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經理對於自己的同僚之間的想法,是心知肚明的,他忍不住心中暗自冷笑。
二話沒說,他便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播放錄音。
他和程倚弦之間對話,被原原本本地錄了下來,直到祈語打斷程倚弦,提醒她為止。
原本這些星輝娛樂的人對黃經理還有一些小心思,但隨著錄音被播放出來,他們一個個臉色都不大好看。
畢竟黃經理的姿態已經很低了,而最後從程倚弦話裏話外透露出的意思,則是想要另攀高枝,嫌棄他們星輝娛樂是小公司,這讓在座的這些公司高層心裏都很憤慨。
黃經理經過最初的憤怒之後,此時已經逐漸冷靜了下來,他思考的更多的是如何善後如何解決這件事情上麵。
等到錄音播放完畢,屋子裏是異常地沉默,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說話。
程倚弦雖然還沒有明確表示一定要和公司解約,但是她話裏話外的意思,在座的也都很清楚。
黃經理深吸了口氣,淡淡地說道:“大家都談談看法吧,我首先要說明的是,這件事我也是有錯誤的,我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一點我會自己向老板認錯的。”
黃經理一點都不回避他的過錯,毫無疑問,他打程倚弦那一耳光,是事情的導火索,也徹底吧矛盾給激化了,所以不管最後事情如何解決和發展,他都是有責任的。
既然這樣,那幹脆還不如光棍一點,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現在,我們要麵臨的問題是,如何解決程倚弦這件事情。”
黃經理把身體靠向身後的椅子,麵無表情地說道:“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盡可能地讓程倚弦回心轉意,然後公司繼續力捧她,我可以給她道歉,為了公司的發展我個人可以忍受這些。”
“第二種可能,那就是公司做好和程倚弦解約的準備,你們也都聽到了,事情的關鍵不在於我打她的哪一個耳光,而是她想要追求更大的平台,我們這個小公司她看不上了,如果她繼續堅持的話,那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隻能為公司爭取最大的利益。”
黃經理一席話,讓在座的公司高官一個個都麵麵相覷,誰也沒有開口說什麽。
現在這個關節上,說話那也是要非常謹慎和小心的,你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就是要擔責任的。
況且,黃經理一直都是老板的心腹,老板基本上不在公司露麵,公司的大權都是掌握在黃經理的手中,他們平時對黃經理就多有畏懼,此時又怎麽敢輕易地觸怒他呢?哪怕因為他的緣故讓程倚弦和公司眼看越走越遠了。
但是,還是要有人發言的,當黃經理看向藝人部的主管時,藝人部主管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我覺得整件事情的關鍵,不在於誰對誰錯了,而是在於盡快確定程倚弦到底是不是一定要離開公司。”
“我認為可以迅速組織一個小組,讓公關部門,藝人部門以及公司派出一個代表,飛往北京,和程倚弦進行麵對麵的深入交談,盡快明確她的打
算,如此公司才能做好接下來應對的準備。”
藝人部的主管發言之後,黃經理淡淡地說道:“老嚴說的有道理,程倚弦畢竟是公司的台柱子,如果能挽回的話,哪怕我做出一些犧牲和忍讓,也是可以的。”
“這個小組也是應該派去的,至少咱們也要做最後的努力。隻是,我就不帶頭去了,畢竟如果我親自去了,一則可能是程倚弦見到我後會不高興,第二個則是我不去的話,不管是談判還是其他,總歸是還有一點餘地。”
黃經理一說完,公關部的主管,一個女人梁靜便讚同道:“黃總說的很對,我也不建議黃總親自前去,不如就讓劉副經理和我,帶著她的經紀人一起前去見程倚弦。”
“程倚弦的為人我想在座的差不多都應該清楚,如果沒有人在後麵給她支招,出謀劃策的話,那弄清楚她的想法對我們是沒有任何難度的。如果她真的和其他公司已經勾結起來了,那我們就要立刻做最壞的打算。”
梁靜的話也得到了其他人的讚同,事情很快便進入熱烈的討論階段,大家的心卻都不斷地下沉,因為從黃經理地表態中,他們知道,雖然黃經理的姿態做的很高,還說什麽他可以忍讓和犧牲,但是了解他為人的都知道,他這麽說,那十有八九是要放棄程倚弦了。
