家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是大夥看看咱們都吃的什麽啊?不但如此,在平時,幹活的永遠都是咱們,咱們還一直受到姓曲的反複欺壓,嗚嗚……”,想起自己的委屈,劉豔哭起來倒也有幾分可憐,越發引起了不少感懷身世女子的同感。

“這樣的清單還隻是這一次的清單罷了,在暗地裏,究竟還有多少的清單是我們不知道的呢?究竟又有多少的物資被這個曲管事貪汙了呢?”

曲管事氣得牙都扭曲了,一臉的陰沉,惡狠狠的道,“來人,給我掌嘴這個女人。”

“這人多勢眾也想欺負我?嗚嗚嗚,大夥看看啊,這大家繼續在這樣人下幹活,到底還有沒有活路?”

曲管事猙獰之色一閃而過,惡狠狠的道,“小賤人,看來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快給我把這小賤人抓住,我要好好教訓這個賤人。”

曲管事還是養著幾個狗腿子的,話音一落,立即有人朝著劉豔衝了過去。

而劉豔呢,尖叫一聲,立即朝著圖書室外衝了出去。

然後,在劉豔快被曲管事派來的人抓住的時候,一個老嬤嬤帶著幾個手持長劍,帶著鬼麵的侍衛走了進來。

“什麽人在圖書室這樣的地方喧嘩??”

原本囂張無比的曲管事,在聽見這個聲音以後,立即身子變得僵硬。

“喲,這不是夫人身邊的秦嬤嬤嗎?今日怎麽有空過來圖書館?”

劉豔一臉驚恐的道,“嬤嬤,嬤嬤,救命啊,嬤嬤,你一定要為我們圖書室的這些小員工做主啊,嗚嗚嗚,這個曲管事打著縣長老爺的名號侵占我們圖書室員工的各種物資,讓大家吃不飽穿不暖,他為了侵犯小女子,小女子不從以後,他……他還要打死我,嗚嗚嗚!”

秦嬤嬤嘴角一抽,眸子一閃,道,“大膽曲管事,竟打著我們老爺的名頭做這樣違法犯矩的事情?來人,把這個人給我打出去,打一百板子。”

曲管事心裏一下慌了,道,“嬤嬤,嬤嬤,我沒有啊,是這個女人自己勾引我的,都是她自己勾引我的。”

“嗚嗚,姓曲的,我們大家都可以證明你侵占大家的各種物資,占女工的便宜,你還要狡辯?”

“我們可以證明,他的確占了大家的物資。”

“嬤嬤,這裏還有物資清單的證據。”

秦嬤嬤掃了一眼,淡淡道,“認賬並獲,給我狠狠的打,我們老爺的名聲,萬不可讓這樣的宵小敗壞,這曲管事自今日起,便罷免管事職務,逐出圖書室,至於他人?等打了一頓以後,便丟大街上去吧。”

不多時,大街上傳來淒慘的叫聲。

因曲管事的罷免,圖書室全體人員便放假數日,具體上工時間,大家都等新管事上工以後,自己看通知。

阮雲站在大堂外圍,似笑非笑看著曲管事被打個半死,嘴角冷笑一聲,一扭身,這才喜滋滋打算回家去。

雖然暫時不能拿那個姓莊的小姐如何,但是這曲管事被自己弄下去,大仇也算報了一半。

她阮雲吃了虧,從來不是隱忍委屈的性子。

在阮雲打算回家的時候,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

“阮……阮姑娘,等等。”

阮雲一側目,一下看見了不遠處朝著他跑過來的小張。

阮雲驚訝,道,“小張,怎麽了?”

小張憨厚一笑,看著眉目妍麗的阮雲,他耳朵可疑的變紅了,結結巴巴的道,“阮……姑娘,我……我是庫房工,給……給的物資多,不比你才來……這裏有一袋子的糖果,一塊大紅花的棉布,你……你拿去做一件……裙子啊。”

阮雲愣了一下,忙搖頭,道,“不用了,我衣服挺多的。”

為了符合這個時代的主流,阮雲最近可是弄了幾件漢服的,這些漢服是遊戲服裝的設計,超美,在現代社會穿不出去,但是在這個世界穿著,絕對引領潮流,能夠把好身材以及好容貌都村托起來。

阮雲最近為了預防曲管事,自然怎麽低調怎麽穿,現在曲管事已經除掉了,所以,她可以穿得美美的了。

這個食材本就短缺,那五斤的糖果,絕對是超級難得的物資,不過,阮雲怎麽可能把這樣的屋子看在眼裏?

阮雲雖打算找一個老實的男人一起過日子,但是,在沒有看明白這小張以前,她並不打算接受他的東西,免得說不清楚。

不過,在阮雲拒絕以後,小張卻有些著急了,道,“阮姑娘,你……你一定要收下!”

阮雲一愣,看著他一臉焦急的模樣,不由失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道,“我為什麽要收下啊?”

