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精神病院 一
腳,有腳就有路,路,本來就很難走,小時候拚命的學怎麽走路,長大後卻忘了路該怎麽走。
腳,指的不是人腳,是山腳,在黎山山腳有一棟荒廢蕭索的精神病院,這棟精神病院外表看上去彎窿陰沉嚴肅,牆根生滿幹枯的雜草,如果在近處窺探這棟病院你能感到一股東零西碎的痛苦。
病院荒廢牆麵黯沉,斑駁的牆壁就似秋日的蕭瑟。
在病院母樓的二零五號病房內住著一位擁有婀娜身段的加利福尼亞女人,細腰,翹『臀』,就似『色』彩馥鬱明媚的春天,任何一位正常的男人看見這樣的女人,都會讓自身的荷爾蒙活蹦『亂』跳,但還好她隻是一張海報。
歲月腐蝕海報發黃黯淡,海報和女人一樣始終無法撐住喪心病狂的歲月打磨,它及不情願的貼在病床旁早已石灰脫落粗糙的牆壁上,海報下方那張鋪滿灰塵充斥黴味的病**躺著一個男人。
他叫鬱峰。
這張病床有股能聞卻又無法描繪的昧道,那應該是一種,黴爛,酸腐的氣味,吸在鼻子裏又『潮』又膩,就好像這張病**曾經擺放過幾百隻死老鼠。
鬱峰被這股味道刺激嗅覺他睜開那雙冷峻盎然的雙眼,他吃力起身坐在床邊他感到四肢酸痛,不是因為受傷而是睡了太久的緣故,在病床對麵那堵石灰脫落牆麵有著幾條裂縫的牆壁上,寫著四個碩大的黑『色』字體。??沒有希望!?? 圍困黎山1
寫著這四個大字的人鬱峰能感覺得到那個人一定經曆過十分痛苦的苦難與絕望,鬱峰皺起眉頭,他皺起眉頭的原因不是因為這四個大字給他帶來窒息,陰鬱,掙紮的沉悶感,而是他所處的環境,他是怎麽會一個人孤零零在這個帶著幾分牢獄氣息的房間內醒來。
四周的環境很安靜,鬱峰透過房內的窗戶瞥向窗外,發現窗口已被黑得發沉的鐵條焊死,透過鐵條能看見窗外有幾株熱帶風情妖嬈的椰子樹隨風擺動,窗外的一切依舊充滿活力,但他在房內感覺不到一絲微風,也聽不見樹葉玩鬧摩擦的聲響,看見這扇令人觸目驚心的窗戶,鬱峰覺得自己就是一隻低賤的寵物被人封閉在籠子裏。
房間門外傳來,鏘鏘鏘鏘!
這聲響聽上去像是空鐵罐沿著樓梯一層一層的滾下去,聲響在門外反彈回旋令人煩躁,就像是在大半夜打破玻璃杯子,這聲響似乎在對鬱峰說“這房間連最懶的懶漢都拔腿拚命逃離,你為什麽還要呆在裏麵”
鬱峰坐不住了強撐起酸痛的四肢往門外走去,他出門低頭一瞧看見門外的牆角邊有一個沒了右腿和腦袋的芭比娃娃,芭比娃娃被人拗斷的頭部就在一雙白『色』兔子形狀室內鞋的旁邊,在離鞋子幾步遠的地板上丟棄著一件孩子的睡袍。
毋庸置疑這睡袍,芭比娃娃,鞋子曾經是屬於一個小女孩的。
鬱峰把視線從地板上移開,他的位置是在走道中間,走道兩旁全是病房,病房周圍門上牆上斑駁掉漆相當嚴重,有些病房裏的牆壁已經坍塌,裏麵的物品擺設一片雜『亂』,這條走道上的天花板已經破了好幾個大洞,從洞裏落下許多交纏在一起的電線,順著電線向前看去可以看到一個沾滿蛛網的監控攝像頭。
看見這樣的場景鬱峰的眉頭就皺得更深,在走道盡頭有個樓梯他順著樓梯下樓來到大廳,一切雜『亂』無章,枕頭,紙張,信件,斷腿折臂的椅子,這裏的一切就像發生了一場暴動,光線透過破窗照『射』進來,帶著灰塵飛揚的光線剛好照『射』到一本宣傳手冊上。
這本宣傳手冊擺放在大廳的迎賓櫃台中央,鬱峰走向櫃台拿起宣傳手冊在櫃台一角拍了拍把積厚的灰塵拍散,他翻了翻宣傳手冊,這本手冊也不知道擺放在櫃台上多長時間,有些頁數已經被令人惡心的汙漬粘到一起,鬱峰把宣傳手冊丟開,他已經了解到了這手冊上的信息。
原來這是一座精神病院,鬱峰身後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那有間會客室,此時從會客室裏傳出一個男人的尖叫聲,如果不是發生什麽令人十分恐懼的事情,是不會讓一個男人如此尖叫,鬱峰本能反應朝聲響方向跑了過去,
會客室大門緊閉,鬱峰扭了扭門把發覺已經反鎖。
會客室裏那男人聽見有人扭動門把,那男人立即失聲大叫!“救救我!快掉下來了!”
