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會這樣殘忍

?她想她是瘋了,她竟然會因為一場交易的男主角不告而別,而心情低落,而……難過。

這樣的感覺十分不好,難以言說的一種不好。

海遙拚命的想要將湯啟勳其人從腦子裏揮去,可讓她無法相信的是,她做不到。

身體上隱隱的酸痛,在提醒著她,昨夜一場讓人著迷的歡.愛,是最真實的存在……

大**那些淩亂曖昧的床單被子,在提醒著她,昨夜他們是多麽的瘋狂……

脖子上,胸口上,甚至肩上,背上,全身,那些粉色的吻痕,在提醒她,昨夜她是那樣的沉淪……

海遙就那樣靜靜的坐著,房間裏太過於安靜,安靜的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空落落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沒了著落,沒了安全感一樣的空落落。

她強打了精神站起來,卻已經不由自主的在心裏可笑的安慰自己——

也許是因為他今天要回去A市,所以他要起很早,所以他不願打擾自己吧……不然她怎麽會連他起床都不知道?

海遙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了這樣的古怪的想法,最早的時候,她不是巴不得可以離他越遠越好,巴不得趕緊拿到一千萬離開嗎?

可現在他對她冷淡,她卻又橫生了這樣的念頭。

海遙覺得自己簡直有些過分的不可思議,她手裏拿著衣服,像是傻子一樣在臥室中央站了一會兒,卻終究還是坐回了**——

仿佛幹什麽都沒有勁兒了,一貫上班認真的她,竟然會冒出‘反正今天已經晚了那就不要去了’的念頭。

她聽到自己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手指有些無力的往**一按,卻似感覺到了異樣。

按到的不是柔軟的床鋪,而是一張疊起來的紙。

海遙隻覺心跳倏然的快了起來,她一把將那疊起來的紙抓了起來,心跳似要破腔而出一般的快,她盯著那張紙,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

湯啟勳不知道會對她說什麽!

疊放的紙被打開的同時,卻又有一張很小的紙片飄落在地上,海遙顧不得去撿,隻是著急的去看他給她寫了什麽。

那一雙如同黑葡萄一般的眼眸,起初是明亮而又璀璨的,可漸漸的,那光芒像是被人隨手用什麽東西遮住了一樣,漸漸黯淡了下來。

原本挺直的脊背驟然的矮了下來,就似脊骨都被人敲斷了一般。

海遙的手一鬆,紙張緩慢的落在地上,她的目光有些僵直,就那樣望著地板上的某處,一動不動。

三十萬的支票,獎勵昨夜她讓他滿意。

道歉了他的自私,承諾以後會由他來實行安全措施,這一次提醒她不要忘記吃藥——他買了最好最不傷神的避孕藥,在床頭抽屜裏。

下周他會再來C城,要她作陪。

完全公事公辦的口吻,毫無情感的囑咐和要求,與她所幻想的,天壤之別。

海遙不知什麽時候輕輕撫住了胸口,她感覺那裏麵很疼,像是有人在瘋狂的用刀子切割著她的心髒。

她疼的不能動,隻能僵直的坐著,任由疼痛一點一點的席卷全身,隨著血液,呼嘯著奔騰到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佟海遙,你怎麽就那麽傻?

男人在**的一時溫柔,你竟然就能當真!你為什麽要去當真!

你難道全忘記了?

你忘記你自己對自己說的話了?憑什麽還像是懷春少女一樣天真,希冀著在你做了那麽多卑鄙的事情之後他還能在心裏在乎著你?

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麽?要才無才,要貌無貌,離異單身的一個老女人,你又有什麽資格去心懷幻想?

她覺得嗓子裏很痛,鼻腔裏也有些堵,摸了摸臉,卻摸到了一臉的濕痕。

她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哭什麽哭,兩個晚上三十萬,你賺大了!

