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媽咪 總裁的一日情人 爸爸?
150湯啟勳隻覺得心口裏驟地一陣疼,他按住她後腰處汩汩淌血的傷處,打橫將她抱起來:“遙遙,我們去醫院,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啊……”
海遙的睫毛微微的翕動,她想要睜眼看看康寶,卻沒有一點力氣,她的嘴唇發白,蠕動著不知在說什麽……
湯啟勳明白她的意思,低頭伏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對她說,“遙遙,康寶沒事了,他好好的……”
海遙似乎唇角微微的彎了一下,但那笑意隻是綻出模糊的一線,隨即她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遙遙……”湯啟勳的臉色漸漸變的發白起來,捂住她後腰傷口的手掌敏銳的感覺到鮮血不停的湧出,她的生命也似乎隨著鮮血的湧出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他抱著她快步往車子跟前跑,這一生好似都沒有這樣恐懼過,哪怕是那一年在倫敦的雪夜中,他差一點死在陌生城市的街頭,也從不曾像現在這樣的絕望和恐懼……
他隻能更緊更緊的抱住她,隻能不停的喊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雖然她聽不見,雖然她沒有反應,但他仍是一遍一遍伏在她耳邊輕輕喊她的名字。
他的整個手掌都早已被鮮血染紅,她身體內溫熱的鮮血從他的指尖滴落下來,落在潔白的雪地上,像是飄落的紅梅。
顧亦殊沒有再遲疑,她飛快的追了過去,解下了圍巾遞給湯啟勳:“用這個按著,她不能再失血了。”
湯啟勳頭都沒抬,隻是伸手接過來按在她後腰傷處,潔白的羊絨圍巾很快就被鮮血濡濕了一塊,湯啟勳心內如同刀絞,別了臉不敢再看。
顧亦殊望著他此刻的模樣,心內又是懊悔又是心疼,她真寧願此刻躺在他懷中的女人是她顧亦殊,她真寧願他也會用這樣焦灼擔憂的目光望著她……
她不該遲疑,不該比佟海遙慢了一步……
就算是這樣死了,湯啟勳也會記住她一輩子,被他記住一輩子,也總比一輩子在他眼中心底無足輕重來的更好吧。
隻是,此刻再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顧亦殊一直以為佟海遙對湯啟勳的感情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因為在顧亦殊的認識裏,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放棄就離開?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橫生出這樣一個枝節,佟海遙竟然會不要命的撲了過去替湯啟勳擋住了子彈……
雖然她可以安慰自己,這是一個母親的愛子心切,可是那時候明明湯啟勳已經把康寶護在了身後,她完全沒有必要再去以身犯險。
那麽隻有一個理由,這個理由,讓顧亦殊的心底猶如烈火烹油一般翻江倒海難以平靜。
若是佟海遙也愛湯啟勳,若是她的愛並不比她顧亦殊少,那麽啟勳他……
他的天枰該往哪裏傾斜,簡直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顧亦殊一下子咬住了牙關,她這輩子認定了湯啟勳,無法更改,誌在必得……
顧亦殊的目光一下落在湯啟勳懷中的海遙臉上,她的臉白的像是一張透明的紙,一絲的血色都無,整個人仿佛已經毫無生命跡象……
那麽多的血,一個人的身體內又能有多少血?若是她就此死掉……
啟勳他一定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一定這輩子都忘不掉佟海遙了吧!
她不能死,她得好好的活著,隻有她活著,活的很好,她和啟勳,才能在一起!
顧亦殊抬手也幫湯啟勳按住海遙後腰的傷處,鮮血已經將那一條厚厚的圍巾都幾乎全部濡濕,觸手一片的冰涼濕黏,饒是顧亦殊一向心硬如鐵,此刻也不覺有些擔憂起來。
路煙抱了康寶追過去,康寶已經哭的嗓子沙啞泣不成聲,隻是伸著小手一個勁兒鬧著要媽媽。
“康寶乖,你不可以再哭了,媽媽最疼康寶,康寶一哭媽媽就會傷心,媽媽傷心了就沒辦法好好養傷了…”路煙抱了他輕哄,自己的眼圈卻已經先紅了。
康寶聞言,立刻哽咽著不肯再哭,可是這麽小的孩子,受了這樣大的一場驚嚇,心愛的媽媽又昏迷不醒一身的血,他的心裏會是多麽的不安和害怕?
