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媽咪 總裁的一日情人 認真選擇了放手

他的聲音堅定卻又低沉的傳來:“所以,我決定餘下的人生,試著去愛她了。”

他話音落定,然後是久久的沉默。

海遙隻感覺到胸口像是被一塊沉重的大石緩緩壓住,肺裏的空氣也似一點一點被擠出,她腦子裏嗡嗡的響,手指尖卻是冰涼的一陣陣顫抖。

手機幾乎要從她的手掌裏滑落下來,她有些呆愣的望著窗外無邊無際的黑暗,而那黑暗像是張大了的獸口,幾乎馬上就要將她吞沒。

仿佛在最心涼的時候,也未曾嚐到過這樣的絕望。

而這一份絕望,更是連哭和鬧的發泄都不可能。

心髒在尖銳的痛,那疼痛一波一波的襲來,她幾乎按耐不住。

海遙不由自主的抬手按在胸口,她的手指尖一直在哆嗦,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觸到胸前溫暖的肌膚,那冷意甚至讓她自己都顫了一下。

她緩緩的靠著牆壁滑坐在地板上,月華的光芒從她的頭頂落下照在她的足尖。

海遙感到視線有些微微的模糊了,那月光似乎都變成了朦朧的一片白影,怎麽都瞧不清楚。

她不敢開口,也不能開口,她害怕張開嘴的那一秒她會控製不住的哭出聲來。

其實她該為他高興的,由衷的為他而高興,他能和顧亦殊在一起,好過和她在一起千倍萬倍。

可她卻高興不起來,相反的,她的心裏難受的厲害。

她一直沒有開口,他卻也沒有掛斷電話,間或聽筒裏會有信號不好產生的幹擾聲,偶爾她能聽到他微微的低咳和細微的呼吸。

似乎就是這樣,就是滿足的。

似乎心裏隱約的知道,如果掛斷了這個電話,她再也不會打給他,而他,也再也不會打給她了。

湯啟勳漆黑的眼眸專注的望著濃深的夜色,銀月無邊,卻照不透這四麵八方的黑夜。

他其實不是一個搖擺不定的人,也不是一個經常會改變目標和方向的人。

可是在與佟海遙的感情糾結上,他實在是犯了無數次這樣的錯誤。

每次都說放棄,每次都說重新開始,每次都說不要再理會那個人,可每次都食言。

隻是,這一次,再也不會了。

三年前那天晚上那個女孩不是她,他和她之間唯一的一點牽絆,也徹底的斷了。

她和陸世鈞的孩子已經快四歲了,聰明可愛,陸世鈞好似也開始回心轉意。

湯啟勳唇角有微微的笑靨浮現。

佟海遙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他卻仍是了解她的。

她當年那樣的癡迷陸世鈞,後來的不離不棄,讓他聽了都覺得感動,這樣深厚的一份感情,她就算能放下,也不一定敵得過陸世鈞的一次回頭。

他最了解她,她總是癡迷於陸世鈞那樣的男人,溫和清秀,帶著一點淡淡的儒雅和憂鬱,像是一片靜靜的池塘,等著你跌進去。

他又笑了笑,這笑容卻帶上了釋然。

他為什麽要恨她呢?她隻是不愛他而已,一個女人不愛一個男人,所以對他冷酷無情,萬般傷害,其實說出去,卻也是可以原諒的。

“你不是有事情要對我說麽?”湯啟勳終究還是開口打破了這難耐的平靜。

海遙抱著膝蓋,眼淚一顆一顆的滴在衣服上,耳邊傳來湯啟勳的詢問,她將手機悄悄拿開,抽了抽鼻子擦幹眼淚,覺得聲音稍稍恢複了正常,這才故作輕鬆的開口問道:“既然您剛才說您要和顧小姐在一起了,那麽我想問我們的契約……”

湯啟勳微微頓了一下,方才緩緩開口:“這個事情我考慮過了,現在是我想要單方麵中止契約,那麽責任我來承擔,一千萬,我仍舊一分不少的給你,明天,我會派人送支票過去。”

“好啊,那我真是賺到了!”海遙故作高興的開口,指尖卻是狠狠的掐在掌心裏,一片錐心的疼。

她輕鬆的口吻之下,有著明顯的苦澀和隱忍,湯啟勳不是傻子,他聽的清清楚楚,可他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沒有其他事情了吧?”

海遙搖搖頭:“沒有事情了……”

“對了……”她忽然在要說再見的時候,又開了口:“明天是周六,我周六周日兩天要帶康寶出去郊遊,早就答應過他的,所以,支票的事情周一再處理好麽?”

湯啟勳眼底一片沉沉的光芒,他略一頷首,聲音低低:“好,隨你的時間,隨時都可以。”

“那麽我掛電話了,晚安。”海遙唇角甚至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道別的口吻卻好像真的開心愉悅起來。

“晚安。”湯啟勳沒有遲

疑,輕輕掛了電話。

海遙聽到那端清晰的掛斷電話的聲音,她沒有動,她依然握著電話靜靜坐在那裏。

唇邊的笑容一點一點褪去,她整個人的臉都變成了一片蒼涼的白。

她把臉低下去埋在膝蓋上,肩膀似乎微微的聳動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抬起頭,眼圈周圍帶著紅腫,可眼睛裏,卻再也看不到一滴淚水。