隻是可惜了這個吸金機器,程倚弦現在正當紅,不管是接拍廣告,商演還是其他,都可以為公司賺取大筆的資金,現在卻不得不放棄了。
等到了最後,兩三套備選的方案已經製定出來了,黃經理在拍板之後,道:“從現在開始,公司停止一切程倚弦的宣傳,有合作的撤回合作,同時公關部門也準備,和網站媒體都聯係好,隨時準備發布新聞稿。”
在座的高官心裏都是一緊,這很明顯是決裂前的征兆,與此同時,黃經理繼續說道:“另外,和銀行方麵聯係,凍結程倚弦所有和公司有關的銀行賬戶。”
“公司的律師部門,著手搜集相關的證據,同時準備材料,應對可能的起訴。”
黃經理此話一出,其他人反倒是徹底地死心了,黃經理都做到這一步了,看來是已經下定決心放棄程倚弦了。
他們也都沒有任何質疑的地方,隻是忠實地按照黃經理地吩咐去做,至於說派遣去北京的攻關小組,在這些人看來,更多的是做一個姿態,在輿論戰新聞戰方麵,公司要站在道德製高點上。
程倚弦此時渾然不知道這一切,她在接到公司副總的電話,說要帶人親自到北京和她麵談時,她還相當爽快地同意了。
在等待公司的人北上的時候,她也沒閑著,一起跟著祈語到劇組去參觀。
現在傅導演已經把劇組的前期籌備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要進入拍攝階段了。
但是他們這次的拍攝還是相當保密的,都沒有舉行開機新聞發布會,也沒有把主創人員什麽的召集在一起來個介紹什麽的。
總之,一切都很緊,一切都很趕,就連祈語也是隻學了十幾天的表演,便趕鴨子上架,開
始了第一個鏡頭的拍攝。
一天下來,進展馬馬虎虎,主要是在模糊,也沒有拍攝多少鏡頭。
祈語的這場戲倒也挺簡單,NG的次數也不多,傅導演更多的是和她交流,讓她進入狀態,因為她在拍攝的時候,還是顯得有些緊張。
“小語,嘖嘖,你們劇組真的是很有錢啊,為了拍攝這一場室外的戲,居然把這一片都包了下來,嘖嘖。”
程倚弦很感慨劇組的大手筆,第一個鏡頭,拍攝的是室外的一場戲,祈語出演的女主角在外麵和同學之間日常生活的情景,很簡單的情節,也沒有什麽需要考驗演技的,可以說就是大學中發生的日常的事情,對祈語來說沒有任何的陌生感。
隻是在那麽多鏡頭之下,她便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緊張了,所以才連續拍了幾遍才算過了。
本來這個簡單的拍攝,用不了費多少錢的,但是劇組卻把這一片給包了下來,現場維持秩序的保安都有二三十個,不輕易讓人靠近,劇組的安全可是藍小白特別強調的,加上他給了傅導演這麽多的資金,傅導演也知道祈語曾經遭到襲擊的事情。
所以,除了祈語自己的保鏢在現場之外,劇組的安保措施也是非常嚴格的。
在劇組,祈語可以說是個新人,但是她的一切待遇,卻完全是按照一線明星來的,傅導演在組建劇組的時候,便特別對所有人強調了這一點,在對待祈語的事情上,可以說是非常慎重了。
同時,傅導演召集的劇組中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他的數人,也隱隱從傅導演的話裏明白了一點味道。
加上祈語現在的名氣,以及她上億美金的身價,來拍攝這部電影,給她一線明星的待遇,也不算過分。
好在通過前期的接觸,他們也發現祈語並沒有傲慢之類的,反倒是很平和,很容易接觸。
“小語,你說我在電影中演一個配角怎麽樣?”
程倚弦突然提出這個問題,道:“我今天聽那個傅導演說,你們劇組組建的很倉促,有些角色還沒有定下來,其中就有一個戲份還可以的女配角,你覺得我怎麽樣?”
程倚弦這麽一問,祈語自然不好拒絕,雖然她現在還在琢磨今天自己的表現,但還是順口說道:“這個我自己做不了主,得需要傅導演同意,他才是這部電影的導演。”
“哎,我是讓你幫我問問嘛,在傅導演跟前說說好話,我看他倒是對你挺尊重的,你出麵的話,他還是會給你幾分麵子的。”
程倚弦一邊說著,一邊憧憬道:“演電影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可惜的是從出道到現在,我的路子完全走偏了,連個有分量的角色都沒有。那家破公司說是給我聯係電影公司,讓我影視歌三棲發展,哼,到現在還是想讓我繼續唱歌,每天都得練嗓子,難受死了。”
“還是演電影好啊,隻要能演一部有分量的電影,紅了,那日子就好過多了,不像是唱歌,那麽累。”
程倚弦在那邊抱怨著,祈語也無奈地歎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