海遙使勁把眼淚抹掉,一耳光抽的自己腦袋嗡嗡的疼,可卻是真的清醒了過來。

她把支票撿起來,小心放在自己的包包裏,心平氣和的盤算,至少也夠維持康寶三個月的藥費了。

想到此處,竟然心忽然落地了一樣的安定。

男人都是浮雲,隻有兒子才是實實在在的寶貝,她唯一的最重要的寶貝!

她穿了衣服,又去洗手間洗了臉,仔細收拾了一番,讓自己的臉上看不出哭過的痕跡,這才出了房間。

從床頭抽屜裏拿了藥出來,她看著那兩顆小小的藥丸,心裏忽然覺得好笑。

湯啟勳你怕我懷孕嗎?可你卻還不知道,我早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他馬上要四歲了。

你們昨天還在討論變形記剛和奧特曼誰更厲害,可惜你卻渾然不覺。

她安靜的吃了藥,溫水送服。

其實不用他囑咐,她比他還要害怕懷上他的孩子。

一個就已經讓她又痛又愛到焦頭爛額,再來一個,難道這輩子真的就和他糾纏不清了?

走出酒店,小城秋天溫暖的陽光漫灑下來,將她整個人完全籠罩起來,她望向街道的盡頭。

那些楓樹,仿佛是一夜之間全部紅了容顏,入目的都是火燒雲一樣的大片雲霞,映襯著幹淨的天空,真是別樣的美麗。

偷來半上午的閑暇,海遙竟起了閑庭漫步的心思,就這樣沿著長長的街道一路緩緩向前,心情也漸漸的沉澱了下來。

所謂求仁得仁,你所求的是他的錢財,那麽現在你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錢財,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那就不該再去奢求更多。

海遙走到十字路口,緩緩停了腳步,她深深吸一口氣,將所有躁動的,浮誇的,偷偷蔓生的,幾乎就要無法控製的那些念頭,全都壓了下去。

她從此以後,也再也不會去奢求,不,不是奢求,是可笑的幻想。

再也不會了。

湯啟勳,我會做最稱職的床伴,我會努力讓你挑不到一絲絲的毛病,可我也會在我該走該離開的時候,讓你感到失望。

中午回去看了康寶,小家夥又開始重新複習奧特曼,海遙想起昨晚他們父子的對話,心口裏又隱隱的犯疼,但好在這疼痛很短暫。

一晚上沒回來,家裏就好像堆積了無數的工作,她把康寶換下來的衣服洗了,又準備午餐,哄了他睡午覺,在吳婆婆來照看他的時候,收拾了一下去上班。

走到公司樓下的時候,海遙一眼看到了站在車前的陸世鈞。

她的步子隻是一頓,心髒有短暫的漏停,甚至呼吸也有了些堵。

她還不能淡定的把陸世鈞當成路人甲,也許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看到前夫衣著光鮮的挽著別的女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都不能鎮定自若吧。

陸世鈞也看到了她,一雙清越的眼眸驟然就亮了起來。

他幾步走到她跟前,開口喚她名字的一瞬間,竟然聲音裏都有了隱隱的顫抖。

“遙遙……”

陸世鈞的目光熱切的望著她,就仿佛是當初漠然的越過她,熱切的望著程雅茹。

海遙心裏覺得很可笑,她的表情上也帶出了一些嘲諷。

“遙遙……”陸世鈞又靠近一步。

海遙打量著他,他的味道依然是以前她幫他選的那一跨古龍水的味道,帶著一絲絲青草香的淡雅。

他身上穿的仍舊是白色的襯衣,帶的領帶甚至還是當年她在的時候幫他買的。

海遙從來不知道,陸世鈞竟然是這樣戀舊的人。

哦不,在程雅茹的事情上就該看出來,陸世鈞他就是個如此戀舊的人。

隻是他的戀舊,總是來的那樣可笑。

娶了老婆的時候,想著初戀女友,初戀女友到手了,又開始懷念前妻。

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犯賤,還是活該她佟海遙倒黴,總是碰上這樣的奇葩?

“陸先生,您好。”

海遙淡淡的一笑,眼底的神色終究還是歸於一片的雲淡風輕,她伸出手來,望著他的眼睛,沉穩卻又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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