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痛
?可是旋即的,他就搖頭將這奇怪的念頭甩到了一邊。?
“我現在正在公司,早上出門時不是和你說了麽,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我必須參加。”他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聲音就比剛才放的柔和了一些:“遙遙,你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海遙的眼淚一下子簌簌而下,她把手機拿到一邊,緊緊捂住嘴,身子也不受控製的彎下去蜷縮起來,像是一隻可憐的蝦,那陽光從樹叢之間落下來,燒在她的肌膚上,她原該是覺得熱的,可抵不過從骨頭縫裏透出來的涼氣,她整個人都在抖,牙齒碰撞出咯咯的聲音,而眼前卻已經是一片模糊。?
聽筒裏他的聲音連續不斷的傳來,聽起來竟有幾分的焦灼和擔憂,隻是這聲音卻像是遠遠的隔著雲端怎麽都沒辦法溫暖她。?
“世鈞……”她不知自己是怎麽能夠發出聲音的,也不知自己是怎麽把這聲音給操控的如此平靜,一點波動都沒有,“世鈞,我覺得有點不舒服,你可不可以現在回來?”?
她不自覺的捏緊了手指,連大口呼吸都不敢,隻是緊張的等著他的回答居。?
“遙遙。”陸世鈞聽她聲音柔柔,帶了幾分的怯弱,不由得也將聲音壓輕了幾分:“今天的會議很重要,你也知道……”?
“我不管,世鈞,我要你立刻回來……”她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哭腔。?
陸世鈞有些吃驚,海遙是一貫的識大體懂事,從來不會有這樣撒潑無理取鬧的時候,他一開口,聲音就有些不耐煩起來:“海遙,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對不起……”海遙隻覺一股冷意從腳底一下彌漫遍了全身,她低低的道歉,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陸世鈞並沒有再打過來,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震了震,收到一條簡訊: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開完會立刻回去。?
海遙沒有回,她關了手機,就靜靜的站在那裏赭。?
不到五分鍾,陸世鈞和程雅茹就並肩從西餐廳裏走了出來,許是她這個電話的緣故,陸世鈞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程雅茹也有些意興闌珊,兩人匆匆進了車子,很快就離開了。?
海遙木訥訥的站在那裏許久,頭痛的難受,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她舉起拳頭狠狠捶了兩下,咧出一抹笑來,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渾渾噩噩的攔了一輛車,司機問她去哪,她想了好大一會兒,卻還是隻能去盛夏那裏,不想回家,家裏到處都是陸世鈞的痕跡,臥室裏還掛著半個牆壁大的婚紗照,大紅喜字還沒取下來。?
盛夏是她最好的閨蜜,沒有之一。不,原本她還有個好閨蜜的,她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幾乎天天都在一起,可是後來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盛夏有一個不大的奶茶店,不求盈利隻求消磨時間,是她男朋友出錢給她開的,隻是那個男朋友,海遙還不曾見過,每次她說要見見,盛夏總是支支吾吾的說他工作忙改天再見吧,海遙不是個得寸進尺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她知道去尊重。?
進了店內,盛夏正躺在沙發上玩她的小平板,扭頭看到是海遙的身影,她隻是抬了一下眼皮,“來了?”兩人熟稔的很,自然不用專門去招呼。?
可過了一會兒還沒聽到佟海遙說話的聲音,盛夏這才飛快的結束遊戲,盤腿坐起來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望向海遙,這一看去,卻把盛夏給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