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過的好,我怎樣都可以。
她轉過身出門,湯啟勳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回頭,卻正看到她決絕離去的背影。
一聽說可以回去,她就那麽的高興嗎?剛從他的**下來,她就可以歡天喜地的回到她‘愛’的那個男人身邊去?
佟海遙,佟海遙你還真是不簡單!
湯啟勳忽然重重一拳擂在牆壁上,而那一向沉穩溫和的眼底卻有了肅然的戾氣。
又抽了幾支煙,夜風漸起,湯啟勳折身回臥室,杜峰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勳哥,事情過去這麽久,一時之間也查不出什麽線索來,三年前的視頻酒店重新裝修也沒有保留……”
“隻要是發生過的事情,那就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再去查。”湯啟勳不等杜峰抱怨就掛了電話。
他也是太縱容著這幾個下屬了,縱容的他們竟然連他的私事也想橫插一杠子起來!
海遙出了電梯,正往酒店外走,卻迎麵撞上了匆匆而來的李玄。
她對這個男人起初還有點好感,因為他是湯啟勳身邊最信賴的助手,他們也曾打過幾次招呼。
可是這幾次他看到她就冷言冷語橫眉冷對,甚至今晚還出言不善,海遙饒是心中對他並無太多怨恨,但卻也不會對他笑臉相迎——
畢竟,她就算是該討好,也隻用討好湯啟勳一個人吧?
海遙的目光根本沒在他的臉上停留,就仿佛他隻是個陌生人一般,她腳步未停的從他身邊走過去。
李玄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觸目的吻痕——
勳哥你也太沒有立場了,這麽多年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就偏偏這樣‘饑不擇食’?
“佟小姐請留步。”李玄忽然轉身叫住了海遙。
海遙回過頭來,神色卻是平靜的淡漠:“李先生有何貴幹?”
“想請佟小姐借一步說話。”李玄幹脆打定主意,勳哥說不通,不如他來找佟海遙協商,這女人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厚顏無恥的類型。
海遙不願意和他多說,又想著康寶,輕輕搖頭:“今天時間不早了,不如改天?”
李玄態度有點強硬:“有關勳哥的一些事情,佟小姐我覺得我們真的有必要好好談一談。”
海遙微微垂了眼簾,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下來,她的表情上似乎帶了一點點的脆弱,在湯啟勳這個名字,被李玄念出來的那一刻。
“好。”海遙點點頭,她其實知道李玄不會說什麽好聽話,可她拒絕不了。
“咖啡?”李玄禮貌的詢問了一句。
海遙咬了咬有些幹裂的唇:“一杯白水。”
“一杯咖啡不加糖,一杯白水,謝謝。”
海遙抱著玻璃水杯,溫熱的水熨帖的暖著掌心,她的情緒漸漸有些安定下來,“您要說什麽?”
李玄攪了攪咖啡,卻並沒有抬頭,“勳哥他有今天這樣的成就,真的很難很難。”
海遙的心一顫,握著杯子的手指瞬時收緊。
“當年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倫敦,舉目無情,又染了重病……”
說到這裏,李玄抬頭看了海遙一眼,唇角卻帶了一絲鄙薄笑意:“他孤身一人,差點死在倫敦。”
海遙的眼睛一點一點睜大,甚至她的唇色都有點發白起來:“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李玄冷笑出聲:“那就要好好問問佟小姐了。”
海遙哆嗦著把杯子放在桌上,她緩緩搖頭,眼淚卻差點就要掉下來:“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你和他分手的原因是你喜歡陸世鈞,因為你和他在一起大半年的時光從未愛過他,因為你一直都在騙他,都在強逼著自己和他在一起,因為你和陸世鈞在一起了卻還要將這個消息傳到他的耳中去……”
李玄越說越激動:“我不知道你們當年到底怎樣,但是這麽多年了,勳哥心裏怎麽待你,我卻是再清楚不過,隻是佟小姐,算我求你,你放過勳哥吧,你放他一條生路,離開他,永遠離開他好不好!”