一天的時間收拾必須帶走的行李,在網上發布了售房的廣告,又帶康寶去了醫院一次,三十萬的支票還能支撐一段時間,房子賣掉也是一大筆收入,暫時,是沒有什麽後顧之憂的。

她不是矯情,也不是像小言中的女主一樣,誓要一分錢不拿保住自己的自尊。

三十萬她收下了,因為那是她‘該’得的,一千萬她不要,是因為她不願意‘不勞而獲’。

她就是一個固執的人,固執的愛著陸世鈞那麽多年,固執的不肯原諒,固執的為難自己,固執的困守著自己最後一點底線。

而現在,她又要固執的離開,因為,她也不是傻子,她察覺到自己的心,在朝著她不願意的方向,一步一步向前。

那樣很危險,是真的危險,也許別人無法體會到她在麵對湯啟勳時的那一種自卑和愧疚交織的矛盾,她能夠舍棄自尊去做他的情人,聽他說羞辱的話語,卻怎樣都不敢去承認,其實她並不討厭他了,其實她對他的印象也改觀了……

如果她沒有和陸世鈞的那一段過去,那麽說不定,她已經大大方方的告訴他,她對他其實也有好感。

那麽說不定,三年前那一夜,她就不會落荒而逃。

那麽說不定,她和湯啟勳,現在甚至已經在一起了。

可她是一個有著不堪過去的女人,現實總是對女人格外殘忍,尤其是一個離過婚帶著孩子的單身母親,格外的殘忍。

周日下午的火車,海遙提前將行李寄送了出去,是寄送到了路煙和蘇維揚現在所住的一個小縣城。

當年路煙離開的時候,曾經給了她和盛夏地址,海遙那時候心中還有怨氣,隻是接了那寫著地址的字條隨手放在箱子裏就再也沒有拿出來過,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

帶著康寶出門的時候,他還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開心的和她說的嘰嘰喳喳的——因為今天海遙讓他帶上了那一盆開花的仙人掌出去玩,康寶簡直高興壞了!

下了樓,康寶逢人就熱情的打招呼,向他們展示他懷裏抱著的玩意兒,就連平常康寶不喜歡的隔壁那兩個愛貪小便宜的祖孫倆,他見了都笑眯眯的打招呼,還主動讓人家看他的花。

海遙看他開心,也不願意讓他掃興,她這個做母親的總歸還是失敗的。

仙人掌開了花,可她卻仍然食言了,康寶依然要吃藥,爸爸依然見不到。

她的身體裏住著一個膽小鬼,總是會在麵對湯啟勳的時候,悄悄的跑出來肆意的搗亂。

打了車去火車站,康寶終究還是好奇了起來,他一隻手抱著小小的花盆,一隻手緊緊牽著海遙的手,走的卻是越來越慢。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不是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吸引,就是被拉著二胡乞討的民間藝人勾住了,小嘴喋喋不休的問海遙這是什麽那是什麽。

海遙一一耐著性子回答他,因為從出生身體就不好,所以海遙從來都沒帶他出去玩過,康寶長到快四歲,最遠去的也就是C城的公園動物園。

排隊等著檢票的時候,康寶終於有些明白了過來,他很興奮的仰臉看著海遙:“媽媽我們是要出遠門嗎?”

出遠門,找爸爸,一定是這樣子的!康寶更緊的抱住了懷裏的小花盆。

“對啊,我們是要出遠門了。”

“是去哪裏?”

“去媽媽的一個朋友家裏住一段時間。”海遙低頭看看兒子,卻見他明亮的大眼仿佛一下就黯淡了光芒。

“怎麽了?”

康寶咬住小嘴,似乎在極力的忍耐,但終究小孩子心裏藏不住話,康寶拉了拉她的手,小聲嘀咕著詢問:“不是去找爸爸的嗎?”

海遙將他輕輕摟在懷裏:“等我們回來,一定去找爸爸好不好?”

也許是因為失望了好多次,康寶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興奮,他有些失落的點點頭,又怕海遙心裏難過似的,咧出一抹大大的笑使勁點頭。

海遙伸手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強忍了即將決堤的淚意沒有開口。

火車發動了,轟隆轟隆的響。

海遙看著車窗外那些樹木,由最初緩慢的閃過漸漸變成模糊的樹影,她不知道是火車的速度太快,還是她又不爭氣的哭了。

“啟勳,這一件怎麽樣?”顧亦殊換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從試衣間出來,站在他的麵前微微旋轉一圈,含笑輕問。

今晚的晚宴,是顧家第一次正式在顧家老宅宴請湯啟勳,而之所以會有這一次宴會的理由,就是要讓顧家上上下下的長輩親朋,一起來驗一驗顧家二小姐未來的‘女婿’。

顧亦殊對待這一次晚宴十分認真,禮服都準備了十幾件,全是從法國空運回來的最新款。

她很少穿白色的衣服,湯啟勳認真的看了看,輕輕搖頭:“好像不如黑色。”

顧亦殊佯裝失落的微微翹起唇角:“啟勳,你就不知道哄一哄女孩子開心嗎?”

湯啟勳的眉目之間卻仍是帶著幾分的疏離,隻是開口的語氣的卻十分的真摯:“你問我的意見,這就是我的真心話,我覺得你穿白色也很好看,但你更適合黑色,黑色典雅,莊重,很適合你的氣質。”

顧亦殊眼底的笑意就有點隱忍不住的緩緩流瀉,她走到湯啟勳跟前,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領帶,長睫微顫,卻含了一點嬌羞:“我可以把你這些話當做變相的誇讚麽啟勳?”

ps:更晚了,唉,抱歉的話不說了,幫海遙妹妹說句話,以離婚女人的身份告訴大家,離過婚的女人就是不正常的,那種自尊又自卑,自憐又自傲的矛盾心理,真是要死人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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