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在找到一個路人買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換上以後,而此時,她身體的疼痛已經到達了極致。

在再一次來到一個路口,當她正在遲疑的時候,此時,在她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伴隨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大人,我本要跟著那個女人的,不想她實在太狡猾了,她在打開籠子的時候,她隻給丟了鑰匙進來,並不跟著進籠子,導致我錯失了動手的時機,而在出口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怎麽拿來的武器,那武器竟把洞穴門都射開了……”

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林弱雨,林弱雨細細給那稱呼為大人的男子講解著阮雲出逃的經過,並道,“大人,事實上,在我跌到的時候,我在她衣服上塗抹了香粉,不過她倒是狡猾,竟換掉了那衣服。”

阮雲這才知道,自己雖然小心萬分,還是被這個叫林弱雨的姑娘被暗算了。

那被稱呼大人的男人陰冷一笑,道,“放心,我一定能抓住這個小東西,搜,都給我搜!”

阮雲從一旁的草堆看過去,那被稱呼大人的男子身材很高很壯,帶著鬼麵,看不出來年齡。

不知怎的,即使離這個男人很遠,阮雲的身子依然有些顫抖。

而不遠處,那男人帶來的幾個鬼麵男子,開始在四處翻找,伴隨他們的翻找,阮雲所在的位置已呈包圍圈,阮雲被他們找到是遲早的事情。

阮雲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這些人找到,不然,隻怕會生不如死。

想起那地窖的蛇婆,那黑蛇貼著皮膚冰冷蠕動的樣子,想起鞭子打得自己全身是傷,鮮血淋淋的模樣,她打了個冷顫臉色越發慘白。

阮雲打量了一下四周,終於,她咬牙小心朝著裏麵的小巷子小心翼翼走去。

不過,她走了沒多久,隻聽一聲驚呼,她到底還是被發現了。

林弱雨的聲音傳來,“她在那裏。”

伴隨林弱雨的聲音,幾個男子便快速朝著她追來,此時,阮雲忍住巨大的疼痛,快速朝著前方奔跑。

逃,快逃,快一點,更快一點。

跌跌撞撞,身子已嬌弱到極致,最要命的,伴隨她的奔跑,由於她不熟悉地形,當她環視四周,她發現她進入了一個四胡同。

她看了看幾個院子門,開始用力拍門。

“開門,開門,開門!

在不遠處,那些人搜查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們快來了。

莫非,天也要亡她?不,不,不甘心啊!

雖說人生而卑賤,但,她阮雲還沒有真正燦爛活一回,而怎麽甘心歸寂於虛無?

好在她運氣沒有倒黴到極致,在她又驚又絕望的時候,她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她抬頭,一個看起來又高又瘦,蒼白著臉色,看起來斯文又單薄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她轉頭看向他,大大的眸子帶著渴求,“救我!求你救我!”

這男人細細看了她一眼,單薄的手臂扶起她,且一把抱住了她,在她快要驚呼之中,他一急,嘴唇覆蓋下來堵住他的嘴唇,而身子則抱住她,縱身一躍,一下跳入一旁的院子。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追兵跟了過來。

“明明看見她朝著這邊胡同走來的,人呢?”

“這是一個死胡同,根本沒有人。”

這幾人四處找了找,在沒有發現人以後,便轉頭走了。

而此時,被男人摟著的阮雲眸子睜得大大的,如風雨裏搖曳的嬌花,一時竟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她抬眸看著眼前的男子,男人很高,起碼有一米八五了,臉色帶著病態的慘白,但人很溫和,看起來溫潤無害,眼神有些黯淡,由於頭發搭在額頭,看起來有些沒精打采。

如果不是剛才那一抱和一跳,阮雲都以為這個男人隻是一個無力的文弱書生而已。

而事實上,在她掙紮的時候,這個男人手臂如鐵塔一般禁錮住她的力量卻讓她明白,他其實是有力量的。

不但如此,力量還很大。

眸子在看向他的時候,他眸子黑沉沉的,深不見底,有一種神秘的韻味,她竟下意識低下頭,錯開了他的目光。

這是一雙帶著魔性的眼睛,黑沉沉裏,帶著**,好像在閃光。

這人,也是一個帶著魔性的人,除了身高,如果這人走在人群,一個眨眼,也許大家就把這人的麵容忘記了,但是當這人細細看著你,隻要你和他的眸子對上,誰也無法忽視這樣一個人的風采。

“公子,你……你可以……放開我嗎?”

她微微移開他的嘴唇,低聲說話。

他溫和一笑,眼神有些躲閃,耳尖卻開始發紅。

“好……的!”

他輕輕扶著她,把她放在了地上站穩。

“剛才有些情急,冒昧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她定了定神,努力忘記那些尷尬,待抬頭正要朝他感謝,卻發現他的耳朵變得紅紅的,再看向他的手,發現他努力搓著手掌,竟一副緊張之極的模樣。

他說話的聲音倒是挺穩,若無其事,“姑娘,你沒事吧,他們為何要追你?”

阮雲歎了口氣,道,“我……我……”,她想說些什麽,最終,隻直直看著他的眸子,眼神複雜,“公子,我可以信任你嗎?”

他一動不動看著她,像在看入她的靈魂深處,在她有些害怕恐懼他會丟她出去的時候,他忽然道,“當然!你當然可以信任我。”

她恍惚笑了笑,身子一軟,一下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小心!”,他的手臂一下跑過去摟住了她。

這是一個溫暖的,可靠的懷抱,她終於安全了。

阮雲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素白床單的大**。

阮雲打量四周,這房間很簡介,牆麵粉刷得雪白無一絲瑕疵,屋子裏除了一個衣櫃和一張大床,整個屋子空****的,地麵更是收拾得一塵不染。

這房間除了白色的牆壁,便是衣櫃和木地板的杏黃色,整個房間幹淨的一塵不染的同時,有一種說不出的空洞,好像沒有人氣似的。

阮雲掙紮著起身,發現身子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成了雪白的棉布,而身子上的傷口,也塗上了藥膏。

想起那一個瘦高的身影,阮雲看了看身子上穿好的衣服,麵容僵了僵。

阮雲雖然和渣夫結婚了,最初的時候,渣夫由於緊張,兩人還沒有開始,他就結束了,而後來,不是他臨時接到電話要開會,便是她臨時有些緊急事情處理,幾次陰差陽錯,兩人雖然領證了,但一直沒有夫妻之實,到後來阮雲生病,渣夫嫌棄她都來不及,更加不會碰她。

在阮雲發呆的時候,一個輕柔的聲音傳入她耳裏。

“你醒了?”

阮雲抬頭,便看見房間大門口,一個瘦高的身影安靜站在門口,光影和他的身影相結合,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覺得他的皮膚,好像更加雪白,整個人也更加安靜。

安靜的……有些不真實!

好像風一吹,這麽一個人就一下隨風而去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