“這……這……”,這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小張一急,一下就把那布和糖果往她手裏塞,他粗糙難看的大手在接觸到這一雙青蔥如玉似的手指時,觸電一般,一時,竟有一種難言的銷魂感。

小張臉一紅,慌慌張張的跑掉了。

阮雲看了看手裏的糖果和大紅花布,看了看,到底沒有追過去。

即使追也追不上啊,反而丟臉。

阮雲便想著等上工的時候,再把東西還給小張。

打定主意,阮雲便轉身打算家去。

結果阮雲走了沒幾步,似有所感,一抬頭,一下看見了淩峰站在不遠處正在眉目專注的看著她,淩峰身板筆直,一動不動,也不知看了多久。

阮雲看見淩峰還是挺高興的,沒多想,道,“你怎麽來了?”

他今天穿得很英武,一件銀白色的軟甲長袍,手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身板筆直,想起他介紹的自己的職業,阮雲不由道,“你來……是?”

淩峰淡淡掃了她一眼,眸子帶著一種疏離,道,“聽說莊夫人要找幾個侍衛陪著親信嬤嬤來圖書室給她借書,我想著你在這裏上工,便過來看看。”

不知怎的,他目光有著看透一切似的鋒利的力量,讓人不敢接觸似的。

她低頭道,“你……你不是傷口還沒好嗎?怎麽又出來瞎折騰?”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眸子深邃,嘴角帶著一股子邪氣,“不歡迎我來?”

“啊?我沒有?”,她正垂著頭呢,倒沒有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

“或者,是怕什麽人看見了我?”

這話說得有些涼颼颼的,好像從牙齒縫隙咬出來似的。

“什麽?”

阮雲有些心不在焉,一時,並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

“沒什麽。”

一時,他靜默,不再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老舊的巷子,朝著家裏走去。

在路過自己新買的房子的時候,阮雲有些高興,當然,也有些想睹物思人淩峰炫耀,想得到他認可的意思,便道,“淩峰,等等,快看這家院子。”

淩峰頓住腳步,看著一旁樹木茂盛的院子,疑惑看向她。

阮雲得意衝他一笑,道,“我買的房子,你快進來看看怎樣。”

淩峰腳步一頓,眸子越發陰暗,一言不發跟在她身後。

阮雲在前麵帶路,在把院子門打開以後,院子裏的綠色布置也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一處院子,布置得極舒適。

院門走進來,正中是一株大樹,樹旁,是靠椅長凳和桌子,圍繞著這一株大樹,在周圍分別又種植了不少的花草。

有蜿蜒的紫藤,有正盛開滿牆壁的薔薇,有水仙,蘭花等數盆,大樹和藤蔓把毒辣的日頭遮掩,在幹淨清雅的躺椅一坐,吹著微風,好像隔絕了一切的紅塵的繁華和喧囂,小小院子門好像阻礙了一切的黑暗與汙垢,真是一處好去處。

在大樹不遠處,還有一個八角亭,八角亭周圍也種植了一些紫藤,不過,卻並沒有這躺椅來得舒適慵懶。

淩峰聲音不明,“買了不少時間了吧?看樣子這樣的景致也不是一時半會就會布置好的。”

阮雲得意,道,“你也覺得不錯吧?來,來,來看看屋子裏,裏屋我還種植了睡蓮,也有一個室內花園,你來給我提點意見啊。”

說著話,她拿鑰匙打開裏屋的門,又從門邊的櫃子拿出拖鞋給自己換上。

她一扭頭,在光影處,淩峰一動不動,如神靈一般高大,正意味不明的看著她。

她尷尬一笑,道,“淩峰,不好意思啊,沒有男士拖鞋,你直接進來吧。”

淩峰若有若無“恩”了一聲,便隨意在屋子裏逛了起來。

這屋子大廳,桌椅錯落,書架上錯落著擺放的水生植物與一些阮雲覺得好玩的小玩意都隨意擺放著,有一種異樣的美感。

走了入戶走入正廳,最惹眼的,是一個有著銀白色長條的看起來像凳子一樣的玩意(親,此物名沙發),這種獨特的凳子和傳統的木凳子不一樣,看起來特別的柔軟,看起來很舒服似的,這凳子後麵,是一副戲蓮圖,畫工一般,但勝在畫麵裏麵抓魚的孩童以及荷花荷葉上的蜻蜓青蛙,水底的小魚都還算有趣,恩,這個女人還是有幾分眼光的。

在這個長方形凳子旁邊,放著兩個小的類似凳子,圍繞著一個琉璃小桌子(茶幾),琉璃小桌子上擺放著一簇清新的白色花束,有淡淡的香味發出。

而在這幾個凳子一旁,則是一個長方形的池子,池子裏種植滿了睡蓮,隔著這個池子不遠處,是一張吃飯的桌子。

不過,和他那冷清的家裏不一樣,這一處飯桌後麵,也有一副陽光明媚的山水畫,在這樣的地方吃飯,心情一定很愉快吧?

和那個長相普通,說話結巴的男子一起生活在這裏?

淩峰不置一詞,隻大步朝著另外兩邊的屋子走去。

阮雲的臥室倒是挺簡單的,隻有一張席夢思的大床以及一個衣櫃,淩峰的眸子在這一張大**看了看,目光停留得有些久了一點。

阮雲道,“怎麽了?這床有什麽不妥嗎?”

“不,很好!”

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