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桐身體好些之後,對張程安說道:“我想見一見方朝。”

張程安的眼神流露出擔憂。

“沒事的。”

喻桐知道張程安在擔心什麽,安慰道。

“那我陪你去。”

這是張程安最大的退步了。

他們見到了方朝。

方朝身穿獄服,手上還帶著手銬,眼神凶狠地盯著他們。

“為什麽你這麽恨我們?以前我們也是受害者,我手上的疤也是你留下的,為什麽到現在還要處心積慮地殺我們。”

喻桐直接進入正題。

用“處心積慮”來說也不為過。

方朝肯定是在之前就跟上了張程安,不然之前也不會尾隨他到湖邊,這次也不會能夠襲擊喻桐。

方朝冷笑一聲,用雙肘撐住身體,凶狠地說道:“我隻恨最開始的時候沒殺了你。那時候我還沒有14歲,殺人可不判刑。很遺憾,你沒能死在那個時候,所以最後倒黴的隻有我。”

方朝緩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繼續說道:“那件事過去後,我被送到了少管所。我在裏麵受盡欺淩,你們卻在外麵過著好日子。我連初中都沒有畢業,但是你們呢,你們一個個夠考上了好大學。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殺你們,但凡你們要是過得不好,說不定我還會憐憫你們。”

接著是一陣刺耳的笑聲。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笑聲一如既往地難聽。

“那是你活該!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不過現在你不用去少管所了,就在監獄裏麵好好度過你的人生吧。”

喻桐知道他是變態,這人,從根上都已經壞了。

簡單來說,就是天生壞種。

不過喻桐絲毫不示弱,倒是氣得方朝牙癢癢。

最終,檢方以故意殺人罪提起公訴,想來這後麵的日子都要在牢裏度過了。

喻桐出院那天,張程安坐在醫院樓下的小花壇上,一會兒低著頭,一會兒又抬起頭若有所思。

“在看什麽呢?”

喻桐悄無聲息地走到張程安的背後。

張程安嚇得一個激靈,慌忙將東西藏在身後。

“沒什麽,就是坐一會兒。”

喻桐夠著頭,想要看看他究竟藏了什麽東西。

但是他捂得死死的,什麽都看不見。

“拿出來我看看。”

喻桐見看不著,直接伸手向他要。

張程安見忽悠不過去了,拿出了藏在身後的東西。

是碎掉的手鐲。

”怎麽碎掉了?”

喻桐覺得有些可惜,這麽好看的鐲子。

“不小心磕碎了。”

鐲子是在那天晚上蹲下身救喻桐的時候從衣服口袋裏麵滑落,掉在地上磕碎的。

“鐲子碎了,說明它為你擋了災。還有一種說法,就是歲歲平安。你就好生收起來吧,它可是為你做了大貢獻的。”

喻桐合上張程安的手,示意他好好把碎片收好。

張程安把鐲子握在手裏,好像是把餘下的歲月也一並握在了手裏。

“你看,夕陽多好看。”

喻桐指著天邊對張程安說道。

傍晚的霞光映得天空火紅一片。

“很美。”

往後還有好多個這樣看夕陽的時刻。