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盡微涼

等到她將小堂哥‘弄’到手,一定讓她好看,讓她也嚐嚐被掃地出‘門’的滋味兒到底如何!

湯宜晴怔仲坐在沙發上,卻終究還是忍不住,一揮手將麵前茶幾上的玻璃杯子掃落在地。

砰然的脆響清晰傳來,打破了房間裏的靜寂,湯啟勳給她安排的兩個傭人聞聲立刻從廚房走了出來,還未開口,湯宜晴卻已經恨聲喝罵:“滾出去,誰讓你們過來了!”

小桃和小星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撇撇嘴,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麽,就默默退回了廚房。

“咱們太太也從來沒有這樣高聲和我們說話,她算個什麽玩意兒?”

小桃有些氣不順,一邊擇菜,一邊恨恨對小星說道。

“你當她為什麽發這樣大的火?還不是先生和太太不讓她回家裏住了?”

小星一臉的譏誚,小桃卻是有些不解:“為什麽不讓她住家裏了?”

小星扭頭呸了一聲:“你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那天先生一回家,她這邊就去了浴室,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在浴室裏摔倒?你又不是不知道湯先生多在意太太,家裏任何浴室都是做了最好的防滑措施的,她會摔倒,八成還是自己玩的鬼把戲!”

小桃聞言方才恍然大悟一般點點頭:“這倒是呢,就連我們房間裏的浴室都很安全,更何況她住的還是客房,條件隻會比咱們的還要好!”

小星見她明白過來,不由得不屑一笑:“你不知道陳嫂和我說,當時她們進去時,這個湯小姐渾身赤.條.條的躺在地上,湯先生當時就轉身離開了……”

“那後來怎麽還是湯先生把她抱上了車子?”小桃不明所以,家裏明明有傭人在的啊!

小星對她擠擠眼,譏諷一笑:“這就是人家的本事了,隻可惜湯先生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這要是換成其他男人啊,可說不準……畢竟這個湯小姐生的比咱們太太還要好一些的……”

兩人又嘰嘰咕咕說了一堆,直到湯宜晴在外麵叫她們出來收拾,兩人才低眉順眼的走了出去。

“碎玻璃收拾一下吧,小心別紮了手。”湯宜晴的聲音已經溫和了下來,不複方才的粗魯。

小星和小桃將房間收拾幹淨,湯宜晴拿出一遝錢遞給她們:“去市場買點魚,我今晚想吃。”

小星眼睛一亮,手伸過去接錢,口裏卻說道:“買條魚哪裏用得到這樣多……”

湯宜晴就淡淡一笑,大方說道:“餘下的你們就收著零‘花’吧。”

小星喜的眉開眼笑,收下錢心‘花’怒放的拉著小桃離開了。

湯宜晴見她們出去,這才‘唇’角一挑,譏誚一笑:“沒見識的東西,永遠也上不了台麵去!”

陸世鈞醉醺醺的出了酒吧,正‘欲’上車,卻忽然看到車子旁邊靜靜站著一人。

彼時正是夜幕低沉,冬末的時節,夜晚還是徹骨的冷的,他隻是略站了片刻,就覺得風吹的骨頭縫裏都在冒涼氣。

可那人依然靜靜的站著,橘‘色’的光芒從她的頭頂灑落下來,她整個人就是溫暖的一副畫。

不知是站了多久,許是一整個晚上,也許是不過片刻,卻仿佛已經被時光定格在了這裏再也不會動。

陸世鈞向著她的方向挪動了一步,卻又立刻後退了兩步。

已然有些‘混’沌的腦子裏,仿佛忽然又清醒了起來。

那天晚上的那樣‘混’‘亂’的一幕,重又出現在他的眼前,陌生的‘女’人,淩‘亂’的大‘床’,以及手機拍下的肮髒穢‘亂’的畫麵……

陸世鈞隻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有一雙無情的大手在撕扯著他的神經,讓他痛,痛不‘欲’生,卻又呼喊不出聲。