海遙胡亂搖頭,強忍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說過,也從來都沒有這樣做過,我和陸世鈞在一起,我根本沒有告訴他這個消息,我知道我對不起他,我虧欠他,我的心裏原本一直都壓抑著這件事,我隻會自責,又怎麽會去他的麵前耀武揚威?”
“做沒做過,已經不那麽重要了佟小姐。”李玄打斷她的話:“我隻知道,隻要勳哥他和你扯上關係,那麽一準兒就沒有好事!如果你真像你自己說的那樣,你自始至終心裏都對他存著一份愧疚,那麽你就離開他,離
他越遠越好!”
海遙扶著桌子緩緩站起來,她胡亂擦了擦眼淚定定望住李玄。
“我會離開他,但請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好不好?”
她不顧自尊的哀求,卻也是因為再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李玄的這一番話,徹底斷了她的念想,如果湯啟勳知道康寶是他的,那麽這一輩子他都和她擺脫不了幹係,李玄說的對,遇上她湯啟勳就會倒黴,他該被更好更優秀的女人愛……
“佟小姐!”李玄的聲音有了一些不耐煩:“你到底還要怎樣?難道真的要看著他一輩子一個人孤獨終老你心裏才開心?”
海遙捂住嘴,眼淚嘩嘩的往下掉:“不……我不想這樣,但這次算我求你……”
海遙忽然緊緊盯住李玄:“我告訴你原因,但你幫我保密好不好?”
李玄被她此刻的表情看的微愕:“好。”
“我兒子……他先天性心髒病,很嚴重很嚴重……再過兩年我會帶他去美國做手術,但需要很多錢,這就是我找他的原因。”
海遙擦幹了淚,話說出口,不管李玄信不信,她終究還是鬆了一口氣。
“你兒子?你和誰的兒子?不會是勳哥……”李玄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騰時就站了起來。
“不,不是……不是他……怎麽可能是他……”海遙一緊張,差點口不擇言,她使勁搖頭,見李玄麵露驚疑,趕忙又說道:“你真的想多了,我和湯先生多年後第一次見麵也不過是我爸爸的葬禮上,怎麽可能呢!”
李玄麵上表情這才歸於平靜:“我想也是,對了……我記得最後見你的時候,你有了身孕的,那應該是你和陸世鈞的孩子……你怎麽不去找陸世鈞?這點醫藥費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吧!”
李玄說到這裏又有些怨憤起來,你和陸世鈞生的孩子,有了毛病,憑什麽讓勳哥來負責?
“我和他早就分開了,也不願意再有瓜葛,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若他知道了,一定會來搶走我的康寶,而我現在一無所有,唯一擁有的就是這個孩子。”
海遙低頭苦笑:“也許你不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但是為了康寶,我真的什麽都可以犧牲。”
李玄饒是心中嫌惡於她,聽了這句話也不免動容,古往今來,慈母之心往往最易觸人心腸,他也不能免俗。
“佟小姐,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李玄的口吻放平和了幾分:“孩子病的這樣嚴重,還是該讓他的親生父親來擔起這個責任,你來找勳哥,萬一勳哥不肯,豈不又耽誤了你的孩子?再者,孩子難道都不想看看親生爸爸是誰嗎?”
海遙轉過臉去,聲音低低:“那樣的爸爸,不見也罷。”
“總之,你的話我都記住了,我會注意分寸的。”海遙說完,繞過桌子就往外走。
李玄也跟了出去:“也許我說的話很衝很不好聽,但我都是為了勳哥著想,佟小姐,勳哥和顧亦殊小姐真是十分相配的一對,雖然當年因為你,勳哥終究還是拒絕了顧小姐,但是這三年來,顧小姐仍舊單身,仍舊在等著勳哥。”
海遙的腳步一頓,李玄複又說道:“你說你一直對他有愧於心,那麽看著他以後過得好,你心裏也會開心一些對不對?”
海遙有些茫然的緩緩點頭:“是啊,你說的很對,隻要他以後過的好,我怎麽樣都可以,怎麽樣,都可以,真的。”
ps:周三有加更呦,阿湯哥快見到康寶了,大家對海遙有爭議,我現在先保留意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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