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西北山坡鬧的聲勢浩大的同時,李軍他們地狙擊戰已經開始第二波次了。

李軍現在是對戰三倍以上地匪兵,打的艱難無比。

雲才這次算是下足功夫了,冒著亂飛地子彈,直接上了大樹,躲在粗壯地樹幹後麵,瞅準機會,對著匪兵就是一梭子。

匪兵還擊地子彈打在大樹上啪啪作響,震的雲才他們死死的趴在那裏,等槍聲一停,找準機會,馬上就順著繩索轉移到別的大樹上了。

李軍蹲在掩體後麵,捏著對講機喊道:

“雲才,張林,收到回複!”

雲才還沒動靜呢,五小隊長張林已經在西邊某個地方回複了:

“收到,機槍小組已經準備好!”

雲才剛趴在一顆大樹上,衣服破爛不堪,身上好幾個地方碰的血肉模糊,滿嘴焦灼的回答:

“李隊,我們損失嚴重,繩子打斷了好幾個,樹上還上下三個人了,對方活力猛烈啊。”

李軍怎麽能不掌握這種情況,對麵的匪兵分成了好幾夥,幾十人呢,打打停停,根本就不著急,一發現東邊樹上冒出了不少槍手,前進的速度更慢了。

“雲才,注意隱蔽,現在沒到時候呢,不是決戰,穩住了。”

李軍果斷的安排著,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起來,他沒安排張林他們怎麽做,張林自然清楚那就是待命。

雙方隔著二三百米,夜幕深深,誰都不敢貿然進攻,都是摸黑下手呢,就在這時,前麵有隊員著急的喊了起來:

“隊長,隊長,有人……”

李軍聞聲看去,隻見左前方十幾個人影風馳電掣的跑著,手裏端著大家夥。

眼前這個距離,就算是維和隊員開槍,因為離著太遠,根本就無法進行有效狙擊,

何況東邊李軍根本就沒安排人手。

眨眼間,那些人到了跟前,舉起機槍對著大樹上就是瘋狂的射擊。

一時間,林子裏震耳欲聾,火光一片,樹木亂飛!

可憐的雲才他們三個,死死的趴在樹幹上,粗壯的大樹被打的搖搖欲墜,隨時都有被打中的可能。

“二寶,二寶……”

李軍一下子急了,大聲的喊著。

隊員二寶他們躲在東邊的灌木叢裏,正對匪兵的機槍隊呢,可人家來勢洶洶,十幾個人呢,他們三四個現在要是暴露了,瞬間就會被滅了。

好在這家夥機靈,對著周圍兩個隊員做了一陣手語,向著東邊就跑,跑出去幾十米了,躲在大樹後麵,向著匪兵就開火了。

那些匪兵個個都是亡命徒,加上卡爾下了死命令,馬上有幾個人調轉槍口,揮舞著手臂,向著他們猛烈的開火。

見此情景,李軍一巴掌打在頭盔上,狠狠的說:

“王八蛋,忒他娘的狠毒了。”

他現在也沒辦法弄啊,平時滿腦子都是戰術戰法,現在一個也想不出來了,正費力的想著呢,發現二寶他們還算精明,

一看事不好,邊打邊退,印著那些家夥已經朝著東邊移動出去了二百多米。

“張林,你等什麽呢?快點啊,再不滅了這些家夥,雲才就完了,兄弟們就完了。”

李軍對著對講機,吐沫星子亂飛,狠狠的教訓這張林。

張林也早看好機會了,馬上帶著一群兄弟,穿越了小路,向著東邊林子裏衝去。

他們過去了幾分鍾,林子裏立即響起了更加刺耳的槍聲,重機槍的聲音此起彼伏,猛烈恐怖。

雲才在對講機裏還請示是不是利用位置高的優勢射擊呢,李軍略加思考,頓時想到了一個問題:

“上坡怎麽沒什麽動靜了呢,這,這,他們想什麽呢……”

他遲遲沒動靜,弄的雲才進退兩難,趴在樹上,死狗般的堅持著,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了。

有個隊員突然喊了起來:

“李……”

他還沒喊完,李軍淒涼的說:

“倒黴了,準備,準備,我看到了。”

山坡上,兩台卡車先是緩緩開動,然後猛的加速,向著下麵開來。

雖然隔著一千多米,還是能看的明白,車上站滿了人。

那黑乎乎的人躲在什麽東西後麵,隱約可見,看起來至少有上百人。

李軍頓時感覺壓力山大,心裏叫苦不迭:

“完了,完了,他們豁出去了,我都幹了這麽長時間了,熬不住了啊。”

這可不是看影視劇,隊員們戴著沉重的裝備,又是在潮濕的林中行動,奔跑一小時就累的渾身汗如雨下,何況一直和敵人在戰鬥。

他不用看也清楚自己的底線,除去隊員二寶和張林去了東邊的人,自己手頭剩下十多人,對方是十倍於自己的匪兵,而且人家明顯是有預謀的啊:

剛才那些機槍手分明就是試探人員,見進攻沒成,直接把這裏的主力誘|惑走了,趁此機會,兩卡車人衝上來了。

“大雙子,你給我守在這裏,能守就守住,不能守,馬上撤退,聽到了嗎?”