想哭卻又放聲大哭,還害怕媽媽聽到了會擔心難過,小手緊緊的捂住嘴,再也不肯發出哭聲,隻是那一雙明亮的大眼上卻是盈滿了晶瑩的淚珠兒。
路煙抱了康寶跟在湯啟勳和顧亦殊的身後上了車,湯啟勳要照顧海遙,就由顧亦殊來開車。
康寶坐在路煙的懷裏,卻是眼巴巴的看著一直昏迷不醒的海遙,長長的睫毛上一顆一顆的淚珠兒直往下掉,路煙看的心酸,忍不住的扭過頭去。
漫天的飛雪之中,她遠遠看到蘇維揚站在那裏的身影,他似乎望著她的方向,久久都沒動。
那些人許是看到鬧出了大亂子,早已鳥獸散,唯有蘇維揚,像是一具石雕木偶,就直直的望著路煙離開的方向。
從十八歲認識蘇維揚,到現在27歲,一個女人人生中最美好的九年時光,都完全毫無保留的獻給了這個男人,這個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可她得到的是什麽?十八歲那年為了他,她放棄學業做了一個酒吧歌手,24歲那一年,又是為了他,她出賣了自己最好的朋友,27歲,又是他,她再一次差點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
路煙轉過臉去,她緩緩的閉上眼,一行淚靜靜落下。
蘇維揚,再見了。
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這一輩子,我路煙和你,生死不見。
小縣城的醫療條件不夠好,海遙被簡單的止了血,立刻就又轉送到了市醫院。
醫護人員將她從湯啟勳的懷中抬上擔架的時候,她整張臉幾乎都變成了慘淡的灰色,甚至那一雙總是透著可愛粉色的唇,都覆著濃濃的一層死灰。
湯啟勳踉蹌的跟了一步,顧亦殊在一邊輕輕扶住了他:“啟勳,還是讓海遙趕緊做手術吧。”
湯啟勳沒有再上前,護士推著海遙的擔架床很快就拐入了急救室,急救室的門被關上,紅燈亮起。
康寶小臉上滿是恐慌,他的小手緊緊的抓住路煙,心裏翻湧著的都是不安和恐懼,為什麽媽媽會被放在白色的**,蓋著白色的被子推入陌生的房子裏去?
三四歲的人不知道生死的概念,但心裏好似也模糊的有了不祥的影子。
門一關上,他立刻就哭著抬頭問路煙:“姨姨,為什麽媽媽要被推走?媽媽還會不會回來?什麽時候回來?康寶很乖,媽媽不生氣了就會快些回來是不是?”
路煙心酸的淚直往下掉,康寶得不到回答,心裏更害怕起來,他惶恐的望著四周,看到湯啟勳站在一邊,他立刻鬆開路煙抱住湯啟勳的腿:“長腿叔叔,媽媽什麽時候會回來?你知不知道?”
湯啟勳隻感覺自己胸口仿佛是突地被一塊大石狠狠擊中,他一路都強忍的眼淚終究還是緩緩湧出了眼眶。
他蹲下來,將康寶輕輕抱在懷裏,小孩子好像一點都不抗拒他似的,隻是頓了一下,兩隻胖胖小手就信賴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康寶相不相信爸爸?”湯啟勳的聲音有些顫抖,仿佛被風吹的瑟瑟發抖的樹葉。
“爸爸?”康寶茫然的睜大眼睛重複了一遍這個隻可以偷偷喊的字眼。
湯啟勳將康寶微微拉開一些,他認真的望著兒子,望著那張可愛稚氣的小臉,認真開口:“是,康寶相不相信爸爸的話?”
康寶卻是忽然抬手捂住了湯啟勳的嘴,湯啟勳微愕,康寶卻已經小聲對他說;“長腿叔叔,你千萬不要說爸爸這兩個字,我媽媽不喜歡聽,每次康寶說爸爸,媽媽都會哭,媽媽要是傷心了,不肯出來見康寶怎麽辦……”
小人兒稚氣卻又懂事的話語,無疑像是投下了一顆殺傷力巨大的催淚彈,不要說湯啟勳,就連路煙和顧亦殊都扭過臉掉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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