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沒有想到江濤會讓她幫忙做向導。

因前一天淩峰的一番話,阮雲心裏到底有了顧忌,第二天在給江濤送點心的時候,阮雲收拾了碗筷後,就快速離開了。

不過,在她走到大門的時候,江濤卻忽然道,“阮姑娘,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阮雲驚訝,道,“什麽?”

江濤的嘴角帶著淺淺的,溫和的笑容,讓人趕緊很舒服,“是這樣的,我在洪江縣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一個向導,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會給你提供工錢。”

“啊?不用工錢,江公子如果要去哪裏給我說一聲就好。”,頓了一下,又道,“其實我在洪江縣定居不久,也並不怎麽熟悉這裏。”

江濤笑了笑,“阮姑娘,不用給我節省資金,你忘記了嗎?我是巡邏侍者,這些工錢的花銷都是正義聯盟出的價錢。”

“可是……我還在上班呢,我……我怕不好請假。”

“原來是這件事,走,我去給你領導說一下。”

“啊?會好使嗎?”,這每天走走逛逛,多了解這個世界當然比每天埋頭掃大街要好。

江濤輕笑,“阮姑娘,你忘記了嗎?我可是正義聯盟的巡檢侍者,我這個身份還是有點用的。”

結果他話音一落,在客棧外,立即有侍衛護送著一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子朝著客棧內走來。

看見這老者,那客棧的小二立即迎過來,一臉的巴結,道,“鎮長大人,你來了?快請進。”

老者一臉的威壓,一言不發,在他身邊,一個隨從道,“江公子可住在客棧裏?大人來拜訪江公子了,還不快去通報。”

“啊?是江濤公子嗎?他住二樓一號房。”

在店小二話音一落的刹那,縣長大人就邁步朝著天字一號房走去。

阮雲為了避嫌,是站在江濤的屋子外和江濤說話的,自然一下就把縣長等人看得清清楚楚。

江濤迎出來,一臉含笑,道,“曲伯伯,別來無恙。”

見江濤客氣的迎接自己,曲縣長滿意頷首,道,“江賢侄,既然來了洪江縣,怎麽不來我家裏居住?這客棧簡陋,且不是委屈了賢侄。”

江濤搖頭,道,“曲伯伯,我來是為了公事的,自然要走公事的流程,可不能越開了規矩,讓師傅知道就不好了。”

曲縣長一聽江濤提到了他的師傅,他麵上越發敬畏,道,“是,是,賢侄說的有道理,如果賢侄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一定要開口。”

“曲伯伯放心,我此行,便是為了洪江縣城的治安而來,等需要時,我自不會客氣的。”,轉頭,淡淡的道,“對了,這位阮姑娘和我比較熟悉,我想讓她做我的向導,隻是她還有工作……”

“原來是這樣,小阮,我讓我的侍從去給你請假,最近這一段時間,你務必給巡檢使做好向導工作。”

“是,大人!”

“賢侄,既然你今天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了,你孤身一人,難免有所不便,在我這些侍從裏挑選兩人服侍你吧。”

“伯父,人多不好辦事,就讓我一個人走走看看吧!”

在一番客套過後,曲縣長帶著人再次離開了。

而阮雲和江濤,也開始了逛街。

江濤是一個溫和的,陽

光的人,喜歡微笑,說話的時候,似有似無,臉上的酒窩便若隱若現,讓人看了就心裏生出愉快,聽他徐徐說話,好像初夏清風自來,有說不出來的舒服。

阮雲道,“所以,你巡檢使的工作,也要監管地方人口?”

江濤認真嚴肅的看著阮雲,道,“是的,像前幾天你遭遇的那種大街上就會被人擄走的事情,是絕對要徹查的,如果出個門就遇到這樣的事情,那誰還敢出門呢?這世界不是亂套了嗎?”

聽了江濤這番話,阮雲對江濤不由肅然起敬。

想了想,阮雲道,“江公子,其實在不久以前,我還遇到過被人綁架的事情,他們拿了鐵籠子關押了年輕女子,也不知道那些女子的命運最終到底如何了。”

說到最後,阮雲想起了破廟前被人采補而死掉的女子,她神色不由黯然。

“那些被采補衰老而死的女子,是不是複仇者聯盟的成員做的事情?”

“阮姑娘,這正是我需要查探的。”

“那……你有線索了嗎?”

江濤含笑看了她一眼,道,“阮姑娘,別小看我們正義聯盟,等一會兒,我讓你看一出好戲。”

她眸子一亮,展顏一笑,露出雪白的貝齒,“那我等著。”

他看著她瓷白的肌膚,看著她如花骨朵悄然綻放的笑顏,一時,隻覺心神**漾,移不開目光。

他好像聞到了初夏侄子花散發的清香。

阮雲回過神,有些尷尬,垂下了頭,江濤回過神來,深深看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阮雲不知道,在不遠處一個店鋪裏,淩峰正在帶著小黑吃飯,結果兩人一抬頭,一下看見了阮雲對著江濤嫣然一笑的模樣。

小黑子小心的道,“淩哥,那個,我帶人去把那小白臉揍一頓?”