李軍瘋了般的喊著。

他把六小隊長鄒雙和四五個隊員留在這裏,自己帶人分在路兩側,伺機行動,

如果鄒雙他們擋不住,起碼不能叫所有人都被包了餃子。

他們後麵幾百米的地方,幾個隊員站在那裏,神色凝重的樣子。

正是龍威帶著劉六他們。

“隊長,我可能要撒謊了,現在沒辦法了,各種情況不明確啊……”

龍威低著頭,和對講機裏的孫遠征商量著。

他們使用了一個單獨的頻道,說了眼前的情況,孫遠征通報說格林城裏出現暴騷亂了,博格巴局長那邊吃力的應付著,如果從首都申請援助,隻怕是來不及了。

這個事他也就是這麽一說,行動已經開始了,指揮中心已經上報了維和總部,上麵已經同意了,那就看整個防暴隊怎麽表現了。

隻有身處其中,才能感受到這種生與死的考驗,和泰山壓頂的壓抑,對於孫遠征來說,自己這一百多號人,不到生死關頭,是不會對外求援的。

他不是沒想過烏日根中校的直升機,如果各種情況不明確,飛機出動的話,很容易被人家幹下來,再一個直升機對於這種叢林作戰,尤其是夜間,作用非常小。

剛才龍威和他說的辦法,他同意這麽做,可實在張不開嘴。

龍威決定代勞了。

他抬頭看去,老遠就看見前麵的情況了。

卡爾司令站在卡車上,卡車前麵擋上了厚厚的鋼板。

卡車風馳電掣的開來,鄒雙在道路兩邊尋找機會,不斷的開槍射擊,企圖打中輪胎、油箱和駕駛員,努力了幾次,一直沒有明顯效果,可車子越快越快,他隻能大聲喊著隊員們及時躲避。

“!”

“噠噠,噠噠!”

一時間交火再次達到了**。

雲才找了個樹杈子坐下來,休息一會了,馬上就移動槍口,準備動手了,隻聽對講機裏李軍大聲製止說:

“雲小隊,你別動,全隊就指望你了。”

他的聲音簡單明了,甚至悲情豪邁,聽得雲才一拳頭砸在樹幹上,帶著哭腔說:

“唉,見鬼了,怎麽這麽多匪兵,他們到底多少人啊。”

平時淨在營區站崗放哨了,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匪兵,眼前這無邊的林子裏,到底有多少,誰也說不清楚啊,他能不惱火嗎。

李軍的判斷還是準確的,兩台卡車到了跟前,距離這邊大約還有一百多米的,車速減慢,匪兵嗖嗖的跳下來了。

跳下來的家夥早就有準備,絲毫沒停留,順著水溝和旁邊的叢林就摸上來了。

對於他們,李軍看清了,但沒時間搭理他們啊,因為兩台卡車,就像兩個龐然大物,已經衝到跟前。

“哈哈,給他們,給他們……”

一個獨眼匪兵頭目蹲在車廂裏,大聲喊著,手一揚,一個手雷扔出來了。

“給他們……”

車廂裏十幾個匪兵衝著隊員們就扔起了手雷。

一波手雷剛結束,他們趴在車廂邊上,舉著衝鋒槍、機槍就開火了。

鄒雙他們就在對方十幾米的地方呢,先是挨了一陣手雷炸,掀起的氣浪把他們炸的渾身是血,接著就是子彈密集射來,一個個躲在灌木叢裏,喪家犬一般。

“雙子哥,我,我……”

一個叫張輝的隊員,拳頭是都是鮮血,稚嫩的臉上滿是恐懼。

“小輝,後退,後退……”

鄒雙見他這個模樣,一想起他是小隊最小的隊員,剛滿19歲,父母離異,似乎姥姥姥爺慣大的孩子,頓時瞪著眼叫他回去。

卡車還在往前移動,南麵上坡的匪兵已經過來了,鄒雙滿眼冒火,叫著一個隊員:

“掩護,掩護……”

說完,他冒著敵人的飛彈,彎腰前行,猛的跑出去十幾米,感覺差不多了,猛的起身,一連串扔出去兩個手雷,衝鋒槍直接上了連發,對著匪兵就是一梭子。

這一梭子下去,打倒了三四個匪兵,旁邊幾個匪兵趁其不備,對著他就是幾槍。

一發子彈打中了鄒雙的胳膊,他想猛的舉槍還擊,發現胳膊慢慢的垂了下去。

好在負責掩護的隊員趕到,單手據槍,一隻手拖著他,對著匪兵亂打一通,慢慢的開始撤退。

李軍站在大樹後麵,耳邊響著槍聲,感覺自己的人仿佛被打成了一盤散沙,士氣低迷,再也沒有反擊的能力。

“李軍,李軍……”

突然,對講機裏有人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