就算是她已經和湯啟勳琴瑟相合,可他在夢中也曾幻想過重新與她在一起。

隻是那夜之後,他是連這樣的夢也不敢做,不曾做了。

日夜買醉,可腦子裏對那一夜的記憶卻是怎麽都抹不掉,他知道對於她來說,他實在是太髒了。

他亦是知道,當他在他們還是夫妻的時候就和程雅茹躺在一張‘床’上時,他與佟海遙,就永遠都不可能了。

陸世鈞淒然的一笑,踉蹌的轉過身去,他按了電子鎖,拉開車‘門’就要上車。

海遙的聲音卻是輕輕響了起來:“世鈞……”

像是歎息,像是情人的低喃,含了跨不過去的時光和歲月,含了永遠都無法再靠近的溫暖。

他感覺自己的眼眶忽然一酸,似是有‘潮’濕的溫熱要湧出來,他慌地抬起頭,將那淚意‘逼’退回去,菲薄俊秀的‘唇’畔,卻已經有了一抹苦澀

的笑意。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湯啟勳呢……”

他轉過身來,又是那樣的溫潤清秀,一派隨和的淡定,他的口‘吻’亦是親切的,帶著一點老朋友一樣的關心。

“我是來找你的。”

海遙緩緩走上前來,她靜靜看著他的眼睛,可他的目光躲閃了一下,避開了她的視線。

“有什麽事情嗎?”陸世鈞對她一笑,搓了搓手;“還‘挺’冷的,你冷不冷?”

海遙點點頭:“我們去旁邊的咖啡廳坐一會兒吧。”

她指了指一邊的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說道。

陸世鈞抬眼看過去,笑容依舊未減,可他的聲音卻是沉了幾分:“已經很晚了……”

“不晚。”海遙寸步不讓的堅持,陸世鈞的笑容終究還是暗淡了下來。

“遙遙,你到底要做什麽?”

他覺得酒意在不停的往心口裏翻湧,他明明並未醉到不省人事,並未醉到連眼前的人都看不清,可是此刻,那張臉,就在自己的麵前,那麽的近的距離,他卻看不清楚。

“是你到底要做什麽!”

海遙的聲音驟然的拔高了一截:“每天都在喝酒,沒日沒夜的喝酒,你已經有多久沒有去過公司了?你又有多久沒有回過家了?伯母給我打電話來哭的泣不成聲,陸世鈞,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你這樣墮落算怎麽回事?”

她的厲聲喝問,卻是讓他低低的笑出聲來,他邊笑,卻是邊抬起頭來看她,“我墮落我的,與別人有什麽相幹?”

鏡片後的眸子裏,似乎有水光一閃而過。

他清矍而又俊秀的容顏,帶著一點驕傲的倔強,可她知道,那驕傲,也不過是掩飾了他此刻心裏的苦澀。

海遙隻感覺‘胸’口裏一陣說不出的悶痛,這個人,她是早已不再愛了,早已放下了,可是如今,看到他這個樣子,她卻還是會難過。

她不願意欠別人任何東西,哪怕曾經是他這樣辜負了她,可如今,她也不想再看到他為了她變成這樣。

陸太太哭著求她來勸勸他,她掙紮了許久,亦是告訴了湯啟勳知道。

後來,還是在湯啟勳的建議下,她才來找了陸世鈞。

她知道也許自己說的一些話沒有用,但她還是想要盡一份力。

過去的那些事情,仔細想來,錯的人並不隻是陸世鈞和程雅茹,錯的人,還有她佟海遙。

如果不是她那樣不管不顧的追逐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如果不是她堅信自己總會打動他,如果不是她明知道他不愛她卻還是執意要嫁給他,又哪裏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陸世鈞有錯,可他的錯說穿了卻也不過是辜負了一個深愛自己可自己卻並不愛的‘女’人。

“是,你墮落你的,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與我也沒有關係,是我自作多情,還想著關心你這個朋友,是我不該來找你。”海遙輕輕一笑,眼底卻有淚光閃爍:“那我走了,冬夜風涼,你也少喝點酒。”

她轉過身去,還未邁開步子,卻被一個冰涼的懷抱緊緊擁住,海遙一怔,奮力的掙紮想要甩開他的手臂,耳邊卻響起了細微的幾乎聽不到的哽咽聲。

ps;今天要坐一夜火車去找冰藍紗和雪‘色’水晶兩位作者,基情無限的日子開始了~~~所以,一更,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