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葉楓開口道:“蘇總管,還望節哀。”適時地打破了場中哀默的氣氛。

“是啊,蘇總管,當下要盡快查處刺殺侯爺的凶手,將之正法,好為侯爺報仇,讓侯爺得以安心入殮。”任傑幹脆的接聲說道。從蘇彪的剛剛說的來看,近幾日在君信侯的周圍似乎並沒有出現什麽特殊的情況,但這隻是那蘇彪所見到的君信侯的情況,這期間隻是其遇刺前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要想更詳盡的了解君信侯遇刺前所發生的事,還得繼續深入探查才行。

“蘇總管,我們還是先去侯爺日常起居之處看看吧。”任傑對著依舊神傷的蘇彪道。其實,任傑並非不近人情之人,隻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而已,就任傑自身而言,他本是局外之人,與君信侯素不相識,隻為解外公楚仕途之圍而來此,他現在想著的隻是如何盡快地破案,畢竟楚仕途頭上現在還懸著聖諭之劍呢,既然是已經誇下了海口,他當然是要節省下陪蘇彪傷心的功夫用來查案了。

而蘇彪當然也是識大體之人,聖諭不可待,此間並非傷痛之時,揪出刺客要緊,便道:“小親王請!”

任傑上前,命護衛打開那“忠心為主”四個大字之下的房門,走了進去,隻見左麵的是占了整個房間半壁江山的君信侯的床榻,床榻兩側前後個擺著一個布置華麗的衣櫃,牆上掛著一幅氣勢十足的虎踞龍盤之畫,房間的右麵的是清一色做工精致的楠木案幾和椅子,還有一張鏤空雕刻的矮榻,矮榻之上覆蓋著一張白色斑紋的狴虎虎皮,看上去不禁讓人煞是豔羨,怕是隻這一張狴虎的虎皮至少的有數十萬金幣,這君信侯還當真是闊綽啊。

走進君信侯的臥室之內,任傑不免上望下看左翻右動著,半響之後,也並無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想來也該是這樣的,君信侯是整個刺殺事件的主角,也是最大的受害者,與那薛複的房間自是不同。如果刺客真要在他的身上動什麽手腳,而又留下過於明顯的痕跡,又何必要再大費周章的利用獸寵去殺他,直接來豈不是更方便?再說了,以君信

侯數十年的軍旅生涯,警惕性也應該是相當高的,刺客即便是想要在他身上耍什麽花樣,也是難以得手的。

“蘇總管,我想知道,除你之外,自那日侯爺回府,與他接觸最多的人是誰?”任傑對著蘇彪問道。

“這個,當然是伺候侯爺日常起居的侍女素玥了,她負責侯爺平日的生活,接觸侯爺的時間自然是最多的。”蘇彪道。

“哦?那素玥現在哪裏?”任傑接著問道。

“怎麽?小親王是懷疑她與刺客有關?”蘇彪不禁疑道。

“噢~不是,我隻是想找她了解更多的情況而已。”任傑道。

“小親王稍侯,那素玥此刻在為侯爺守靈,我這就差人去叫她過來。”蘇彪道,說完,便差遣門外的一名護衛前去找那素玥到這裏來。

片刻之後,前去喚人的護衛便回到了君信侯的居所,身後跟著一位一身素服的女子,所來的女子麵容姣好,臉上盡顯柔和,看上去不過花信年華(女子24歲),眼睛微有紅腫,看來著實是在為那君信侯之死而傷心難過。

“小親王,這就是素玥,她跟隨我家侯爺有近十年之久了,當時侯爺還在神策軍任職之時就已經在伺候侯爺了。”蘇彪望著素玥對任傑說道。

“素玥見過小親王,見過司部大人。”看來這素玥的確是跟隨君信侯的資深侍女,隻見她緊隨蘇彪之語對著任傑和楚仕途禮道,微婉身段,對人情世故的禮數信口而出的亦是相當得體。

任傑隨手一伸,略施微笑,算是讓素玥不必拘禮了,道:“素玥是吧?!你回憶一下那日侯爺自神龍廟進完香回來之後,所發生的事情,然後一絲不漏的講給小王聽!”右手的拇指配合著自己的講話,恰到好處地指向自己四尺半的小身板。

“是!那日,前去進香之人除了侯爺、夫人和蘇總管,還有其他的十二名侯府護衛。但是,當時回來的卻隻有侯爺和夫人外加另外兩名護衛,而且侯爺回來的時候還受了傷,臉色有些蒼白還不住的咳嗽,侯爺懷中摟著夫人

,而夫人臉上神色驚慌,看上去像是受到了驚嚇。”

“侯爺將夫人扶到這房中,不停地詢問夫人又沒有受傷,口中還不停的寬慰著夫人。素玥當時知道,侯爺可能是在廟中又遭到行刺了,不過,現在已經回到侯府就安全了,便轉身去為侯爺和夫人泡了兩杯安神凝氣的茶水端上來,接著便在旁邊伺候著。”

“稍事歇息之後,夫人便說要回凝雅居中去,侯爺本要送夫人回去,但是被夫人謝絕了,侯爺當時還有傷在身,也就沒有勉強,便叫素玥去送夫人回雅居。接著素玥便送夫人一路回到雅居中去了,待素玥返回侯爺的臥室之時,沒有見到侯爺,之後素玥便看見侯爺在一人隔壁的屋中療傷,侯爺當時吩咐我去煎一副療傷的藥來。”

“我將藥煎好回來時,看見蘇總管也回來了,正在屋中和侯爺說著什麽,我便放下藥離開了,不一會,隻見蘇總管也從房中出來,而且關上了房門,隻留侯爺一人在屋內療傷。素玥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走出院中忙去了,因為第二天便是侯爺大壽之日,素玥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就這樣,一直到晚上侯爺也沒有叫素玥,我把晚膳放在了房外,夜深之時又為侯爺送去了宵夜,當然也沒敢進打擾侯爺。”

語罷,任傑望著素玥溫善而略顯蒼白的臉龐,聽完她緩緩的回述,輕輕的點著頭,適時地插道:“那,這期間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正常的情況?”

素玥認真的回憶了半響,接著便望向任傑輕輕地搖了搖頭,她隻是這侯府中的一位婢女,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伺候君信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不出岔子,哪裏會有多餘之心去關心什麽特殊情況?

看到素玥搖著頭,蘇彪接聲道:“是的,這期間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我也去看過侯爺好幾次,由於之前在廟中遭到刺殺的時候,侯爺為保護夫人生生受了那刺客一掌,那刺客經受藥物短時催生後的實力相當霸道,侯爺所受之傷並不輕,便一直都在屋內療傷在並未外出,也未與其他的外人交談過,不見有什麽其他的情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