淩峰眸子黑沉沉的,麵容淡漠,“揍一頓?不用,本是不相幹的人,以後,都不用多過問。”

“淩哥,你……”,在看見淩峰冷漠的樣子,小黑子不敢再多言了。

而另外一邊,江濤帶著阮雲一臉笑意的,就走入了這家小飯館裏。

幾乎在同時,阮雲目光掃了淩峰一眼,發現淩峰看也沒多看一眼,她垂下頭,跟著江濤來到了淩峰身邊的位置坐下。

在江濤給出腰牌以後,好飯好菜像不要錢似的給他們的桌子上了上來。

阮雲輕聲道,“不是看好戲嗎?這是?”

江濤高深莫測的道,“總要吃飽再看戲。”

說著話,他拿了公共筷子給阮雲夾菜,道,“阮姑娘,這一道紅燒素筍,筍幹的味道相當的好,你嚐嚐看。”

“啊?我自己來就行了。”

他溫和一笑,道,“不要和我客氣,說起來,我們也是有緣的,不是嗎?”

阮雲有些不自在,拿起筷子,隻得把筍幹夾起來吃掉。

而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有一道銳利目光正在死死盯著她。

是淩峰?既然他是因為服食了逍遙散才有失態,應該不是他。

接下來,阮雲一直如坐針氈的吃飯,在吃飯的這個過程,江濤一直給她夾菜,以此感謝她幫他做向導。

等阮雲在忐忑之中忍不住朝著不遠處的淩峰看過去的時候,結果那一處的桌椅早已收拾幹淨,淩

峰也早已人去樓空。

阮雲頓了頓,心裏生出空****的感覺,眸子也跟著變得黯淡。

而就在這時,隻聽一聲冷哼,幾個白衣男子押著一個中年男子來到了這小餐館跟前,正在對著那中年男子拳打腳踢。

阮雲下意識看過去,下一刻,一下愣住了,這個中年男子似曾相識,這不是前幾日貿認自己丈夫,要帶走自己的那個中年男人嗎?

伴隨那幾個白衣男子的狠揍,隻聽白衣男子冷冷的道,“周三拐,說,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回應這周三拐的,是更加用力的拳頭。

“嗚嗚,別打了,求你們別打我了,再打我就活不成了。”

“周三拐,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那周三拐看了看小飯館,在看見江濤眸子冷冷的看著他,他身子顫抖的道,“我……我是被你們冤枉的,救命啊,我是冤枉的,我隻是認錯了媳婦而已,你們憑什麽打死我?來人啊,快來看正義聯盟的人打死人了!”

周三拐此舉,還真的叫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平民,這些人看著淒慘的周三拐,在一旁指指點點。

一旁的一個白衣男子對著江濤道,“公子,這……現在?”

江濤淡淡的道,“周三拐?你敢說你不是想要拐賣掉這位姑娘?不承認也可以,不說也可以,今天,我江濤就做主打死你,又如何?”

“給我打!”

話音一落,大片的板子就惡狠狠揍在了江濤身子上。

而一旁,江濤也對阮雲道出了實情,道,“阮姑娘,你一定想不到,這周三拐被抓進去以後,不過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衙門放了出來。好在我早已有了準備,我的人跟著這個周三拐,倒是順藤摸瓜,知道了一些消息。”

說到這裏,在地上,一臉血汙的周三拐也淒慘的招認了。

“招,我招,別打了,嗚,別打了。”

在板子停下以後,周三拐接著道,“我……我承認我是一個拐子,最近老板下達命令,要我們多找一些絕色女子,找到人以後,就到這小酒館來找他,我隻知道這麽多了,老板到底是誰,我真的不知道啊。”

在他說完後,阮雲和江濤下意識朝著四周看了看,隻是看了幾桌子尋常客人,這些客人誰都可疑,但又誰都不可疑。

江濤道,“把這家飯館的所有人都帶走,我要一一盤查!”

“是,公子!”

原來江濤之所以不要曲縣令的人手,是因為他自己也帶了人手來,隻是他的人手在暗處,而他作為誘餌,走在了明處。

由於他在明處,敵人放鬆了警惕,一下倒是抓住了複仇者聯盟的一些小嘍囉。

幾乎在他話音一落的刹那,那正在做飯的廚子和一個夥計就拿起砍刀朝著江濤砍了過來。

這兩人手上的刀子又快又狠,身子一撲,砍刀就分別朝著江濤的腹部和腦袋砍過來,江濤長腿一踢,拳頭一劈,這兩人身子一個搖晃,打了一個挺,卻放棄了江濤,朝著一旁的阮雲砍了過去。

該刹那,阮雲腦子一片空白,眸子滿身驚恐,當她抬頭,她看見在小飯館街道對麵,淩峰修長的身子一動不動看著她,眸底一片幽深,完全看不清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