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位身著黑衣、頭上係著白練的人走上前來,滿目狐疑地望著葉楓和任傑這一老一少,抱拳道:“二位是什麽人,為何擅闖我君信侯府?”
看到來人氣場不凡,想來該是侯府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任傑便再次亮出自己的親王令牌,對著來人底氣十足地道:“親王皇甫仁傑,受刑部楚司部之命來此調查君信侯遇刺一案,這位,是緝捕司的神捕葉楓。”接著便又看了看來人,道:“你又是誰?”
“在下侯府總管蘇彪,見過輔政小親王。”先前之人對著任傑不動聲色地答道,看來對任傑這個小親王的名頭是有所耳聞的,“敢問小親王,司部大人現在何處?”
“數日前,聖上下令封鎖侯爺遇刺的消息,為何司部大人會將此事告訴這麽個毫不相幹而且乳臭未幹的小親王?”蘇彪此時心中不免疑道。
“我外公隨後便到!”任傑見那蘇彪對自己和葉楓心存介慮,便對著他正色道,“蘇總管,不知這侯府之中為何如此的冷清?”
聽到任傑的話,蘇彪頓了一頓,略一思索,想來楚仕途也不是魯莽之人,這麽做可能是有他的道理的,而他自己對這個被譽為帝都“神童”的小親王也是有所耳聞,便道:“小親王,想必您也知道我家侯爺遇害之事,聖上下令徹查,所以府中之人一律不得外出,一些有嫌疑之人都已被緝押,剩下的人此刻都在後院侯爺的靈堂那裏,由皇上欽點的監察侍衛看著。咳咳···”
“原來是這樣。”聽後,任傑點了點頭,但見那蘇彪沒說幾句話就捂住胸口輕輕地咳嗽,便對著他問道:“蘇總管有傷在身麽?”
“勞小親王掛念,舊疾纏身而已。”蘇彪答道,言語間卻不帶絲毫的情緒。
聽罷,任傑見那蘇彪對自己的態度頗為冷淡,心中一陣不悅,臉色微沉,正色問道:“是麽?那,說到嫌疑,你身為侯府總管,侯爺遭到刺殺,你的嫌疑豈不是最大的?怎麽你沒有沒被羈押?”。
突然聽到任傑這般一問,蘇彪不禁臉色陰翳,不退反進地沉聲道:“小親王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隨口之詞,蘇總管不必在意,還是帶小王去看看侯爺的遺體吧
。”
君信侯遇刺一事非同一般,而蘇彪現在尚還不清楚任傑和葉楓這兩位不速之客到底是何來曆,豈會讓他們隨前便去探查君信侯的屍體?
“小親王何必如此著急?蘇某也是聽見府外的動靜,以為是司部大人前來查案,所以才出來恭迎。還是勞請小親王與我一起在此等候司部大人前來,再探不遲啊。”
聽完蘇彪的話,任傑不禁望了他一眼,見其左手正輕按著胸口,略顯蒼白的臉上掛著絲毫沒有營養的笑意,便道:“好,小王就陪你等!”
“這蘇彪當真是個圓猾之人,能為君信侯府總管之位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明明是對我與叔父的身份心存疑慮,卻故作鎮定地要等外公到來再行對付,而那凶手竟能在如此精明之人的眼皮底下刺殺君信侯,無疑也是有些手段的。”任傑心道。
片刻之後,侯府的大門便再度打開,隻見楚仕途從門外大步急急地走進來,看到任傑和葉楓正與蘇彪三人麵對麵站著,場中依稀透著絲絲的冷意。
“外公,你來了。”隻是聽著來人所邁的步調,任傑便知道是外公楚仕途趕來了。
而這時,葉楓掐準時機突兀地上前一步,望著楚仕途緩緩地禮道:“大人。”神色間就如同一般的捕快見到楚仕途那般。
突然聽到葉楓對自己說出如此生分的話,楚仕途不免一怔,卻見葉楓正用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圈,略一頷首,眼神交流之際,楚仕途便已會其意。
“見過司部大人。”蘇彪上前對著楚仕途施禮道,接著便又望向任傑二人,道:“司部大人,這二位是怎麽回事?關於我家侯爺之事,聖上可是嚴令不得外泄,為何···”蘇彪的言語之中間透出詰問之色。
語罷,楚仕途神色淡然的望了望任傑和葉楓,對著蘇彪笑道,“嗬嗬,蘇副統領言重了,楚某何時外泄過侯爺之薨的消息了?仁傑身為皇室親王,怎能說是外人?至於這位,是我刑部司的神捕,自然也不在外人之列,他們前來查探案情有何不可?”
“這···”聽到楚仕途的話,蘇彪不禁一陣遲疑,顯然是被楚仕途的一番話說得無以反駁。
接著,楚仕途上前
幾步,拉著蘇彪借身轉了過去,輕聲道:“蘇副統領,你我心中都明白侯爺之案的詭異,楚某自認年邁漸昏,而今對侯爺的案子是一籌莫展。你看這是什麽——聖上剛剛催問案情進展的聖諭。”說著便將之前接到那道聖諭遞向了蘇彪,接著道:“我想,我那外孫的聰慧之處,想必你也有所耳聞,讓他前來查探侯爺的案子其實也並無礙處,能夠有所進展也說不定。楚某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蘇副統領放心,楚某定會好好看著他的。”
楚仕途的一番話的確是言之有理,那蘇彪也是明白事理之人,現在的他也在祈禱著有人能夠盡快地查出凶手,好為君信侯報仇,便假以思索,對著楚仕途道:“既然司部大人認為小親王對查探我家侯爺的案子有所幫助,那蘇彪自然是不會再有什麽異議了,一切全憑大人定奪。”
“如此甚好,那,我們這就去侯爺靈堂看看,跟我來。”楚仕途道,說著便上前朝侯府內院走去。
而後,隻見任傑拋後葉楓,三步並兩步邁過蘇彪追上楚仕途,道:“外公,這姓蘇的什麽來頭,敢那樣和你說話?”說著,便回過頭去看了蘇彪一眼。
“還敢說,我問你,怎麽進來的?”楚仕途對著任傑慍怒道,“這蘇彪原本可是神策軍中係屬君信侯的副統領,連我都要給他三分薄麵,剛剛還好趕得及時,要是再晚一點的話,指不定你又會給捅出什麽難以收拾的簍子!”
聽到楚仕途的話後,任傑故作深沉地點了一下頭,道:“了解!”
“這蘇彪可是位有勇有謀之輩,豈是你眼中的泛泛之人?當年,聖上可是欽點其為君信侯退位後的神策軍統領之職,隻因其曾受君信侯的救命之恩,竟自棄前程,追隨君信侯一同離開神策軍甘為侯府管家,實乃忠義之人,聖上曾許諾神策軍大門永遠為其大開。我這麽說,你懂麽?”楚仕途望著任傑接著說道。
“懂你,外公,我不輕易動他就是了。本以為他隻是個有兩把刷子的侯府管家,沒想到他比我想的還要有兩把刷子,看來我這智戲侯府的打算是要擱淺了。”任傑望著楚仕途道,做人畜無害狀,心道:看你這匹剛失了伯樂的千裏馬能在小王手底下走上幾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