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喻桐一直被一個問題所困擾——如何尋找到過去的物件。

回到過去的重要因素她都已經確認,古樹、連接過去的物件、正午十二點,以及正午的太陽,其他的都還好說,不過連接過去的物件她是毫無頭緒。

她是誤打誤撞拿到了紅絲帶促成第一次穿越;第二次回到過去,則是因為一束奇異的百合花。

但是,這束百合花是張程安送的,怎麽會讓多年後的喻桐拿到?

又或者,這兩束花隻是相似?

喻桐推測,一定是同一束花,不然怎麽連包裝、數量、顏色這些都無異。

喻桐還想起從張程安的墓前帶回這束花後,插在花瓶裏麵愣是好幾天都沒凋謝。

反觀現在花瓶裏插著的花,都已經枯萎得不成花樣,凋零的花瓣散落在瓶周,了無生氣。

或許,是婆婆對那束花施了某種法術?

喻桐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如果是這樣,那也不足為奇。

婆婆是神仙,略施小咒,自然能夠留到今日。

下一刻,喻桐就出現在了陵園大門口。

之前婆婆賣花的小店緊閉房門,門上貼著“招租”。

喻桐有些失落。

她進去看了一眼江一舟的墓,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隱隱有些生氣。

“你是不是喜歡你那個朋友啊?”喻桐躊躇一陣,還是問了出來。

四周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

“不理就不理吧,誰稀罕。”喻桐向左走上幾十米,走到張程安的墓前。

喻桐坐在張程安墓碑旁,她有些內疚,之前不該對他發脾氣的。

“之前,對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喻桐磕磕絆絆地道完歉。

正好,有風拂過,樹葉搖晃出沙沙的聲音。

“是你,在……回應我嗎?”

喻桐有些歡喜,她好像能感覺到他在身邊,是一股很溫暖的力量。

許是喻桐與古樹有了連接,她能感覺到是張程安在搖晃樹梢。

“程安,是你嗎?”喻桐不太確信,向空中詢問。

接著,又是一陣樹葉搖晃摩擦的沙沙聲。

盡管這件事很是離奇,但是喻桐並未感到恐懼,更多的是慶幸。

慶幸他還在,無論以何種方式存在於這世間。

“那江一舟呢?為什麽我感覺不到他?”喻桐思量許久問出了口。

但是,這次沒有任何回應。

“程安,你還在嗎?”

樹葉響起沙沙聲。

張程安還在,但是剛剛喻桐問出的問題,不知道是他答不上來還是不想回答。

“算了,我們這般對話,估計是講不清楚。”

喻桐明白,張程安現在也隻能回答她一些簡單的問題,語言過多的對話無法在兩人之間進行。

“那我們之間做個約定,我向你提問,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你就晃一下樹葉,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你就保持沉默。這樣可以嗎?”

樹葉響起沙沙聲。

喻桐欣喜,開始向張程安提問。

“你之前是一直待著這裏嗎?”

沒有想起樹葉摩擦的聲音,周遭靜謐。

張程安沒有一直待在陵園。

“你是能離開陵園去其他的地方嗎?”

樹葉響起了沙沙聲。

喻桐有些犯難,要是問他去了哪裏,張程安無法回答。

“你知道我能回到過去嗎?”

樹葉響起沙沙的聲響。

喻桐心下了然,不如問問張程安能不能找到連接到過去的物件,如果他知道,事情就好辦許多。

“你知不知道去哪裏找到能夠帶我回到過去的物件?”

沒有任何回應,看來張程安也並不知道如何尋找。

喻桐有些泄氣。

“你最近有沒有看見那位婆婆。”

喻桐認為要是知曉婆婆的下落,或許就能找到物件。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

看來張程安不知道婆婆的下落。

“我該去哪裏找啊!”

喻桐抬頭望蒼天,怒吼一聲。

張程安感受到了喻桐的情緒,**起一陣微風,輕拂她的臉頰。

“你是在安慰我嗎?”

喻桐感受到微風輕拂,心裏升起一陣暖意。

樹葉也被搖晃得沙沙作響。

“謝謝你,程安。”喻桐低聲向他道謝。

……

“過去的物件?”

喻桐坐在書桌旁,用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紙上則是寫滿了“紅絲帶”“百合花”的字。

她看不太出這二者之間的聯係。

“紅絲帶是張程安的遺物中找到的。”喻桐喃喃自語道。

“遺物……遺物……”

喻桐猶如醍醐灌頂。

紅絲帶是張程安的遺物,算得上是連接過去的物件。

百合花是多年前的百合花,是婆婆用法術保存到了現在,也是過去的物件。

那張程安的遺物不都是連接過去的物件了嗎?

喻桐想到這裏喜出望外,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喻桐翻箱倒櫃,找出了裝張程安遺物的盒子,木製的盒子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灰。

擦去盒子上的灰塵,仔細瞧著,這木盒倒生出了幾分古樸的意蘊。

喻桐打開盒子,裏麵擺放著零零碎碎的物件。

有小鈴鐺,鐲子……

“怎麽還有一根發圈啊。”喻桐不禁發笑,想著張程安竟還放著女孩子的發圈。

喻桐想拿出發圈看看,手指碰到的一瞬間,像是一股電流竄入身體。

“就是它了。”喻桐這一刻確定能帶她下一次回到過去的就是這枚發圈。

喻桐將發圈戴在了左手手腕處,也不怕下次找不見了。

第二日,喻桐還沒到公司,公司群裏麵就發了通知,周末團建。

公司群裏麵清一色地回複“收到”。

各個小群裏麵可是炸開了花。

——這不是壓榨員工的休息時間嗎?又不給加班費。

——團建最沒意思了,還不如在家玩遊戲。

——周末和朋友都約好了,怎麽突然要團建啊。

群裏麵通知說團建一是為了拉近和同事的距離,日後方便合作;二是為了慶祝新成員的加入。

喻桐明白了,這團建是逃不掉了。

慶祝新成員加入不就是慶祝郭巡加入公司,郭巡是她領導,自是不好不去的。

方韻和喻桐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其中意思已經洞悉,心中苦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