鬱峰聽不明白那男人的話意,但能聽出情勢危急,鬱峰朝門把附近狠躥了兩腳把門踢開,房間裏有個中年男人被一人多高倒下的書櫃壓著下半身,他無法動彈,而頭頂上有個搖搖欲墜的大吊燈快要掉落,吊燈一落一定會把那男人的腦袋割爛。
鬱峰急忙過去抓住一個著力點想把書櫃抬起來,哪想得到這書櫃又重又沉,鬱峰臉都憋紅也無法抬起,而頭頂上那吊燈哢嚓一聲,落下一截,一邊搖晃一邊咯吱咯吱在響,鬱峰抬頭一瞧整顆心都提上了嗓子眼,被壓著的那男人躺在地上瞧著與他平行上方搖搖欲墜大吊燈臉『色』慘白直冒冷汗。
好在這個男人命不該絕,從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個十九二十歲的精瘦年輕人,他穿著寬衣板褲,那條板褲的褲襠都快掉到了地上,他一臉的稚氣,鬱峰見著有幫手立即示意那年輕人趕緊幫忙,兩人合力把書櫃抬起把那男子抬出會客室的門外,在門外的牆邊讓這男人靠著牆壁。?? 圍困黎山1
在他們抬起書櫃的時候鬱峰已經看見這男人的小腿已被木櫃壓傷,新鮮的血跡把小腿附近的褲子染紅,鬱峰把他褲子撕開傷口很深,沒有急救物品鬱峰隻好把自己的皮帶鬆下綁在這男人的大腿之上扣死,防止更多的血『液』流出,鬱峰瞧了瞧這男人的臉『色』如白紙,受傷加上驚嚇誰碰上都不好過。
但鬱峰卻百思不解,他問“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要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這男人盯著鬱峰咬著牙,看上去他的傷口很疼“天殺的,誰知道這是誰幹的,我隻知道我被一股疼痛感痛醒,我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書櫃壓著,接著看見頭頂上的大吊燈搖搖欲墜”他深深的籲了口氣後說“還好,總之謝謝你們”
那年輕人側頭望了望他先前出來的房間方向接口“我就在這走廊末端的房間中,我被撞門聲驚醒發現我睡在一張發黴的沙發上,我沿著響聲來就碰見你們”
鬱峰相當困『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這事並不著急,著急的是他必須找到一位醫生,在這種廢棄的地方細菌滋生大大加大傷口感染的可能,他轉向大廳的方向,瞅了一眼大門出口“我去找人幫忙”在他起身之時他瞄了一眼那搖搖欲墜的吊燈,此刻還在搖搖晃晃,始終不見掉下。
這扇大門就像是遮擋塵世的寺門,又重又厚能容許三人並排而過,但一棟現代建築硬生生的搭上這種大木門總會給人一種違和感,但現在不是考究設計師創意的時候,鬱峰拉了拉大門上的門環,他頓時感到一陣詫異他竟然無法拉動這扇大門。
鬱峰連續試了好幾次,大門依舊未動但他聽到大門外有金屬聲,在細聽之下鬱峰才辨別出來是鐵鏈的擦碰聲,鬱峰顯得十分吃驚,有人用粗重的鐵鏈在外邊把大門鎖死。
那年輕人見鬱峰在大門邊鼓搗半天始終不見他把大門打開,他朝鬱峰走了過去,他剛走到大廳中央迎賓櫃台處時卻見鬱峰沉著一張臉折了回來。
鬱峰見著那年輕人滿臉疑『惑』的盯著自己,鬱峰知道他想問什麽,鬱峰率先開口“有人用鐵鏈把大門鎖死”
年輕人頓時雙目大瞪,不可置信!忽然怪叫起來“誰!他為什麽要把我們鎖在這裏!”
一道驚人之語忽然同時傳進鬱峰和那年輕人的耳朵裏,開口的是那受傷的男人“也許想鎖的不是我們,而是這棟建築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